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掌心重生-9

她向經過的服務人員要了紙巾給我，又幫我們兩各點了一杯愛爾蘭咖啡。

許久。

「紫涵…」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說真的，博玄對妳已經失去新鮮感，妳繼續跟他住在一起，真的對妳一點好處都沒有。」這是她坐下來到現在語氣最溫柔的一句…

我壓下一連串的委屈，拭去淚水「我知道，但是這樣就沒有人照顧他了…」

坐在我對面的幻青眼神明亮到帶著兇狠，她看起來快要發火了：「我說了，他要的是情人，不是佣人。如果妳只想當佣人，那我也幫不上妳。在妳認識他之前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有什麼好擔心的？擔心別人搬進去佔了妳的職缺？怕他沒人奚落沒人可以挨打？」

我默默喝下那杯熱熱的帶著威士忌跟奶香的咖啡，定了定神說：「我剛認識他時，他真的很邋遢，只是我知道他雖然不修邊幅卻也是個好男人，我想說沒有人照顧他所以搬進去。我努力打掃他住的那層樓讓他住得舒服；也試著煮三餐給他吃，只是我們生活時間不正常，他晚上都在外面喝酒唱歌，或是跟那群朋友們聊天鬼混。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看起來沒有打算要找份工作好好過生活，到後來花的都是我的存款…」嘴裡充滿奶香酒香的咖啡香味，吐出的語句卻是超苦澀的⋯⋯

看到幻青的眼睛快要冒出火花，我猜她又快要生氣了，趕快接著說：「那也沒有關係，只要他對我好就好了；但是就在我拿掉孩子之後，我以為他會比以前更疼我。剛好相反，他開始對我冷淡，也許是我身體不舒服愈來愈憔悴，我開始吃避孕藥之後愈來愈胖，他就對我愈來愈沒興趣了…」

「又是個可憐的女人吶…」幻青嘆息著…

「博玄媽媽對我的態度其實還好，她知道我很努力對博玄好；我想如果有了婆婆的支持，好歹這場婚姻比較可能會發生。現在如果我搬出去了，是不是就前功盡棄了？而且，他會不會要我搬回去？」

「就算他要妳搬回去，明白告訴他，妳覺得這樣對你們兩人都好。」

幻青盯著我看，她看出我的心虛，我的沒把握，跟我的沒自信。

「我知道，妳是無法拒絕他的，至少現在沒辦法，不過如果你想長久跟他在一起，可以考慮聽我一回。」被她看穿，我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即便知道她觀察的洞悉力過人，但也很佩服她…難怪博玄對她這麼推祟…

「當年我勸原配離開他，她也勸不聽，也許是當局者迷，或是我功力不好，更或許博玄真的有什麼優點是我不知道的，有什麼過人之處，才讓妳們愛不釋手？」幻青露出邪邪的笑容，加上她俏皮有點曖昧的眼神，真的很媚很有女人味…

只是我怎麼說得出口，博玄因為酒喝得太多，早已傷了身子，每天醉醺醺，我們又怎麼會有性生活…

見我沈默，幻青接著說：「博玄是很典型獅子座的獵人，妳見過哪個獵人捕到獵物之後會抱著獵物愛不釋手就放棄進森林打獵？他只要得到了就不會珍惜，如果他會珍惜妳，妳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境地，得跟一個過氣的老朋友打聽怎麼挽回他！也許就是因為我從未當過他真正的女朋友，他才會老是覺得有遺憾吧！因為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呵！」幻青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露出一個冷笑。

幻青繼續說：「妳如果跳脫開如今的角色去想想，一個幾乎從未工作過的男人，一個高中根本沒有念完算起來只有國中學歷的男人，一個每天只喝酒不愛惜自己的男人，還有一群所謂的好朋友好兄弟眼睜睜看著他劈腿好幾個女人，卻也不勸說不點破只是看好戲還幫腔，一個顯而易見沒有未來的男人，就算他真的說要娶妳，妳還不拔腿快跑？」幻青掰著指頭一條一條數給我聽，見我默默不語，她也停了話啜著咖啡。

我知道幻青說的都是事實，明明白白的擺在我面前，我知道我看錯了人，只是情有所鍾，豈是說放下就放下？我，怎麼會這麼沒有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