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長篇小說】聖泉 41 艾瑞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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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談了一晚上風刃島的事,席妮當晚夢裡回到了風刃島。她看見兩年前的自己,當時伊凡還活著,她首次登陸就獲得此生最珍貴的寶物,心滿意足,她連作夢都噙著笑。然而這一片安逸沒維持多久就被打斷了,席妮被斷斷續續的人聲吵醒。睜眼所見是漆黑的夜空,還在夜裡?席妮坐起身就看見洛基背對自己坐在身側,正要出聲喚他,洛基似有感知的回頭,朝她作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過來和自己一起看。
席妮順著洛基的目光望去,只見前方不遠處克萊德被軍隊團團圍住,斷續的人聲便是由這裡發出。
「發生什麼事了?」席妮悄聲問。
洛基:「他們家族的事。軍隊的人說他是叛徒,要將他捉回家。」
席妮:「是為了上次劫走丹尼爾的事?」
洛基:「應該。」
「我看他與丹尼爾的相處‧‧‧他不像叛徒,」席妮回想,「要救他嗎?」
洛基:「他剛才示意我別過去。」
「嗯,」席妮點頭,「他或許是想,如果我們能在路上遇上丹尼爾能出手相救,才要我們別過去淌這渾水。」
克萊德不擔心自己叛徒的罪名,剛才國軍宣讀緝拿令時,他就知道是愛德華‧二世在搞鬼,多半是氣自己私下跑出來擅自行動,卻又拉不下臉請國軍協助尋人,才捏造這麼個罪名請國軍替他將人捉回去。捏造罪名克萊德能想像,但他不能想像二世敢捏造愛德華王的死訊,看來愛德華王真的過世了,光憑這一點,他就得回去一趟。
既然克萊德是要被送回自己家,三人都不怎麼擔心。克萊德見席妮洛基趁軍隊圍住自己時悄聲離去,心下鬆一口氣,盼兩人能在路上遇見丹尼爾與邦妮,畢竟身處異地,多一個朋友就是多一份保障,且比起自己,邦妮更需要兩人幫助,畢竟邦妮不像自己,多半不會乖乖束手就擒。
想到邦妮不肯就範,與軍隊大吵大鬧的樣子,克萊德只覺得心裡一陣酸甜。又忍不住想,軍隊怎麼來得這麼巧?前幾日暢行無阻的時候不來,眼下到了城下時才來抓人,為免太過湊巧?軍隊是怎麼發現自己在這裡的?但聰明如他,稍微一想,就知道答案了。既然是這樣,邦妮的行蹤多半也被洩漏給國軍了,克萊德心想。
縱使被擒,克萊德仍更擔心邦妮。自己是愛德華‧二世的心腹,二世不會對他怎麼樣,但邦妮就不一樣了,她若堅持維護丹尼爾,只會讓她的處境更加凶險。
邦妮呢?是已經早我一步被抓住,遣返回布魯家,還是仍在這裡?
***
丹尼爾與邦妮被國軍一路帶往布魯家,行至半途,眾人在路旁的一間酒館休息。
為首將領拿了一盤食物至丹尼爾面前:「吃點東西吧,布魯王子。」
丹尼爾接過,端著食物爬上板車與邦妮一起吃。正要伸手解開邦妮被縛住的手腳,一旁看守的士兵大力咳了一聲,丹尼爾明白他的意思,伸手從盤子裡拿出一塊麵包,送到邦妮嘴邊,「吃吧,邦妮。」
邦妮一口將麵包咬下,她餓壞了,「你呢?不餓?」
丹尼爾笑著搖頭,「妳多吃點,我等會兒要吃再進去拿。」說完拿了其中一個看起來較難入口的雜糧給丹尼吃。丹尼估計也餓壞了,不論好壞,都像大啖美食般消滅眼前食物。
邦妮聽了覺得有理,大口吃著,她想著,自己將這些雜糧吃完了,丹尼爾就能進去酒館吃些更好的食物,或許還能喝點熱湯,畢竟他們不敢虧待布魯家的小王子。
