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長篇小說】聖泉 45 尚恩(上)

更新於 2024/12/02閱讀時間約 17 分鐘
次日近中午,新兵至校場集合,拉瓦家在場上練兵器,米歇爾訓練艾倫,安德莉亞訓練艾薇兒。
丹尼爾與邦妮被分派至後勤部隊,雖然尚恩說不會因為丹尼爾是布魯家王子的身份給予特殊待遇,但見丹尼爾身嬌肉貴,就算什麼都不做,往校場上一放,說不定會被烈日曬的中暑,或是風吹久了染上風寒,布魯家的小王子要是在星落城出了什麼好歹,難保不會惹來後患。因此,雖說不會特別關照,仍是在校場旁搭了個營帳,將丹尼爾安置在內,營帳裡桌椅茶具一應俱全,又能免於風吹日曬,小王子明明是來從軍的,弄得像是來監軍,坐在軍帳裡寫字喝茶,好不愜意。
丹尼爾樂意,尚恩可不樂意,只覺頭疼:小王子要讀書寫字不會回家啊?
丹尼爾坐在軍帳裡寫文書,邦妮站在一旁直打哈欠。
邦妮半張臉露出帳篷外,盯著場上練武的拉瓦,羨慕的說:「這種天氣就該待在陽光下‧‧‧好想活動身子‧‧‧」回頭見丹尼爾,只見他仍坐在桌前寫個不停,不時拿起身旁的瓶瓶罐罐端詳,「你倒寫得挺樂?從剛才都在寫些什麼?」
「剛才在練習寫一些軍隊的文書,」丹尼爾拿起瓶子看了看,放下瓶子接著動筆,「報訊用的,或許以後能擔任傳令兵‧‧‧」
誰家傳令兵需要自己寫?傳令只需要將文書帶到,尚恩這麼說只是讓你沒事找事,邦妮心想,卻沒戳破,「傳令兵有誰比尚恩‧拉維尼更適合?瞬間移動不就是用在這種時候嗎?」
「噓!」丹尼爾作了個噤聲的手勢,「這不能讓他人知道,軍隊裡有許多巴爾人,不能讓巴爾人知道尚恩的能力,這樣他們會畏懼他,為了防範他,不讓他處要位,他們伊利亞人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位置,我們可不能壞事‧‧‧」
都當到伯爵了還不是處要位?邦妮聳肩。
見丹尼爾為了別人的事緊張成這樣,只覺得好笑,彷彿他已成了伊利亞人一樣,將自己的處境忘得一乾二淨。一地的王子當其他領土的士兵當得這麼高興,全天下只有他了吧?
「這些是什麼?」邦妮指著一旁的瓶瓶罐罐,
丹尼爾:「這些是軍用醫療品,我得學一下,除了傳令兵,或許還得兼任醫護兵‧‧‧」
「你還真是幹勁十足啊?」邦妮失笑,「該不會不打算回去,打算永遠在這裡從軍了?」
「哪可能,」丹尼爾頭也不抬的寫字,「只是以前在家,祖父從未讓我接觸過這些,稍微覺得新鮮有趣罷了。」
見他振筆疾書的樣子,邦妮:「稍微?」
丹尼爾:「邦妮呢?沒有任務嗎?我在這裡很安全,一個人也沒問題,不用待在一旁保護我。」
「和寫的一手好字的你不同,」邦妮懶洋洋打了個哈欠,「他們見我人高馬大,安排我去當管軍糧的補給兵,那些糧食三兩下就搬完了,早就沒事了。因為是尚恩安排,其實沒什麼活可幹‧‧‧」
丹尼爾點頭,「挺好的,不會太累就好。」
邦妮:「太累?我還嫌太無聊呢,好想活動身子‧‧‧」
丹尼爾:「妳不是剛搬糧回來嗎?女士?」
「那算什麼活動啊?汗也沒出多少,」邦妮看向場上拉瓦家,「至少要像他們那樣才稱得上活動‧‧‧我的槍呢?來這裡就不給碰了啊?」
丹尼爾慢條斯理的說:「管糧倉的碰什麼槍啊‧‧‧」
「你看艾倫那小子‧‧‧」邦妮仍是盯著場上,「武器這樣使不對啊!應該像這樣‧‧‧再這樣‧‧‧」邦妮邊說邊比劃,「不如我上去傳他幾招吧?當初克萊德在他這個年紀時比他還弱,也是我一手教出來的,看看他如今的模樣。」
