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傳說│重漾│ABO】一場平地摔引發的天大誤會【R18】

2023/03/11閱讀時間約 60 分鐘
▸魔改劇情,全員存活
▸假如妖師與時族決裂只是謠言
  『妖師一族的小少爺在和重柳族出任務途中,不幸遭到背刺傷勢慘重,連千眾都束手無策,妖師首領震怒之下意圖撕破與時族的合作協議,同盟正面臨分崩離析的危機。』
  褚冥漾一臉驚恐地問:「等一下!我怎麼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我剛才也說了這是在同盟裡面謠傳開來的,當然不是事實。」青年淡定地解釋。
  「你也是當事人,怎麼不直接出來澄清?」
  「光憑言語不足以令他人信服。」
  「什麼意思?」
  「要用行動證明。」
  從時間種族深邃的目光中,褚冥漾隱約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
  「作為交換,我可以幫你度過發情期。」
01.
  那其實是一個簡單無比的視察任務。
  跟著時間種族去巡視封印之地是妖師一族的例行性任務之一。千年前,妖師與時族共同抵禦了魔神入侵,在那場大戰中許多合作協議傳承至今,已經演變成了他們的職責。
  褚冥漾在執行任務前被他的表哥耳提面命地叮囑什麼Omega一個人出門在外要小心,不管是一起出任務的那個重柳族Alpha,還是視察任務都不能掉以輕心。接著他被塞了一疊高級符咒、抑制劑,甚至是辣椒水、防狼噴霧等各種想像得到的防身用品。
  實際上他從頭到尾都只是跟在時間種族身後晃來晃去而已,言靈、幻武兵器全用不到,連傳送符他都沒用上。
  要不是他有看到重柳族青年在回報情況,褚冥漾可能要等到對方提醒才意識到任務已經結束了。
  總而言之,任務途中無事發生,一點意外也沒有,順利完成了。
  如果他最後沒有平地摔,還把自己摔到那個重柳族青年懷裡的話,真的可以說是圓滿結束。
  當他聞到Alpha的費洛蒙的時候,褚冥漾不合時宜地想起了白陵然和褚冥玥一天到晚都在他耳邊念著的Alpha和Omega授受不親的經典語錄,下一秒他的腦袋裡只剩下──
  我完蛋了
  時間種族扶了他一把後隨即退開,那股淡薄得像是錯覺的氣味也跟著消散,不帶任何情緒的藍眼睛盯著他,似乎是要確認他有沒有事。
  褚冥漾差一點就要說他有事,但他忍住了,「謝謝,我沒事。」
02.
  發情期無預警的到來印證了他的預感。
  我真的完蛋了。褚冥漾欲哭無淚地想。
  早上意外的肢體接觸還有突然間包圍住他的Alpha費洛蒙埋藏了導火線,而在他記憶中留下深刻印象的懷抱,激起了Omega天生的渴望,最終那一陣刻骨銘心的悸動點燃了他的慾火。
  Omega香甜的費洛蒙再也無法抑制,溢滿了他的房間,甚至穿過門縫往妖師本家各處蔓延。
  褚冥漾煎熬地縮著身體,發洩不了的情慾一點一點侵蝕他的意識,他全身熱得發燙,想要掙扎卻又沒有力氣,本能的慾望在對他叫囂,而他口乾舌燥說不出一句求救的話。
  米納斯。
  神智不清之際,他呼喚著他的幻武兵器。
  一臉擔心的龍神精靈現出身影,她雙手捧著褚冥漾漲紅的臉,冰涼的水氣自她的手緩緩流出。得到一點緩解的他不由自主地蹭了蹭米納斯的手。
  水氣不斷湧現,形成薄霧籠罩著褚冥漾。
  當白陵然和褚冥玥發現到本家突然爆發的費洛蒙,衝到褚冥漾房間時就看到了這幅景象。
  兩個Alpha頓時臉色一沉,他們直覺地聯想到褚冥漾早上的視察任務。
  白陵然快步走過去,越過米納斯的水霧,將褚冥漾攬進懷裡,他輕輕撫摸少年發燙的臉頰,釋放了淡淡的費洛蒙,給予他無聲的安撫。
  「先吃抑制劑。」褚冥玥已經幫他撕開包裝,把一粒藥劑喂給褚冥漾。
  看著少年服下藥劑,白陵然才稍微鬆下心來,他心疼地看著被熱潮折磨的表弟,擔憂的眼神中流露一絲懊悔,「是他對你做了什麼嗎?」
  在藥劑的作用下,像洪水泛濫的費洛蒙和緩了下來,褚冥漾的意識比剛才清醒多了,他搖了搖頭,乾澀的嗓子吐出一聲不是。
  少年臉上的紅暈和過高的體溫遲遲降不下來,即使他的哥哥姊姊已經用他們的費洛蒙安撫他很久了。
  褚冥玥感覺到弟弟的費洛蒙又開始躁動不安地散發出來,她皺著眉說:「劑量不夠,果然還是要用針劑。」
  「不行。」白陵然搖頭說道:「冥漾對針劑有過激反應,在他第一次發情期的時候,凡斯就說過不能再用了。」
  「他已經吃下三劑了,再吃下去不只有抗藥性,他以後的發情期再也無法用抑制劑了。」
  苦惱了一會兒依然無果後,褚冥玥深吸一口氣,「我去叫凡斯來。」
  「不必了。」男人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注意力全集中在族裡唯一一個Omega身上的兩人回頭才發現,他們的族長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也不知道看了他們多久了。
  凡斯蹲下身子專心地注視著年幼的族人,深色的眼眸裡流露出複雜的情緒,「看來是遇到命運了。」
  「你們也察覺到了吧,抑制劑壓不下來,連你們的費洛蒙都安撫不了,這種狀況只有一種可能。」他看向兩個臉色不善的孩子,安慰地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冥玥去幫我拿我抽屜裡的藥水,然先在這裡陪冥漾。」凡斯站起身來說道:「我會讓那個時間種族過來的。」
  從妖師首領加重的語氣中,白陵然和褚冥玥立刻明白了男人會幫他們解決好這件事。
03.
  妖師一族給時間種族寄了一封威脅和警告意味滿級的質問信。
  然而消息莫名地不脛而走,傳到了其他同盟的勢力裡,對消息內容的臆測像是滾雪球般越滾越大,各種加油添醋版的謠言更是一個比一個誇張。
  冰牙精靈作為妖師一族數百年來的同盟,當然也得知了消息。
  亞那瑟恩激動地拍桌起身,「你說什麼?!妖師一族遇害了?!」
  「殿下請您冷靜點。」塞塔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坐下後才接著說:「目前還不確定消息是否屬實,時間種族並沒有發出聲明,但是漾漾臥病在床是亞殿下親自確認的。」
  「亞去看過了?」
  「是的,亞殿下今早就前往妖師一族的領地,不久前傳回來了訊息。」精靈垂著眸,眼中的憂慮不減,「更詳細的情況恐怕要等亞殿下回來才能得知。」
  冰牙精靈的三王子沈默半晌,擔憂和焦慮佔滿了他的心,最後他不放心地站起身說道:「不行,我要親自過去看。」他轉身問身旁的精靈,「這件事情──」
  塞塔好像是已經知道他要詢問什麼,他緊接著說:「殊那律恩殿下和泰那羅恩殿下已經得知消息。」
  「那就好,他們會有辦法平息這段期間同盟間的騷動。」
  知道自己在這邊的顧慮會有人出手協助後,亞那瑟恩也出發去見他的朋友。
  在幫褚冥漾熬煮特製藥水的凡斯忽然感覺到一陣頭疼,熟悉的預感緊接而來。
  接著,彷彿是在印證他的預感,他聽見身後傳來匆促的腳步聲,和族人前來匯報的聲音。
  「首領,冰牙三王子要見您!」
  上一個才剛走,下一個馬上就來。凡斯揉了揉眉間,放下了手中的杓子,「讓他進來。」
  「凡斯你還好嗎?!有沒有怎麼樣?!」
  不久就見亞那瑟恩驚慌地向他跑來,凡斯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也知道現在外面謠言傳得不成樣子,「我沒事,是冥漾出事了。」
  確認好友沒事後鬆了口氣,三王子聞言後想起了妖師一族裡唯一的Omega,他見過小時候的褚冥漾,記憶中男孩稚嫩的模樣隨即湧現,心中的憂愁更甚,「知道是誰做的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妖師首領面無表情的臉頓時扭曲了一下,他一言難盡地看著亞那瑟恩,「我們已經推測出是誰了,但還是需要那個重柳族告訴我們真實情況,漾漾在那次任務回來後就一直意識不清。」
  「是和漾漾一起出任務的重柳族嗎?」亞那瑟恩有從塞塔那邊聽說了褚冥漾和時間種族一起出任務的事情,他難免聯想到時間種族。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分裂同盟對他們並沒有任何好處。」亞那瑟恩深思良久,然後他心意已決地看向凡斯,「我回去請殊那律恩幫忙,他認識不少時間種族,應該能獲得不少消息。」
  從精靈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多了,凡斯馬上出聲制止,「不,不需要,這件事我能解決,冥漾的情況目前也不算太糟,再過幾天就會好轉,而時間種族那邊我想這幾天他們會給我們回覆。」
  然而亞那瑟恩沒聽進去,「不行,這關係到同盟的危機,我不能坐視不管。」
  不等凡斯開口,他轉身離去,離開前他頓了一下,亞那瑟恩轉頭對凡斯說道:「我明後天再帶冰牙一族的點心給漾漾,我記得那孩子很喜歡。」
  凡斯剛想說不用了,你兒子早上才帶來,但那精靈已經走遠了,深怕再晚幾秒同盟就要分裂瓦解似的。
  妖師首領只好嘆息地繼續煮自己的藥材。
04.
