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傳說│重漾│偶像AU】褚愛豆和他的經紀人保鑣05-06
▸偶像AU，經紀人重柳×偶像漾
05.
回歸的日期排定好後，繁忙又緊湊的行程逐漸填滿了褚冥漾的生活。為了選出最合適的主打曲，他還和PD開了好幾次的專輯會議。
連日泡在錄音室裡試錄了十幾首歌曲，也修改過不少歌詞和編曲，所有收錄曲終於在最後一次會議中票選而出。
「喉嚨還痛嗎？」重柳轉頭看向旁邊正在繫安全帶的少年。
褚冥漾昨天錄歌錄到凌晨，臉上看上去有些疲憊，「好一點了，有喉糖嗎？」
青年打開了副駕駛座前的手套箱，拿了一包喉糖給他，「不要逞強，累了就休息。」
「嗯，我知道。」他含著喉糖回道。
「昨天錄的歌已經後製好了欸。」收到PD發給他的訊息，褚冥漾眼睛一亮，「要聽聽看嗎？」
重柳瞥了他一眼，「喉嚨痛就安分一點。」
「我不會跟著唱啦。」知道經紀人在擔心什麼的褚冥漾無奈地反駁，「而且現在好很多了。」
一路上聽著這幾天錄製的新歌，褚冥漾回覆了PD的訊息。三十分鐘的車程轉眼結束，跟著經紀人走到拍攝現場附設的化妝間，裡面的造型師們已經擺好化妝用品在等他了。
米可蕥一看到推門進來的人，立刻走上前去打招呼，「漾漾，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喵喵。」揮手回應著米可蕥，褚冥漾也對裡面的庚點了點頭，「今天也要麻煩妳們了。」
庚對他招手說道：「快過來吧，今天的時間也不多。」
等褚冥漾就座後，米可蕥先拿起了髮夾夾起瀏海，讓庚可以更方便地上底妝。在幫忙庚化妝的同時，她還不忘提起那次沒跟到褚冥漾節目的遺憾，「唉，我都想好要幫漾漾搭配的服裝了。」
他苦笑道：「太誇張了啦。」
米可蕥搖了搖頭，一副你不懂的表情，「這可是很重要的，喵喵少拍了好幾張照片呢。」
「哈哈，是嗎？」
妝容和髮型在他們閒聊的時候逐步完成。
「漾漾看一下有哪裡要修改的嗎？」庚關掉吹風機，仔細檢查頭髮哪裡沒弄好。
褚冥漾看著鏡子裡梳妝完成的自己，柔順的劉海微微燙捲，恰到好處的弧度營造出自然的蓬鬆感，輕透的妝容也為他增添了幾分朝氣，「我覺得很好，謝謝庚。」
「好了的話，就來換衣服囉。」米可蕥走到掛滿衣服的服裝區，拿了一套米白色的套裝給他。
「還有十分鐘。」中途離開去看攝影棚狀況的重柳在現場佈置完成後就回到化妝間提醒道。
換完衣服的褚冥漾在鏡子前最後一次檢查自己的妝髮和服裝，之後在工作人員的呼喚下，和經紀人一起走進攝影棚。
繽紛夢幻的乾燥花布滿了他的視野，鋪天蓋地的花束交錯擺放，在暖黃色的燈光點綴下，洋溢著唯美的氣息。靜謐的璀璨花海下是簡約的白色窗戶，前面放了一張灑滿花瓣的單人沙發。
沉浸在佈景帶來的壯觀氛圍之中的褚冥漾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恰巧和身後拿著相機的青年對上視線，他開心地喊道：「伊多！」
伊多笑著回應他，想起不久前發生的趣事，他懷念地說道：「聽說你要回歸了，雅多還急著搶下拍攝的工作呢。」
褚冥漾不太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這些都是雅多和雷多設計的嗎？」
「沒錯，他們還苦惱了很久，不過這次的概念很有趣，我想他們也樂在其中。」掃了一圈弟弟們用心打造的場景，他的目光又放回褚冥漾身上，「好了，我們先來講等一下的拍攝，剩下的休息時間再繼續聊吧。」
注意到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在等待他們，褚冥漾趕緊點頭應道。
「要開始拍攝囉！」等一切準備就緒，工作人員拿起麥克風宣告。
聽著伊多的引導，褚冥漾側坐在沙發上一腳彎膝，另一腳伸直掛在扶手上，雙手抱著彎曲的膝蓋，頭側一邊貼著手背，看似慵懶卻又不失可愛。
褚冥漾這次沒有染髮，粉絲總說黑色是最適合他的顏色，重柳也是如此認為的。他站在工作人員後方，拿起手機捕捉眼前難得的畫面。
鏡頭下的少年被絢麗的花海圍繞，微卷的瀏海順著他歪頭的姿勢蓋過半邊眉梢，比平時的模樣多了幾分乖巧。
「好，Ok。」伊多放下了相機，走到螢幕前看拍攝成果。
褚冥漾也跟著湊過去看，他不禁再次感嘆花海的震撼。
攝影組的工作人員簇擁著螢幕討論要選用哪張照片，褚冥漾悄悄地後退，把空間留給他們。
「還好嗎？」重柳走過來遞了一瓶水給他。
「臉頰快僵硬了。」他老實回答，表情有些苦惱，「太久沒有拍了，一開始有點找不到感覺，可能後面會好一點吧。」