「不行。」丹尼爾啜了口茶,「我們得盡量避人耳目,這點顯然妳的身高幫不了我們。如果妳在眾人面前顯露身手,加上妳的身高,我們的身份很快就會遭人起疑了,」輕輕放下茶盞,「我知道天氣很好,讓妳鎮守糧倉是大材小用,委屈妳了。但為了我們現在的處境,請您暫且忍一忍吧,「伊芙琳」女士。」
邦妮深知丹尼爾說的沒錯,嘆口氣,目光仍是不離場上。
丹尼爾:「妳是真的想練武,還是想看艾倫?」
邦妮好奇回頭,「我看他幹嘛?」
「天曉得,」丹尼爾聳肩,「可能看著他能勾起些東西?人們稱之為‧‧‧回憶?心上人?克萊德?」
「胡說!」邦妮笑罵,「我是看他笨手笨腳的樣子與克萊德小時候有幾分相似!‧‧‧話說尚恩就這樣在一旁發呆?也不上去教他幾招?國軍將領這麼好混?」她不知道尚恩上午的兵已操練完,他讓拉瓦接近中午再來是因為他們的能力與情況較他人特殊,打算先讓他們適應一陣,再編入軍隊。而至於布魯主僕,則是隨便他們要來不來,乾脆將時間統一訂在近中午,省麻煩。
丹尼爾好奇,「尚恩也在?」
邦妮點頭,「在一旁發呆呢!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他發呆的神情與你平時的樣子倒有幾分相似‧‧‧」
「說的好像我一直在發呆似的‧‧‧」丹尼爾不服氣,「我看看‧‧‧」跟著湊到帳篷前。
兩人就這樣各露出半張側臉,盯著校場上陽光下的尚恩。
尚恩靠著一旁欄杆,眼神比平常更空洞的凝視遠方。這是他在想事情的一貫表情,旁人會以為他這個樣子是在發呆,其實是他的心已隨著主人的思緒,飛到遙遠的彼端。
他摸出懷中的匕首在手裡把玩,他總是貼身帶著,熨在心口的位置。隨著匕首一拋一接,帶著尚恩回到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尚恩十二歲。十二歲以前的自己,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年,他是國軍統帥的長子,自小聰明勇敢,和父親一樣優秀,是個能為家族帶來榮耀的孩子。看著他,眾人知道,他將來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甚至比他父親更偉大的將領。
尚恩面皮白淨,一表人才,他像太陽一樣帶來光明與希望。但卻有一個與自己一點也不像的弟弟─歐文。麥色肌膚的歐文也沒比哥哥多曬太陽,生來就較黝黑,不只膚色與哥哥不同,行事作風也與哥哥大相逕庭。尚恩老實守規矩,歐文古靈精怪,他此生最恨的就是中規中矩,做事常讓人出乎意料,喜愛惡作劇的歐文調皮搗蛋,他不想像父親或是哥哥,他要活得跟任何人都不一樣。
雖然兄弟倆是那麼不同,感情卻很好,形影不離,加上膚色一白一黑,被人們稱為光與影。哥哥在光下接受眾人表揚,弟弟則是躲在暗裡給人惡作劇。
某天,尚恩在校場上與凱叔一招一式練著兵器,歐文躺在一旁午睡。
凱叔是父親的副將,父親的摯友兼得力助手。
「你還要練多久啊?」歐文坐起身,打了個哈欠。
「睡飽了?」尚恩問,手上功夫不停。
歐文看尚恩練了一會兒,「凱叔,這些是新教的招式吧?剛才睡著前還沒有的‧‧‧」
「好眼力,歐文,」凱叔笑,「剛才教的那些,你勤奮的哥哥練完就說要學新的,現在這些是新招式,彼得說明天才要學的。」