  「我記得你的報告裡並沒有提到遇上敵襲。」
  前一天收到妖師首領寄來的質問信,今天又收到了一封來自冰牙精靈的,清王不得不傳令召回了他的子嗣。
  對那些謠言略有所聞的青年也知道他父親在質疑他哪件事,他仔細回想了當天的狀況,記憶裡確實沒有出現敵襲,而且那名妖師從頭到尾也沒有受任何傷,他據實以告:「沒有敵襲,妖師沒有受傷。」
  清王凌厲的眼神掃向跪在他眼前的青年,「妖師首領和冰牙精靈的二王子親自寫信來質詢了。」
  「再問你一次,你有沒有隱瞞什麼?」
  青年神色不變,他毫不閃躲地迎上族長冰冷的目光,「沒有。」
  清王站起身來,往青年的方向走去,「過去曾有人擅自藏匿異靈,引發戰爭,導致世界毀滅,這段歷史你也清楚。」他抓起了青年的衣領逼問:「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有沒有隱瞞什麼?」
  被父親壓制住的青年動彈不得,他依舊坦然地面對那道逼人的雙眼,「沒有。」
  「是嗎?」清王收緊了手掌的力道。
  一股充滿侵略性的力量毫無預警地貫穿了他的意識,青年痛苦地掙扎了一會兒,卻不敵清王的力量無法掙脫,接著他感覺到自己的記憶被人讀取。這不容許反抗的壓迫持續了數十秒,直到清王鬆開了手,他才倒在地上緩和呼吸。
  清王陷入了沉思,從青年的記憶已經掌握了那天任務發生的始末,一切都如青年所匯報的情況相符。
  但是妖師一族的憤怒和精靈的懷疑也不像是無緣無故,清王沒來由地想到了那個妖師最後摔倒後不自然的反應,隨即意識到問題的關鍵。
  他注視著跪倒在地的青年,眼神意味深長,「你是那個妖師的命運。」
  青年一時間楞住了。
  認為這問題好解決的清王也不管他的孩子怎麼想,他直接給出了命令,「你自己解決,記住協議不容許毀棄。」
05.
  妖師一族寄出質問信的第三天,重柳青年作為當事人和代表一族的發言人前往去妖師領地,給他們一個交代。
  「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了。」他將任務當天所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妖師首領。
  凡斯一言不發地聽完後,冷漠的眼眸盯著青年,「那麼你想怎麼做?」
  「並不是我信任你,冥漾在出任務前我們是有做好防範措施的,一旦你真的對他出手,或是有其他人對他不利,我們不可能沒發現。」他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是你的確是他的命運,他現在需要你。」
  「我會幫他度過發情期。」
  「喔?」凡斯眯起了眼睛,銳利的目光中夾帶著幾分危險意味。
  「未經允許,我不會標記他。」青年對妖師首領承諾道,「我這次前來並不是要引起紛爭的,同盟之間正在騷動,必須優先處理。」
  凡斯嗤笑一聲,「也是,我們家孩子造成的麻煩是該解決了。」
  「我能見他嗎?」
  「可以。」
  再次見到那個重柳青年時,褚冥漾本來就壓抑不住的費洛蒙像是脫韁一樣更加不受控制地溢出,好不容易被凡斯的藥水控制住的燥熱感再度席捲全身。
  「為什麼?」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兩人。
  凡斯先一步走向他,「冥漾,你現在的情況不能再拖了,一直靠藥水也不是辦法。」他輕輕撫過少年泛紅的臉頰,「也許你現在還沒辦法接受,但是我們也不能看著你一直痛苦下去,原諒我提前替你做出了這個決定。」
  少年的身體顫了一下,直覺讓他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我要被標記了嗎?」他不安地看了一眼站在門邊沒有靠近的青年。
  「不會。」凡斯鄭重地向他說:「我現在無法向你保證以後的事情,但是現在不會。」
  「我先出去了,冥漾就麻煩你了。」凡斯離開前對著青年說道。
  青年頷首表示知道。
  等到門關上後,青年才走到褚冥漾面前,「有件事情,必須先告訴你,現在同盟正在流傳一些不實消息,有關於我和你的。」他在褚冥漾面前攤開了一份報告書,上面寫的正是他遇上發情期那天出的任務,只不過被他人誤解成遇害,還有不少過度腦補的情節。
  褚冥漾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尤其是後面結論的那一段。
  『妖師一族的小少爺在和重柳族出任務途中,不幸遭到背刺傷勢慘重,連千眾都束手無策,妖師首領震怒之下意圖撕破與時族的合作協議,同盟正面臨分崩離析的危機。』
  褚冥漾一臉驚恐地問:「等一下!我怎麼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我剛才也說了這是在同盟裡面謠傳開來的,當然不是事實。」青年淡定地解釋。
  發情期帶來的那些不適瞬間都被嚇得拋到腦後,褚冥漾此刻只想撞牆,他不過就平地摔了怎麼還能出這麼大的事!
  於是他也真的這麼做了,只是當他的腦袋要捶到牆壁時被一隻手擋了下來。
  他不解地看向時間種族。
  青年也不太理解地看著他,那雙藍眸浮現一絲猶疑,「我知道你現在無法接受,但如果你弄傷自己,一旦被其他妖師知道,只會產生更多誤會。」
  「⋯⋯」有道理。冷靜下來的褚冥漾被說服了。
  接著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你也是當事人,怎麼不直接出來澄清?」
  「光憑言語不足以令他人信服。」
  「什麼意思?」
  「要用行動證明。」
  從時間種族深邃的目光中,褚冥漾隱約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
  「作為交換,我可以幫你度過發情期。」
  要來了。
  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即將被標記的命運讓他本能地感到害怕,他的心跳因為緊張不停地加快,身體也情不自禁地發顫,雖然凡斯有向他保證眼前的時間種族現在不會對他做什麼,但他還是無法壓抑恐慌的情緒。
  「不⋯⋯」他顫抖地拒絕。
  重柳青年還是站在一步遠的距離外,「我已經向妖師首領承諾,沒得到允許不會標記你。」
  他在褚冥漾忐忑的目光下卸下身上複雜的皮飾,這個舉動似乎讓少年更恐懼了,他看見褚冥漾雙眼開始泛淚,但他仍然沒有停下,繼續把身上的外袍脫下,然後把那件厚重的黑袍披在褚冥漾身上。
  褚冥漾:???
  褚冥漾眨了眨眼,他的後頸沒有被咬,甚至保護後頸的項圈也沒被拆下,他疑惑地看向青年。
  「你需要我的費洛蒙,但是你不希望我碰觸,現在暫時只能先用這個方法。」
  青年的視線從少年的眼睛移到了他頸部的項圈,他若有所思地盯著看了片刻,伸手指了指項圈,「這個,介意換掉嗎?」
  褚冥漾不明所以,但基於剛剛建立起來的一點信任,他相信在凡斯的保證下,時間種族不會做出有害於他的行為,於是他摘下了項圈。
  青年拿起他剛才脫下來的皮飾,對著褚冥漾的脖子丈量,接著開始自顧自地加工,最後替褚冥漾戴上,「會太緊嗎?」
  Alpha濃厚的費洛蒙貼在他敏感的腺體上,身體反射性地打顫,他忍不住悶哼一聲,一種渴望很久的慾望被滿足的感覺讓他一瞬間失神,他現在全身都被青年冰涼的氣息包覆,接連三天被發情折磨不堪的意識終於迎來了短暫的緩解,褚冥漾抬頭看著一直默默注視著他的Alpha,一股說不上來的酸甜感湧上心頭,他伸手握住了青年給他戴上的項圈,震顫不已的雙唇開開闔闔了幾秒,才說出一句:「不會,謝謝你。」
06.
