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點站》第八章

2023/05/19閱讀時間約 14 分鐘

第八章

  然而另一方面,莫非定律似乎找上了早先分手撤退的戴摩斯,漢克斯上尉的小隊正陷入棘手的泥淖:四處流動的反叛軍游擊隊給予戴摩斯多方向的打擊,尤其他們擁有著型號眾多的傳統反裝甲火箭,而且歷史幾乎橫跨了整個廿世紀至今,連二戰時代的德製鐵拳(Panzerfaust 30)也紛紛出籠;游擊隊使得戴摩斯逐漸耗盡本身攜帶的彈量,在萬蟻食象的圍剿戰術下,那些火箭彈終於撂倒了戴摩斯,而離漢克斯小隊最近的PMC聯隊則還在十多英哩外,即使對方同意救援也還需要等上一段不短的緩衝時間;戴摩斯已經失去了它大部分的武裝,同時還被截斷了左後肢輪,因此戴摩斯只能帶著這樣的負傷苟延殘喘地爬行著。
  再這樣下去,採游擊方式消耗的反叛軍遲早會發現戴摩斯即將停潰而更加集中火力,坐在艙內的漢克斯上尉看來已做好最壞的打算,漢克斯:
  「我有一個提議,這個計畫只有一次機會:我們假裝撤離,這樣他們的注意力就會放在我們身上,當火力出現缺口的時候……歐嘉、奧斯卡還有記者小姐就趁機朝真正的方向脫身;我已經看見了戴摩斯上面似乎有偵蒐摩托車的模組,若沒有更好的意見,那麼……我猜我們是該這麼做了。」
  塞斯摩點點頭:「你怎麼說我都同意。」
  歐嘉:「但你們……」
  漢克斯上尉:「我不想跟妳爭論這個問題,女士。」他改而協請克莉歐幫忙搬動奧斯卡:
  「記者小姐,請往駕駛艙移動。妳的身上可有任何武裝?」
  克莉歐揹起奧斯卡:「你們其中一名隊員給了我一把手槍。」
  漢克斯:「希望妳的手指除了寫字、按快門之外還會扣板機。」他看著歐嘉,甚至以懇求的口吻拜託歐嘉:「上車吧……妳的兒子還需要妳。」
  於是歐嘉不再堅持,她與漢克斯上尉握手:「謝謝。」
  確定這三人都上了駕駛模組後,漢克斯上尉要求戴摩斯釋放煙幕彈,同一時間駕駛艙被送往車體軌道準備和備胎結合成摩托車,而漢克斯上尉則帶領他剩餘的人馬在艙門邊待命衝鋒;漢克斯一見煙幕已使外圍火力弱化,他馬上下令出動,小隊在煙幕環繞的高草原中使用熱能濾鏡進行壓制,當反叛軍的火力彈著區如同預期地被誤導之後,漢克斯上尉大叫:
  「歐嘉!走了!」
  固定栓一鬆開,歐嘉用力扳動手把,而克莉歐則是使盡全力抱住歐嘉好讓奧斯卡能夠穩穩地安置在她們兩人中間;衝出煙幕,克莉歐回頭看了一眼,大小不一的槍火爆焰不停閃動,但她卻看不出漢克斯上尉的隊伍有任何進一步的反應;此刻的所有小隊成員趕緊在敵火下完成作業,他們於附近埋設擴刀雷(M18A1 Claymore)或者遙控型塑膠炸藥來確立防禦線。
  結果塞斯摩中士埋設完睡眠詭雷之後,竟然在回程的草叢內與一名少年兵正面遭遇,一瞬間塞斯摩丟開具有致命效果的實彈步槍,熟練地抽換成肩上的電擊槍並對少年發射;原本理該順利脫困,未料少年受電擊後手指猛扣板機,那把全自動發射的迷你烏茲(Mini-Uzi)掃過塞斯摩的左大腿,正當快要摔倒之際塞斯摩立刻迴轉平衡身體,塞斯摩一面把電擊槍丟開一面痛得勃怒大罵:
