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進兩年來,新加坡和馬來西亞的邊境一直處於通關之後需要隔離几個星期的狀況。隔離費用昂貴加上疫情嚴峻,很多在新加坡工作的游子都選擇先待在工作的地方觀察情況,在不忽略家鄉的家人健康安全的情況下繼續在新加坡生活。記得當時過了一年多之後,自己内心近乎崩潰,已經失衡了。怎麽説呢,就是當有人提起回家鄉的時候就能立馬落淚,委屈的落淚。
熬了很久終於看到曙光,疫苗接種者旅遊通道在2021年12月終於啓動,新年的巴士車票搶票的戰況更能用“頭破血流”來形容,最終還是幸運的買到了來回新馬的巴士票。日期是新年前一個星期至新年之後的兩個星期,滿懷期待和不現實的心情期待著5個星期的家鄉生活。
原以爲自己終於可以回到自己的家鄉,大家應該是雙手張開以愛的感覺歡迎你回來。家人熱烈和滿滿的愛歡迎自己回家是沒錯,但很慫的自己的情緒也很容易被家人操控。見了快兩年不見的親戚們之後發現,自己生命中的人其實可以被簡化(以在内心設界限來簡化)。簡約至只容納愛你和你愛的人就好了。回到家鄉,家人的愛體現在滿桌子冰箱的食物和一直的陪伴。5個星期每晚下班後都聊天至深夜。
由於自己在疫情期間改變了飲食和生活方式,在平日裏也加了運動這個項目,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瘦了一些,但是肌肉量比一般女生高,是所謂健康的瘦法,并且目前也只是維持,并沒有繼續瘦下去的想法。
新年期間見了親戚們,得來的并不是歡迎回來。親戚們好像比我想象中的更不想念身在國外回不了家的我們?回到外婆家的我超級開心,感覺就是大家好久不見溫暖的感覺快回來了,但我好像錯了?其中還被長輩吐槽說:跟你説一件事情你不要生氣(這句話一點也不會讓人不生氣,好想跟她說那你不要說好了)你瘦了不美,我覺得你這樣不好看。隔幾天又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她加了句:不是我一個人說而已,你問二十個人,二十個人都這樣說。回頭有其他兩個長輩微笑的看著我。
這兩個當下,我很想哭,連禮貌的微笑都變了樣。
我好久沒被人狠狠的用言語當面的傷害過了,所以不習慣應對這樣的説話方式。我能説回復些什麽?就算是現在我也不曉得。明明在新加坡自己一個人生活的時候不會感覺什麽,而且也獲得伴侶的適當支持,並幫我保持中庸心態,以免我過於極端。但爲什麽在家鄉一切都變了樣... ... 健康飲食和運動的出來的成果卻成了一個被人直言傷害的話柄了?況且,我從來就沒有惡意傷害親戚們,并不會刻意提起健康這個話題。
我也知道,換句話説,這是長輩們的“愛”,但這把人傷害得血淋淋的愛,請問,有誰會想要?
在家鄉的時候内心很易碎,脾氣偶爾失控,是的,以前的我回來了。她在一個極度沒安全感的情況下,她回來了。我並不喜歡這樣的她。在國外獨自生活了好多年,從來沒有失控,怎麽每次回到家鄉就失控了?我找到原因了,因爲家鄉的三觀很不可控,至少是我控制不了的,不是以道理取勝,是以一些生活經驗的優越感被取勝。當然,我不是一個好勝者。我也不明白爲什麽會有這樣一個待遇,但也瞭解了,就是一個很讓人顛覆三觀的環境。一個不合理愛人的環境。
在馬來西亞生活的第三周開始,明顯感覺得到自己的内心不如以往强大了,也無力築墻把自己包圍起來以防再受傷害。我知道,我可能就不太適合在一個和自己價值觀差異大的地方生活太久。
回到新加坡之後,雖然有點捨不得和不習慣,但回來之後,逐漸找回之前的脚步,并且明顯感覺得到哪裏才是我想要長期生活的地方。因爲這裏有愛我和我愛的人,有能夠提供適當支持的伴侶。在這裏,只要是健康和對的事情都可以放手去做。得到的會是喜歡的自己還有愛的鼓勵。我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也想成爲能給與別人更多愛和鼓勵的人,溫柔而堅定的愛。
就在寫這篇文章的中途,媽媽剛好也有空閑時間,就撥了電話給遠在馬來西亞的媽媽,想問看看最近大家怎麽樣。但,情緒一下就跌落到谷底了。久違的崩潰大哭。因爲在時刻都大概知道家裏的情況,忙碌且工作壓力比較大的情況下,一個星期未打電話回家,而且也覺得是時候讓媽媽好好在外婆家休息一下,過一下自己的生活,但竟被誤會成不關心正在生病的外婆。頓時,委屈了。和媽媽説明自己的情況和一直都有在關注家裏的情況,邊説邊委屈的大哭,哭到抽泣不能好好説話。你問我爲什麽會這樣?可能因爲她是我媽,我愛她,所以我一直沒把這道墻築得夠高,因爲不管築得多高,她都能輕而易舉的傷害到我。
雖然到最後還是有好好的説話,把實情説出來了,但内心卻有點抗拒分享近期遇到的一些事情... ...
所以,用對的方式來愛身邊的人,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