  發情期的最後一天,褚冥漾就和前幾天一樣套上青年前一天穿過的外袍,而這幾天和他形影不離的青年則是替他戴上了項圈。
  幾乎快變成例行公事的早餐要吃什麼的問題還沒問出口,他的房門就被人急急忙忙地敲響了。
  「漾漾!我來看你了!」聽到褚冥漾出事後就急不可耐地想來探望的米可蕥終於得到了褚冥玥的許可進到了妖師本家,她一早就提著一籃她親手做的三明治和一些補品,敲了幾聲門後也不等褚冥漾回答就直接轉開門把,推門而入,「你好點了嗎?喵喵帶了很多東西來看你──」最後一聲喔還沒說出來,她就被眼前的畫面震撼到了。
  她的好朋友身上穿著比他大上一寸的黑袍,一看就知道他穿了別人的衣服,而他身邊有一個人拿著項圈,如此曖昧的場景不禁讓她聯想到那個青年是不是正要拆下項圈去做那件不可描述的親密行為。
  米可蕥倒吸一口氣,她感到興奮不已,宛如得知了什麼勁爆的獨家新聞,她的眼睛激動地閃著光,「喔!天啊!」她捂著嘴難掩激動的心情,還自言自語地呢喃著我要告訴千冬歲和庚他們才行。
  米可蕥將她帶來的那一籃慰問品放在門旁邊的牆角,「東西喵喵就放在這裡,漾漾你們忙完了記得吃,我先出去,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就急忙地關門離去。
  「⋯⋯」剛起床有點睡糊塗的褚冥漾被他好友這麼一突襲嚇到一秒清醒了,但她的一連串反應彷彿龍捲風一般快得令他猝不及防,褚冥漾根本跟不上她的腦迴路,更別說攔住人解釋了。
  青年倒是不太在意的樣子,他走過去拿起少女帶來的那一籃東西,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任何危險物品在裡面後,放到了床頭櫃上,「要吃嗎?」
  「好。」
07.
  那個妖師和時間種族決裂的謠言過沒多久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新的謠言從褚冥漾的朋友圈傳開來了──褚冥漾被標記了,還和伴侶熱戀中。
  手機像是遭到轟炸一樣不斷有追問的訊息傳來,褚冥漾被煩得一怒之下開啟靜音模式,直接群發了事情真相,然後按下關機鍵,把手機丟在一旁。
08.
  褚冥漾做夢都沒想到那天米可蕥看到的畫面會成為自己提早面臨結婚的契機。
  「你不急,你的朋友們快急死了。」褚冥玥冷笑著對他說道,「而我們也快被他們煩死了。」
  褚冥漾對此只能弱弱地說聲對不起。
  褚冥玥當然知道錯不在褚冥漾,這是他們遲早要面對的現實,長痛不如短痛,還是早點辦了比較好,「沒關係,我也只是提前跟你說而已。」
  「冥漾現在還沒成年,不用太擔心,這些都是等你過成年禮之後的事了。」白陵然摸了摸少年的頭,柔聲地對他問道,「對婚禮有什麼樣的憧憬嗎?」
  「呃⋯⋯」褚冥漾知道不管他說了什麼,他的哥哥姊姊都會幫他實現,但問題是現在的他還真沒有。
  最後這個話題以他還小沒想過也沒關係結束了。
  當他再次聽到婚禮的話題已經是他過完成年禮後了。
  他其實對婚禮沒什麼嚮往,妖師一族一直以來都是低調行事,比他們還神秘的時間種族就更不用說了。
  他最多也就幻想過可能是在領地裡的某片森林裡,由他的族人們和夜妖精們一起佈置場地,簡簡單單地舉辦。
  「冥漾。」
  重柳青年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褚冥漾轉過去看他,眼中浮現一個問號。
  注視他的藍眼睛認真又直接,「這次的婚禮上,我會標記你。」
  妖師聽完全身一震,墨色的瞳孔下意識地收縮,心臟不聽話地加速跳動,從耳根開始到雙頰都漲得通紅。
  青年看他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無奈地繼續說道:「你現在成年了,腺體也比之前成熟了,之前那種方式很快就不管用了。」他又問了一次:「可以嗎?」
  青年陪著他度過了數十次的發情期,直到現在他都還是依賴對方的費洛蒙才能安穩地撐過那些煎熬的日子。褚冥漾也知道這方法治標不治本,他總有一天還是會被Alpha標記的。
  後頸的腺體因為他躁動不安的心情發熱,甜膩的費洛蒙蓋過了滿是Alpha氣味的項圈滲透出來。
  回憶起這些年的相處,他不再像當初那樣抗拒青年的觸碰了,褚冥漾閉上眼睛深呼吸,隨後張開雙眼對上青年漂亮的藍眼睛,他開口回道:「可以。」
  那一天比想像得還要快來臨。
  褚冥漾如坐針氈地任由辛西亞幫他上妝。
  Omega緊張的模樣逗笑了她,「漾漾放輕鬆一點,沒有這麼可怕的。」
  「你們好了嗎?」褚冥玥敲了幾聲門後,推門進去看情況。
  辛西亞沒停下手上的動作,她一邊噴上定妝噴霧一邊回答道:「就剩下頭髮的部分了。」
  褚冥漾的頭髮這陣子留長了不少,髮尾都及肩了,辛西亞替他修剪了長度,梳好造型。褚冥玥隨後說了一句我也來幫忙,就走到梳妝台旁邊的擺滿飾品的桌子上,為褚冥漾挑選髮飾。
  由銀色串珠與水晶亮片交織而成的頭飾上,點綴著無數朵小巧精緻的絹花,花冠的兩側還垂掛著銀白色的流蘇,光影流動間閃爍唯美的淡淡光輝,褚冥玥把那高雅華貴的頭飾戴在褚冥漾頭上,滿意地點了點頭。
  鏡中的自己身著妖師一族傳統服飾,淡雅的杏色袍服上繡著繁複的紋路,腰間繫著皮革製的花紋腰帶,頸間那個由重柳青年幫他做的項圈也換成了和袍服一套的蕾絲頸鍊。這些不輕的重量帶給了他深刻的真實感,也讓他不免又感到焦慮。
  辛西亞輕拍他的肩膀,對他說道:「好了,我們該過去了。」
  門外,白陵然站在一旁等著褚冥漾,當他見到那個他們呵護了十多年的孩子,穿上繁華的衣裳向他走來時,不禁發出一聲感嘆。
  「非常好看,遠超過我的想像。」白陵然稱讚道,總是溫和的雙眸此時流露出一絲惋惜,「只不過還是覺得有點太早了呢。」
  「老爸和老媽都沒說什麼了,你能別像個嫁女兒的老父親行不行。」褚冥玥受不了地對他翻了翻白眼,「更何況漾漾又沒有要嫁過去。」
  白陵然苦笑地附和一聲。
  褚項和白陵慈準備好服裝儀容後就去找褚冥漾了。
  褚冥漾第一次看到他的父母換上正裝時,差點就要紅了眼眶。他花了十幾秒的時間平復呼吸才終於把眼淚忍回去。
  白陵慈注意到了她孩子濕潤的雙眼,笑罵了一句:「這麼好的日子你哭什麼?辛西亞花了這麼久的時間幫你化的妝可別哭花了。」
  褚冥漾揚起嘴角,點頭說了一聲嗯。
  他的父母要先進場,所以先離開了,接著褚冥玥和辛西亞也跟著過去。
  「我們也走吧。」白陵然瞄了一眼時間後,對他說道。
  褚冥漾在白陵然的帶領下,走進妖師一族領地內一片隱密的森林裡,會場附近的樹木掛著許多精心設計的裝飾,透過術法渲染成繽紛的色彩,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著璀璨的光芒,像是祝福又像是為他們指路。樹林的盡頭是大片雪白的花瓣鋪灑而成的地毯,兩邊分別擺設了一連串鮮艷的花叢,一路連綿到中央那扇纏繞著白紗幔與壯麗花束的拱門。
  他的Alpha就在花毯前等著他。
  和平時一身黑的服裝不同,青年換上了白色的袍子,看起來應該是他們那邊的傳統服飾,上面繡著華麗的銀線圖騰,風格簡單卻又不失典雅氣息。
  白陵然將他的手交給時間種族後,就轉身走到褚冥玥和辛西亞身旁了。
  主持這場婚禮的司儀喚著他們往前,踏上被親友簇擁的花毯。熟悉的朋友們在身旁笑著祝福他們,他沿路回應著米可蕥笑中帶淚的擁抱與祝賀、千冬歲與萊恩誠摯的賀詞。