丹尼爾知道人高馬大的邦妮素來食量驚人,這一盤就算全給她吃了,也不見得能填飽肚子,是以只揀看起來較難吃的雜糧給丹尼,其他都留給邦妮,還打算等她將眼前食物吃光了,再去酒館裡替她取點。
兩人一狗在板車上吃著,丹尼爾抬頭望向夜空滿天繁星。
「你在想什麼?」邦妮問,她一眼就能看出丹尼爾是在想事情還是在觀星。
「我在想‧‧‧」丹尼爾沉思,「軍隊是怎麼這麼快發現我們的‧‧‧」
「他們不是說消息已傳得天下皆知嗎?」邦妮嚥了一口麵包,「看來這四下已部署重軍,要將你送回布魯家並捉拿我與克萊德。畢竟誰敢惹布魯家?越快將人送回去越好。我們已被四處通緝,走到哪裡都一樣。只是不知道克萊德被抓住了沒?」
丹尼爾:「我們才踏上這裡沒幾天,行經的路又都是荒野,連星落城都還沒靠近,軍隊是怎麼在布魯家消息釋出幾天後,準確找到我們的位置?妳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剛好了嗎?」
邦妮知道心細的丹尼爾會這麼說,一定有他的用意,「你想說什麼?」
丹尼爾:「我猜‧‧‧有人洩漏我們的蹤跡,國軍才會那麼快就找到我們‧‧‧」
邦妮驚:「誰?」
兩人雖在酒館外,但仍能聽見酒館裡不斷的吆喝聲,看來軍隊們在酒館裡玩得很盡興,情緒相當激昂。就算兩人不用刻意壓低聲音,一旁看守的士兵也聽不清兩人的說話聲,只聽見酒館內的喧嘩聲,看守的兩個士兵不停向酒館內探頭探腦,好奇裡面的同伴在玩什麼,也期待換班的時間快點到。
丹尼爾:「這只是我的猜測‧‧‧知道我們的所在位置與身份、有可能通知當局的人‧‧‧」
邦妮一想,驚問:「你是說那天在路上遇到,那個持有真理杯的小子?」
丹尼爾點頭,「我記得他叫歐文‧‧‧妳還記得嗎?他似乎有個在王都工作的父親,雖然當時那些人指稱他父親是叛徒‧‧‧但他並未否認父親在王都工作,就算他與他父親關係不睦,也不影響他將我們這幫外地人的情報說給他父親聽‧‧‧我想,可能是他去通報我們的行蹤‧‧‧」
邦妮咬牙,當初要不是歐文被追著打的樣子讓她憶起兒時的克萊德,使她心生憐憫出手相救,便不會跟歐文扯上關係,忽然想到自報門戶的丹尼爾,忍不住說:「你這傢伙!我警告過你多少次!別老是隨便向陌生人表明身份!」
丹尼爾啼笑皆非:「我一頭藍髮,誰不知道我是布魯?」
邦妮無語,只好說:「所以那歐文通報軍隊來抓我們,是為了什麼?難不成‧‧‧他記恨我們乘人之危,換走他真理杯的事?他想為這件事報仇?」
丹尼爾:「我不這麼認為‧‧‧當時我見他對真理杯的神情,好像這杯子得來不難,彷彿只要他想‧‧‧他隨時有能力將杯子奪回去‧‧‧我想,他就只是覺得我們這幫外地人很可疑,才會將消息通報掌權的父親‧‧‧」
「既然你這麼說,多半是這樣。」邦妮知道丹尼爾思路清晰,觀察入微,並不如外表這麼傻,他既然這麼說,那麼事情十之八九是這樣。
邦妮:「說到真理杯,克萊德有一事交代‧‧‧」
丹尼爾搶著說:「怎麼?克萊德也想用真理杯嗎?」
「不,」邦妮一呆,「他要用這真理杯幹嘛?」
「真理杯能得到所有答案,」丹尼爾一派輕鬆,「克萊德是想用真理杯來問關於你倆的事吧?」
「我倆的事?」邦妮只覺得更莫名其妙,「我倆什麼事?」
丹尼爾笑:「他想確認,之於妳,自己是一廂情願還是兩情相悅?」
話說白了,邦妮臉也紅了,笑罵:「我是認真的!誰跟你開玩笑!」
丹尼爾笑:「克萊德對妳也是認真的!誰跟妳開玩笑!」
邦妮狠聲說:「要不是我現在四肢被縛,早就揍你一頓了!」
丹尼爾笑:「好險!好險!」
