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前還是被人劈腿的前任女友,下床後變成害人劈腿的現任小三」
認真地來說,我是一個被人劈腿到分手還不知情的苦命原女友,或許是全然信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三更半夜去女學伴房間,誰叫他搞掛了我的電腦,他去學伴家下載ISO檔燒光碟也不意外,他出門就已經十一點,那超過我就寢時間回來也是意料,他說妳怎麼都不怕我去女生房間,還睡得好起來?不然呢?我隔天還要上班耶!
對了,那學伴是他的床伴,橫跨了C的兩任女朋友。
其實我沒有懷疑過他,就算他從之前大方讓我看手機(其實根本是他想玩我的新手機,所以跟我互換手機),到後來他手機響我幫他拿起他會搶走,我都沒有懷疑過他已經劈腿了。(當時是有些錯愕,因為平時用他手機拍照,他也隨我看照片跟使用手機)
一直到深夜裡,一通電話的響起,因為我睡床邊,所以他手機是我拿起遞給他的。
我幫他拿手機很少注意螢幕上的來電顯示,這次也沒例外,甚至連入睡後被吵醒的惱怒都沒有,房間很黑,除了窗外微微投射的路燈,還有臨近排水道的水聲。
是電話螢幕的光線倒映了他的難看臉色,我當下還想深夜電話通常意味著不好的消息,所以耐住想倒回枕頭的衝動,問了他一聲:「怎麼了?」
他頓了一下,不太確定地說:「妳不是聽到了?」
當下我有些糊塗,因為半夜被吵醒其實我腦袋還在罷工中,所以也很模糊地嗯了一聲。
他突然間解釋,說:「她在倒追我,我們只是在天空團認識的,她說她喜歡我,就只是這樣。」
「喔?」我接受他的解釋,或者說,其實我比較在乎讓我回去睡覺這件事。
我們分手是他提的,在我第二次為他失望而哭泣後,他提了分手,我在詫異還有震驚中,他說累了,不想繼續了。
而驕傲如我,卻在悲痛中把尊嚴踩到腳下,詢問他願不願意復合,而我不會再給他任何壓力了。復合幸好失敗了。
※※
一個月過去,每次到台中都會心情鬱悶,我必須要忍住不撥電話給他,雖然我連要說什麼都不知道,他說他一直都在,永遠都在,但我們都知道那是屁話。
我幾乎很少在外面喝醉,雖然酒量不好,但是我只在安心的狀況下,享受酒精在身體裡流竄,還有那微醺中抑制不住的大笑。
但是,我卻喝多了,一個人趴在他家附近的露天咖啡廳,覺得天旋地轉,為什麼打給他也忘了,只是他說有朋友到訪無法過來,後來一聽我口氣不對,問了我在哪。當他來找我時,我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跟著他走回他家時,我一直在跟瞌睡蟲作戰,他家裡已經坐了他的死黨,打聲招呼後,他打開他父母房間的門,我二話不說就倒向床。
那一覺睡到他叫醒我去洗澡,原本是要直接開車回家,他讓我先洗完澡再說。
洗完澡後我一頭溼呆坐在他家客廳,溼冷感還有往事一起回到腦海,我望著漆黑的落地窗,看著玻璃倒映著我一臉呆滯,他緩緩靠近,拿著大浴巾罩住我的頭臉,那溫柔的指尖落在頭上,按壓著吸乾水份。
他口氣有著無奈:「妳這樣會感冒的。」
我無語,心中一片空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過來,又為什麼跟著他走回他家。
他還是溫柔如往昔,拉我回房間吹頭髮,轟隆隆的聲響,一切像作夢,我完全無法思考,是害怕這場夢醒?