  颯彌亞給他一束玲珑剔透的水晶花束和一段溫暖又蘊含力量的祝福,亞那瑟恩倒是有些遺憾褚冥漾不是他兒媳婦,沒辦法和凡斯結為親家,但他相信在主神的指引下他們能過得幸福快樂,殊那律恩和泰那羅恩也分別為他獻上真誠的祝詞。
  哈維恩面對他所侍奉的主人時,心情十分複雜,儘管他盡力克制不表現出來還是被冥漾發現了,他的主人似乎也在煩惱該怎麼做,明明這些根本不是他的主人該苦惱的事,那雙成年了還不懂得掩飾的黑眸閃過變幻莫測的情緒,最後褚冥漾向他張開雙手,像極了小時候幼稚爭吵後想要和好的信號,「要一個擁抱嗎?」
  居然先讓主人幫他找台階下,他默默責備自己的不該與不成熟,彎下腰抱住那比他瘦小的身軀,他語帶苦澀地說:「您長大了。」
  他的主人笑著說:「嗯,不過以後還是要麻煩哈維恩啦。」
  夜妖精釋懷地笑了,他的主人依舊是如此地了解自己,「是。」
  最後是白陵然、褚冥玥和他的父母。
  年長的婦女和男人雙眼都泛起淚光,感嘆時間真快,他們也不過是倉促地做好心理準備,讓自己能笑著迎接人生一個重要的里程碑。
  「要幸福啊。」他們一人一句祝福著自己的孩子。
  在這麼催淚的氛圍下,褚冥漾也快要哭出來了,身旁的Alpha注意到了,青年悄悄地釋放了一些費洛蒙撫慰他。褚冥漾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才忍住淚水。
  同樣淚水盈眶的還有褚冥玥和白陵然。褚冥漾是他們從小看到大的,帶在身邊教導他,看他一步一步成長的弟弟,他們心中的感慨絕不比他的父母們少。
  他們一起給褚冥漾一個充滿溺愛的擁抱,拍著他的背,並給予他最熱烈的祝福,字句間都能感受到言靈的力量。
  他們的證婚人就在幾步遠的前面等待他們,妖師首領站在拱門的正下方,看著他們一族疼愛的孩子牽著他的伴侶,一起走過這段短短幾十公尺卻又讓人感到悠長的路程。
  重柳青年停下腳步看向與他並肩前行的妖師,平靜的藍眸隱隱流露出難以言喻的情緒,他有感而發地說:「他們對你很好。」
  褚冥漾眨了眨眼,一種說不上來的感受從心底蔓延開來,他欲言又止地開口:「我⋯⋯」他望著對方的眼睛,莫名地湧現一股衝動,於是他鼓起勇氣大聲地說:「我也會對你很好的,就像你也對我很好一樣。」
  宛如告白的話剛說完,褚冥漾就發現凡斯打趣的眼神。
  「先過來這邊吧,等等再繼續把誓詞說完。」
  被神明祝福的命運伴侶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所有人都不禁屏息注視那神聖的畫面。
  妖師首領的誓詞一字一句都富含著言靈的力量,比起白陵然和褚冥玥的更加深厚。
  「你們是否願意發誓,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會接納並且愛著對方,彼此照顧、尊重,永遠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
  時間種族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而他也迎上凡斯隱含笑意的目光說道:「我願意。」
  接著,他們在眾人見證下交換戒指。
  看到自己的無名指被套上婚戒,褚冥漾的心開始不受控地亂跳,他知道他等會就會被他的Alpha標記。也不知這交雜的心情該被歸類在期待還是害怕,他下定決心地閉上雙眼,將一切交給他的命運伴侶。
  凡斯作為婚禮的證婚人最後向所有人宣布他們可以親吻彼此了。
  縈繞著他們的祝福與掌聲此刻攀上顛峰。
  褚冥漾做好了被咬腺體的覺悟,但預料再度落空,青年傾身慢慢湊近他,Alpha微涼的氣息撲面而來,他的身體忍不住發顫,腺體的溫度逐漸升高,他的費洛蒙也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來,與青年的交纏在一起。
  一隻手托住他的後腦勺,接著嘴唇上傳來了溫熱的觸感。唇瓣被來回舔舐的刺激嚇得他張開了嘴,結果引來了對方的舌頭闖入,難分難捨地和他的唇舌纏繞。
  從來沒有如此直接地感受對方的費洛蒙,褚冥漾快受不了地嗚咽一聲,發出了微弱的哭吟。
  就在他想要推開對方的時候,重柳青年先放開了他。
  褚冥漾睜開含淚的雙眼,愣愣地看著他的Alpha。
  後頸沒有被咬竟然讓他產生了一個煞風景的想法。
  他好像又逃過一劫了。
09.
  凡斯給他放了一個長假,說是要讓他們去度蜜月。
  褚冥漾欣然接受了族長的好意,自從他分化成Omega後,就沒什麼機會到處旅行了。現在他又有伴侶陪伴,幾乎什麼事都不用擔心。
  但他的天真不久後就被現實教訓了。
  熟悉的燥熱感湧上全身的時候,他就知道發情期來了。
  他急忙地翻出伴侶的衣物披在身上,捉起袖子嗅著對方殘留的費洛蒙。
  袍服上薄弱的氣味降不了他身體的熱度,他本能地渴求更多,他又翻到了其他件他伴侶昨天換下的衣服,將自己包覆在Alpha的費洛蒙裡。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味道都太過微薄,褚冥漾遲遲沒有得到滿足,他蜷縮在他用對方的衣服堆積起來的巢裡面,大口大口地吸取那能讓他感到安心舒服的費洛蒙。
  股間的私處在他胡亂蹭動的時候和衣物摩擦到了,一陣刺激讓他感到舒暢,嚐到甜頭的他再度嘗試用身下的衣物去磨蹭興奮起來的部位。
  只是磨擦性器依然無法使他知足,他克制不住自己去想念他的伴侶,他無比希望現在就能被他的Alpha觸碰。
  青年在感覺到伴侶的呼喚時,就立刻用空間法術趕回褚冥漾身邊。而眼前的景象讓他第一次亂了分寸,光是濃郁都不足以形容的甘甜氣味瀰漫了整個房間,他的身體幾乎是同時被撩撥地起了反應。他用了極大的力氣捏緊了手臂才穩住他的理智,他把剛才出門幫褚冥漾買的輕食放在一旁的桌上,走近巢裡的Omega。
  他的伴侶眨著迷濛的雙眼,不安的表情像是在跟他哭訴委屈一般。
  青年給了他安慰的吻,手伸向Omega頸部的項圈,食指伸進去勾起,「這裡,可以拆下嗎?」
  儘管被發情期折騰地快無法思考,褚冥漾也明白那意味著什麼,他閉上眼睛點了點頭,就像婚禮那天他把他的一切交給對方一樣。
  他又被吻了。
  迎面而來的費洛蒙是如此的濃烈,青年給他的親吻卻是不帶任何侵略性的輕柔。
  項圈被拆下的瞬間,腺體上隨即傳來輕微的觸感,褚冥漾不安分地動了動身體,隨後又被伴侶的費洛蒙平撫下來。
  青年的唇瓣貼在他的腺體上,鼻息撒在他後頸的肌膚上,麻麻癢癢的刺激令他反射性地打顫。
  脆弱敏感的地方被親吻又被舌瓣舔過,過度強烈的快感讓他的手腳顫抖瑟縮,他忍不住喘著氣求饒:「別這樣⋯⋯你快咬吧。」
  褚冥漾聽見了青年含糊不清的回應,下一秒腺體被尖銳牙齒刺破的疼痛,還有大量灌進腺體內的費洛蒙激起一陣無法負荷的快感。
  他忍受不了地大叫出聲,眼淚停不下來地流落,浸濕了底下的衣物。褚冥漾哭個不停,無力發抖的手掙扎著想要逃離,但怎麼樣都推不開青年的懷抱。
  彷彿是要把這幾年攝取不夠的費洛蒙一次全部補給他一樣,褚冥漾現在渾身都是青年的氣味。青年放過了他的腺體後先是在鎖骨落下淺淺的吻,接著拉過他的手,親吻他的手腕和手背,濃厚的安撫意味似乎是在為剛才弄痛他道歉。
  令人發狂的熱潮在吸收了巨量的費洛蒙後逐漸平息。
  意識恢復清醒的褚冥漾絕望地想到一件事,這才發情期的第一天,更別提他們還沒交合。
10.