兩人笑罵一陣,邦妮才正色說:「當你使用真理杯時,克萊德希望我能在一旁。他要我們傳出去,說你是強納森大人的兒子。」
丹尼爾一凜,「‧‧‧你們要不論結果,都這麼傳嗎?」
邦妮點頭,「唯有這樣,你才有一線生機。若你是二王子的兒子,二世大人與強納森大人會毫不猶豫殺了你,但若說你是強納森大人的兒子,強納森大人不僅會保護你免於二世大人迫害,還會將你送上布魯王位。」
丹尼爾:「這麼一來,會變成強納森叔叔與二世伯父反目成仇吧?到時候效忠二世伯父的巴羅家‧‧‧」
邦妮:「強納森大人與二世大人不同,他更惜才,你也知道,誰也捨不得殺了黎明騎士團,到時就算巴羅家倒戈投奔強納森大人,想必強納森大人會不計前嫌將巴羅家收歸麾下。到那時候,你能讓當今最強的騎士團聽你號令,怎麼樣?心動吧?」
丹尼爾沒回答心動不心動,沉吟不語。
邦妮知道丹尼爾在想什麼,安慰:「放心吧,這只是為了保全你才捏造的傳言,你是二王子的兒子,我知道。」
丹尼爾:「若我真的是‧‧‧是父親的兒子,卻得藉著終生稱他人為父,依靠他的庇護下才得以倖存‧‧‧這樣我如何對得起天上的父親?」
「這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你還只是個孩子,但得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邦妮安慰,「等你成長到足以與強納森大人抗衡,便是推翻他之際,到那時候,你的父親是誰都不會有人有異議。」
丹尼爾:「‧‧‧如果真的到那時候,會變成我得殺了強納森叔叔?叔叔一直將我當成親生兒子疼愛‧‧‧」
「那是因為他真的這麼以為,」邦妮加重語氣,「當他發現你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丹尼爾忽然愣住,一動也不動。
邦妮:「怎麼了?」
丹尼爾悄聲說:「剛才本來人聲鼎沸的酒館,忽然沒聲音了。」
邦妮這才察覺,果然,從剛才一直傳出熱鬧人聲的酒館,此刻卻忽然靜了下來。雖然一直在談論要事,但心細的丹尼爾仍是隨時戒備四周。
一旁的守衛這時也察覺不對勁,其中一個守衛往酒館裡走去。等了一會兒,那守衛遲遲未出來,酒館外的守衛出聲喊他,也全無回應。酒館外的守衛不安,也跟著往酒館內移動。丹尼爾見守衛往酒館走去,趕忙解開邦妮身上束縛。
忽然之間,從酒館內躍出幾個黑影,他們手持匕首,一刀割向正往酒館走的守衛咽喉,守衛鮮血四濺,頓時斃命。
丹尼爾失聲叫:「刺客一族!」
這群黑影便是刺客一族。他們早在丹尼爾出門找聖泉時,受僱於愛德華‧二世,前來行刺丹尼爾。
愛德華‧二世與強納森不同,他不用擔心丹尼爾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對丹尼爾無所顧忌,反倒要趁早解決他,不然要是他真的是強納森的兒子,與強納森聯手起來對付自己這就麻煩了。因此僱用了刺客一族,欲暗中解決丹尼爾,讓他死於異鄉。當時克萊德就是知道了愛德華‧二世的陰謀,才會偷偷出來將丹尼爾劫走,欲將他帶回布魯家,回到愛德華王的庇護下。
刺客一族本來的目標是加百列,因為加百列誤將從法蘭克那裡得來的毒豌豆讓刺客一族服下,卻意外害死大多數刺客一族,遂成為刺客一族的首要目標,這也是辛西亞之所以跟在加百列身旁保護他的原因。但愛德華‧二世出高價暗殺丹尼爾,刺客一族便先將目標從加百列身上轉移至丹尼爾,決定先解決這年輕的小王子,再來對付族人的大仇人。