「既然是明天才要學的就明天再學吧!」歐文打了個哈欠,「你不是最愛守規矩了?尚恩?都跟你說明天了,你今天卻偷跑,違規了喔!」
尚恩笑而不答,手上仍不停。
歐文:「既然今天的功課做完了,我們出去玩吧!我悶的慌!」
這時一名士兵跑向凱叔,向他報告了一些事。
「我知道了,」凱叔轉頭對尚恩說:「今天就先到這裡,明天再練。」與剛才的士兵走了。
尚恩走至歐文身旁喝水擦汗。
看著每天練武練得滿身大汗的尚恩,歐文不禁開口:「真服了你,為什麼能每天練的這麼勤奮,從沒見過你偷懶‧‧‧」
尚恩笑:「要是我能有你的反彈能力,估計就不會這麼拚了吧!」
「不,」歐文搖頭,「依你的個性,無論你有什麼能力,還是會聽父親的話,父親要你練,你還是會乖乖練。」
尚恩想想覺得沒錯,又說:「父親要我有時也盯著你練兵器,雖然人家傷不了你‧‧‧你就當作是強健身體吧!稍微練一下不會吃虧的。」
「我才不要呢!」歐文搖頭,「既然人家傷不了我,我何必自討苦吃,讓自己那麼累?真搞不懂父親在想什麼‧‧‧別說這個了,我們去玩吧!」
尚恩點頭,「今天去哪?」
歐文神秘兮兮的說:「跟我來!」才剛走幾步就停下,「不對,應該由你帶路,你移動得比較快。」
尚恩笑:「我又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裡?怎麼帶路?」
歐文:「你先帶我們去山區,接下來的路我認得。」
尚恩奇:「山區?你是指後山?」
歐文搖頭,「我是指更遠的山區‧‧‧遠離首都,不是有一片綿延不絕的山區嗎?去那裡!」
尚恩:「那裡?我記得‧‧‧」
歐文催促,「快點!出發!」
尚恩懷著滿腹疑惑,帶著歐文瞬間移動至山區。
由於距離遙遠,加上尚恩這時年紀還小,還無法將能力運用自如,兄弟倆移動了幾次才抵達。
歐文興奮,「哇!這裡離首都好遠喔!你看,從這裡可以看見星落城的城牆!」
「我們從沒來過這裡‧‧‧」尚恩環視四周,有些不安,「這裡該不會是‧‧‧」
歐文點頭,「沒錯,這裡就是保護區!驚喜嗎?」
尚恩雖然早有預感,但從歐文嘴裡聽到答案,仍不免一驚:「這裡是保護區?保護區也就是禁區,這裡是禁止來的!我們回去吧!」
歐文:「才剛來你怎麼就說要回去了?真沒意思!」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尚恩正色,「這裡既是禁區,代表很危險,我們不該來這裡。快回家吧!」說完伸手要拉歐文,歐文忽然一拳打向尚恩,這拳來的又快又猛,尚恩來不及閃避,只好出拳擋開,卻正好中了歐文的反彈能力,拳頭扎實打在自己身上,好在自己本來就沒對歐文施多大力氣,反擊在自己身上的也就只是普通的一拳。
尚恩有些生氣的說:「別鬧了,歐文!」
歐文:「我問你,尚恩。你知道保護區為什麼是禁區嗎?」
尚恩:「我剛才就說過了,因為這裡很危險,才會禁止踏入啊!」
歐文:「你知道這裡為什麼危險嗎?」
尚恩:「這裡靠近山林,裡面有許多猛獸會攻擊人類。」
歐文點頭,「我也是這麼聽說的,但最近卻又聽到一個傳聞‧‧‧你知道這保護區裡住著人類嗎?」
尚恩驚:「人類?怎麼可能?這裡面都是猛獸,人類又怎麼能與猛獸同居呢?你從哪裡聽來的?」
歐文狡黠一笑,「父親與其他將領說話時我碰巧聽見的‧‧‧」
看他的神情,尚恩知道這裡的「碰巧」,絕對不是他熟知的意思。
尚恩:「你又去偷聽?父親說大人說話我們不可以偷聽‧‧‧」