  褚冥漾坐在青年的懷中,任由他的伴侶投餵。
  剛被臨時標記完的他全身發軟沒有力氣,青年也瞭解褚冥漾的狀況,於是讓他的命蛛去替他拿桌上的那一袋食物。
  因為事先施了保溫的術法,儘管他們花了不少時間在平息突如其來的發情熱,藍眼蜘蛛靈活地活動前肢把食物拿出來的時候,那些餐點都還是熱騰騰的。
  青年問了他有沒有胃口,褚冥漾微微點頭,在他要伸手拿取之前,他的伴侶就把他點的法式吐司遞到他面前,還幫他拆開包裝。
  「謝謝。」醒來到現在都還沒有進食,剛剛又被發情期消耗了不少體力,飢餓感逐漸來到了無法忽視的程度,他感激地道了謝後,張口享受起了他的早餐。
  等到褚冥漾在慢慢咀嚼的時候,他才拿起自己的那一份。
  命蛛在食物分發完後就順其自然地爬到褚冥漾的腿上,慢條斯理地啃咬起它的那份食物。
  偶爾在褚冥漾口渴的時候,替他的主人伸出援手,幫他拿裝著豆漿的飲料杯給妖師。
  褚冥漾就在一人一蛛的服侍下,舒舒服服地享用完了早餐。
  他摸了摸蜘蛛毛茸茸的頭,「謝啦。」
  蜘蛛用前肢輕輕碰了一下褚冥漾的手,彷彿是在跟他說不客氣。
  蜜月旅行是他們一起討論安排的,但由於褚冥漾進入了發情期,這影響了接下來的行程。
  「看來這幾天都出不了門了。」褚冥漾抱著時間種族的命蛛說道,語氣說不上失落但依然聽出一點可惜。
  「之後也可以的。」
  「嗯,反正我很少被派出去。」
  青年將褚冥漾築巢時弄亂的衣服全部清理過一遍,注意到他的眼神和他臉上藏不住心事的表情後,停下手邊的動作,轉過頭問他:「你想換上這件嗎?」
  「欸?」褚冥漾愣了一下,他沒注意到自己表現得有多明顯,臉頰浮起淡淡的紅暈,他不過就是發呆的時候無意間冒出了一個想法,沒想到就被對方發現了,一股羞恥感突然竄起,Omega的本能還在不斷地慫恿他接受,褚冥漾在這害臊的心情中掙扎了幾秒,最後小聲地吐出一句:「可以嗎?」
  時間種族的反應倒是很坦蕩,他直接將手裡的黑袍交給褚冥漾,「你身上那件換下來給我吧,我一起處理。」他指了指妖師那件被汗水弄濕的休閒服。
  抱著蜘蛛的手抖了一下,褚冥漾難為情地手腳都蜷縮起來,「⋯⋯好,麻煩你了。」
  考慮到他待會還要出去一趟,青年把衣服整理好後放在了褚冥漾觸手可及的床邊,如果在他回來之前,褚冥漾下一波的熱潮就先襲來,他的伴侶也可以更容易地築巢緩解身體的慾望。
  他們訂的房間裡面有設置小廚房,所以他打算去買點食材,還有接下來所需要的用品。
  以防萬一,他在離開前又脫下身上的外袍給褚冥漾,而自己再套上一件新的,並把命蛛留下讓它照顧褚冥漾。
  無所事事的妖師看著留下來陪他的小夥伴想了一下要做什麼來打發時間,視線不經意瞄到房間裡的電視螢幕,他向蜘蛛提議道:「要一起看電影嗎?」
  命蛛骨碌碌的藍眼睛盯著他,它的前後腳歡快地敲著地板,褚冥漾都能感覺到它因爲好奇引發的興致。
  意見達成一致,褚冥漾拿起遙控器打開電源選了頻道,然後從自己的行李中翻找出零食,他對蜘蛛比了噓的手勢,「要保密喔,這是我偷偷帶來的。」
  蜘蛛轉動了它的頭部,像是在點頭。
  正當他專注於跟身旁的命蛛吐槽劇情的時候,他的腺體忽然地發熱起來。
  「唔⋯⋯」難受的熾熱感襲上全身,他不由得抱緊了青年留給他的外袍。
  蜘蛛在發現他的不對勁時,就立刻八腳併用地把它主人的衣服拖曳到褚冥漾身上,把他整個人牢牢圈住,猶如被蜘蛛網纏繞一般。
  它隨即透過聯繫把妖師的情況告訴它的主人。看著妖師泛紅冒汗的臉,蜘蛛的前後腳著急地在原地打轉,它可沒有安撫Omega的方法,最多也只能去幫褚冥漾拿水給他喝,不至於讓他流汗到脫水。
  青年趕回來的時候見到眼前和早上不太一樣的巢,意外地多看了幾秒,視線移向守在妖師身邊的命蛛,他對它招招手,「是妳做的?」
  命蛛蹭了蹭他的手回應。
  「謝謝,辛苦了。」
  它用前腳戳了戳青年的手後,隱匿了自己身影。
  從他踏進房間的那一刻起,Omega濃醇的香味將他籠罩,理智不斷地受到挑戰,隨時都可能會觸及底線接著徹底斷裂。
  費洛蒙的濃度持續攀升,不管是他的,還是褚冥漾的。在命運的吸引力下,他們不由自主地渴望著對方的一切,然後釋放出更多的費洛蒙引誘彼此。
  呼吸不知何時變得粗重,他伸手摘下臉上的面罩,一步步走向他的妖師。
  褚冥漾在聞到Alpha濃濃的費洛蒙後,遵循本能地探出巢外,就見他的伴侶正往他走來。青年的臉又比平時還要更白了幾分,褚冥漾明白那是白血的緣故,只讓他看見的俊秀面容冒著一層薄汗,若有似無地流露出一股引人遐想的色氣氛圍,他此刻無比深刻地感受到了Alpha興奮的情緒。
  那雙緊盯著他不放的藍眸深沉得令他呼吸一滯,從那深邃的目光中,褚冥漾隱約感覺到了平靜無波的表面下正醞釀著危險又凶猛的情感。
  他應該害怕的。
  然而他移不開自己的視線,身體也不受控地顫慄不已,他無可救藥地產生期待,Omega的天性正在騷動,讓他期盼被伴侶觸摸、被伴侶渴求。
  他的伴侶來到他面前俯下身,青年不穩的氣息就在他眼前朝他襲來,Alpha的靠近將他累積已久的慾望點燃,燒得他的身體快要失控。
  褚冥漾濕漉漉的黑眸瞅著青年,裡面盛滿了淚水和對伴侶的欲求,看似催促又似邀請,「我受不了了。」
  「我也是。」說完,他吻上他的妖師。
11.
  褚冥漾從未見過青年動情的模樣。時間種族無論何時都是那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就連他遇上發情期的時候,青年還是一臉淡然,好像不受他影響一樣。
  所以當他得到一個比婚禮上他們初次相吻還要繾綣的深吻時,他恍惚地感到新奇,原來他的伴侶也有這麼放縱的一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被標記了的關係,青年的舉止間給他一種不再需要顧慮的感覺,而僅僅是這一點反差就讓他情不自禁地感到興奮難耐。
  Alpha強烈的費洛蒙不再抑制地宣洩出來,冰冰涼涼的氣息舒服得令他沉溺不已,下意識地想要再感受多一點,褚冥漾更加主動地迎合青年綿長的吻,手指緊緊抓著時間種族的袍服,讓彼此的距離再貼近一點。
  在這纏綿的濕吻中昂起的脖子開始發酸,褚冥漾扭動了頭想要退開,換氣之間也發出了幾聲抗議似的嚶嚀,然而他的退卻被一隻手制止下來。
  青年扶住他的後腦勺,手指甚至在後頸的腺體上輕輕地來回摩挲,這種被人徹底拿捏住的感覺令他渾身哆嗦,褚冥漾忍不住哭了出來,幾滴淚珠在眼睫撲扇間流落下來。
  「你犯規。」終於被放過的妖師一邊喘息地對他控訴道,淚光閃爍的黑眸裡都浮起一層怒氣。
  「抱歉。」面對那道對他來說毫無殺傷力的視線,他輕聲地道了歉,一手扣住褚冥漾的手腕,將人拉了過來,在妖師濕潤的眼角上落下親柔的吻,舔去睫毛上的淚滴,然後又在伴侶的脣畔上輕啄一吻。
  褚冥漾輕哼一聲,青年細碎的親吻和略帶安撫意味的費洛蒙撫平了那一點小情緒。他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那片與他貼合的唇瓣。
  身體的欲求早就突破了忍耐的極限,他的伴侶卻遲遲沒給予他想要的觸碰,褚冥漾回握住對方攥著他的手,在羞恥中糾結了幾秒,最後撇開了視線小聲地問道:「你就不碰其他地方嗎?」
  Omega害羞而紅了的耳尖落入他的眼中,伴侶主動又可愛的暗示令他不禁輕笑出聲。就在褚冥漾忍無可忍地要回嗆他笑屁啊之前,他再度含住妖師微微張開的唇。
  還沒說出口的話全在唇舌交纏之間成了曖昧的呻吟,褚冥漾不服氣地推了推青年,卻被對方的手十指緊扣反壓在一旁而作罷。
  剛剛在他後頸的腺體上磨蹭的手隨後揭開了命蛛替他築起的巢,一層一層地褪下掛在他身上的衣服,直到Omega香豔誘人的肌膚裸露在伴侶深沉的目光下。
  青年貼在他嘴角的唇順著下顎線往下吻過喉結,又在他的肩頸與鎖骨之間逗留,感官上傳來了微微的刺痛與麻癢感,褚冥漾反射性地縮了縮肩膀,無意間使青年的唇齒順勢在他身上留下了更深的痕跡。
  就在他顫抖地忍著肩頸上想躲都躲不掉的刺激時,腰間被微涼的手掌撫摸的感覺又激起他一陣雞皮疙瘩,嗚咽與悶哼交雜的呻吟不斷地從打顫的牙關間溢出。
  他的腰被摸得發軟,逐漸失去了支撐自己的力氣,褚冥漾承受不住地癱倒在床舖上。那隻還在他身上游移的手順著姿勢抬起他的腿,先是圈住他的腳踝,接著滑過小腿肌,然後又沿著肌肉線條摸到了大腿內側。
  私處早已被撩撥得起了反應,離那最近的地方還被厚實又帶點薄繭的手撫弄,一陣陣堆疊起來的快感從敏感脆弱的肌膚上蔓延開來,那雙頻頻發顫的腿頓時抖得更厲害了,沒被觸摸的性器頂端甚至都緩緩滲出黏糊液體,沿著柱身流到整個腿根都是,連青年的手都沾濕了。
