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邪13-2

2021/10/10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莊大直走在走道上,他調查過新亞教派,這個教派雖然褒多於貶,但還是鮮為人知,每次出席公益都是大手筆的出款,他查過公司的背景,並無高單的商品,他也查過報稅紀錄,發現公司的財務並未達到杜南凜做公益的支出,他懷疑杜南凜的公司有來路不明的現金,他想查卻沒有門路,杜南凜的公司就像四面防護牆,堅固的包圍杜南凜不受外界的質疑,而且自從他不請自去調查杜南凜,就被上層狠狠臭罵一頓,這讓他懷疑警界有杜南凜的人馬,他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勢力是向著杜南凜,只能暗中找機會調查。
正當莊大直還在苦惱怎麼找尋證據時,一個人影竄出來把他嚇的差點破口大罵,看到眼前的冒失鬼,他嚴厲的指著對方,正想要安個什麼罪名時,對方愣愣說句,「你還想查新亞教派嗎?」頓時莊大直的眼睛都亮起來了,才正想要找什麼名目再去調查新亞教派,現在就有個人找上門,而且他懷疑信宸和新亞教派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
「你能幫我什麼?」莊大直挑明問信宸,他可不想找個只會耍嘴皮子的人來當幫手。
「掀掉整個新亞教派。」信宸堅定的目光讓莊大直有些訝異,本以為他只是隨便說說,當他轉過身,掀起後背的衣服,莊大直直接傻眼了,除了右後背上的紋身,那一條又一條醜陋的鞭痕怵目驚心,嚴刑逼供都沒這麼浮誇。
信宸冷漠的回過身說:「只要你敢,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為什麼找我?」信宸先前是極力不配合,現在卻主動找上門,莊大直覺得他的反差太大,怕其中有詐。
「因為你是我唯一遇過敢直接對抗他們的人。」信宸知道莊大直一直在監視著自己,與其繼續逃避,倒不如光明正大和那個人打一場,大不了就是再被拖回去關而已,他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失去的了。
于富昌詭異的盯著莊大直,莫名其妙的就被找來當聽眾,他是一臉的不爽,尤其看到警察也在這,還以為信宸又碰上什麼事情被刁難,沒想到莊大直兩手一攤,表示是信宸主動找上他的,與他無關。
「欸,能不能講一下,現在在幹嘛?」信宸的家很小,小到坐三個人都覺得擠,于富昌無言的坐在床上,眼睛盯著對面的莊大直,而莊大直同樣也不爽的看著于富昌,他的個性浮躁又愛發牢騷,不懂信宸找他來的原因。
信宸吐了一口氣,對著他們坦白的說:「其實我本名叫何信宸,是從新亞教派逃脫的教徒。」
于富昌一臉茫然的看著信宸說:「你姓何?」
信宸將背後的衣服掀開,于富昌傻眼的看著他的傷痕,那密密麻麻的鞭痕,裂開的線條,右後背的紋身,被嚇得目瞪口呆。
「我是他們口中的惡魔之子,從出生開始就一直被杜南凜教化,我在脫離前,沒上過學,沒有學伴,因為我是惡魔之子,教友們也都禁止他們的孩子和我接觸,怕被我影響。」信宸說著悲慘的童年,于富昌的嘴嚇的合不攏,從沒聽說過這麼詭異、離奇的故事。
「我唯一的朋友也在那次的教化中喪命,從此我過著躲藏的生活。」信宸想到陸登雲連最後的再見都沒說就消失,心中還是覺得痛,但他打起精神,為他的摯友做最後能做的事。
「你們那個是邪教吧?哪有神會把人當成狗、打成這樣的?」于富昌從頭冷到尾,沒聽說過這麼可怕的教規和傳教。
「對教友來說,杜南凜是能和神交流的人,對我們來說,他是比惡魔還可怕的人。」
莊大直聽了一會,想起陸登妮說過的話,就問:「杜南凜會用藥物控制人心,你們逃脫了就不會想回去嗎?」
信宸搖頭說:「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幸吃到他給的藥,有些人教化不深,又有自己規律的生活,杜南凜就不會特地給他們,會吃藥的都是長期參與活動的教友,這一類也被歸類在忠實教友。」
「何美晶也是?」莊大直想到何美晶體內超標的重金屬,若不是她剛好精神疾病發作,恐怕也檢測不出來。
「我媽在我出生前,精神狀況就不好,對於她的事,我也都是聽別人說的,她對我倒是沒任何情感。」信宸記得她憎恨的眼神,他身上的傷有很多是她造成的。
「這個我就覺得奇怪了,何美晶的家族並未有精神病史,而她也是在那件事後才被診斷出精神異常,她體內的重金屬還超標,我懷疑她的精神病是人為的。」莊大直覺得他們的事情都發生的太過離奇和巧合,感覺是設計好要博取人注意。
信宸無法得知是否和杜南凜有關,自他有記憶以來,何美晶對他就只有厭惡和教化,說他是惡魔藉由她肚子降生,說她是聖潔的女孩,她的人生就是要協助杜南凜教化他。
「等一下,這越說越離奇,一個正常人怎會相信這些?」于富昌自己就不信,他雖然是拿香拜拜的,但他也不是盡信的人,有時他也會懷疑這世間是否真有神的存在。
「杜南凜擅長操控人心,他鼓勵教友說出自己的問題,他再想辦法替他們解決,只要能觸動教友的心思,大家就會把他當神看待。」信宸小時候也不明白為什麼杜南凜喜歡帶領大家在戶外打坐、冥想,後來他懂了,杜南凜只是利用一般正道的方式來掩飾自己的謊言。
「杜南凜的公司財報並沒有可觀的盈潤,可他每次捐款都是大手筆,你知道他的錢從哪來的嗎?」莊大直問出心底的疑惑,信宸也不難想像的說:「他的追隨者很多是大企業家或政治名流,只要想辦法鼓吹他們捐出自己的財富,他想拿到錢並不是難處。」
「怎麼可能有人會當傻子乖乖把錢拿出來?」于富昌聽信宸在唬爛,他自己就不可能會把自己的錢捐出來,那些大財團又怎麼可能傻到把錢捐給他們?