歐文:「為什麼不可以?難不成他們是在說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他們能說,我卻不能聽?總之,我聽見他們說這裡有人類居住,還是叫什麼‧‧‧伊利亞人?我想親眼看看,這伊利亞人長什麼樣子,和猛獸比鄰而居的人類會長成什麼樣子‧‧‧」
尚恩聽了,好奇心大起,他也想親眼看看這伊利亞人,但轉身看向那一大片綿延不絕寒氣逼人的山區,不禁打了個寒顫,「要是我們真想來,可以跟父親說‧‧‧」
「好讓父親帶著大批軍隊來嗎?」歐文接著說:「不可能的,尚恩。這裡是禁區,父親連我們偷偷來都不讓,怎麼可能帶我們來!」
尚恩:「你知道還這麼做?我們這麼做,不只違抗父親的命令,也違抗了國家的命令,被發現是要受國家處罰的。」
「命令就是用來違抗的。」歐文毫不在意,「誰有資格說我們可以幹什麼,不可以幹什麼?我要當我自己的主人,誰也管不住我。」
尚恩:「我們自己違抗命令就算了,但要是連累父親怎麼辦?父親是優秀的將領,我們不能讓他蒙羞!」
歐文見尚恩這麼執意,說:「算了!你不去我就自己去!反正我有反彈能力,我不害怕!大不了回家的時候需要多花點時間!」說完轉身就往保護區跑。歐文跑得快,尚恩比他更快,轉眼出現在他面前攔住他。
「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你的反彈能力也不知道對猛獸有沒有效‧‧‧就只看一會兒,你跟緊我,發生什麼事我還能用能力帶著你逃跑‧‧‧」尚恩領在歐文身前踏進了保護區。
兩人小心翼翼的走著,山林溫度偏低,歐文打了個噴嚏,尚恩將身上的外衣解下替歐文披上。只覺蟲鳴鳥叫不絕於耳,保護區與平時兄弟倆住慣的城市不同,少了人聲喧囂,多了大自然的清幽靜謐,兩兄弟只覺得一切是那麼新鮮,既興奮探險,又害怕會從旁跑出什麼猛獸。
在保護區走了一陣子,仍只有蟲鳴鳥叫,一點人聲都沒有。就連人類生活的痕跡都沒有,原始自然一切保存的完好無缺,兩人不禁懷疑:這種地方真的有人居嗎?
走了一會兒路,兩人漸漸卸下心防,開始玩起抓蟲遊戲。保護區能夠發現許多城市裡沒有的生物,這些只在書上記載的動植物,一下就抓住兩兄弟的目光,兩人在保護區玩開了,完全忘了身處禁區。
「尚恩!你看我發現什麼!」歐文悄悄跑至遠方一個小山丘。
尚恩正蹲在地上觀察蟲子,一回頭,發現歐文竟然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不禁擔心,「你什麼時候跑那麼遠的‧‧‧」移動至歐文站的小山丘上,卻不見歐文人影。
尚恩左顧右盼,「歐文!出來!別開玩笑!」
「我在這裡!尚恩!」
尚恩聽見歐文的叫聲,卻不見人影,「哪裡?」
「這裡!底下!」
歐文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尚恩循聲望去,只見歐文落入底下一個巨大洞穴,身上纏著網子,看來歐文是落入了陷阱。
尚恩躍下洞穴,試著解開歐文身上的網子,「怎麼掉下來的?有受傷嗎?」
「沒有,咳‧‧‧」歐文被洞裡的塵土嗆的直咳,「腳一踩空就掉進來了‧‧‧這是什麼陷阱吧?是要抓什麼的?」
「不知道‧‧‧總之,設陷阱的人可能已經知道了,要快點逃‧‧‧」好不容易解開的差不多,歐文的外衣卻被陷阱裡面的樹枝勾住,尚恩著急,「衣服不要了!快起來!」
歐文將外衣解下,尚恩抓著他施展能力離開洞穴。
歐文拍拍身上塵土,驚魂未定,「剛才好險!嚇死我了!」
