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來因為有颱風準備襲擊台灣,外圍環流特別強,風特別大,一走出教室便能感覺到風與你激烈的碰撞,連一絲頭髮也不放過,就是要你狼狽無比。雖說風大,卻也異常涼爽,說來奇怪,風越大時,我心裡頭竟是越發平靜,反而在悶熱天氣,我總會特別煩躁,稠密的空氣分子,總將一切都靜止,連風也不曾到訪。由於我們的教室在三樓,因此只須提起腳步到走廊,往下一看,便可見四塊被完美劃分的草坪,原本鮮紅的道路早已被磨蝕的剩下內斂的暗紅色,我想如此設計絕非是為了美觀,畢竟在草皮上設計出一個紅色的十字道路,配上旁邊不甚鮮活的草地,絕對稱不上「好看」。學生在上面來來去去,有人匆忙的經過這片荒蕪草地,也有人和身旁的同學嘻笑打鬧。今日的草地格外特別,雲朵的影子一次又一次覆蓋一片又一片草地。只需駐足幾秒,便能看見千變萬化之景。有些匆忙的雲朵神色慌張,連駐足一秒也不肯,而大多雲朵都是這副模樣。
時光在流逝,而我仍佇立於原地。雲宛如梭子,遊走於湛藍的荒蕪之間,那時我第一次如此清晰感受到「時間」這個詞語,時間如梭,白駒過隙也不過如此。以為被施定身咒,只能惶惶看見雲朵一片片擦身而過,就在以為時間過了許久後,看看時間才發覺一切也不過是須臾之間罷了。我似是千年老木,春夏秋冬,早已不知過了幾遍,等待回神之際,卻是浮生若夢。
平常之時,雲朵的往返不易被察覺,除了鮮少人有閒暇時間坐下觀察以外,一般人連抬頭也不肯,全都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中,但我想今日之殊,只要幾秒鐘,便能察覺。有時在路上,總看見各種人在黑白的馬路上往返,鮮少看見抬頭者,大多為低頭或平視,帶上口的他們比以前多了一絲漠然,黑色的眼珠裡只剩空洞,彷彿被抽去靈魂的娃娃。這時我便會想,是什麼扼殺他們對這世界的熱情?因為我總覺得,失去了生活的熱情,便會覺得漫無目標,雖說橋到船頭自然直,但還沒到船頭時總感到迷茫,有些幸運之人,早早便能找到屬於自己的船頭,拚盡全力靠近,雖說過程累,總會在抵達的那刻感到欣喜,但或許世上之人,更多的是窮極一生找不到船頭的,不斷徘徊於無聊與迷茫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