他問我要不要回他父母房間睡,我聳了肩,他拉開被子,我看了他一眼後鑽入被窩。
好像…又回到第一夜…
我睡著後,卻在深夜被窗外的水流聲吵醒,我睜開眼的瞬間,看到他望著我。我們互望著,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我們無數次在這張床上翻滾,如今…靠得如此近卻又如此遠。
他沙啞著聲音說:「摸我。」
我遲疑著伸出手,撫摸著…深邃的眼窩、高起的顴骨、尖削的下巴、隆起的喉結、凹陷的鎖骨…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移往左胸膛,那震動得激烈處,我竟然覺得全身燃燒了起來。
當我熟稔地跨坐在他腰身上,囓咬著胸前凸起,另一個凸起用掌心感受著。他濃濁的喘息聲,意外地摧毀了我的理性。
他喘著說:「我只…只是…叫妳…摸…」
我將食指豎起,湊近了唇邊,故意用氣音說:「你有沒有…聽到?」
他看著我的眼睛,我們互望著,我的長髮就像瀑布一樣落下,隔絕了外界與我們。
他迷惑地問:「什麼?」
我笑了起來,居然…我還能在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笑得像個惡魔。
「你有沒有聽到…我的理性…剛剛飛走的聲音?」
我說完也沒管他的反應,雙手用掌心在他的胸膛上游移著,舌尖從根處挑動著硬挺起的茱萸,用齒輕刮著、舔著、吮著…
他雙手難耐地在撕扯我的上衣,順從地脫下衣服,他迫不及待地動手探向敏感的雙峰,我從俯首彎腰挺起上身,隔著褲子前前後後地搖擺著腰,揉壓著他的硬挺,看著他的雙手在胸前肆虐,興奮地瞇眼看著,一手扶住他穩住身形,一手伸向後方,不詫異他的全裸,他向來習慣裸睡,手指輕易地用指腹觸摸著那陰冷的皺褶小圓囊,隨著扭腰,一次次將圓囊握進手心抓捏著。
C似乎忍耐不住,瞬間挺腰將我翻下身,他像隻野獸般望著我,粗暴地扯下我的內褲,甚至還來不及脫掉,他兇猛地不顧一切闖進我體內,抱著我直接全身重量壓在我身上,就這麼抽送起來。
像是在發洩什麼,他不言不語,只剩下喘氣聲在我耳邊。
悲涼的我居然在這時發現自己就像…靈魂出竅般,分裂成兩個我。
冷冽的我在嘲諷這女人連被拋棄都還像男人的發洩物一樣。
熱切的我卻恍惚地在男人衝刺時滿足地勾起笑容。
當我在他身上擺腰壓、揉、蹭,套弄時,他舒服地閉上眼,我的指尖在他胸上像彈鋼琴般 演奏著只有自己知道的指法。
他雙手溫柔地撫摸著我,嘆口氣,突然說:「妳瘦好多。」
我側頭看向窗外迷離的路燈透過紗窗灑出一片光網,冷冽的我正在冷冷笑著,我也勾起笑容,身體卻熟稔地扭動著,循著慾望取悅著彼此。
我像隻母犬般迎著他猛烈的進攻,搖擺著臀挺著腰一次次歡愉地承受著他。我興奮地顫慄著,為著他幾近瘋狂的進攻,喉嚨底流洩出低沉而綿長的呻吟,每一次撞擊都能將思緒擊碎成空白,所以我更加熱切地挺腰擺臀。
他趴伏在我身上,全身重量都壓了下來,兩根長指探進我的口中翻攪著,我努力地撐住兩人重量,他的另一手在兩人交合處揉捏著腫脹著突起。
我兩張口都被他侵略佔領著,也都流下了淫靡的唾涎…
四肢撐到發著抖,口唇在他的肆虐中仍然取悅似地含吮吸啜著,直到撐不住兩人一起跌回床背上,我覺得身體裡所有水份都快被他壓榨出來,雖然如此,他依然不止歇,就著這姿勢繼續衝刺,兩指更加深入,夾著舌頭搗玩著,我壓向想吐的意念,卻禁止不了外流的口沫,沾溼了床單。
直到我的意識模糊,身體抽搐著顫動,眼前一黑,就像陷入了另一個更深更黑的夢境。
他拿溫熱毛巾擦拭時驚醒了我,兩人互看一眼卻是無語,他回床上後,擁著我,依舊是他愛的姿勢,我半趴在他胸膛上,左腿跨進他雙腿間,兩人全裸著,我臉貼著他的心臟上方,這麼近的距離,卻有著最遠的心靈。
隔天,是一通電話叫醒我們的,我的背脊正貼著他的胸膛,我們的雙腿糾纏著,我的腰正被他摟著,可是在接通電話後,明顯地,我感覺到他的僵硬,還有拉開距離。
瞬間好像懂了什麼,我起身下床,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衣物,我背著他穿起,然後走出房間前,我撇了一眼他的床頭櫃,上面多了一個藤籃,裡面擺了非常便宜的化妝水跟粉紅瓶子的保養品,我不知道當下自己的心情是什麼,似乎有些奇怪,不是疑惑,我在當時根本不知道他早就劈腿了,我只是覺得有什麼不對了。
但是梳洗完後的我,居然抽了幾張衛生紙回房,然後彎腰將地上落下的長髮一一撿乾淨。
C臉色很差地站在我身後,說:「妳在幹嘛?」
是了,我在當他女朋友時從來不幫他整理房間,一直是他來我家幫我整理的。當時,我真的不明白自己的行為,所以只是淡淡地回他:「不想造成困擾而已。」
※※
一直到再一個月,我把自己分手後還跟前男友的事貼上網後,才突然有位我的小讀者私下找我,他說他懷疑我前男友劈腿了他一直在追求的女孩,而他們早在九個月前就在一起,而那女孩也是我的小讀者,一直到她看到我寫的那一篇,才崩潰痛哭鬧自殺。
所以,後來證明,上床前還是被人劈腿的女友,下床後變成害人劈腿的小三。
之後,處理完所有事後,我與C先生完全斷絕連絡,我只撂下一句:
有多遠,滾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