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人間||第１3章：仇人齊踏雪

殘存的各氏族族老聚集在朱雀殿裏，早一步就被接到殿中的上官謹彤已換上只有真是火鳳後人才能著衣的正紅色錦袍。

剛生產完的她臉色還有些蒼白，站在王位前看著情同手足的四護法：衛瀟湘躺在擔架上沒了氣息，讓她原就蒼白的臉色更加沒了血色，眉心糾結在一起、心疼痛難受。

守在衛瀟湘身旁的是她的夫君，三長老：尚雷。

尚雷親眼見到衛瀟湘為守護夜族與梁鼎同歸於盡的畫面，心就像被萬把刀割o似的，失了魂兩眼空洞無法聚焦的呆坐在地。

從東方結界回來的衛木峰一踏入朱雀殿見到自己胞妹臉上無一點血色，衣衫沾滿了鮮血，腦中突然像被雷擊的一震，跌跌撞撞的奔到衛瀟湘身旁仔細認真的看了一遍確認真是衛瀟湘後，心整個都炸裂了。

「瀟湘！怎麼會！怎麼會這樣！」衛木峰用著顫抖的手撫過與自己神似的女子臉龐。

看著衛瀟湘身上被傷過的各處，都是赤霄劍所傷，見到自己愛美的胞妹被傷的體無完膚，他痛心的用手憤恨的搥著地，他不知道該怨誰該恨誰。

從蘭亭院而來的孫皓天、端木傑和巧風站在殿外看到師叔們都是全身傷痕，殿中四護法還捐軀了，都被嚇的站在一旁不敢前進。

戰敗被擒的齊踏雪頭髮凌亂的散批在肩上，她抬頭看起已大亮的天空，一臉不服輸又帶著怨恨的表情像是在問天為什麼。

一位急跑而來的侍衛拉回她的目光，見到那侍衛手上竟然捧著很像是端木氏的麒麟古劍，只是那把劍沒有任何一絲光芒。

侍衛捧著古劍快速通過齊踏雪身邊向朱雀殿裡奔去，進了殿內眾人帶著無比懷疑跟不可置信的眼神隨著侍衛移動，停留在侍衛跪在夜王：上官謹彤面前。

「稟王上！端....端木氏...全族...全族...戰亡...」

侍衛的這句話如萬道天雷劈在朱雀殿所有人的腦中，大家都用著是在說笑的眼神看著那名侍衛，最難以接受的端木傑衝過去抓住那名侍衛大叫著。

「你在胡說什麼！我爹和我們端木氏是夜族最英勇的戰士，怎麼可能會全軍覆沒！」端木傑大力扯著那名侍衛的領口。

「明明是我們端木氏贏了！你沒聽到號角聲嗎！青城敗退，我們端木氏擊退了青城！怎麼可能戰亡！你在胡說什麼！」

端木傑問出在座所有人的心聲。

是啊！端木氏是夜族最強的氏族，有他們出馬的戰役從沒輸過，就算虛無之眼開啟端木氏也有防禦的方法，就算這次的戰役再慘烈，也不可能全部戰損。

侍衛難過的將麒麟古劍呈到端木傑面前，全身發抖的說道。

「我們在虛無之眼關閉後就立即趕去奇林石陣，趕到時，奇林石陣已經被大火包圍，所有...所有的端木氏都....都在火場裡，火滅後，奇林石陣化為一片焦土無一生還，只留這...這把麒麟古劍佇立在那....」

說完就將手上那把失去光芒和滿劍身鏽斑的麒麟古劍呈給端木傑。

端木傑看著不如一往那樣黑亮有神的古劍滿臉的茫然、困惑、不解。

他伸出顫抖的手去執起那把麒麟古劍，原本他以為會像之前那樣拿不起來，但卻沒想到如今古劍卻輕的像支木棍。

古劍十分輕，輕到像是沒有靈魂似的，整把劍沒了生氣。

麒麟古劍是除了赤霄劍外第二把有劍靈的神劍。

古劍認主也只認端木一族族長為主，當任的族長能力越強，古劍的威力就更強。

這把古劍隨著端木氏從黃沙來到了中原，隨了幾代的主都是生氣勃勃，大戰四方，從沒像這次一樣了無生氣。

端木傑看著手中這把輕到沒有重量的古劍，碩大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孫皓天見端木傑這麼傷心也只能搭著他的肩難過的站在他的身旁陪著。

一旁的巧風環顧了朱雀殿一周，突然發現熟悉的身影並沒在其中，她緊張的拉了一下孫皓天的衣袖，問著。「師父呢?皓天哥哥，怎麼沒看到師父?」

分別時，自己的師父明明說要到朱雀殿來的，但怎麼如今卻沒見著人。

孫皓天被她這一問，也趕緊掃了朱雀殿各處一眼，真的完全沒有自己師父的身影。

見兩人這麼著急的神情，尚雷用著有氣無力的聲音說出不幸的消息。「大師兄跟著二師兄一起去了南方入山口。」

聽到這段話，孫皓天大驚失色的看向失魂落迫的尚雷背影。

奇石林陣無一人失還，那自己的師父也葬生在那場大火中。

他緊握雙拳，緊到手上的股節都泛白了起來，淚水也在眼眶中打轉著，巧風也知道那段話的意思，忍不住傷心抱著孫皓天痛哭失聲。

「兄長！」端木澈帶著傷勢不輕的腳步，一跛一跛的從外走來。

端木傑見到自己的二弟嘴角流著血，全身的衣服都沾上了泥土，腳也像是受傷似的，立即擦掉淚水恭敬的將麒麟古劍放在一旁後趕去他的身旁。

「阿澈，你這是怎麼了？」

端木澈原本想忍著淚水把話說出，但想到剛才的經過心裡就有說不出來的恐懼，聲音帶著抖。

「阿澈....阿澈沒用...，打不過壞人..害小言...小言...」端木澈沒說完就大哭了出來。「小言沒了!」

端木傑臉色一僵，他把端木澈的話在腦中想了一遍，沒了是什麼意思?是他認知的意思還是?

這時一擔架抬入，端木傑的目光隨著擔架的移入，臉色變的更加慘白。

上官莫名見到長孫靈的遺體，臉上血色盡失，雙腿一軟重跪在長孫靈身旁，心如刀割、撕心裂肺的哭出聲，昨晚還好好的，如今再見怎麼會是一具冰冷的遺體。

他細細的檢查著長孫靈的傷，長孫靈的身子還有少許的餘溫，身上的傷也不是赤霄劍傷的，所以長孫靈剛剛是遇到了突襲?

田嬤嬤背著強媬中的女嬰，按著自己的右肩，一拐一拐的走來跪在上官莫言面前。「老爺，老奴沒用。」

上官莫言看向田嬤嬤，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承受接下來田嬤嬤所說的事情。

「剛我們離開蘭亭院時遇到兩賊人襲擊，李嬤嬤、大小姐和端木家的三少爺中伏墬入千丈崖，而小小姐也被震傷...，夫人她...力戰而亡...」

聽到田嬤嬤的說明，端木傑明白端木澈所說沒了的意思，現在整個端木家只剩他和端木澈兩個人。

他憤怒的情緒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心中一直重複著一樣的問題。

是誰！到底是誰毀了自己的族！毀了自己的家！是誰！到底是誰！他要殺了他！

端木傑突然想起，在虛無之眼要關閉時前夜王所說的話，他知道是誰了！

他的怒火化成了行動，轉身立即衝出朱雀殿，腳一蹬騰飛在殿外的階梯上、手中化出一把長劍，他要殺了那個正站在階梯下的人。

仇人齊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