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掌心重生-10

「換個角度說吧！」幻青換了一個姿勢，臉上突然露出誇張的笑容，加上八卦的表情「紫涵～我跟妳說喔！我有一個朋友她交了一個男朋友，那傢伙沒穩定的工作，愛喝酒，還會動手打她耶！在外面跟其他女人糾纏也就算了，還為了一個老女人踹她，讓她從三樓摔下二樓，差點沒摔斷脖子！結果好啦，那傢伙打斷了自己的手，女朋友還要去醫院付錢贖人回家伺候！」

她興致勃勃演到這裡，又恢復了原本的神色「聽到這裡有什麼想法？是不是覺得這種男人還跟他在一起幹嘛？天啊！我為什麼又回到這種勸離不勸合的角色！！」幻青看起來有點氣惱，我只是點了點頭：「是啊！真糟，識人不明才會交到這樣的男朋友。」

我私下猜想也許幻青還沒有真正享受過博玄的溫柔就分手了吧，所以她才能這麼旁觀者清？「那…如果我搬出去，有機會回到剛在一起的樣子嗎？」

「不。可。能。」幻青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麼？」我的傷心那麼明顯，帶著一點不甘願…

「我已經講了那麼多」幻青有點不耐煩，她坐直身子，重新盤了腿，她吐出的煙霧迷漫在她臉龐的四周，神情恍忽中我像是面對算命師的求助者，也像持三柱清香跪求大仙跟前想解惑的善男信女…

她加重了口氣「我之前講了，你對他來說已經失去新鮮感，不管再怎麼樣，都回不去原本的樣子了…倒是妳，就為了前兩三個月的熱戀期，就要忍受他對妳的不屑，讓他對妳動手也不死心？為他拿了孩子後他也無所謂？我覺得妳看的男人太少了吧？勸妳盡早放下他，去過妳自己的人生！妳已經卡在這裡身心俱疲了，到底在堅持什麼啊？就算要當菩薩渡人，也要先能保全自身啊！妳到底有沒有那麼偉大？想拯救他改變他的生命？他想要被妳拯救嗎？看起來他很享受目前的生活，妳又何必要把他變成妳想要的樣子？而且，說穿了妳根本辦不到。」她說得又慢又重，一句一句都打在我心尖上⋯⋯

我被她堵得一句話也講不出來，她喝盡杯中的咖啡，套上靴子起身「紫涵，我話也說盡了，也講得夠明白了，再聊下去就是鬼打牆了。我並不想見證你們艱辛的愛情，也沒有要當和事佬，能不能做得到就靠妳自己了。」她拿起帳單，頭也不回的走了。

待我回到博玄的住處，他已經睡醒，正賴在床上看電視。一見我他便懶懶地笑著說：「妳去找幻青了？」

「你知道了？」我擔心又要被罵了⋯⋯

「妳手機沒電了留在家裡，我拿去充電了，通話記錄上妳打了幾百通給她吧！最後她才接了電話，妳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不跟她碰面？妳還真有毅力啊！⋯⋯她是不是叫妳離開我？」

「是啊！她叫我不要浪費生命在你身上。」我面無表情的回答他，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會有什麼反應？

「她說得沒錯啊！我本來就是個不值妳浪費生命的男人～～那⋯⋯她還說了些什麼？」難得博玄對我的話題還有興致。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把下午跟幻青的對話原原本本的說了給他聽。博玄從頭到尾都安靜地聽著，很難得完全沒有不耐煩也沒有厭倦的神色。

待我說得累了停下來喝杯水，博玄才開口：那麼多年了，她對我的觀感卻完全沒有改變…

「重點是，她說得對嗎？」我盯著博玄，希望他反駁幻青的批評，希望他說那些都是錯的，他不是那種男人，重點是，他還愛我。

我看著博玄的沈默，心底的聲音愈來愈清晰「幻青說的都是對的。」

我吐出這句話「所以其實你已經不愛我了，你只是因為孩子的關係才沒跟我說分手？你真的想把我打跑？」

博玄很平靜，甚至有點冷漠的回答我：「妳今天變聰明了。」便下床進了浴室。

剩我一個人，這個空間又只剩下我一個人！幻青完全無所謂的回到她的生活，博玄大概等一下又要去喝酒，為什麼又剩下我一個人⋯⋯我不禁閉上眼，這一天怎麼這麼長⋯⋯這麼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