尚恩彈一下歐文的額頭,「你才嚇死我了!這裡我們不熟悉,不可以隨便亂跑!跟緊我‧‧‧」
只見歐文臉色發白,盯著尚恩後方。
「聽見沒‧‧‧」尚恩順著歐文的視線望去。
兩人頓時愣在原地,只見出現在前方的,是一隻身長約兩尺的棕熊。
兩人嚇得動也不敢動。
歐文發抖:「我第一次‧‧‧這麼近看熊‧‧‧」
尚恩抓著歐文,閉上眼瞬間移動,卻只往旁移動了幾尺。棕熊見了,仍是朝兩人追來,尚恩又繼續移動,仍舊只有幾尺。
歐文著急,「你得移動多一些!那熊快追到我們了!」
尚恩:「我知道!但不知道為什麼‧‧‧使不上力‧‧‧」是因為太害怕了?我想逃的遠些,卻仍是只能移動幾尺‧‧‧這樣要怎麼躲過這熊‧‧‧
尚恩越是著急,就越是只能移動幾尺,甚至移動距離一次比一次短,就這樣在棕熊眼前一閃一晃的逃,那棕熊動作好快,兩人好幾次險些都要被棕熊追上,都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尚恩想帶著歐文直接離開保護區,卻仍是只能在山區裡移動幾尺,不禁著急:這樣下去要如何躲開棕熊‧‧‧
正著急,忽聞破風聲,一枝箭從遠方來,射穿棕熊的左眼,接著又一枝箭射在棕熊肩上。棕熊中箭後,忽然一動也不動,這時,不知從哪竄出一個人影,擋在尚恩歐文與棕熊中間,那人手上持一個木樁,木樁尖頭對準棕熊,棕熊忽然朝那人撲上來,那人順著棕熊撲過來之勢,用木樁刺穿牠的心臟,棕熊應聲倒地。
歐文驚呆:「剛才那人呢?」
忽然從熊的身下溢出血來。
尚恩歐文一愣,均想:該不會剛才那人‧‧‧
棕熊緩緩動了動。
歐文大驚:「還沒死?」
「才沒這麼容易死呢‧‧‧」從熊的身下傳來聲音。
「你聽見了嗎?」歐文著急的拉著尚恩,「熊說牠還沒死呢!這熊竟然還沒死!不只還沒死,這熊竟然還會說話!」
「冷靜點,歐文。你看‧‧‧」尚恩指著棕熊。
歐文順著尚恩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從棕熊身下爬出一個人。
那人是個小女孩,看來年紀與尚恩差不多,一身長住山林的打扮,她看一眼尚恩與歐文,「你們是誰?」
歐文:「是人類‧‧‧這裡真的有人類居住‧‧‧還說著我們聽得懂的話‧‧‧」
女孩見兩人愣愣的便不再理會,轉身去看那隻熊,她拿著刀將剛才熊中箭的地方割下。
歐文看了,奇問:「妳在做什麼?」
女孩邊說邊割:「得將毒箭周圍的肉割下來,不然毒性太強,肉和毛皮都會壞掉‧‧‧」割完起身,看著尚恩與歐文,「破壞陷阱的就是你們?」
兩人一愣。
女孩又說:「剛才你們是不是掉進了一個洞穴?」
兩人恍然大悟,尚恩:「我們剛才是不小心掉進去的,破壞你們的東西很抱歉‧‧‧」
歐文:「剛才那個洞穴是陷阱?用來抓什麼的?」
女孩指著地上的棕熊。
歐文:「抓這個?不過我看妳也不需要這陷阱,三兩下就能把這熊擺平了!好厲害!」
女孩:「我見陷阱有動靜,以為是獵物上門了,哪知一看之下卻是空的,還留下一件外人的衣服,才決定來看看,卻發現棕熊在追你們‧‧‧不過剛才你們是怎麼跑的?我看見你們在林子裡一閃一晃的‧‧‧」
歐文:「我哥哥有隱形翅膀,能飛一陣子!」
尚恩:「歐文!別亂說!」
「我才不相信。」女孩冷笑,「別以為我會輕信你們城裡人的鬼話‧‧‧既然你們是從城裡來的‧‧‧你們是巴爾人還是伊利亞人?」
兩人聽了一愣:伊利亞人?這是父親他們說,住在保護區裡的人?既然她知道我們是從城裡來的,為什麼這麼問?
