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吧" 他說。
剛到唇邊的紅茶就這麼停在了空中,原本停留在書本上的目光在瞬間聚焦在眼前的男人身上,腦筋一片空白的我想要出聲,誰知我的喉嚨乾燥的一個聲響也發不出,深吸了口氣,嚥了口口水,問道"為甚麼?"。
此時我最大的困惑就是這個,我不懂當時說喜歡我要和我交往的人,為何如今卻要提分手。
他說,"經過了這三年,雖然我對你的感覺從來沒有改變,但是我發現那並不是愛情"
"那為甚麼要和我在一起?"
"因為我是愛你的,只是當時的我不了解那並不是男女朋友的愛"。
此時,我突然想起當年閨密告訴我,當朋友變成情人是最不明智的選擇,就算如此,我依然喜歡上了他,喜歡上他的溫柔,喜歡上他的才華,喜歡他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想到這裡我嘲諷似的笑了一下,嘲諷我不信邪又犯賤的心,我明明知道能讓他的眼睛閃爍著光芒的人是誰,並不是我,而證據就在劇組各種幕後花絮的劇照中。
"我真不敢相信我騙自己騙了這麼久"我說。
"甚麼?"
"我騙自己總有一天你的目光會一直追隨我,騙自己總有一天我會是讓你開懷大笑的那個人,但我知道,夢醒的那一天一定會到來"
我起身,走向我們的臥室,打開藏在床底下的一個盒子,拿出一張劇照,回到他面前,我舉著照片,說道,"你的心裡永遠只有那個人,只是你自己並不知道"。
照片中的他笑著看著那一個人,眼神中滿是愛慕,看到眼前的他一臉震驚,我轉身拿了鑰匙,準備出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回我原本的家了,我的東西我會在你去上班的時候拿走的,不用告訴我你的行程,我會去問你的經紀人"。
震驚的他並沒有多做表示,我便出了門,出了這個我一直當作我未來永遠的家的地方。
一回到家鞋子還沒脫下的我,靠在剛關上的門看著天花板沉默,慢慢滑落在地板。
我打開手機看到的是他的睡臉,那是我趁著早起時偷拍的,瞬間我的視線模糊了,眼睛因為淚水的重量而搔癢著。為了止住我的眼淚,我一口咬在了我的手臂上,手臂上的疼痛與嘴裡柔軟的觸感讓眼淚停了。
放空中的我想著該吃午餐了,便打開儲藏櫃,找到庫存的泡麵便慢慢地吃了起來。吃飽後,我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了浴室,站在蓮蓬頭下,冒著煙的熱水像是蒸發了我的淚水,但是胸口附近仍然隱隱作痛。
關掉蓮蓬頭我慢慢滑入浴缸,再度拿起手機,這次打開了相簿,照片中是與我拿給他的劇照是同一個場景,只不過是從另一個角度拍的,我看到我自己,在場外看著他,我記得當時我的視野中只有他。
現在看到這張照片我又笑了,這是什麼樣的三角愛情狗血劇啊,啊,不對,三角愛情是三個人互相喜歡,然而我卻是連在三角內的資格也沒有,應該只能在狗血劇裡算個砲灰吧。關上手機我靜靜地泡在水中,看著浴室潔白的磁磚,就這樣過去了半個小時,直到水都變涼了,我才不情願地看了看時間,轉頭便撇到梳妝台上的修眉刀,我將它拿在手上,想著皮膚被劃開的刺痛,再想著胸口的悶痛,只要能讓他停下來,我怎樣都願意,便慢慢的劃開我的皮膚,看著美麗的紅色綻放,落下,直到水中是一片粉紅。
"真是漂亮的顏色啊",我驚嘆到,便起身擦乾身子穿上衣服,躺上我的床,聞著久久無人居住的味道,在黑暗中入睡。
手機的鬧鐘聲一聲一聲的響著,我張開哭的紅腫的眼睛,感覺腦袋脹脹的,眼睛也酸得不得了,疲憊的我連去關掉鬧鐘的動力都沒有,翻了個身打算裝死,但是鬧鐘聲像是在敲打著我的腦袋一般,"嘖,吵死了",任命的我起身關掉了鬧鐘,開始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