負責拍攝花絮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褚冥漾也注意到了，他對鏡頭打了聲招呼，「現在是在拍攝概念照，但是太久沒拍了，我有點擔心。」隨後瞄了一眼身後的佈置，「不過目前感覺挺好的，佈景也很有氛圍感，相信最後的成果會很好。」
「要繼續拍攝了喔！」麥克風的聲音再度傳來。褚冥漾隨即回頭向工作人員比了馬上過去的手勢，接著朝攝影機揮手說了一句請大家期待這次的拍攝後，轉身回到花海中。
乖乖地任由米可蕥幫他整理髮型後，褚冥漾躺在灑滿花瓣的地毯上，半垂著眼若有似無地看向鏡頭。
拍攝的進度比預期的還要快，之後又在窗邊捧著花束拍了幾張，伊多說著最後一張，按下快門。
伴隨此起彼落的掌聲和工作人員們一句接一句的辛苦了，概念照的拍攝順利結束了。
和攝影組的工作人員們確認成果的時候，褚冥漾聽到了呼喚自己的聲音。
旁邊的伊多也聽到了，他輕笑著說：「看來他們來了。」
循著伊多的視線回頭一看，負責這次佈景的雙胞胎正往這走來。
「嗨！漾漾，我們來探班了。」雷多笑嘻嘻地向他招手。
「抱歉，來晚了。」注意到拍攝已經到了尾聲，雅多帶著歉意地說。
褚冥漾趕緊擺擺手，「你們能來就已經很好了。」
「從那邊趕過來花了不少時間吧。」知道他們今天還有其他的委託工作，伊多對風塵僕僕趕來的弟弟們說聲辛苦了。
雅多微微搖頭，「之前就已經約好等漾漾回歸要幫忙專輯拍攝了，無論如何都要過來，而且那邊進度也超出預期，沒有花太多時間。」他頓了一下，「不說這個了，你們拍得如何？」
「非常順利。」褚冥漾勾起唇，靈動的黑眸流露出滿滿的欽佩，「你們設計的佈景太厲害了。」
「原本還有更厲害的呢！」提到佈景，雷多激動地拿出手機，秀出了螢幕給他看，「漾漾你看！這個超帥的對不對！」
好奇地湊近螢幕看了一眼，下一秒褚冥漾就後悔了，眼前金光閃閃的浮誇舞台背景刺痛了他的雙眼。
「我最近去看了Rapstar第三季，他們舞台設計實在是太酷了！」雷多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他去現場觀賽的心得，「本來想把這些元素加進去的，但是雅多就是不聽。」他深感惋惜地嘆道。
聽到雷多不知反省的話瞬間青筋一跳，氣得要揍人的雅多接收到褚冥漾滿懷感激的目光後，強迫自己冷靜地深吸一口氣，他冷冷地看著糟心的弟弟，「說過多少次了，那根本不叫藝術。」
雷多不服氣地反駁：「所以才說這是前衛藝術！之後會引起潮流的！」
伊多頭痛地看著又開始爭吵起來的弟弟們，轉頭給褚冥漾一抹無奈的笑容，「抱歉啊，漾漾。」
「沒關係的，伊多。」褚冥漾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兄弟鬩牆的場面，含蓄的眼神彷彿在說他一點也不介意。他向伊多彎腰答謝道：「今天真的很謝謝你們。」
伊多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別這麼說，很久沒有和漾漾合作了，我們都很開心。」
「漾漾！」米可蕥舉著手機開心地朝褚冥漾走來，身後跟著庚，「辛苦了！喵喵這次也拍了很多照片，等等傳給漾漾。」
「謝謝，妳們也辛苦了。」
旁邊的庚關心地問道：「接下來你還要回去嗎？」
「嗯，下午要練舞。」
「練習加油，等你有空再約聚餐吧。」
「什麼？！要聚餐嗎？」還在和雙胞胎哥哥吵架的雷多一聽到關鍵字，立刻拋下雅多，興奮地表示自己也要加入。
褚冥漾笑著說好，和朋友們約好了聚餐時間後，他和經紀人一起回到車上，趕回公司的練習室。
推開練習室的門，不少熟悉的身影已經在裡面開始熱身，褚冥漾放下背包走了過去，朝他們喊了聲：「萊恩、米納斯！」
正在拉筋的萊恩聽到聲音轉過頭來，「漾漾來的好早啊。」
米納斯抬眸注意到少年的新造型，她勾起唇稱讚了一句很適合你，換來了褚冥漾靦腆的微笑和一聲謝謝。
左看右看沒看到另一個熟人，開口想要問米納斯的時候，一隻手臂壓在他頭上，「呦，現在才來啊。」
「很重啊，希克斯。」褚冥漾抗議道。
他伸手想要挪開希克斯的手，但有一個人比他更快，米納斯抓起男人的手往外一揮，盯著希克斯的眼神蘊含濃濃的警告意味，「不要鬧他。」
希克斯投降似的收回手，他聳聳肩，「好，好。」
米納斯沒有理他，她牽起褚冥漾的手，將他拉到萊恩旁邊，「先來熱身吧。」
「喔，好。」褚冥漾慢半拍才反應過來，跟著米納斯一起做伸展操。
編舞team的伴舞們陸續抵達，後面跟著的是歐蘿妲和千冬歲，還有來協助拍攝的職員們。寬闊的練習室頓時充滿了人，職員們忙碌著檢查音響設備和架設錄影器材，伴舞們也聚成一圈熱身。
