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爭越演越烈,西方也以金融制裁一波波的襲擊俄羅斯,從凍結俄羅斯政要的海外資產,對部分俄羅斯銀行制裁,到採華為模式的商品禁運,以及最重磅的一擊:將俄羅斯央行及部分銀行逐出SWIFT體系。這一連串的措施已經嚴重撼動俄羅斯金融市場,盧布已經從一美元對75盧布,崩跌到110盧布,跌幅達46%。俄羅斯股市跌幅最大時曾跌到剩1/3,近日來政府宣布股市停止交易,避免無限量下跌。
制裁下的經濟情況
在莫斯科的朋友說,跑了兩個ATM,都沒有盧布,終於跑了第3處,在排了長長的隊伍及等待之後,終於領到盧布現鈔。要換美金更為困難,換美金要付30%的稅金,有些銀行還得一週前預約才能更換限額美金。所有的物價非常混亂,因為盧布已經大貶46%,很多商品都先漲30-40%,漲價幅度較少的商品,造成大搶購。最大的零售商DNS,某些品項的銷售大增4倍,讓他們緊急關閉網站,重新整理品項,調整定價。Apple、Nike、Ikea、Intel、Microsoft都決定不再銷售商品到俄國,也造成搶購,價格飆漲。
試想你的資產幾天內先縮水為70%,之後每天繼續縮水,你手握盧布,又無法馬上全數換成美金,眼睜睜的看著錢越變越薄。手上的股票腰斬,你想要賣掉換成現金,股市又被凍結不能交易。(不過或許也是好事,至少股價不會再繼續下跌。)一方面資產縮水,另一方面物價飆漲,俄國人同時承受著巨大的雙重壓力。
做生意的也不容易,政府為穩定盧布,央行升息一倍至20%,企業融資成本倍增。海外匯款也必須避開被制裁銀行,保險公司給予的信用額度也被砍半或是列入戰爭風險,不予保障。資金流動性發生問題,很快的會有企業倒閉。俄羅斯最大銀行Sberbank俄羅斯聯邦儲蓄銀行,在被美國制裁之後,股價崩跌99%,跌至0.1元。其在歐洲的子公司Sberbank Europe,面臨大量客戶存款流失,於週三(3/2日)宣布退出歐洲市場,可能宣佈倒閉。根據摩根大通預估,今年俄國第二季GDP恐怕會衰退35%,全年萎縮7%。
53城市參與反戰抗議
雖然和烏克蘭人民的苦難完全無法相提並論,但俄羅斯人民也承受了相當的經濟打擊,而這些都是因為領導階層獨斷獨行所造成的。俄羅斯和烏克蘭不論是地理或歷史淵源都是非常密切,在俄國境內有很多的烏克蘭人,或是有親戚在烏克蘭,兩國相殘真的不是大部分俄羅斯人想要看到的。已經有超過53個城市的人民走上街頭抗議,但遭到警方壓制,超過1700人被捕。
新聞及社交媒體被箝制
我問了俄國同事有多少俄羅斯人支持對烏克蘭的軍事行動,他說可能也不是很少數。因為很多小鄉鎮的人,相信政府的說法:<軍事行為是支持烏東地區俄羅斯人獨立。在烏克蘭俄軍僅攻打軍事設施,沒有傷害平民。在西方進逼下,普丁做了一切努力想要改變局勢,但都沒用,在烏克蘭的「特別行動」是不得不的選擇。>俄羅斯嚴格的限制新聞報導自由,本週通過一項法案,若發佈任何與俄軍行動有關的「假新聞」將處以最高15年徒刑。各大國際媒體:CNN、BBC、彭博等都先暫停旗下記者在俄國的新聞採訪工作,及節目的播放。俄國當地的自由派莫斯科回聲電台,及獨立電視台「雨」都被限制播放。社交媒體Facebook (Meta), Twitter也被封鎖。嚴格箝制新聞及言論自由。讓俄國人們沒有獲取正確訊息的管道,也沒有發聲的平台。
鍵盤參戰,創意傳播訊息
幾天前,全球駭客組織「匿名者」(Anonymous)號召大家利用Goolge map在網路上找俄羅斯餐廳、景點的網站、臉書五星留言,再以俄文寫下「普丁入侵烏克蘭影響我食慾」,有些人還留下烏克蘭醫院被轟炸的照片。突破俄國政府訊息封鎖。雖然現在臉書、Google在俄羅斯的運作都受到限制,可能無法再用此方法。這方式也或許不是最好的方式,但在正式媒體被箝制之時,這刺激我們發揮創意,利用網路、社群無遠弗界的特性,想辦法將正確的訊息傳播給俄國人。
希望有更多俄國人能獲得正確的訊息,能夠站出來呼籲停戰,真不希望俄烏兩國從兄弟,變為仇人。也為他們本來不需承受的強大經濟壓力,向政府抗議。國內的反對聲浪,或許是讓這場戰爭停下來的一個契機。
最後希望戰爭盡快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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