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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舞篇 永恆之地 第八章
2000-10-05 17:23:27
啜泣聲細微飄蕩在陰暗城區,舞躲在兩棟房子緊鄰形成的狹小暗巷,緊靠著骯髒牆邊,任隨眼淚滑落.
[舞……………]
穿著男裝的女兒,沒有化妝的身影,隨著淚水在眼中模糊.
[不必為我傷心,爸爸.我是布雷克家的男孩,我以此為傲,我會永遠守護著這王朝!!]
眼淚的擦拭,連同短暫的回憶一起,舞試著讓自己再度堅強.
忽然間,一道人影跨越街道閃過陰巷.
舞很快的轉過頭,望向陰巷內.稍稍平靜的心,再度被恐懼所取代.
另一道人影,慢慢出現在陰巷外的大街上.在舞的低呼聲中,人影越過了陰巷口,朝大街另一端走去.
更深層的恐懼急速吞噬著舞.因為影子的形成需要實體,但這道人影的起端卻完全沒有東西存在.這道人影就像是獨立存在.
隨著腳步的移動,影子慢慢"走過"街道,也緩緩消失在陰巷內.剛剛,"一個人"走過了……
另一個新人影再度走過,一個接一個,隨著市街喧鬧聲的再度傳來,街道伴隨著人影,彷彿活了過來.
煤氣燈的微弱火光,微微晃動.
舞再度怔住,腳步聲從身後緩緩傳來,向她逼近.恐懼使她不敢回頭,她只能深深期待著惡夢的消失.不知不覺中,舞身後傳來沉重的呼吸聲,微微吹起絲絲短髮.
舞在悽厲的慘叫聲中,本能往陰巷外的大街衝,再也顧不了那許多來去的人影.但她的雙腳一離開陰巷,踏上大街,便整個人軟倒的坐在地上.
原本是在砂漠底下的陰暗街道,太陽高掛,藍天白雲,還有鳥兒在晴朗天空結伴飛行.原本死寂的街道,路人走來走去,還有馬車載著車廂內的人,行駛經過.有些路人走過舞身旁,還好奇的望著舞,像是奇怪著她為什麼坐在地面上.
舞帶著恐懼的神情緩緩回頭,望著剛剛的陰巷內.一名蓬頭垢面的流浪漢老人,舉手露出笑容的向舞致歉,似乎是不好意思剛剛嚇到舞.他緩緩彎下腰,撿起地上別人吃剩的食物,轉身離去.
為什麼?這些都是錯覺嗎?
這就是真正的永恆之地?
還帶著恐懼的舞不知道,她只知道有人伸出手,搭在舞的臂膀上.
[呀-----------------]
[舞!!不要怕!!不要怕!!是我,麥特!!]
[麥特………]
麥特年輕充滿活力的臉龐,帶著柔柔的笑容,讓舞激動恐懼的心再度平靜.
[我不是說過不要來打攪我們嗎?妳為什麼不聽?]
[我……我………]
[不要哭,舞.] 麥特溫暖的手,輕輕擦拭著舞臉龐上恐懼的眼淚. [這塊永恆的樂土,是沒有眼淚的………]
一瞬間,舞看到麥特的臉再度變的乾枯.輕撫她臉頰的手,變得乾扁.他空洞漆黑的雙眼,直直凝望著她.
舞再度陷入極端恐懼.
[不要碰我!!]
恐懼的舞迅速掙脫麥特托住他的手,迅速且狼狽的向後倒退爬離.
[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
[舞,我不會傷害妳的.]
彷彿剛剛乾枯的影像是幻影般,此刻麥特的雙手再度充滿活力,肌膚充滿彈性.
他關懷的走向前去,但看到舞極端恐懼的眼神與眼淚,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停下了腳步.
[舞,妳到底在追求什麼?]
[別過來……妖怪別過來……別過來………妖怪……]
[舞……………]
麥特的臉龐滿是悲傷.
舞顫抖著,掙扎著站起身.剛站定,陽光照耀的市街,再度回到砂漠底下.四周圍觀的路人,瞬間消逝無蹤.唯一留下的,是回歸死寂的地底之城……最後迴響著的,只有麥特悲傷的聲音,漸漸消逝……
[順著妳來的路回去吧,舞………………]
煤氣燈的火,無聲晃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