  渴望被標記、被佔有的慾望徹底支配了他,底下的穴口不安份地瑟縮著,Omega生理性分泌出來的體液從裡面流了出來,身體正不受控制地產生令他害怕的期待,褚冥漾感到害臊地閉上了眼睛。
  圍繞著他的Alpha費洛蒙依舊濃烈,但他卻隱約地覺得自己的緊張和不安不可思議地漸漸平緩下來,褚冥漾隨即睜開眼,青年那雙隱忍著真情實意的藍眸同時間映入眼中。
  所有想說的話、腦袋裡一片混亂的情緒瞬間都變成空白。他愣愣地聽著青年對他說:「放輕鬆,相信我。」
  青年後面那一句好嗎剛問出口,褚冥漾想也沒想地點了頭。
  沾滿他體液的手試探地往穴口伸進一根指頭,褚冥漾悶哼一聲,肉穴已經迫不及待地纏上了闖進來的手指,像是在期求他再更深入一點,把青年的手往裡面吸了進去,甚至接連地分泌出淫液讓他更容易地進入。
  第二根和第三根手指在褚冥漾適應之後也很快地探入甬道中,指腹一點一點地往裡面開拓,同時觀察伴侶的反應尋找能讓他舒服的地方。
  酥酥麻麻的刺激不停地襲向他纖細的神經,褚冥漾斷斷續續地低叫著,微小的快感一波波疊加起來,快將他推向高潮,卻又遲遲未能迎來讓他痛快的瞬間,前面憋得難熬的性器顫顫巍巍地吐出更多透明液體。
  褚冥漾抖著手抓住青年的袖子向他求助,「哈⋯⋯啊⋯⋯幫幫我、好難受⋯⋯」
  就在青年回應他的同時,他興奮挺立的性器就被溫熱的手掌包覆,掌心摩擦顫動不停的柱身,指尖還在頂端處時輕時重地搓揉。
  「啊──!哈!啊啊!」渴求已久的快感猛烈地侵蝕他的意識,高潮近乎就在下一刻凶猛地到來。他在青年的手中滿足地釋放,精神鬆懈不過一秒,甬道內的手指戳到了藏在穴壁某處的敏感腺體,劇烈又陌生的刺激衝擊著他,高潮的餘韻還沒消散,前列腺被逗弄的快感就開始撩撥他脆弱的意識。褚冥漾睜大了眼哭喊出聲,盈滿眼眶的淚水一滴滴從眼角滑落。
  「還好嗎?」青年停下手問著他。
  褚冥漾剛想說不太好,但欲求不滿的後穴嚐到了一點甜頭就食髓知味地糾纏住甬道內的手指,短暫平息又再度湧起的慾望又開始喧囂著索求更多的快樂,不可自拔地想要他的伴侶再多碰幾次,前列腺在他下意識地收縮後穴時又被裡面的指尖頂到了,一種要讓他上癮的舒服佔據了他的腦海,他嗚嗚咽咽地喘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艱難地說出他還想要。
  當他的甬道裡納入了四根手指時,僅靠前列腺的刺激已經無法滿足他了,深處越來越明顯的空虛感讓他越發想要Alpha強勢的侵佔,褚冥漾眨著含淚的黑眸望向他的伴侶,「裡面想要了⋯⋯給我⋯⋯」
  時間種族的喉間發出了細微又壓抑的聲音,他慢慢地抽出埋在妖師體內的手指,在伴侶不解的眼神下開口:「我接下來會弄痛你,也可能會違背誓言傷害你。」
  「我會徹底地標記你。」青年將手伸向褚冥漾的腹部,意有所指地停在生殖腔的位置。
  露骨的話語讓他呼吸一時紊亂,心跳忽地加快,褚冥漾被情慾薰染得緋紅的臉又因害羞而漲紅了幾分。
  青年直白的目光鎖在他身上,「害怕嗎?」
  他從未如此深切地感受到Alpha的壓迫感,尤其是當他的伴侶將他硬挺的性器抵在穴口磨蹭的時候。
  褚冥漾深呼吸了幾秒,費力地撐起痠軟無力的腰身,張開不停發抖的雙手擁抱住了他的命運伴侶,「不怕。」
  妖師獻身般的姿勢將他散發著誘人氣息的後頸暴露在他的視線下,只要低頭他隨時都能張口咬下。
  湛藍的眸子一暗,得到伴侶允許的他不再猶豫,對著腺體用力咬下,在裡面注入了比臨時標記還要再濃一倍的費洛蒙。
  在褚冥漾弓起身子胡亂哭叫的時候,抵在他穴口前的陰莖也一口氣挺了進去。
  儘管先前已經有用四根指頭擴張過,也有體液的潤滑,甬道的肌肉被粗大的柱體撐開摩擦的感覺仍讓他不適應地想要掙扎,Alpha和Omega的體型差在此刻是無比的明顯。忍過了介於難受與舒服之間的酸脹感後,前列腺被龜頭不經意頂到,無法言喻的歡愉感緊接地洶湧而來,毫不停歇的快感反覆地將他逼得失神,又從恍惚中回神。
  後頸的腺體和後穴同時湧入超出負荷的費洛蒙,褚冥漾受不了地哭喊道:「啊啊啊!太多了⋯⋯啊!不行、停⋯⋯慢一點⋯⋯嗚嗚⋯⋯」
  埋在他體內的性器真的如他所願地暫緩了深入,Omega腺體上的刺激也慢慢地減緩,褚冥漾又哭又喘地忍受著還在他四肢百骸到處流竄的快意。粗長的陰莖雖然停滯不前,但填滿了整個甬道的飽脹感連同前列腺被擠壓的爽快仍讓褚冥漾舒服得呻吟不斷。
  射過一次的性器在連綿不絕的快感刺激下又充血脹起,緊緊纏繞住Alpha陰莖的肉壁已經適應了青年的侵入,按耐不住焦急的慾念蜷縮著想要對方再進到深一點的地方,褚冥漾扭了扭腰,又無意識地用臀部蹭了蹭青年的胯下。
  比平時還要低啞又磁性十足的嗓音這麼問著他,「可以了?」
  略顯色氣的聲線聽得他耳朵一紅,褚冥漾用濃濃的鼻音哼了一聲嗯。
  青年抬起他的雙腿,膝窩掛在Alpha的肩膀上,順著臀部被抬高的姿勢,甬道裡的性器往外退出了一點後馬上闖進了柔軟的深處,囊袋打在他的臀肉上,色情的拍打聲與抽插間帶出的煽情水聲此起彼落地縈繞在耳邊,不時還混雜著他破碎的哭吟,和青年粗重的喘息聲。
  「啊!好深⋯⋯唔、太深了啊啊啊!」手指都未能觸及到的地方被又硬又粗的柱體大力衝撞,令他頭皮發麻的快感從神經末梢一波一波地席捲而來,無力攀扶住青年的雙手垂落到床上,十指在激烈的刺激中緊緊抓著床單。
  Omega裡面熱情得嚇人,幾乎要將他殘存不多的理智吞滅,濕熱的肉穴還不滿足地緊密吸附著他勃發的器官,帶給他險些就要失控的官能刺激。
  對此毫不知情的褚冥漾還是那副誘人採擷的模樣,不論是費洛蒙還是下意識的身體反應都流露出一種煽動他的誘惑力。
  銘刻於靈魂的誓言警告著他不能肆意傷害他的伴侶,但Omega意亂情迷的樣子時時刻刻都在動搖著他的意志。
  距離永久標記就只差一步,他每一下頂入都停留在那敞開一絲縫隙的生殖腔口前,龜頭在那周圍磨蹭了一會兒,才淺淺退開又重重地挺入,仿佛在等著一個允許的信號。
  「唔、不⋯⋯不行!」整個尾椎都酥麻得難受,源源不絕的酸爽感還在他的神經上游走,褚冥漾再怎麼神智不清都不得不意識到他的生殖腔就快被他的Alpha闖入。
  無端的恐懼讓他焦躁不安地想掙扎,青年翻過他的身體咬向Omega後頸的腺體,清涼的費洛蒙引起他渾身一顫,身下與他親密貼合的性器往後退了一點,龜頭又磨又頂地壓著前列腺,褚冥漾立刻就被挑逗得沒了反抗的力氣,哭得可憐的嘴連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打開它。」青年耐著性子對他說道。
  褚冥漾依然哭著說不出話來,臣服於Alpha的本能讓他深處的生殖腔起了一點反應,脆弱的腔口開始有了鬆動的跡象。
  纏緊他性器的甬道忽然一陣抽搐,青年挺動腰直闖生殖腔口,頂端對著稍微鬆軟的宮頸磨蹭,他繼續循循善誘,「打開它,你之後才會好受一點。」
  當龜頭撐開腔口,粗硬的柱身撞進狹窄的生殖腔裡,褚冥漾隨即被那橫暴的快感推上巔峰,他的性器沒有被愛撫就抖動著噴出精液,後穴高潮的餘韻遠比射精更久一點,比前列腺敏感好幾倍的生殖腔還在遭受著Alpha強橫的侵掠,讓他產生了高潮正在無止境地拉長的錯覺。
  褚冥漾快把所有能想到的求饒話語全都哀嚎了一遍,他的Alpha像是沒聽見一樣,陰莖一抽一插地摩擦過前列腺又深深地頂入脆弱的生殖腔,爽得他無法承受的快感綿延不絕地折騰著他。
  「不要、啊──!不行了⋯⋯太多了啊啊啊!」生殖腔控制不住地抽搐著,瀕臨高潮的他全身痙攣得厲害。恍惚間感覺到自己酸麻不已的生殖腔又被撐大了一點,濕潤的黑眸驀地瞪大,「不行⋯⋯我受不了⋯⋯」
  Alpha在他生殖腔內成結已是箭在弦上,討饒和哭喊也阻止不了,褚冥漾崩潰著感受伴隨一點疼痛卻又讓他爽到極致的高潮。
  濃郁的費洛蒙和精液一股股地射在他敏感的生殖腔中,褚冥漾都哭得失聲了。
  漫長又折磨人的發情期終於在Alpha在他身上澆灌無盡的費洛蒙後消停了。
  離開那個他們一起度過了數個荒誕夜晚的房間前,褚冥漾和青年一起整理了他們的行李。在確認有沒有物品遺落的時候,褚冥漾瞥到了發情期時不知道丟到哪去的項圈。他彎下腰撿起青年第一次給他的禮物,即使他現在已經不再需要了,但殘留在項圈上的氣味總讓他眷戀不捨,於是他又戴了回去。
  察覺到青年注視著他的目光,褚冥漾的後頸突然一熱,他支支吾吾地回道:「總覺得不戴很不習慣。」
  青年沒有回話,沉穩的藍眸眨眼間流轉過不明的波光。
  褚冥漾環視了房間最後一周後,跨步走到伴侶身旁,「走吧,我們回家。」
12.
