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在身上找穴道按摩,不管是按圖索驥或者是口說指引,當一找到按下去的痛麻酸楚,真是難以形容的暢快。於是手邊只要有任何細長的堅硬物都可能被我拿來當作按摩的工具,假如都沒有,萬能的手指便充當這項要任,因此常常會有月彎的指印出現在身體的各個部位。
找尋到這個再普通不過的按摩棒,簡直是如獲至寶。圓徑不大的頂端剛好適合按壓的範圍,而另一端又很好抓握施力,所以只要不會用到手的任何活動時(如看書、看電影),就會看我拿著這個小棒搓阿磨的。
老公總是說我按穴道的這個行為很自虐,的確也是,我總會忘情的按到出現紅印或者有些黑色的烏青,然後很得意跟老公展現成果,真的很病態。我是這麼認為,每一個按壓的痛楚代表著身體哪裡出了什麼疲態,所以按得紅印越清楚可析,我就自我安慰地想著:這也是一種療癒。
這讓我想到,在我那個「教鞭閃閃」的年代,老師手上的藤條,彷彿只要揮灑就可以施行神奇的魔力,所以「嚴師出高徒」必要的絕活就是怎樣善用手中的法寶。因此不管是什麼樣的學生或多或少都曾經接受過這項洗禮,只是那時候的學生絕大多數都是默默承受。於是老師不想有「恨鐵不成鋼」的後悔,一次又一次祭出重罰,而在「刺激—反應」下的學生好像真的如老師的想望運行。這個助長的模式跟我按穴道的行為有著不相上下的病態。
現在體罰已經被明文規定禁止,學生的意識也抬頭,或許有衍生出其他相互制衡的方式。而我還是老師與學生,按摩棒就是御用的教鞭,繼續沈溺在土法煉鋼的自我想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