  「幹!幹他媽天殺的死小孩!」
  即使如此,塞斯摩還是執著於瘸跳著回到集合點,實際上那顆9mm的子彈已經截斷了塞斯摩的股動脈:他正嚴重失血中……
  情況還在惡化,本身已有負傷的塞斯摩在撤離時竟然還遇見了脊椎和肝臟位置被7.62mm彈頭打中的里比西,塞斯摩堅守不放棄同袍原則地試圖把里比西拖回戴摩斯裝甲車上,可是未到半途,里比西就把模組化醫療袋交給了至少還能蹣跚前進的塞斯摩,塞斯摩還來不及拒絕、對他說出一些鼓勵的話語,里比西就在急促的嘶啞中斷氣,直到最後他大喊的是他多年未見到的母親。
  另外一邊,戴維斯下士也攙扶著於白刃戰中被砍中頸肩的戈德堡要返回到戴摩斯,途中他們遇見了塞斯摩,眼見鮮血如消防栓噴灑的戈德堡,塞斯摩接手他架有M320的步槍和他身上所有的榴彈,塞斯摩在兇猛的火線底下揚聲交代他們:
  「我幫忙掩護!你們先走!」
  分頭後,塞斯摩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開火來源的三個方向掃射,並且各發射了一枚榴彈,塞斯摩以為這可以稍微延緩他們的攻擊溫度,結果卻顯得不太成功,見到情勢不對,沒有多餘彈藥的塞斯摩只好放棄、掉頭跟上轉進,但就當塞斯摩迴身之際他的右肩胛骨中了一槍,塞斯摩的硬派作風拒絕倒下,所以這槍頂多只讓他的上半身偏斜然後踉蹌了幾步。
  但是第二發貫穿肺部的子彈終於撂倒了塞斯摩……
  塞斯摩中士的強韌意志使他就算只靠匍匐前進也要爬回裝甲車,漢克斯上尉看見他立刻壓低身體穿越草叢把塞斯摩中士給拖拉了回來,塞斯摩還抽出手槍不停地朝後方做牽制發射;直到返回裝甲輪的掩蔽下,塞斯摩倚著輪胎坐立起來,他來回抹掉因中心內臟遭破壞而湧出的鼻血,塞斯摩把醫療包丟給漢克斯上尉:
  「里比西已經死了,可憐的渾蛋……把這個拿去!」
  漢克斯上尉擔憂責罵著塞斯摩:「你看起來是我們之間最需要急救的人,你難道不能就閉上嘴巴好好躺下嗎?」
  塞斯摩虛弱地揮舞手掌:「少來,我只是被風吹倒了……戈德堡在哪裡?」
  漢克斯上尉:「KIA(Killed in Action:陣亡)!他沒撐過來。」
  塞斯摩的沉默使得這段對話到此結束:他陷入了休克,即使一息尚存業已離死亡不遠;漢克斯上尉在防線瀕近攻剋之前停下反擊,使用醫療包內的塑膠血漿、合成吸入劑還有奈米蛋白質黏土先行處理塞斯摩的傷勢,處置進行到一半,漢克斯自己也感受到一陣瞬間的暈眩而癱倒,一發7.92mm舊式大口徑毛瑟(Mauser)彈頭由背後直搗漢克斯的胸腔深處,終端彈道的衝擊力因此截斷漢克斯脊椎的電子信號、進而使他嚴重癱瘓。
  黑暗就快要全面籠罩漢克斯的所有知覺和意識,他的頭戴顯示器上有一道小小的紅光慢慢閃爍,這個指令是漢克斯在渾沌邊緣唯一能夠吸引他注意力的媒介:這個提示燈是所有詭雷的引爆許可。
  現在,漢克斯必須做的就是伸出手指在自己頭上的面板上輕碰一下,只不過漢克斯正在喪失所有的感官能力,這個動作看似簡單卻幾乎快要耗盡他所有的力氣,而身體亦絲毫未見有任何移動;同時,漢克斯的意識不停播放著與目前情況完全沒有相關的影像,許多甚至與實際的記憶不同,那些都是漢克斯從未見過的光景,它們不斷地干擾漢克斯的注意力,直到最後漢克斯上尉只能深陷在這些迷宮裡……