  他是無意間發現伴侶的易感期的。
  看到命蛛突然出現在身旁,咬住他的袖子著急地想要把他拖到某個空間的時候,褚冥漾還以為青年是遭遇不測了。
  直到見到本人毫髮無傷地坐在樹枝上休息,懸著的心才悄悄放下,但空氣中那濃度高得不尋常的費洛蒙立即讓褚冥漾起了一點危機感。
  原本漫無目的飄散開來的費洛蒙在褚冥漾出現的瞬間,凝聚成一張無形的網撒向Omega,將人牢牢捕獲。
  Alpha清冷的氣味溢滿了他的鼻腔,濃烈的味道令他發暈,他的費洛蒙幾乎同時被引誘地散發出來,和他伴侶的混在一起。
  假寐中的時間種族在褚冥漾來的時候就張開了眼,他蹙起眉,略帶苛責意味的目光掃向自作主張的命蛛,「妳怎麼帶他來了?」
  藍眼蜘蛛用力跺了幾下腳表達不滿,甚至還把頭扭到一旁,一副不想聽的模樣。
  「別胡鬧了,快帶他離開。」青年加重語氣又說了一遍。
  蜘蛛還是表現出不願意配合的態度,連視線都不和它的同伴對上。
  不知是不是受到青年起伏的情緒影響,圍繞著他的費洛蒙又比剛才更濃了一些,身體開始發熱,腳也軟得快站不住了。
  他彎下腰摸了摸蜘蛛的頭,在命蛛的藍眼睛轉過來看他的時候開口:「我不回去。」
  褚冥漾小聲地對蜘蛛說了一句交給我吧,命蛛點了點頭後消失了身影。他站起身望向他的伴侶,無力的雙腳艱難地跨出一步,「我不回去,除非你帶我離開。」
  「不要任性。」時間種族警告著他。
  青年壓抑至極的低啞聲音,還有那雙深沉得看不透的藍眼中隱隱流露出來的痛苦都讓他揪心得難受,「我沒有任性。」褚冥漾又往前走了幾步,「你現在很難受,我不能丟下你,就像你從來都沒有丟下我一樣。」
  「這不一樣。」青年微微搖頭,「我現在控制不住。」
  「一樣的。」褚冥漾摘下項圈,Omega甜膩的氣息不再抑制地擴散開來,他勾起嘴角,「你從來都沒有傷害過我,所以這次我也相信你。」
  他聽到了伴侶若有若無的嘆息,眨眼間青年來到他眼前,只在他面前變得柔軟的眼神中浮現一絲無奈又拿他沒辦法的情緒,一股無法形容的悸動在他心中蕩漾,令他臉紅心跳。
  「這可是妖師用言靈立下的誓言。」褚冥漾向前ㄧ靠,整個人撲進青年懷中,額頭蹭了蹭對方的肩膀,「無論什麼理由都要接納並且愛著對方,直至生命盡頭,你也會遵守承諾的對嗎?」
  青年妥協地說了一聲是。
  細微的碎裂聲響忽然響起,褚冥漾還沒反應過來,時間種族已經切割了空間,熟悉的房間擺設下一秒映入眼簾。
  看到褚冥漾還在愣神,青年挑眉問道:「難道你想在那邊?」
  妖師瞪大了眼,臉頰漲得通紅,「怎、怎麼可能!」
  不再繼續毫無意義的話題,青年拉下臉上的面罩,「冥漾,想要我停下的話,就用言靈。」
  認真的語氣聽得他呼吸一時急促,「你明明知道我⋯⋯」不想對你用。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青年打斷他:「我不能傷害你。」
  褚冥漾搖了搖頭,「你沒有傷害過我。」
  「不要逞強。」時間種族不等他反駁又說了一句,「你忘了之前發情期你痛到起不來?」
  面紅耳赤的妖師又羞又窘地瞪著他。
  他的伴侶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他的答覆,褚冥漾深呼吸了一口氣,「如果我真的要對你用言靈的話,那我會對你說──」
  『別忍了。』
  湛藍的瞳孔遽然一縮,妖師純粹的言靈撼動了他緊繃的理智,濃厚的費洛蒙衝出克制傾瀉而出,青年俯身湊近他的伴侶,目光逼人又危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身體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但褚冥漾依然沒有閃躲青年的注視,他吞嚥口水不怕死地繼續說:「知道啊,但我不想看到你難受的樣子。」
  「而且,我現在也想要了。」話剛說完,Omega香甜濃郁的氣味迅速擴散開來,回應伴侶隱含在費洛蒙下暗示性的渴望。
  褚冥漾抬眸看向青年,「所以別忍了吧。」
  一觸即發的慾望瞬間點燃,Alpha呼出的氣息灑在他的鼻尖,高濃度的費洛蒙湧進鼻腔,衝擊他的嗅覺。而他的視覺此刻被時間種族動情的臉佔據,卸下名為理性的枷鎖,只對他毫無保留地展露出令他心神蕩漾的少見樣貌,感官接連地受到伴侶撩撥,褚冥漾按耐不住地吻上近在眼前的唇瓣。
  嘴唇上傳來了被舌頭舔舐的觸感,唇縫緊接著被舌尖頂開,褚冥漾沒有拒絕地張開嘴,任由對方的舌頭肆意闖入,在他的口中掠奪氧氣。
  帶著Alpha濃烈費洛蒙的唾液在唇舌交纏之間流進咽喉,反射性地被他嚥下,清涼的氣息滿足了他躁動的欲求,卻又把他心底洶湧翻騰的慾念昇華到了勢不可擋的興奮。
  被動地接受對方勾纏的舌頭開始積極地迎合,主動地纏繞上去,直到快要缺氧的警訊傳進大腦,褚冥漾焦急地想要逃開青年綿長的吻,無助又綿軟的聲音隨之溢出。
  青年給他了重獲氧氣的時間,但沒喘幾口氣,後頸的腺體被牙齒與嘴唇廝磨的刺激令他渾身顫慄,「不、等⋯⋯啊──!」求饒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後頸就被伴侶大力啃咬,大量的費洛蒙同時灌進脆弱的腺體裡,來不及說出來的話語瞬間拔高成了高亢的呻吟。
  全身發軟無力的妖師癱倒在床鋪上,任他的伴侶擺布,身上的衣物在他們沉溺於索取彼此時褪下大半,暴露在青年視線下的肌膚都被那雙厚實的手掌撫摸過一遍,介於麻癢與舒服之間的感覺從觸碰過的皮膚上流竄開來,褚冥漾扭著腰想躲,卻又壓不下想要伴侶再多摸一點的念頭,身體欲拒還迎地磨蹭青年的手。
  易感期的Alpha就跟發情期的Omega一樣,若得不到能夠滿足自己的費洛蒙,膨脹的貪欲就不會消停。褚冥漾在伴侶的愛撫中感受到對方藏不住的急躁,青年對他做的所有舉止雖然稱不上粗暴,但比起上次發情期的時候明顯少了幾分輕柔。
  後頸上的刺激才剛減緩了一些,一陣微弱的刺痛感忽然襲向他的肩頸,不等那一波刺激散去,青年的唇齒沿著他敞開的衣襟,往下吻到胸口。
  緊張的心情不斷飆升,兩邊乳頭像是盼望被人疼愛似的顫抖著挺立起來,令他羞恥的期待不過幾秒如願以償。青年含住了一邊乳粒,牙齒咬住乳尖,舌頭在乳暈打轉了一圈後,舌尖抵在乳頭根部往上舔到頂端,尖銳又強烈的快感凶猛湧起,褚冥漾仰著頭尖叫,胸膛也隨之劇烈顫動,「啊!不要、啊啊啊!」
  青年鬆開口,「我說了,想要我停下就用言靈。」他的手指滑到Omega勃起的性器,指腹摩擦過滲出液體的頂端,又往下摩挲柱身,下面的陰囊和會陰也摸得讓褚冥漾止不住顫抖。
  這是要怎麼用啊!褚冥漾崩潰地想要抗議,但是源源不絕的刺激讓他哭叫不停,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身心全被快感騷擾得無力,被欺負得可憐的妖師瞪著時間種族。
  妖師哭紅的雙眸納入眼中,青年沒有半分愧疚地說:「我警告過你了。」
  褚冥漾嗚咽著想反駁,時間種族已經不給他機會,在他私處揉摸的手指伸向後穴,對著流淌出體液的穴口搓揉,指尖順著肌肉收縮插進甬道,然後熟稔地按摩前列腺。
  「啊!啊──不行⋯⋯啊!」舒服過頭的快感激得褚冥漾全身顫得不停,後穴被插得又分泌出了更多液體,讓青年在他體內擴張得更加順利,手指逐漸增加到四根指頭,穴口被撐得又脹又爽。
  「不行、哈⋯⋯快要、啊!」不同以往的感覺猛烈湧現,像要高潮卻又不似射精衝動的陌生衝擊席捲而來,褚冥漾語無倫次地哭喊著想要青年停下。
  不行、要來了!