當時克萊德為了保護丹尼爾,謊稱愛德華‧二世將暗殺丹尼爾的命令改成活捉丹尼爾,沒想到,卻與剛才得知繼承信物在丹尼爾手上的二世不謀而合。刺客一族決定活捉丹尼爾給愛德華‧二世。
自那次挾持丹尼爾不成,刺客一族便暗中跟著丹尼爾,但他一直與洛基一起行動,曾吃過洛基苦頭的刺客一族便不敢冒然行動,眼下見丹尼爾好不容易與洛基分開行動,而身旁的女巨人又被軍隊縛住,實是天賜良機,便趁軍隊至酒館休息時,暗中襲擊他們。
兩個黑影躍上板車,一人一手挾著丹尼爾要走,丹尼見狀,咬住其中一人的小腿,那人用另一隻腳將丹尼一腳踹開,丹尼瞬間被踹飛至板車下。
丹尼爾大叫:「丹尼!」
剛被解開手腳的邦妮手腳仍痠麻,使不上力,但她仍試圖上前抓住丹尼爾,卻也因為沒力氣跟著丹尼一起摔下板車。眼見丹尼爾被抓,邦妮急喊:「丹尼爾!」
忽然從身後飛來兩罐酒瓶,分別擊中抓住丹尼爾的那兩人頭部,力道甚大,那兩人頭部湧出鮮血,應聲倒下,當場死亡。
「邦妮‧派克?妳平時不會這樣任丹尼爾被人抓走,妳受傷了嗎?」
一人從酒館裡走出來。
丹尼爾一愣:好熟悉的聲音‧‧‧這人是‧‧‧
「艾瑞克!」邦妮喜叫。
艾瑞克披著月色現身。艾瑞克雄壯威武,邦妮身長約一米九,艾瑞克長得比她還高,虎背熊腰,寬肩似能扛起一切,艾瑞克是能讓人安心的存在。
人們知道艾瑞克的厲害,都笑說他之所以沒能加入黎明騎士團不為別的,只因為長相。
黎明騎士團─由巴羅家四兄妹領軍的布魯家軍團。四人的盛世容顏與他們的武力一樣享負盛名,或許還更甚。畢竟,眾所皆知,他們比朝陽還燦爛,總是踏著晨曦而來,個個都是媲美天神的長相。眾所皆知,正如同眾人都知道愛德華‧二世愛美一樣。人們笑,這是為什麼二世沒將艾瑞克收歸麾下的原因。
艾瑞克長得並不醜,他只是邋遢。從不打理的頭髮與滿臉鬍渣都昭示著主人的不拘小節。艾瑞克豪邁粗獷的外型讓人很難將他與金貴的布魯家聯想,他不像出自豪門,而像是個混跡街頭的草野匹夫,他忽然出現在這裡並不讓人意外,彷彿他本來就來自這荒郊野外。
艾瑞克‧加里坡底,強納森‧布魯的第一近衛。加里坡底家擅用長槍,他們一家被稱為「布魯長槍」,他們的長槍是布魯家的銅牆鐵壁,任何進犯者都會死於槍下。
但好景不常,加里坡底一門忠骨在愛德華王的光榮時代盡數犧牲,只留下艾瑞克一人。愛德華王讓艾瑞克在布魯家享有王子的待遇,讓他與二世和強納森一起讀書練劍,但從小心高氣傲的二世卻認為,王子與近臣不能混為一談,因此艾瑞克與強納森玩的最好,長大也就成了強納森的第一近衛。
不知道是不是和強納森走的近的緣故,艾瑞克與強納森都有股灑脫不羈的氣質,艾瑞克更是,他是嚮往自由的飛鳥,漫天不著邊際的飛,他比他的主人還瀟灑。
布魯家因為王位繼承一事,搞得烏煙瘴氣。雖然眾人仍是維持表面的和平,但其實卻在暗地裡勾心鬥角,表面風平浪靜的布魯家,實則暗潮洶湧。艾瑞克雖貴為名門世家,但為人豪爽,不喜名利,他最討厭這種爭權奪位的事,在他心裡,不論坐上王位的是愛德華‧二世亦或是丹尼爾還是強納森,不都是布魯嗎?那麼誰坐上那個位子,又有什麼好爭的?他不喜歡這類鬥爭的事,是以越來越少回布魯家。
艾瑞克就向浮雲一樣,飄忽不定,行蹤常讓人捉摸不定。他不喜束縛,熱愛自由,唯有接到強納森的命令,才會回到強納森身邊,不然平常時刻,他總是在外漂泊,因此丹尼爾也很少見到艾瑞克。眾人見強納森從來不加管束艾瑞克,也都不便說什麼,只好任憑他在外遊蕩。
艾瑞克今年三十八歲,比邦妮與克萊德長了十歲。雖然鮮少回家,但艾瑞克仍是將同為布魯家家臣的兩人視為弟弟妹妹,兩人也將艾瑞克視為兄長。畢竟艾瑞克的建功傳奇兩人自小耳熟能詳,雖然不常露面,但都相當尊敬這個前輩。