信宸拿出一個小罐子,裡面裝著一尊神像,他說:「這個東西光他加持就可以賣到十幾萬。」
「唬爛,這個東西值十幾萬?」于富昌指著不起眼的神像,不是玉雕也不是檜木,還賣到十幾萬,搶劫比較快。
「你這東西從哪來的?」莊大直困惑的看著神像,對信宸的話半信半疑。
「這是之前一個死者身上擁有的。」
「你盜物?」于富昌急著教訓信宸,「你這是對死者大不敬。」
「杜南凜都會對教友說,只要潛心修行就一定能到國度去享樂,那名死者就是其中的教友,這個東西也是杜南凜賣給他的護身符。」于富昌想起有名死者穿著海綿寶寶的西裝說要去國度享樂,他瞠目結舌的看著不起眼的神像,那個傻子竟然花十幾萬買這玩意,然後穿得那麼滑稽去享樂?他搖搖頭,有錢人的世界太難理解了。
「金萱也是,但她的心智並未完全受到控制,才會在事後跳樓自殺。」
「金萱的父母都是公務人員,他們怎麼可能不會判斷好壞?」莊大直查過金萱的家庭狀況,發現她的家庭非常和諧,金煌對她也非常照顧,怎會一家人都信奉邪教?
信宸苦笑了,這跟智力、學歷、家世無關,杜南凜擅長鼓吹神學,一些人無法用科學解釋就會相信是真的,再者很多孩子從小就接觸新亞教派,大多是被家長送去集中管教和學習,久了也就同化了,自然而然的就會認可杜南凜的思想。
「你怎麼知道金萱的事情?」莊大直記得並未說過金萱的事,但他似乎都知道。
「杜南凜從以前就好女色,他和教派裡的女教友都保持著曖昧不明的關係,所以金萱的事情也不難理解。」信宸看著角落裡浮現的身影,正哀戚的看著他們。
「她們都是自願的嗎?」于富昌就不信所有人都會被洗腦而甘願和杜南凜發生關係,總會有人反抗吧!
信宸搖頭說:「至少金萱不是。」
「金萱的體內查不到任何可疑的藥物,除了微量的抗組織胺的成分,也沒有重金屬的殘留。」莊大直問過金光,他說金萱並無過敏史,不懂她為什麼會服用抗組織胺藥。
「我離開教派十幾年,這些年杜南凜肯定也換了湯藥,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樣。」信宸微微道來新亞教派的轉變,角落的影子也緩緩說著她可悲的故事。
「她說杜南凜成立一個『天女班』,把教派裡年輕又無知的女孩挑選進去,每晚會挑選一個人去服侍他。」
「她?」莊大直困惑的看著信宸。
于富昌突然發冷的問:「你是不是又看到祂們?」莊大直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看著他們,于富昌小聲的說:「他看得到阿飄。」
「你們覺得警察辦案會相信這些東西嗎?」莊大直指責他們把警察當傻子耍,金萱在背後暗眼一看,將床頭邊的檯燈硬聲打落,兩人嚇了一跳,于富昌連忙跳腳的說:「是他不相信的,為什麼要嚇我?」莊大直還在用科學解釋說:「這只是湊巧,別自己嚇自己。」
于富昌趕緊摀住莊大直那張口無遮攔的嘴,嘴裡不斷唸著佛號,想平息金萱的憤怒,莊大直的椅子被一股力量往後拉,兩人頓時彈開那張椅子,莊大直氣的指責信宸暗中搞鬼,但他雙手一攤表示自己就在他們眼前,不可能從背後拖椅子。
「難道真有死不瞑目的鬼?」莊大直這下也不敢再鐵齒看著背後,他覺得肩上特別沉重,感覺脖子超重的,信宸看到平崗故意趴在莊大直身上就趕緊要他下來。
「我在幫你。」平崗一臉不服的嚷著,面對角落的新「朋友」,他也出於善意看著。
于富昌覺得特別毛,他不安的問:「你們找我來到底要幹嘛?」
「想找你加入我們,一起消滅新亞教派。」信宸說出他的目的,于富昌馬上就不幹,「找我來幫倒忙的吧!你們說得那麼恐怖,我哪敢參加?」
電燈突然一閃一滅的,于富昌嚇的抱住信宸說:「我會怕,叫她別弄了。」
「那你是答應了?」莊大直拍著于富昌的肩膀,他有種誤入賊船的感覺。
「能不能別開玩笑?他的人脈這麼廣,我們怎麼可能消滅他們?」于富昌覺得他們是小蝦米對抗大鯨魚,這不是在拍電影,怎麼可能辦的到?電燈還是一閃一滅的,把于富昌嚇的只想落跑。
「欸,你們也給我拜託,我還不想和你們一樣當阿飄,拜託讓我走,我當沒聽到。」于富昌向金萱求饒,他只是個大體化妝師,沒那個能耐可以對抗邪教組織。
莊大直看著燈一閃一滅的,拉住想跑的于富昌說:「看來你注定要留下來。」于富昌看著莊大直,欲哭無淚,他只是個平凡的人,為什麼要攤上這種事?
「只靠我們三個,哪拚得過?」于富昌氣的質問他們,對方人多勢眾,他們只有三個人,是要怎麼拚?
莊大直看著信宸,確實還少個能幫助他們深入核心,若能找到這個人當先鋒,就能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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