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速五釐米》:櫻花落下的速度是每秒五釐米,那我該用什麼樣的速度才能挽留妳?

2022/10/02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秒速五釐米》是一部由新海誠執導的動畫電影,其較為知名的電影有《言葉之庭》、《你的名字》等等。它在2007年上映,年代頗為久遠。我入坑新海誠的電影則是在高中看完《你的名字》之後,當時在電影院看完,就認定不論是劇情、作畫、配樂,它都應該是這個領域的巔峰之作了吧。後來又看了《言葉之庭》,這部的作畫更加精細,雨滴、電車、天空,看起來都好像真的;純鋼琴的配樂與雨的意象相當符合,有一種遺世而獨立的空靈感;劇情不長,約40分鐘左右,卻完整地說了一個很美的故事。

在新海誠頗具盛名的作品中,大概只有《秒速五釐米》是我一直敬而遠之的。由於前述幾部作品過於唯美的風格,我天真的以為新海誠的作品大概都是這種類型的,直到我被妹妹嚴正警告,在看這部前要先做好心理準備(最好還要準備胃藥)。《秒速五釐米》沒有精美的作畫(畢竟年代久遠)、沒有皆大歡喜的結局、甚至沒有一個主角得到他們真正想要的東西。老實說在看完後留下的,只有悵然若失的感覺。


秒速五釐米的電影海報。來自電影官方網站:https://www.cwfilms.jp/5cm/download/

(以下有劇透,想跳過劇透可以從下面分隔線繼續讀)

《秒速五釐米》的兩位主角,遠野貴樹和篠原明里,原本是小學的同班同學,因為興趣相投,兩人很快就成為好友。小學畢業後,因為父母工作的關係,兩人因搬家而再也沒有見過一次面。兩人之間以每月一次的次數寫信給彼此,也是唯一的聯繫。

整部動畫的開頭就是明里信件的獨白,直到兩人相約,想要久違的見一次面。只是,兩人的距離彷若天涯海角,不僅僅只是物理上的距離。搭著電車的貴樹雖然預先算好了抵達的時間,卻沒能預見下著大雪的天。

因為大雪的緣故,電車誤點了4個小時。空無一人的車站、彷彿永遠也不會止歇的大雪、一分一秒過去的時間、咬緊牙關的貴樹,只能強忍著淚水不哭出來。他甚至暗自祈禱,如果明里已經回家那就好了。

當列車終於抵達貴樹的終點,事實上他早就放棄希望了。然而當他看到車站爐火旁的景象時,淚水便止不住地潰堤:那是明里,獨自一人等待他的明里。

這段是我整部電影中最喜歡的一段,如果兩人之中有一方放棄了,那麼無論另一方花了多少時間想要見面,他們都不會相見了。

15年後,兩人過著各自的生活,貴樹有一個交往3年的女友,而明里則是已經論及婚嫁了。然而,貴樹的心裡一直沒有真正放下明里,他現任的女友其實早就已經察覺到貴樹的心裡沒有自己。
「我還是喜歡你」,交往三年的女友在簡訊裡這樣寫道,「但我認為即使傳了一千條簡訊,我們的心大概也只能拉近一釐米而已」。這幾年來,貴樹一直很想往前走,然而想要觸及的事物卻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動畫最後的結局,貴樹和明里在平交道上擦肩而過,「如果此刻的我轉頭,我強烈的感到,對方一定也會轉頭」,然而誰也沒有轉過頭認出彼此。走過了平交道,貴樹想要轉頭看清那位女子的樣貌,急駛而過的電車卻擋住了他的視線。等到電車經過,那名女子已經不在那裡了。貴樹此時露出了一個釋懷的微笑,轉身大步向前離去。
秒速五釐米的電影海報。來自電影官方網站:https://www.cwfilms.jp/5cm/download/



究竟是「互相有好感但最後沒有在一起」比較可惜,還是「在一起過最後分開」呢?兩年前,曾經被身邊的朋友問了這個問題,當時的我很爽快的回答了「當然是前者!因為後者至少還有過機會」。然而,在一些因緣際會下,這個問題又重新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我開始對我當初的答案感到遲疑。當我對這個問題有了更深入的反覆思考後,我發覺前者是在具備充分要件的情況下,缺乏了一個「從零到一」的契機與緣分;然而儘管後者曾經成為了一,多了的卻是重新回到零的墜落。
其實,不論是前者或後者都傷透了我們的心。而這部電影似乎就是抓住了這點,寫故事的人透見了觀眾的心理,完美的結局不夠「完美」,必須以恰到好處的力道傷害觀眾,劃下句點處必須留下些許淡淡的憂愁,以及若有似無的微光。身為新海誠的老觀眾都知道,他最喜歡的就是真實世界裡最常出現的空無結局,當初《你的名字》製作時他甚至想讓男女主角最後相遇時擦肩而過。觀賞新海誠風格的電影時,會不斷激起觀眾的回憶與反思;刻意留白的故事線,用以填補的,是我們自身的生命經驗,一遍又一遍地激起心頭某個角落裡以為早已放下的那些。
總結來說,秒速五釐米是一部非常好看的電影,是一部帶有濃烈「新海誠味」的新海誠電影,我總是覺得我在這樣的電影裡不斷的感受到「人生」這二字所帶有強烈命運使然的悲憤感。如果有機會,可以找個良辰吉日準備些零嘴,就在家裡坐下來好好的觀賞。最後的誠心建議:一定要準備好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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