練習室的門再度被推開，奴勒麗進門就發現了被伴舞圍繞在中間的人影，勾起了嘴角，直往人群中央走去，「好久不見啊，小朋友。」
猝不及防地被人抱住，褚冥漾整個人僵了一會兒，「好久不見，奴勒麗。」他努力縮著自己的身體，想要避開這令他感到窒息的擁抱。
「姊姊我這次可是很用心地準備呢，等等要專心看喔。」她放開了不知所措的少年，並叫上了伴舞們走到預備位置。
褚冥漾連忙點頭說好，並退到練習室的牆邊，期待又有些害怕地看著就定位的編舞老師們。
開頭是伴舞們以各種不同的姿勢簇擁著奴勒麗，接著前奏一響，時快時慢的舞蹈動作契合著節奏，律動之間的停頓都正好都落在旋律的節拍上，每個人的肢體同時往各個方向延展，在流暢的走位之間連貫出了富有藝術性和戲劇性的畫面。
和伴舞親密又大膽的互動表現是奴勒麗編舞的最大特點，釀造出來的氛圍無比貼合性感的曲風。
褚冥漾不由得深吸一口氣，他之前的歌也有不少是奴勒麗編舞的，每個killing part不外乎都是和伴舞互動的片段。
不管是被抬起來、抱起來，或是坐腿上的他都經歷過，但他還是對這段高難度的編舞感到壓力，從以往的經驗來看，奴勒麗只可能會把這段編舞改得更難。
到導歌的時候，節奏逐漸加快，舞蹈的細節也在這時變得複雜，柔美又不失力道的現代舞完美地連接起整段旋律，緊接在後的是堪稱教科書級別的wave，將性感的舞蹈風格詮釋得淋漓盡致，並一氣呵成地進入到副歌刀群舞的部分。
還好這幾個月沒偷懶，不然等一下肯定完蛋。褚冥漾忍不住暗自感嘆。
隨著音樂結束，工作人員們的歡呼和掌聲響起，舞蹈教學的時間正式開始。
站在奴勒麗旁邊的褚冥漾專注地看著她的每一個動作，接連地模仿她的舞步。
編舞老師喊著節拍，在褚冥漾角度或姿勢不對的時候即時修正。重複了幾次第一小節，等到他能跟上正常速度的拍子後，奴勒麗朝站在音響旁邊的重柳比了手勢，示意讓他放音樂。
一段節奏沒有抓好，後面的動作接連慢了半拍，褚冥漾停下來比了暫停的手勢，「不好意思，再讓我試一次。」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後，他循序漸進地掌握了前奏的舞蹈。
整段舞蹈全部練習過一遍後，奴勒麗讓伴舞們一起排練。她站在他們面前，目光緊盯他們的動作和隊形。
當音樂進入橋段的部分時，她舉手示意暫停音樂。被雙膝跪地的伴舞們圍繞，跳著獨舞的褚冥漾停下來，不解地看向她。
她托著下巴思考了幾秒，「這邊改成舉起來吧。」
褚冥漾頓了半秒，「欸？又要舉？」
「粉絲喜歡看啊，這可是killing part。」奴勒麗對他拋了媚眼，「來試試看吧。」
看到那興致勃勃的視線，他就知道自己的預感成真了，多年經驗告訴他抗議和討價還價對這個編舞老師是不起作用的，褚冥漾認命地看她改編舞蹈。
把原本單純跪地的動作改成所有人朝著褚冥漾緩緩起身靠近，希克斯和萊恩從他身前來到身側，手沿著他的腰部和手臂由下而上地撫過，曖昧地搭在背部和肩頸，又和來到他眼前的米納斯一齊遮住了他的面容。
在隊伍後方的萊斯利亞接收到了奴勒麗的指示，在前面幾位伴舞同時收回手的時候，上前一步，一手扣住褚冥漾的腰，將人抬舉起來。
褚冥漾被這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嚇得驚呼出聲，所有人都停下來看向他，重柳也把音樂暫停了。
奴勒麗看著他彆扭的姿勢搖了搖頭，「小朋友，你這樣不行啊。」她示範了一個後仰的姿勢，手臂曲線自然又優雅，「要這樣才行。」
那妳也給我一點心理準備啊。被伴舞放下來的少年有苦不敢言，萊斯利亞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也只能認命地說好。
在單獨和萊斯利亞練習了幾次托舉的動作後，被剛才那段小插曲打斷的排練再度開始。
後半部的編舞沒有大幅度的修改，順利的跳完了整首歌曲後，他們終於迎來了休息時間。
趁他們喝水喘息的時候，千冬歲在檢查剛剛錄製的影片，圍繞在身邊的職員們也跟著一起討論剪哪一段當花絮。
歐蘿妲湊過去看了一段後又走到正在喝水的褚冥漾面前，在他疑惑的目光下開口：「花絮基本上沒問題了，就剩下練習室版本要再拍一次。」她隨後指了指身後被她叫過來的青年，「你的經紀人先借我一下，我們討論一下你之後的行程。」
褚冥漾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如果提前結束就通知我。」青年叮囑道，然後又不太放心地補了一句：「不要練習到太晚。」