  他以為自己在一座陽光燦爛的公園旁,提著公事包、像個上班族一樣地坐在長椅上等候公車,漢克斯開始懷疑自己已不必再力圖保持所謂的「清醒」去觸碰那個他一直碰不到的面板按鈕:因為他已經死了。
  若有唯一的反證,那便是類似外部第三者的人對他搬移所產生的搖晃,這陣移動是戴維斯的支援,漢克斯儘管聽不見戴維斯的聲音,但他仍可勉強地從戴維斯的嘴形判斷他想說的話,戴維斯彷彿在大喊著:
  「Danger Close!(指友軍位於砲擊目標600公尺內)」
  遂而,戴維斯正要把漢克斯上尉以及塞斯摩中士拉回戴摩斯內。由於克莉歐的身分訊號還裝在戴摩斯的硬體上,所以PMC聯軍才認定有提供支援的價值;當PMC派出的掠奪者無人機投下AGM飛彈後,它側身翱翔,以三道閃光消失在巨大的積雲頂端。有那麼一刻,漢克斯看見的不是機翼的形狀,而是一對金黃色的翅膀,那架掠食者無人機儼然就像及時趕到的守護天使;隨之而來的是轟然爆炸:守護天使射下的弓箭。
  不過克莉歐的真實位置還在高速機動中。
  一路上沒有太多的阻礙,而電能引擎的運轉噪音也相當地低,克莉歐開始樂觀地認為他們是有很大機會能夠全身而退的……直到摩托車被一枚M72火箭彈擊中並翻車前她都一直這麼深信著,戰場上的期待就是這麼廉價,以致於當歐嘉三人摔倒時,克莉歐和奧斯卡兩人最先被甩出去,儘管如此,她還是緊抱著奧斯卡、用身體包覆著他,待離心力的翻滾消失,克莉歐才得以攤開雙臂,可是強大的痛楚讓她全身動彈不得,躺在地上的克莉歐嘴裡所嚐盡是濃厚的血鏽味,鼻子所能嗅見之氣只有飄揚的沙塵罷矣。
  連車帶人翻倒的歐嘉所幸偏離主要道路、掉進高草堆中,因此還有一定程度的植被能夠當做緩衝的軟墊,不過這並不代表歐嘉就能夠多麼好受。歐嘉理解反叛軍沒有發動追擊是由於他們正在揣測目標物是否都已經確定被消滅,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歐嘉唯一擔心的是身上沒有無線電得以聯絡的克莉歐是否正要試圖貿然起身、和她會合,於是,同樣擔負著可觀疼痛的折磨,歐嘉小心翼翼地在草堆的掩護下爬行,好不容易來到了能夠看見克莉歐和兒子的距離,槍聲也馬上尾隨飛來,歐嘉壓低音量:
  「記者小姐……記者小姐?妳還好嗎?」
  克莉歐只勉強依靠視線朝歐嘉發聲的方向探去,畢竟光只是要轉頭的話都會讓克莉歐痛到發出呻吟哀嘆,克莉歐喘著氣:「我動不了……但小孩沒事。」
  歐嘉檢查了一下還揹在身上的ACR:至少還有二十幾發餘彈,胸掛的彈袋也還有四個彈匣,若轉換成次要的手槍也還有60發左右的殘量,歐嘉告知她:
  「記者小姐,妳一定要移動了,等一下我到草原的另一邊開槍,妳聽見聲音後就馬上帶著奧斯卡躲進我目前所在的草叢裡,安靜待著,到時候我會回來接你們。好嗎?」
克莉歐快易控制不住地流出眼淚:「我不行……我辦不到,歐嘉小姐,妳乾脆……直接帶著妳兒子離開就好,我沒辦法了……」