艾瑞克用長槍,邦妮崇仰他,也跟著用長槍,克萊德的武藝是邦妮教的,自然也使得一手好槍法,但當他在黎明騎士團時,得與身邊的人一樣使劍。艾瑞克、邦妮、克萊德當今布魯家三大槍兵,是繼加里坡底之後,新一代的「布魯長槍」。
邦妮被縛,兩人又在異地,艾瑞克的出現真是如獲大赦。
艾瑞克將摔在地上的邦妮扶起,發現她無法站直,「妳受傷了?」
邦妮搖頭,「直到剛才,我的四肢都一直被縛著,血路不通,手腳痠麻,使不上力。」
艾瑞克點頭,扶著她坐上板車,「克萊德呢?」
邦妮一呆,「你怎麼知道此行他有跟出來?」
艾瑞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倆總是形影不離,他怎麼會放妳一個人在這裡?」
邦妮微微臉紅,「他去找聖泉了。」
「聖泉?」長年在外遊歷的艾瑞克當然也聽說過,「二世大人的命令?」
邦妮搖頭,「是愛德華王。」
艾瑞克一呆,「愛德華王想要那種東西?」
邦妮:「誰不想要?我們此次就是奉這命出來的。」
艾瑞克轉身看蹲在地檢視丹尼傷勢的丹尼爾,「沒事吧?」
「好險那一腳沒將丹尼踹傷。」丹尼爾心有餘悸,所幸丹尼看來無恙,見到艾瑞克,像見到親人般繞著他打轉。
「丹尼沒事,那你呢?」艾瑞克察看丹尼爾,「有受傷嗎?」
丹尼爾乍見艾瑞克很開心,笑:「我沒事。」
艾瑞克的年齡長了丹尼爾快兩輪,雖然丹尼爾貴為王子,但艾瑞克一直將他當成兒子看待。
艾瑞克對他笑笑:「怎麼才幾日不見,你好像又瘦了?邦妮沒虧待你吧?」
邦妮聽了,笑著翻了個白眼。
「邦妮對我再好不過了!」丹尼爾笑,「什麼幾日不見?你怎麼都不回家?我好久沒看見你了!」
艾瑞克聽見丹尼爾說「回家」,才說:「既然你們都沒事,我就放心了。聽好了,丹尼爾,這陣子你先別回家。」
艾瑞克此言一出,丹尼爾與邦妮皆是一愣。
邦妮:「你這麼說是因為二世大人?艾瑞克?他編造出我與克萊德弒君背叛的謠言,要逼我們回家,現在你卻要丹尼爾別回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艾瑞克:「冷靜點,邦妮。妳問這麼快不會使我的回答加速,我仍是得從頭說起‧‧‧
與強納森調查完卡瑪女巫的海妖一事後,他跟我說這陣子暫時沒事,我沒有跟他一起回布魯家,而是四下閒晃。」
艾瑞克比強納森長兩歲,又從小一起長大,兩人情同兄弟,強納森不把艾瑞克當部下使喚,艾瑞克也不用稱他主子,向來是直呼其名。
艾瑞克:「晃著晃著,我就來到這裡。本來沒事,但近日卻聽見一個駭人的傳聞‧‧‧說布魯家的家臣巴羅家與派克家聯合起來叛變,不僅暗殺愛德華王還挾持小王子丹尼爾,此刻正逃亡到附近一帶,現在這裡四處都在通緝邦妮與克萊德‧‧‧我才離開幾日,布魯家便傳出這麼大的事,我當然得回去一趟,趕路時,發現了這間小酒館,你們也知道我多愛喝酒‧‧‧我才在這裡喝了一會兒,便遇上了當地軍隊,他們在裡面飲酒狂歡,都快把我吵死了,正當我決定起身離開酒館時,卻聽到他們在慶祝什麼,他們為了什麼這麼興致高昂‧‧‧原來他們在慶祝抓到了布魯家的叛徒與小王子,正在前往將兩人送回布魯家的路上,事成後,將會收到大筆獎金,為此正歡天喜地的慶祝。我聽了,本來正要走又回去坐下,決定在一旁繼續偷聽。沒多久,我發現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倒下,起初我以為是喝醉酒,後來仔細一看,他們全都中毒身亡了,但店裡其他客人都沒事,我也是,我想並不是酒館老闆,而是有人暗中對著軍隊下毒。我想出來看你們是否真如同他們所說,被綁在外面,正要出門就看見兩個守衛被不知從哪竄出來的刺客一族殺了。刺客一族殺完守衛就來劫丹尼爾,我想,對軍隊下毒的人就是他們,遂用酒瓶將他們收拾了。」問丹尼爾:「剛才你怎麼一眼就認出刺客一族?」