  意識變成一片空白之前,腦袋裡只剩下恐慌,一瞬間的失神後乾高潮可怕到頭皮發麻的快感暴力地侵蝕著他的神經,「啊──!不要⋯⋯啊!不行了⋯⋯嗚、停下啊!」
  甬道內的手指在褚冥漾哭喘著氣時從瑟縮發抖的穴口抽出,以為被放過的僥倖只浮現幾秒,就被抵在穴口的粗硬性器打碎消散。
  褚冥漾倒吸一口氣,穴口的肌肉被龜頭磨蹭得麻癢難耐,乾高潮的餘韻還沒散去,只要想到現在就這麼插進來就讓他害怕得震顫不已,「不行⋯⋯現在不可以⋯⋯」
  用不出言靈的妖師根本敵不過時間種族,Alpha用一種不容反抗的力道將他的雙腿扳得更開,陰莖在穴口纏上龜頭時順勢頂入,這次就沒有像第一次那樣給他適應的時間,一口氣撐開狹窄的穴壁,摩擦過前列腺,撞進脆弱的深處。
  比預想還要激烈好幾倍的快感爆炸似的在他腦中不斷炸開,褚冥漾受不了地掙扎起來,Alpha激起他情慾的費洛蒙再度將他圍繞,身體全被慾望支配,不聽話地迎合青年的侵佔。
  氣到哭的妖師都想罵他卑鄙了。
  不同於褚冥漾糾結不已的內心,Omega的身體誠實地反應了他對伴侶的渴求,後穴飢渴地吸緊了闖進來的陰莖,在對方往外退出的時候留戀地纏住龜頭。
  不過一會兒,褚冥漾就被操得服軟了。前列腺被摩擦的感覺太過舒服,爽到他沒辦法思考,只想要繼續淪陷下去,到剛才都還摻雜求饒的呻吟變得柔軟又甜膩,就像他情不自禁散發出的費洛蒙一樣,令人心癢難耐。
  「慢一點⋯⋯啊!好深、不要⋯⋯碰到了⋯⋯啊!」前列腺被摩擦的頻率經過了許久的操幹也不見減緩,在他甬道裡衝撞的陰莖越操越深,頂端都撞到緊閉的生殖腔口。
  前面隨著抽插一陣陣抖動的性器像是失禁了一樣不停流出透明液體,越來越強烈的射精衝動刺激著他的大腦,身體不禁繃緊,連後穴都劇烈地收縮。
  他恍惚間聽到了青年急促的喘息,連帶空氣中瀰漫的費洛蒙都更濃了一點,還來不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生殖腔口受到了越發猛烈的撞擊,褚冥漾冷不防地被操射了。
  後穴痙攣得厲害,想要拒絕更多的刺激湧入,卻又擋不住Alpha的入侵,穴壁一再被撐得酸爽,所有的敏感點都沒逃過龜頭的頂弄,「啊啊啊啊太多了!不要!啊──!」
  褚冥漾搖晃著頭不停哭喊,不讓他有一刻休息的高潮折磨得他快瘋了,然而後面忽然湧動上來的、熟悉得不行的燥熱感讓他想哭都哭不出來。
  如果有什麼比發情期還要糟糕,那褚冥漾一定會說就是易感期的Alpha和Omega的發情期撞上。
  時間種族染上情慾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的耳朵被那股熱氣還有那色情的聲線撩撥得漲紅,「你發情了,冥漾。」在他體內的陰莖還暗示性地頂了一下鬆開一小口的生殖腔。
  發情期時生殖腔被強行操開的記憶隨之浮現,他知道那會是怎麼樣的可怕感受,「不⋯⋯」褚冥漾搖頭拒絕。
  「不行⋯⋯」他眨著溢滿淚水的眼睛求饒,但是他的身體卻違背自己,在Alpha費洛蒙的誘導下,一點一點地打開生殖腔,讓裡面的陰莖更進一步闖入。
  「不要、啊──!」龜頭頂開了腔口,粗長的陰莖撐滿了整個生殖腔,接著伴隨一陣陣顛動撞著脆弱的宮頸。
  都快哭得哽咽發不出聲音的喉嚨還在顫抖著發出破碎的哀求。
  不行、不要、受不了。他的腦袋裡只剩下這幾個詞語,但不管他哭喊了多少次,快感依然接連不斷地侵襲上來。
  褚冥漾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一句發自真心的言靈需要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理智全失的他開始後悔去撩一個易感期的Alpha,而且還是他命運伴侶的Alpha。
  「真的不行了⋯⋯」他的聲音已經哭到沙啞,只想得到解脫的他開始胡言亂語,「我不要了!你快點射進來啊!」
  Alpha強勢的攻佔暫停了一秒,青年調整著呼吸,陰莖退到穴口前,然後又用力地頂進生殖腔。
  褚冥漾被頂得身體狠狠一震,肉壁也抽搐著纏緊裡面的巨物,把陰莖往裡面纏得更深,快感層層堆疊下,他的身體再度起了要乾高潮的反應。
  敏感的後穴在來回摩擦間感受到了裡面陰莖上的青筋跳動,似乎有了射精的跡象,沒多久Alpha膨脹起來的結卡在生殖腔口,褚冥漾難受地扭動身體,但生殖腔裡面還沒停下的陰莖插得他沒力氣逃離。當腔口被結撐到極限,Alpha濃厚的費洛蒙與精液射進生殖腔裡,他幾乎是同時被逼上要命的乾高潮中。
  褚冥漾已經撐不過高潮餘韻散去,疲倦不已的他徹底昏了過去。
  他在一陣飢餓中醒來。
  意識還沒清醒就先被喉嚨灼熱的刺痛和身體像散了一樣的酸痛疼得逼出眼淚。
  「先喝藥。」青年端著藥湯走進他的視野。
  「能起來嗎?」
  褚冥漾嘗試地撐起身體,下一秒就疼得倒抽了一口氣,無力地倒回床上,泛淚的黑眸無聲控訴他的伴侶。
  青年嘆了一口氣,他扶起妖師的身體,讓他能方便喝藥,「所以我才說不要逞強。」
  無法反駁的妖師接過那碗藥湯,褚冥漾小口地喝著藥,眼神忍不住飄向時間種族。
  我怎麼知道作死的下場是這個啊。
  算了,作死就作死吧。妖師認命地想,誰讓他不願看到伴侶痛苦的樣子。
  反正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還是會不知死活地幹一樣的傻事吧。
  「怎麼了?」時間種族漂亮的藍眼睛對上妖師的目光,「餓了?」
  褚冥漾點了點頭,他決定要犒賞一下為伴侶付出這麼多的自己,「我想吃麥當勞的鬆餅餐。」
  黑眸與藍眸相覷了片刻,青年淡漠的臉上出現了一點波動,他的伴侶又露出了讓他喜歡得不得了的、拿他沒辦法的表情,「好。」
  妖師甜滋滋地揚起嘴角,感覺手中的藥湯都不苦了。
END
在思考未婚夫要寫什麼後續的時候莫名地被蜘蛛網這個tag帶偏,然後就躍躍欲試地想寫築巢(這是不可抗力)
要寫築巢就要寫ABO,既然都要寫ABO那就乾脆把易感期也加進去吧(這也是不可抗力)
小甜餅莫名地注入大量黃色廢料全都是不可抗力
番外會寫哈維恩和冰炎兩位苦逼的知心好哥哥,本來想要簡短帶過的,但是發現好像沒辦法
至於重漾就隨緣了,草稿夾裡面還有很多填到一半的腦洞呢(允悲.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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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重柳×褚冥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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