我們家有五個小孩,以現代家庭來說算是滿多的,家中只有爸爸在工作,可見經濟壓力很大,而我的媽媽,在那個相親的時代,很早就結婚了,為了照顧小孩,賠了青春、玩樂的時期,在我的眼中,彷彿.....淪為生育機器一樣......。
從小因為爸爸工作的關係搬過三、四次家,轉過四間小學,後來顧慮到我們小孩,所以找個地方定居了,定居後認為一切都很完美,家裡每天都吵吵鬧鬧,時不時被鄰居抗議,簡直道歉不完。那時候小五的我還有大我一歲的姐姐,被媽媽訓練到曬衣、煮飯、掃地、擦桌等等家事都可以包辦,在別人眼中也都是乖乖牌.......就在兩三年後,多了一個新成員,是家人們期待已久的弟弟!殊不知這個驚喜,對爸爸來說是又多了一個石頭壓在他身上,平時上課時家務都是媽媽承擔,假日的時候我們會多幫忙,但是每天回到家都處於頗亂的環境,不知道是媽媽累了,還是......跟爸爸說的一樣,他懶惰、不負責了....至少每天都吃得到媽媽煮的飯菜!
就在某天傍晚,爸爸工作回到家,我們如常地在門口迎接,妹妹非常興奮地飛撲過去,我站家門口就聞到非常濃厚的酒味,只見爸爸面紅耳赤,突然他對妹妹喝斥一聲:「走開!」,受驚嚇的妹妹大哭躲起來,這時爸爸突然發飆,滿嘴髒話似乎想動手一樣,一旁的我們嚇得不知所措,媽媽立馬命令去房間躲著,嚇得全身發抖,躲在被子裡默默哭泣,擔心媽媽出任何事情,不久後只聽見媽媽在大叫的聲音......。
後來,次數越來越頻繁,不想離開的原因都是為了我們小孩,就在媽媽真的受不了的時候,終於,提出了離婚,扶養權全部都在爸爸這邊,媽媽因為都在家所以沒有能力扶養。本以為,我們可以不用再聽到打架的聲音,似乎想得太簡單了,誰都料不到爸爸有著心理疾病,不時會發作,他為了避免發飆,靠藥物越來越嚴重,整天都在睡覺,後因親戚的阻止,停藥了,只能每隔幾天的聽他發飆,只敢躲得很遠,有時都需要叫親戚來幫忙阻止,深怕我們小孩受波及,大家都看得出來, 爸爸其實非常愛媽媽,只是後來用錯了方式,畢竟相處快20年了,要放下不是那麼容易。
自從爸媽離婚後,家務由我跟妹妹還有姐姐承包,每天下課就是趕回家洗衣煮飯等,哪怕課業多重,都是在學校能完成就完成,做得不好都怕被挨揍一頓,根本無法專心去讀書,精神壓力都是處於破表狀態,每天都只能在棉被裡偷偷哭泣,怕被爸爸聽見......不久後感覺一切都好絕望,無法像正常小孩一樣有著快樂童年、快樂家庭,似乎被逼迫著去長大、去成熟,沒有媽媽的絮叨、媽媽的照顧、陪伴,一切就是想念,期待有一天能夠聽到他的碎念,還有一起開心的聊天, 吃媽媽做的飯,彷彿是我的債還沒被追完,就已經放棄了。
人們說:家暴只有零次跟無數次,每天大家都提心吊膽的,擔心爸爸又一次的行為,傷害到了誰,爸爸動手不是沒有理由的,不過動手就是不對,或許他壓力真的很大,在工作遇到任何不如意,或是覺得夫妻沒有連心,我卻都能理解。彼此都在沒有好好溝通的情況下,做了後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