「這已經是刺客一族第二次要抓丹尼爾了,」邦妮沉聲,「他們是奉二世大人之命‧‧‧上一次好險克萊德急中生智,編了個謊,才讓他們從本來要暗殺丹尼爾,改為活捉他。」
邦妮將上一次克萊德蒙面劫走丹尼爾,卻在那之後遇上刺客一族的事簡略說了。
艾瑞克本來就了解愛德華‧二世,對於這人會僱刺客刺殺自己的姪子毫不意外。聽完之後,瀟灑依舊,只笑說:「看來我不在的期間,發生不少事啊!」
艾瑞克笑,丹尼爾也安心不少,跟著笑說:「是啊,所以你就常回家吧!」
艾瑞克笑著摸摸丹尼爾的頭,繼續說:「不愧是克萊德,不管什麼情況下,腦袋永遠好使。你們剛才說,他抓走丹尼爾時蒙著面?因為這樣是明目張膽的違抗二世大人,他才需要這麼做吧?」
邦妮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克萊德當時就知道,二世派刺客一族暗殺丹尼爾,才會搶在刺客一族找上丹尼爾前將他劫走,但又不能公然違抗二世的命令,只好蒙面。
當時問克萊德,他也沒說清楚,只說是為了保護丹尼爾‧‧‧為什麼不告訴我?邦妮心想。
艾瑞克見邦妮的神情,明白她的心思,「克萊德不告訴妳一定是不想連累妳。克萊德違抗了二世大人的命令,回去得接受懲罰,他不告訴妳是不想拖累妳,畢竟不知者無罪。」艾瑞克看著邦妮與克萊德長大,對兩人的關係也很清楚。
邦妮聽了,心下著實感動。她深知克萊德將丹尼爾劫走,一定不只是為了保護丹尼爾,也是為了保護她。要是丹尼爾一直與邦妮在一起,她勢必會與刺客一族對上,克萊德為了避免這一切,寧可偷偷違抗愛德華‧二世,又為了保護她,不讓她知道這一切,實是用心良苦。
丹尼爾:「艾瑞克,你剛才要我別回家,是因為二世伯父?」
艾瑞克點頭,「愛德華王過世的傳聞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假的,自然再好不過。但我不認為有人敢捏造愛德華王的死訊‧‧‧」看一眼丹尼爾,又繼續說:「總之,我們不知道此刻布魯家是誰做主,但從現在巴羅家與派克家被通緝來看,強納森做主的可能性很高。雖然他之前對丹尼爾下不了手,但不代表他現在仍是這樣。丹尼爾是正統王位繼承人,無論現在掌權者是誰,都可能會為了王位殺丹尼爾,對現況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讓丹尼爾回去,太危險了。」
「你說的有理,艾瑞克。」邦妮贊同,「但我們也不能一直待在這裡,這裡四下都有軍隊要抓我們‧‧‧」
「我要回去。」丹尼爾說,將藏在懷裡的真理杯摸出,「有一件事我想搞清楚。」
艾瑞克:「什麼事?這是什麼?丹尼爾?」
丹尼爾將如何得到真理杯,與母親要自己出來找真理杯的原因都說給艾瑞克聽。
聽見二世僱用刺客對丹尼爾時艾瑞克不驚訝,因為這就像二世會做的事,但聽見強納森和茱莉亞的事,艾瑞克不再瀟灑自若了,這和他一直以來熟識的強納森不同。
艾瑞克驚的半晌說不出話來,一會兒才說:「沒想到‧‧‧我跟在強納森身旁這麼久,卻渾然不知‧‧‧我還一直覺得,他對哥哥的遺孀很好呢‧‧‧」
艾瑞克長年不在布魯家,並不知道強納森與茱莉亞之間的關係。邦妮也將克萊德打算編造丹尼爾身世的事說給艾瑞克聽。