曾經多次一個人練到半夜的褚冥漾僵了一秒，他心虛地說：「我會注意時間的。」
中場休息時間很快就度過了，千冬歲移動了攝影機的支架，還喬了一會兒角度，在確認畫面沒有問題後，就交給了其他職員。
練習室版本的拍攝比之前的更加嚴格，只要被挑出動作不整齊就要重來。在被奴勒麗抓到幾次慢半拍後，隨著對編舞越來越熟悉，失誤和不齊的地方也逐漸減少。
千冬歲對站在攝影機前面的職員說可以開始拍了，他才按下錄製的按鈕。
鏡頭前的所有人又回到了一開始就位的位置，等待音樂播放。接手幫忙放音樂的職員大聲地喊出倒數讓他們有所準備，喊出一的下一秒按下播放鍵。
三分多鐘的舞蹈轉眼結束，沒有失誤，拍攝順利完成，職員們和伴舞們陸續圍上去看拍攝成果，褚冥漾休息了一下後也加入了等著看錄製回放的隊伍當中。
「漾漾，你今天還要留下來繼續練習嗎？」練習結束，和其他人一樣開始整理背包的萊恩注意到了唯獨沒有在收拾的褚冥漾。
「嗯，有幾個地方還想要再練一下。」褚冥漾和千冬歲要到了練習室鏡面版的影片，決定繼續把剛才覺得不順的地方再練幾遍。
「我今天沒辦法陪你，丹恩一直吵著要我回去。」萊恩抱歉地說道。
褚冥漾以前就有聽萊恩說過他有一個很黏他的弟弟，所以他也諒解地說：「沒關係，你早點回去吧。」
準備回去的萊恩回頭看了一眼褚冥漾，語重心長地說：「漾漾不可以又練到半夜喔。」
褚冥漾哭笑不得，「我會注意時間啦。」
在旁邊的幾位編舞team的伴舞們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米納斯和希克斯之後都還有工作要做，沒辦法繼續陪他練習，他們一前一後地圍著少年，再三叮嚀他不要勉強自己，最後因為時間關係不得不離開。
千冬歲和其他職員還要回辦公室編輯今天錄的影片，他們收完器材就和褚冥漾告別了。
偌大的練習室一下子就剩他一個人。
他看了一眼手機，裡面沒有來自經紀人的訊息，估算了一下還可以練多久時間，褚冥漾用手機播放音樂，開始了自主練習。
歐蘿妲這幾天接到了全知干預視角節目組的邀請，她立刻聯想到了最近關於褚冥漾的話題幾乎都牽扯到他的經紀人，認為他們如果接下這個節目，那會是給粉絲的一大福利。
「所以妳想詢問我的意願？」重柳聽完了全知干預視角的節目流程，隨即明白了歐蘿妲叫他出來的原因。
歐蘿妲毫不掩飾地說是。
「時間上要再晚一點，現在他的行程已經夠滿了，他需要休息。」青年不太同意現在再讓褚冥漾多一份工作。
「那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接受？」注意到重柳只提出不要在褚冥漾最忙碌的時候，卻沒說自己到底可不可以，歐蘿妲又問了一次。
青年沈默了半晌，總是看不見情緒的藍眸隱隱流動了一絲無奈，「是。」
歐蘿妲悄悄地鬆了一口氣，他們都對褚冥漾的行程瞭若指掌，可以迅速地切入主題。她從日程表中找出了幾個她覺得合適的日子讓重柳挑選，「這幾個都是行程較少的時候，避開宣傳期和巡演，我想到的就是這幾天了。」
經紀人快速地瀏覽過那幾天的工作安排，最後選了巡演結束後的日子。
得出結論後，歐蘿妲在日程表上加上一筆備註，「好，那之後的事情我再和那邊的PD溝通。」
最重要的問題解決了之後，歐蘿妲又提了幾個不錯的節目邀約，她把資料傳給重柳，「這幾個我都看過了，節目內容都挺不錯的，也能帶起話題，還可以宣傳一下新歌，你再看一下要不要排進之後的行程裡面。」
等到他們把行程安排討論完，已經是幾個鐘頭後了。
青年看到手機螢幕顯示的時間，過了這麼久都沒有收到褚冥漾的訊息，他蹙起眉頭，「剩下的以後再談，我先去找冥漾。」
歐蘿妲知道他要帶褚冥漾回去休息，揮了揮手說路上小心。
重柳回到練習室時，就看到褚冥漾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躺在地板上。
「你在做什麼？」
聽到開門的聲音，褚冥漾瞥了一眼門口的位置，就見到自己的經紀人走了過來，他在青年懷疑的目光下解釋道：「在練習啊，在拍完練習室的影片後，我們有試著開麥練習一遍，在被萊斯利亞舉起來的時候，總覺得很難發出聲音。」他坐起身來聳了聳肩，「後來大家都解散了，剩我一個人也很難練習這個動作，就想說躺著練習看看。」
重柳聽完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了。他看著褚冥漾似乎對練習成果不太滿意的表情，無奈地做出了決定，他走到少年面前蹲下身來，「我來陪你。」
