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
陳子虹把鋼筆塞進口袋,抓了疊稿紙,略微思索後還是只有拿一張折疊後塞進口袋,隨後拿了機車鑰匙,在餐桌上留下便條紙交代自己出門散心後就出門了。
穿過城市化空隙的幾塊荒地,匯入四線道的公路飛馳,陳子虹沒有預設這場旅程的目的,只是隨著感覺走,任由自己的直覺引導方向。
沒多久,公路的左手邊出現了一大片碧藍的汪洋,遠方的海面和天空連成一片,右手邊則是翠綠的山丘,山丘上還聳立著一支支風力發電機
。
他跟隨著直覺在某一個路口右轉,拐上了山丘,在經過幾個轉彎後已經看不到那條濱海公路了,道路兩旁茂密的樹林別有一番風情,此時一個木製招牌突然映入陳子虹的眼中:「算命,收費隨緣」那個緣字下方還有一個特殊的符號,由半邊的眼睛和半邊的輪盤構成。
心中一動,陳子虹打了方向燈在路邊停下,看了看招牌,想了想之後把引擎熄了火,拿出占卜金幣占卜了一下進去的危險性,確認安全後就重新發動機車騎了進去。
碎石子鋪就的道路不到四米寬,機車在上頭略顯寬敞,但是如果來兩台汽車肯定沒法會車,幸好道路不長,一下就來到了一處不大的空地,空地一面是一百二、三十公分的木製欄杆,欄杆外可以直接看到海岸,欄杆邊擺了幾張帶有陽傘的小圓桌,桌邊有幾張椅子。
空地另一側矗立著一動三層樓的小屋,小屋前廊掛著一塊木製招牌,上頭畫著半眼睛半輪盤的符號,一個看不出年齡的女人坐在前廊的搖椅上閉著眼睛。
「算命?」那個女人依然沒有張眼,但她的聲音卻無視了機車的引擎聲傳入了陳子虹的耳中。
「是,我車可以停這嗎?」陳子虹把機車停在路旁,熄火後摘下安全帽說。
「可以,跟我來。」女人張開眼睛站了起來,陳子虹一邊停妥機車,一邊略微打量了一下女人,她的身材不高,粗估不到一百五十五公分,年齡嘛⋯⋯很難形容,第一眼看上去你會覺得她可能是二十五歲,但是第二眼你又會懷疑她可能是五十二歲,第三眼你則會開始猶豫她成年了沒,外貌同樣詭異的介於美與醜之間,要說有什麼缺陷絕對找不到,要說有什麼美麗之處你也絕對找不到。
跟著女人走進了小屋,這間房子的客廳呈現正方形,中央擺著一張圓形玻璃桌,大門進來的兩側是一大片玻璃展示櫃,裡頭裝滿了各種手工藝品,有捕夢網、通靈板、靈擺甚至還有尋水棍,大門正對的牆上掛滿了各種武器,從武士刀到長短劍都有。
「櫃子裡的東西有標價,牆上的東西在等有緣人。」女人看到陳子虹在打量房中的物品,一邊說一邊在玻璃桌邊坐下。
「好。」陳子虹在她對面坐下說:「價格怎麼算?」
「不用,該付的你自然會付,不該拿的我拿了也不是我的。」女人笑了笑說:「你想問什麼?」
「最近發生了一件事情,但是我不確定這件事情對我的影響是好是壞,這能問嗎?」陳子虹刻意模糊的說。
「這件事情短期來看對你有好處還是壞處?」女人的反問讓陳子虹一呆,有這樣算命的?這是心理輔導吧?
略一思索,陳子虹說:「應該是好事。」
「那從長期來看呢?」
「我不知道。」陳子虹聳了聳肩說:「知道我就不會算命了。」
「也是。」女人伸出手說:「把你的手給我。」
陳子虹把手遞給了對方,女人的手柔軟溫潤,陳子虹拿出他壓制自己用鋼筆印一打鈔票的意志力才沒有順勢摸女人的手一把。
女人簡單的看了看陳子虹的手掌心,然後又把陳子虹的手翻了過來看了看手背,還東捏西摸了一陣,直到陳子虹開始懷疑對方在調戲自己才停下動作。
女人鬆開了陳子虹的手,然後起身打開了玻璃櫃,在玻璃櫃之中挑選著什麼,此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引擎聲,陳子虹的神經瞬間繃緊。
引擎聲停止,一個嬌小的身影走進了小屋,來人剛剛說了三個字就因為看到陳子虹而停了下來「老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