丹尼爾:「我想搞清楚,自己到底是父親的兒子,還是強納森叔叔的。」
「現在回去太危險了,」邦妮沉吟,「若你是二王子的兒子,他們會毫不猶豫將你殺了‧‧‧」
艾瑞克:「但你若是強納森的兒子,局勢就會整個逆轉。這是場賭注啊,丹尼爾,一場你輸不起的賭注。」
「我知道。但我仍是想確認自己的出身‧‧‧」丹尼爾緊握真理杯,「好不容易讓我碰上這真理杯‧‧‧」
艾瑞克看一眼真理杯,「借我看看‧‧‧」
丹尼爾將真理杯遞給艾瑞克,艾瑞克將杯子拿在手裡看了看,忽然帶著杯子往酒館裡走。再次出來時,手上多了個空的水壺與小刀。
艾瑞克上前用小刀在丹尼爾的手指上輕輕劃了一刀。
邦妮驚:「艾瑞克?」
艾瑞克抓著丹尼爾的手,讓他手指上的血滴進剛才從酒館裡拿出來的水壺裡,「那杯子只需要當事人的血吧?就算你不在場也沒關係吧?」說完將水壺蓋上,「我帶著這杯子與丹尼爾的血回去,我會想辦法弄到強納森的血,再將血滴進真理杯,我會弄清楚丹尼爾的身世‧‧‧」對丹尼爾說:「所以丹尼爾,你先別回去了。」
邦妮仍有點不放心,「艾瑞克,你‧‧‧」
艾瑞克明白她的意思,「我雖然是強納森的部下,但和妳一樣深愛丹尼爾,我會保護他免於迫害。按照克萊德的計畫,無論丹尼爾的生父是誰,我都會對外宣稱是強納森,我會和強納森一起輔佐丹尼爾上位,畢竟這本來就是愛德華王的旨意。我先行一步回布魯家搞清楚局勢。」
丹尼爾雖然很想親自確認自己的身世,但現在的處境,一個弄不好,便會牽連到邦妮、克萊德、艾瑞克等家臣,因此就算再怎麼想回家,也知道自己不能輕舉妄動。
丹尼爾:「我知道了,一切就拜託你了,艾瑞克。」
艾瑞克:「等確定一切安全,再派人來接你回家。」
「這陣子我們要去哪裡?」邦妮苦惱,「四下都有人要抓我們‧‧‧」
艾瑞克:「你們聽過伊利亞人的保護區嗎?」
兩人搖頭。
艾瑞克:「也對,你們才剛踏上這裡不久。簡言之,待在這塊土地上的,本來是伊利亞人,後來王在這裡興建都城,將王都賜給巴爾人,巴爾人就順理成章的成了這裡的統治階級,他們佔有大多數資源,將伊利亞人往山腳下趕,並在山腳下興建保護區,要他們住在保護區裡。」
邦妮:「你要我們逃至保護區?」
艾瑞克點頭,「不用真的進到保護區,待在那附近就行,畢竟那裡較少軍官,能降低你們被抓的機率‧‧‧等事情一定,我也知道要去哪裡找你們。」
邦妮點頭,問丹尼爾:「丹尼爾,你覺得呢?」
丹尼爾知道家臣們都是為了自己在奔走、絞盡腦汁,提出的都是針對現況的最適選擇,都說到這份上了,豈有不同意之理,欣然接受:「好。」
當下艾瑞克向丹尼爾與邦妮大致說明了保護區的地理位置,三人決定明日天明就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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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薩送席妮與伊凡出競技場,正要出去時,席妮瞥見大祭司也正要往外走,他身旁跟著一群祭司。 席妮低聲問以薩:「他們要去哪裡?」 以薩:「他們要回神廟。每天競技結束後,祭司們都會回神廟祭祀,感謝眾神讓風刃島又售出了幾名戰士,並祈求之後的戰果豐收。」 席妮心下一喜,「我們也去神廟。」 「啊?天快黑
「兩位是要來看不死戰士的吧?這邊請。」以薩領著席妮與伊凡往出口走。 以薩領著席妮與伊凡坐在廣場前面數來第兩排,「這裡比較近,能看得比較清楚。」 席妮見前面一排的觀眾有的服飾華貴,有的穿軍服,有的則是打扮奇特,他們的裝扮與一般觀眾不同,看來都是高階人士。 席妮指著前一排問:「前面是貴賓席嗎?」