褚冥漾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了，明天你還要拍攝MV，早點練完早點回去。」重柳已經放下身上的背包，回頭看褚冥漾還是那一副當機的模樣，強忍著想敲他腦袋瓜的衝動，他催促道：「要練還是不練？」
少年這才驚醒似的跳了起來，「要要要！」
這大概是他跳過最心驚膽顫的一次舞蹈，認識重柳這麼多年從沒見過他跳舞的褚冥漾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曾好好地了解他的竹馬。
為什麼你明明沒有練習就可以配合得這麼好？！而且你只是看過幾遍編舞而已怎麼這麼熟練？！
那雙靈動的黑眸先是浮過震驚，然後又流露出幾分懷疑，各種複雜的情緒先後閃過，最後匯集成一道一言難盡的視線。
重柳咳了一聲，裝作沒看見，他拍了拍少年的頭，「專心。」
「喔。」努力憋住了想問出口的滿頭問號，褚冥漾心想反正還有很多機會可以問，他繼續把副歌前半段的舞蹈練完。
前奏和導歌彷彿是一段熱身，進入到橋段的節奏後，漸入佳境的褚冥漾注意力全集中在舞蹈的動作細節上，在每一個節拍上舞動出契合的姿勢，雙人舞的環節馬上就要到來，他們的距離隨著舞步逐漸貼近，當腰部被一隻手抱住的時候，褚冥漾順著多次練習下來的肌肉記憶，自然地伸直手臂，擺出了後仰的姿勢。
被重柳放下來的時候，他腦海裡還殘留著青年近在眼前的面容，還有那雙令他出神的藍眸。
感覺到臉上的溫度在攀升，他後知後覺地感到害臊，意識到青年擔憂的目光投向他，褚冥漾拍了拍臉頰，強迫自己壓下莫名而來的陌生情緒，「我沒事，繼續吧。」
「後面這段跳完就回去吧。」褚冥漾拉著青年的手說道，他總覺得現在的自己不太適應和重柳一起跳雙人舞，繼續練習也不會有多少改善。
青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總是拉著他要求延長練習時間的少年居然反常了一次。不過考慮到明天的工作量確實不能讓他太操勞，青年也沒有多問，就當少年可能感覺累了想要休息，應了一聲好。
06.
聽到導演喊卡後，褚冥漾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儘管在這一大片遼闊的芒草原上又跑又跳了一整天，一陣陣拂過他的冷風仍然讓他打了好幾次冷顫。
「漾漾，你還好嗎？」瞥見褚冥漾縮起肩膀的動作，萊恩關心地問道。
注意到伴舞們的視線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褚冥漾點了點頭，「嗯，我們也去看回放吧。」
重柳看到他連續打了兩次噴嚏時蹙起眉頭，等到拍攝告一個段落後，忍無可忍地走上前拉住想要過去看回放的褚冥漾。
「先穿上再看。」青年脫下身上的風衣外套，給冷到發抖的少年套上，順手拉上拉鍊後，還塞了一杯熱紅茶到他手裡，然後收穫了褚冥漾感激到快泛淚的眼神。
來監督花絮拍攝的歐蘿妲目睹了一切，她若有所思地挑起眉梢，然後拍了拍身旁負責錄影的職員小聲問道：「剛剛那個有拍下來嗎？」
專心地盯著螢幕的職員愣了一下，隨後戰戰兢兢地回道：「是！拍下來了。」
歐蘿妲滿意地點頭，「很好，這段留著。」
「是！」
全然不知自己將被企劃刻意剪輯的偶像悠哉地喝了幾口紅茶，感覺身體暖和許多後把杯子還給經紀人，接著跟上伴舞們的步伐，走向圍著螢幕討論拍攝成果的導演和團隊成員們。
在發現褚冥漾的到來後，他們紛紛讓出一個位置給他，讓他靠近螢幕去看回放。
導演幫褚冥漾重播了一次回放，並讚賞了一些他很喜歡的片段。
褚冥漾原本還擔心天色暗下來會影響到拍攝成果，但是在看到螢幕放映出來的柔和畫面後，懸著的心隨之放下，他不由自主地感嘆出聲。
舞蹈的部分也沒有出任何的差錯，群舞整齊壯闊，與節拍契合。褚冥漾點頭聽著導演訴說後面會怎麼剪接，鮮明的描述讓他對成果產生了想像與期待。
在導演用麥克風說著大家辛苦了，以及工作人員們熱烈的掌聲中，長達三天的MV拍攝終於順利落幕。
MV如期發布，從Atlantis在SNS公開了褚冥漾的回歸日程開始，就有一群翹首引領的粉絲們在等待著。之前一點一點公布的概念照和預告片激起了粉絲們期待的心情，就像是等待著新年倒數一樣。
粉絲們高漲的情緒成功地將褚冥漾時隔已久的新MV推上了熱門排行榜。
看著突破百萬次的觀看次數，還有粉絲們熱烈的留言，褚冥漾開心地笑了。
但那份喜悅沒有維持多久，在看到歐蘿妲傳來的訊息時，掛在嘴邊的笑容頓時一僵。
『漾漾想好了這次的一位公約要做什麼了嗎？』
『如果還沒的話，下次直播的時候讓粉絲們來決定怎麼樣？』