  「想想妳的家人,妳的母親?妳的小孩?」歐嘉說:「想想妳自己也是被需要的。」
  克莉歐不再多花力氣去開口駁拒些什麼,她把對歐嘉的反應投入實際的動作上,克莉歐眉頭緊皺,咬緊牙根挺起胸膛、試圖由肩膀來牽引上半身翻滾,她冷汗如落雨,同時還要忍住不發出聲音,因此這過程就如同歷經一場地獄的馬拉松,克莉歐感覺上就快要無法呼吸,急促的喘息讓她的背脊產生另外一股灼熱,可是這般逼近自體焚燒的體驗竟然也有意外的好處:它正在燃噬原先的痛楚。終於翻身成功之後,克莉歐雙手抵住地面已準備好起身,她稍作平緩、給了歐嘉一個眼神當作信號。
  歐嘉接收到這個訊息也點頭回應,再度回到草叢內的歐嘉壓低姿勢趕往道路的另外一端,隱隱約約地,歐嘉甚至已可聽見反叛軍搜尋隊的窸窣行進聲,但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交談,顯然對方也在謹慎試探中;按兵不動的歐嘉觀察著草堆尖端晃動的方向,她大略估計可能有八、九個人,於是她巧妙地繞過隊伍側翼、由後方混入其中,很快地,歐嘉就像一尾欺敵技巧熟練的獵狐鎖定了她決定下手的第一個目標,歐嘉拔出電擊小刀震暈對方,隨後取下兩顆這名士兵身上的手榴彈朝隊伍行進方向的左後及右後位置分別擲出;手榴彈先後引爆,歐嘉繼續撿起那名士兵的AKM對空作全自動擊發,直到彈匣打完,搜尋隊如驚弓之鳥,歐嘉又用狄蒙尼亞語大叫:
  「白人包圍我們了!在我們後面!」
  剛開始是一陣死寂,歐嘉著急是否這能夠順利使他們上當,於是慢慢地,開始有人試探性地開了幾槍,接著火力成功熾熱起來,歐嘉一確定空檔出現她馬上又回頭折返到機車倒下的原地點,因為她還得回去接回奧斯卡和女記者克莉歐。
  至於稍早的克莉歐在聽見第一聲手榴彈爆炸後便憤然起身,她重心不穩地走向奧斯卡,雙手繞過他的腋下、圍住他的胸口向後拖拉,過程雖然辛苦,至少仍算順利,克莉歐將奧斯卡帶回草叢的掩蔽內,這著實讓她安心不少,現在,克莉歐癱坐在地上,她懷中擁著奧斯卡,此景看起來無限安詳,克莉歐剩下得做的就是靜待歐嘉的到來。
  沒多久,克莉歐正前方的草叢有些祟動,克莉歐輕輕開口:「歐嘉,我們在這裡。」
  那道祟動沒有反應,這現象立刻扭轉整個局面,克莉歐倏地緊張到極限:
  「歐嘉……是妳嗎?」
  突然從草縫間出現的是一名男子,克莉歐一見到他便弄清狀況已降至最壞的地步,那名殺氣滿溢的反叛軍用手中的步槍指著克莉歐,並且口中喃喃唸著一連串克莉歐完全無法理解的狄蒙尼亞語,可是他激動地擺晃槍口,看起來像是在命令克莉歐將懷裡的奧斯卡交出去。
  氣氛隨著對峙剎那間升攀至紅色警戒,在高度緊張下,克莉歐臨危分析她或許可以採取的幾個措施,可是無論如何,她都想不到任何樂觀的辦法,不知所措的克莉歐竟然抽出掛在腰帶上的折刀對準那個士兵,另一手則是將奧斯卡抱得更緊;士兵明顯不把克莉歐手中的折刀當做威脅,她甚至直接把步槍改掛在肩上、伸手過來要扯開克莉歐和奧斯卡,結果克莉歐於情急之下揮刀劃傷他的手掌,除了不怎麼嚴重的破皮和血絲,這道只有如美工刀深淺的割痕理所當然地沒對士兵造成重創,不過士兵早已不耐煩,他決定乾脆拿下步槍、用槍托撞擊克莉歐的眼角,暈眩之間,克莉歐還不忘要堅持抓住奧斯卡,於是這兩人開始了拉扯奧斯卡的不平衡保衛戰。