「那是我第一次踏上陸地‧‧‧」克萊德與洛基跟著席妮的聲音,回到兩年前。 兩年前 大副皺眉,「昨天損失慘重啊‧‧‧」 眾海盜們盯著破破爛爛的海盜船。 昨夜一場激烈的暴風雨,海盜船被風雨侵蝕的破爛不堪,所幸無人罹難。殘破的海盜船在風中搖搖欲墜,在海上載浮載沉,彷彿再來一個浪,就能讓海盜船支離破碎
「他們先走了?什麼時候?」丹尼爾問坐在一旁磨著短刃的邦妮。 一覺醒來,克萊德席妮洛基皆不見人影,邦妮說眾人先行一步和李奧會合找聖泉。 邦妮:「在你睡的不省人事的時候。我們先回去將這真理杯用了,之後你如果仍想出來找聖泉再出來。別忘了歐文,或許他之後會來搶真理杯,畢竟當初他不是心甘情願將真理杯交給
強納森一喊,二世忙將伸向愛德華王的手收回,背過身,大力抹一把臉上淚痕。 「你叫我來這裡幹嘛?」強納森上前,看一眼愛德華王,他剛才看見二世伸手靠近父親,所幸父親看起來安然無恙,沉浸在禱告裡,連自己來了都未察覺。 強納森盯著二世,發現他剛哭過的眼睛仍有些通紅,「發生什麼事了?愛德華?」 二世看著
愛德華王站在高塔上,手撫窗臺,仰望天際。高塔與城堡遙遙相望,從這裡俯瞰能將整個布魯家盡收眼底。這是二王子丹尼爾生前最愛之地,丹尼爾最喜歡坐在這窗臺上,盯著白雲發呆。他做白日夢的神情,簡直與小丹尼爾一模一樣,他們迷濛的湛藍雙眼裡,似乎都藏著一個最美最遙不可及的白日夢。 愛德華王對著窗臺發呆,思念亡
以薩送席妮與伊凡出競技場,正要出去時,席妮瞥見大祭司也正要往外走,他身旁跟著一群祭司。 席妮低聲問以薩:「他們要去哪裡?」 以薩:「他們要回神廟。每天競技結束後,祭司們都會回神廟祭祀,感謝眾神讓風刃島又售出了幾名戰士,並祈求之後的戰果豐收。」 席妮心下一喜,「我們也去神廟。」 「啊?天快黑
「兩位是要來看不死戰士的吧?這邊請。」以薩領著席妮與伊凡往出口走。 以薩領著席妮與伊凡坐在廣場前面數來第兩排,「這裡比較近,能看得比較清楚。」 席妮見前面一排的觀眾有的服飾華貴,有的穿軍服,有的則是打扮奇特,他們的裝扮與一般觀眾不同,看來都是高階人士。 席妮指著前一排問:「前面是貴賓席嗎?」
「那是我第一次踏上陸地‧‧‧」克萊德與洛基跟著席妮的聲音,回到兩年前。 兩年前 大副皺眉,「昨天損失慘重啊‧‧‧」 眾海盜們盯著破破爛爛的海盜船。 昨夜一場激烈的暴風雨,海盜船被風雨侵蝕的破爛不堪,所幸無人罹難。殘破的海盜船在風中搖搖欲墜,在海上載浮載沉,彷彿再來一個浪,就能讓海盜船支離破碎
「他們先走了?什麼時候?」丹尼爾問坐在一旁磨著短刃的邦妮。 一覺醒來,克萊德席妮洛基皆不見人影,邦妮說眾人先行一步和李奧會合找聖泉。 邦妮:「在你睡的不省人事的時候。我們先回去將這真理杯用了,之後你如果仍想出來找聖泉再出來。別忘了歐文,或許他之後會來搶真理杯,畢竟當初他不是心甘情願將真理杯交給
強納森一喊,二世忙將伸向愛德華王的手收回,背過身,大力抹一把臉上淚痕。 「你叫我來這裡幹嘛?」強納森上前,看一眼愛德華王,他剛才看見二世伸手靠近父親,所幸父親看起來安然無恙,沉浸在禱告裡,連自己來了都未察覺。 強納森盯著二世,發現他剛哭過的眼睛仍有些通紅,「發生什麼事了?愛德華?」 二世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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