曾經被坑過的經驗和不安的直覺警示著他這可能又是個坑人的選項，褚冥漾眼皮一跳，但是粉絲們透過留言傳達過來的情感令他感激不已，他想回應他們的期待，也想再和粉絲們一起得到一位。
猶豫了一會兒後，他還是像以往一樣硬著頭皮跳入那個顯而易見的陷阱裡，心裡祈禱著希望不會有什麼過分的要求，他同意了歐蘿妲的提議。
「這是⋯⋯？」褚冥漾不安地看著擺在眼前的抽獎箱和一疊空白的紙卡。
他的觀眾粉絲們似乎沒看見偶像警戒的眼神，反倒在聊天室興致勃勃猜測著這是要玩什麼樣的遊戲。
負責本次直播的PD給出了答案，「這次的一位公約就由粉絲來提議，我會把重複最多的幾個寫在紙卡上，再由漾漾抽出來。」
聊天室突然像是引起了一波暴動一樣，粉絲們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對PD深得人心的企劃讚嘆不已，視窗裡刷滿了一連串令人眼花撩亂的留言。
我心心念念的舞蹈挑戰有希望了！！！
cosplay！像去年萬聖節那樣的cosplay直播！
舞蹈接力！漾漾還沒做過舞蹈接力！
安可的時候做一個搞笑的結尾妖精
懷念cosplay！聖誕的那次也很好！布偶裝超可愛！
想看舞蹈接力！其他伴舞們也一起！
24小時直播！想看的大家拜託一起留言！
隨機舞蹈 !漾漾好久沒拍了
聊天室裡刷得飛快的訊息看得他眼皮一跳，褚冥漾忍不住和企劃商量，「不是以粉絲票選最高的來決定嗎？」
歐蘿妲笑瞇瞇地回道：「用抽的不是更有趣一點嗎？」
⋯⋯這真的不是懲罰遊戲嗎？
對上歐蘿妲饒有興致的眼神，褚冥漾明顯地從中感受到了一絲幸災樂禍。
PD果然懂粉絲！
漾漾被留言嚇到了
每個一位公約都是一個坑，而且還會越來越坑哈哈哈
後面的要求還越來越過分了哈哈哈哈
無視褚冥漾有苦難言的表情，歐蘿妲把一台計時器擺在螢幕前，「接下來計時十分鐘，我們會統計出現最多的幾項提議，類似的會歸類在一起。」說完，她按下了按鈕。
cosplay！快！大家快刷起來！
2倍速！我想看2倍速！
結尾妖精！要假喘的！
舞蹈挑戰！想看Atlantis的家族們一起跳！
想看風格不一樣的cosplay，聖誕節和萬聖節的以前做過了
童話風cosplay！和這次的新歌風格也很搭！
吃放吧，也有點想看ASMR吃播
既然有人提2倍速了，那我提2倍速隨機舞蹈接力
褚冥漾心情複雜地看著粉絲們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內走火入魔般地在聊天室宣揚拉票，甚至還有加上附加條件的。他看了一眼鏡頭後面正專心地結算著的企劃組職員們，立刻明白了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了。
這真是太荒唐了，褚冥漾想對這些認真得莫名其妙的觀眾和企劃吐槽道：拜託這不是在投一位候補啊！明天才要上音放節目，能不能拿一位都還不能確定啊！
又被ㄧ排cosplay刷上去了，看來這次是cosplay了
看看漾漾想勸說又不敢的表情哈哈哈
為了看到漾漾的cosplay，看來要更加努力宣傳投票了！
明天就讓漾漾拿到一位！！！
大家明天記得投票啊！
「時間到！」計時器的聲音響起，歐蘿妲隨即按下停止鍵，「現在開始公布結果。」
歐蘿妲比了比手勢，企劃組的職員們紛紛朝鏡頭舉起寫滿結算的白板。
哇賽cosplay幾乎寫滿了
舞蹈接力也有好多票啊
有cosplay！好耶！
也不一定是cosplay啊，PD說了還要讓漾漾從其中抽一個
抽2倍速！我把下個月全部歐氣全部給漾漾，拜託抽到2倍速吧！
「結果已經出來了，cosplay、舞蹈接力、2倍速、舞蹈挑戰、結尾妖精、吃放、隨機舞蹈，那待會就請漾漾抽出這次的一位公約。」歐蘿妲把列出來的提議全部寫在紙卡上，一張張摺好後放在抽獎箱裡面。
她搖了搖抽獎箱，然後遞到褚冥漾面前。
面對一雙雙看戲意味濃厚的期待目光，還有聊天室還在不斷起哄的留言，褚冥漾只感覺到頭皮發麻，他深吸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後才把手伸進充滿陷阱的抽獎箱裡。
「別猶豫了，哪個都是大獎。」歐蘿妲晃了一下抽獎箱，示意褚冥漾別拖太久。
最後的抵抗終究敵不過眾人的催促，褚冥漾認命地抽了一張出來。
歐蘿妲一接過褚冥漾遞過來的紙卡，就把它打開來公布給觀看直播的粉絲們看，她瞄了一眼上面寫的字，大聲地宣布：「是cosplay！」
鏡頭外的工作人員們配合地歡呼鼓掌，聊天室裡的留言更是瘋狂，狂歡的慶祝刷滿了整個視窗，留言更新快得早已不是肉眼可以跟上的速度。