尚恩:「什麼意思?」
忽然聽見腳步聲,女孩回身喊:「這裡!」轉頭說:「其他族人來了‧‧‧小心!」
尚恩忽然覺得腳邊一陣劇痛,低頭一看,一隻蛇正咬著自己的腳踝。
女孩拿出匕首一揮,將蛇的頭切下。只見尚恩的腳踝都是血,血卻是黑色的。尚恩只覺得頭越來越暈,視線越來越模糊,耳邊女孩的聲音忽遠忽近、斷斷續續:「那是毒蛇‧‧‧你中毒了‧‧‧族人‧‧‧快來了‧‧‧」
尚恩看一眼一旁歐文,他著急的臉孔正扭曲著,無聲的口型喊著自己的名字。下一秒,自己的世界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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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天明和麻生小姐的電話交談。 李天明:「麻生小姐,你有沒有看到昨天的新聞?大邱的樂生科技實驗室發生了小型火災,聽說損失非常嚴重。」 麻生小姐:「是的,我有注意到這則新聞。這個事件的確很引人注目,但我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這個時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李天明:「其實,我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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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邱的「樂生醫院」,李天明和麻生小姐正假借探病名義進行搜索。 李天明和麻生小姐進入「樂生醫院」,環顧四周,醫院的氣氛如同其他醫院一般寧靜,但他們的心情卻充滿了緊張。他們輕聲交談著,並不時掃視著每個房間,試圖找到那五套消失的醫療看護設備。 麻生小姐輕輕推開一間病房的門,裡面傳來病人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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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森未曾過問影帝後生的出身來歷,就是最忙的時候,至少三個月一次,景耀會來他這兒夜宿,他們一道選了客廳的新燈飾,不如原先的八爪燈華麗,勝在功能性,以及中央那盞唱K時最適宜的橙光;此外,劉少也自發性地每半年上門一回,給他的老卡拉OK機更新曲目。 這些點點滴滴鮮少訴諸言談,似直覺,也似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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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年輕,景耀卻不是近灘洶湧的海潮,言行間帶有不符那個年齡的世故,縱使無意算計,也像虛實難辨的暗流,高城深池,迫人無法親近,只得遠觀;就是偶一暴露符合年紀的笨拙,很快又掩於過份嫻熟的打秋風之下。 有時周森看著景耀,會不合時宜地感到憐憫,因為那讓他不由得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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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演戲本身並無偏好,但綜合外型、過往戲路,以及多年來的媒體廣泛評價,周森堅信自己擅長演繹情深之人,縱然是秦璧這樣充滿餘裕且情感層次細膩的角色,應當也不成問題—— 「卡!」在王導眼裡,他那些手法可能也就夠騙騙家庭主婦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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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之前,說起未來的想望,周森還存有十多歲少年的輕狂,渾身一股不識世事艱難的天真。 他只「想得(ㄉㄜˊ/dé)到」也只「想得(ㄉㄜ˙/de)到」一朦朧人影站在窗前,朝陽自其背後打入室內,沙金色地毯一般滾落滿地,而那人什麼也不做,只消安恬地、婉約地、好似永恆靜止於此刻地深深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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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珂不知他們先前聚過,以為這後生影帝得戚了就要跟他家藝人曬命,氣得要死。 周森見他在氣頭上,下意識隱瞞了這事,只道人多景耀也拿他沒法兒,臨時拒絕和人鬧掰對名聲不好,匆匆安撫幾句才掛斷電話。時候晚了,他轉過身時人潮已去,曲終人散。 幾米開外,景耀倚著牆看他,好似當年在牛棚中靜靜觀夜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