  反叛軍揪住克莉歐的頭髮準備毆打他的時候,歐嘉駕車趕到,她迅速下車、奔跑穿過草叢來到克莉歐的所在位置,歐嘉的步槍率先從草莖間的縫隙突破,可是士兵也看見了她、遂而改用步槍的槍口抵住克莉歐的喉嚨,面對這樣的僵局,歐嘉看看臉部掛彩的克莉歐,她問:
  「記者小姐,妳還好嗎?」
  「嗯……」克莉歐虛弱地顫抖回應。
  歐嘉以狄蒙尼亞語和對方交涉:「這兩個人我要帶走,PMC也快要到了,你最好就此離開。」
  但士兵壓根兒沒有談判的意願,她注視著歐嘉身上的裝備、激動地吼道:「叛徒!妳替白人做事!」
  歐嘉:「她只是個記者,不是PMC,我只替他們翻譯。」
  「閉嘴!」對方尖叫說:「那麼為什麼她要帶著我們的人離開?叛徒!」
  沒時間再這樣消耗下去,歐嘉已經放棄了說服的打算,她假裝揉揉鼻子趁機開啟頭戴顯示器上的電子瞄準程式,然而這卻是她第一次使用該套系統,因此在摸索上有著極大的時間壓力,歐嘉只求在佯裝放下步槍的同時,電子準心還能讓她一槍命中對方的頭部。
  這時克莉歐懷裡的奧斯卡甦醒過來……他抽出克莉歐抗彈背心上那把洛迪先前給她的手槍,出其不意地對反叛軍士兵的胸膛連開數發!
  眼見這樣的突發反應,歐嘉也乾脆取消電子瞄準、直接用目測的方式在反叛軍的身上多補兩槍,於是對方旋然倒下……
  然而,正值士兵好若鋸木遭伐倒而躺下之際,他的手指竟死扣著板機,一排子彈飛射出去,其中一發不偏不倚地直鑽奧斯卡的腦門,隨彼端彈孔噴灑出來的血肉濺在克莉歐半邊身體上,於頸部和鎖骨不受抗彈背心掩護的地方還被插射幾片奧斯卡的頭骨碎片;克莉歐隨著那股後座力向後躺下,至於歐嘉……過了好一陣子她才意識到現實,她躊躇上前抱起奧斯卡的遺體,血漿和肉末仍不斷從破洞處溢流出來,歐嘉歇斯底里地想用手掌堵住那破洞,她甚至想要把那些露出來的腦組織從地上撿起來、填回奧斯卡的頭蓋骨內,可是那改變不了奧斯卡已死的事實,他不見彈孔的正面表情從容寧靜,彷彿只是睡著而已,正因如此,歐嘉更顯悲慟,終於,她放聲哭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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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約在中學時期開始了寫作之路,在那還有奇摩家族的年代,討論區就是我的發表平台,起先只是為了宣洩生活,未料竟有讀者在閱讀之後提出催更:「然後呢?」於是這便促成我開始連載小說的動力與契機;時至現今,猶未停止。在這個專題裡,我會收納並校正好過去自己的小說;希望在多年之後,我的故事依然能帶給人娛樂,無論理性或感性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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