此刻的褚冥漾深深地體會到什麼叫做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褚冥漾眾望所歸地得到了一位。
響徹了整個舞台的歡呼聲不絕於耳，台下的粉絲們一個個比得獎的他還要激動，揮舞著應援棒又是尖叫又是歡呼著他的名字。
從主持人手中拿到獎牌和花束的褚冥漾只慶幸自己沒有抽到安可還要表演結尾妖精的公約。
「恭喜你拿到一位。」歐蘿妲抱著一個箱子來到他面前，旁邊還有一位職員拿著攝影機，似乎是要拍攝花絮。
似曾相識的場景讓褚冥漾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天提議cosplay的留言有太多了，而且主題也都不一樣，所以我們讓粉絲投票選出最想看的主題，這裡面是要裝扮的角色，不用太擔心，伴舞們也要抽的。」歐蘿妲還好心地補充道：「這次主題是童話故事。」
如此明顯的提示讓褚冥漾眼皮一跳，按照眼前企劃的惡趣味，他已經能猜想到裡面的角色都不是什麼正常的選項。
對上自家藝人略帶懷疑又戒備的眼神，歐蘿妲毫不在意地勾起嘴角，「快抽吧，我還要去找其他人呢。」
默念著媽祖保佑佛祖保庇，希望這臨時在心中抱一下的佛腳能帶來一點好運，褚冥漾將手伸進抽獎箱裡。
然而他聽見歐蘿妲噗嗤一笑，從那看好戲的表情就知道結果一定不如己願。
她把他抽到的籤亮出來給他看，「加油啊，白雪公主。」
我就知道。
無奈嘆氣的偶像懊惱地揉了揉太陽穴。
Atlantis公布了一位公約直播的時間，並上傳了抽籤的花絮影片，在SNS上引起粉絲們熱烈的迴響。
漾漾是白雪公主！！！！
米納斯是獵人！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笑死 希克斯抽到皇后哈哈哈
萊恩果然是小矮人呢
王子是萊斯利亞，這籤也太剛好了吧
PD妳是不是刻意的啊，不過我很喜歡！！！
我好期待雙人舞啊
公主和王子的雙人舞！！！
「很好看喔，公主殿下。」
從進入待機室開始，他就不斷收到身邊的工作人員打趣的讚美，一開始還會感覺到羞恥到現在只剩下無語了，「怎麼連米納斯都在說啊⋯⋯」
因為妝還沒畫完不敢隨意轉頭，褚冥漾只能透過鏡子有些哀怨地看著站在身後的伴舞。
已經換好裝的獵人姊姊渾身充滿著令褚冥漾羨慕不已的帥氣，他也有感而發地感嘆道：「米納斯也很好看。」
米納斯揚起嘴角說了聲謝謝，她對著還在感到彆扭的褚冥漾柔聲安慰道：「希克斯也抽到了皇后的角色，所以你不用這麼糾結。」
聽起來沒有比較好啊！
他們倆絕對會被粉絲和企劃組當成素材惡搞好幾年的啊！
褚冥漾欲哭無淚地想著，心情反而比剛才更憂鬱了。
「換好裝的先到練舞室集合準備囉！」走進來看狀況的歐蘿妲環視了待機室一眼，確認大部分的人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就敲了敲門板提醒道。
米納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過去了，待會一起加油。」
「嗯，待會見。」
褚冥漾來到練舞室的時候，發現伴舞們都圍繞在歐蘿妲身邊，有些壓抑的氣氛讓他感到奇怪，他走上前想去問，下一秒卻被歐蘿妲難得嚴厲的質問聲嚇到了。
「不是有先確認過所有人的時間都可以才定好的嗎？」歐蘿妲拿著手機質問道，「怎麼現在才說無法過來，而且所有人都準備就緒了，粉絲也都在等，難道你要我跟他們說因為伴舞沒到齊就要取消嗎？」
擔憂地看了一眼臉色不好的歐蘿妲，褚冥漾湊到最近的萊恩旁邊問道：「發生了什麼？」
「萊斯利亞好像無法過來。」萊恩皺著眉回答他，「歐蘿妲沒打算放棄，但我們想說可以先從之前有一起學舞的練習生找一個代替萊斯利亞的位置。」
「欸？但是⋯⋯」
萊恩明白褚冥漾在擔心什麼，「嗯，因為雙人舞的部分都是漾漾直接跟萊斯利亞對練，現在不管換誰都要一點時間培養默契，恐怕會拖到直播的時間。」
「又或者先讓希克斯頂替。」米納斯補充了一個他們剛剛討論出來的結論，「但是希克斯的位置就會空出來，會讓舞蹈的呈現變得不完整。」
希克斯雙手抱胸說道：「我是無所謂，但再找人頂替我的位置也是要花時間排練。」
「沒辦法了。」講完電話的歐蘿妲轉身對他們說道，「先讓希克斯頂替萊斯利亞的位置，我去找人來補希克斯的位置，漾漾就先和希克斯練習雙人舞的部分。」說完，歐蘿妲就急匆匆地轉身離開。
「等等。」就在歐蘿妲和站在門口的重柳擦肩而過時，青年攔住她說道：「讓我來吧。」
「哈？」歐蘿妲挑眉問道：「你認真的？這是公約直播，不是彩排也不是練習影片，你確定你沒問題？」
「他之前留下來練習的時候有陪他一起練過。」青年淡漠的眼睛轉向她，「把衣服給我吧。」
歐蘿妲面色凝重地盯著他幾秒，最後妥協地回道：「跟我來吧。」
幾分鐘後，歐蘿妲帶著換好衣服的重柳對他們說道：「現在暫時由重柳頂替萊斯利亞的位置。」
欸、欸欸欸欸欸？？？？！！！！！
褚冥漾震驚了，怎麼突然就換成重柳了？！
他不知所措地看著朝他走來的青年，那天練習的記憶忽然湧現，讓他有點不敢直視眼前的經紀人。
但不等他調整好心情，非常重視這次直播的歐蘿妲開始催促他們，「距離直播開始剩不到３小時了，加緊練習吧！」
褚冥漾在第一節開始就感到非常的不自在，緊繃又僵硬的肢體動作還被米納斯提醒了幾次，這讓他覺得沮喪又窘迫。
「和我練習讓你很緊張？」喝水休息的時候突然聽見重柳這麼一問，嚇得他差點被嗆到。
「咳、不是，我⋯⋯」褚冥漾不知道該怎麼說，倒也不是難以啟齒，而是從那天練習結束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那份在心底湧起的異樣情緒究竟是什麼。
「那就看鏡頭吧。」
「啊？」褚冥漾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你上次也是看著我的眼睛後變得不自在。」他說出了自己觀察到的結論，「既然會覺得尷尬那就別看了，面對鏡頭的話就會好一點了吧。」
看著他長大、對他瞭若指掌的竹馬專注地對著他說：「就像你克服過的每個舞台一樣。」
那雙眼睛無聲地透露著對他的信任，帶給他相信自己的勇氣，也使一股燥熱突然竄起，從他的脖子、臉頰到耳根都染上羞紅，褚冥漾在心中嗚啊啊啊啊啊啊地吶喊，他雙手掩住整張臉，整個人蹲了下來。
「這樣有好點了？」
褚冥漾含糊不清地嗚嗚了幾聲，「應該吧。」
他拍了拍雙頰，想降下臉上的溫度，也想讓自己振作，剩沒多少時間可以練習了，實在分不出時間給他分心。
「該起來了。」青年朝蹲在地上的少年伸出手，「公主殿下。」
褚冥漾抬起頭，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連你都開始挖苦我了。」默默抱怨著自己該死的臭手，然後把手搭在青年的手掌上。
開始了！！！！！
來了！！！
哇啊啊啊是白雪公主漾漾！！！！
漾漾造型超好看！
米納斯也好帥！
希克斯跟漾漾也差太多！噗哈哈哈我不行了！
幸好漾漾沒有走上健身這條不歸路
漾漾千萬別去練舉重！現在這樣就很好了！要聽姐姐的話啊！
小矮人跟公主也挺好的！萊恩的這套也好看！
等等萊斯利亞呢？
？？？
欸？！
這個王子不是萊斯利亞
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啊？？？！！！
啊啊啊啊！！！！！
是那個經紀人啊！！！！！
哇靠靠靠！我看到了什麼！！！
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
經紀人也太帥了吧！這是什麼漫撕男啊啊啊啊！！！
這個托舉！啊！我不行了！！！
雙人舞啊啊啊啊！！！
雖然很期待萊斯利亞，但是經紀人哥哥這個真的太⋯⋯嗚嗚嗚嗚雙人舞好美啊
直到音樂結束播放，褚冥漾喘息著對觀看直播的粉絲們表達了感謝，整個聊天室都還在啊啊啊啊地刷滿尖叫，視窗裡全是粉絲們激昂又歡喜的告白。
「好了！今天辛苦大家了！」對直播很滿意的歐蘿妲宣布所有人可以下班了。
回到宿舍的褚冥漾不太意外SNS上全是他們剛剛直播的內容，從雙人舞動圖到短影片都有，粉絲們浮誇的稱讚和激動的表白看得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話說扮女裝只有零次和無限次，那是不是可以期待漾漾下一個cosplay了
褚冥漾心裡喀噔一聲，假裝沒看到似的又繼續看下一篇貼文。
經紀人哥哥這次直播幫萊斯利亞跳了欸，那以後是不是彩排也有可能看到他啊
哇，又一個極限經紀人誕生了
那是不是漾漾拍廣告的時候也有可能看到經紀人哥哥
說不定演唱會也有可能？
褚冥漾忽然想起離開前歐蘿妲燦爛到讓他起雞皮疙瘩的笑容，他默默地看向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受害者的青年，不知該同情還是該憐憫，但因為自己的臭手連累到他了又有點愧疚。
總之，他對和自己已經是一蓮托生的經紀人說道：「哥，你辛苦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