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相愛吧
2023/03/14閱讀時間約 39 分鐘
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變得非常討厭只有一個人的空間。
他跟好友一起買隻貓，讓貓陪伴他。
但還是會覺得寂寞，於是跟朋友一起玩遊戲，打電動打通宵，但還是覺得不夠……他知道他的朋友比他更害怕寂寞。
所以，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這段奇異的友誼關係。
Khaotung躺在床上，閉著雙眼感受著身體的快感。
「嗯……Fir……夠了……」他喘息的說著，腳尖溝遮床單，手緊緊地捉住床單。
下身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刺激，讓他有受不了。
First賣力地舔舐Khaotung的分身，一下刺激，一下掉胃口。
不夠、不夠，他要再更壞一點，讓Khaotung對他上癮。
First用舌頭舔舐Khaotung硬挺的分身，舌尖在馬眼上打轉後，又吞得更深些。
Khaotung下意識的用手壓住First的頭，整個人後仰的達到高潮。
所有的熾熱直接進入First的嘴中，他顫抖的喘息。
First則是默默的拿起在一旁的衛生紙，吐調嘴中的乳白液體，在替Khaotung擦拭一下後，默默的浴室去漱口。
Khaotung看著First的背影，他知道First對他的感情是什麼，只是他無法回應那份感情。
因為他無法確定自己有沒有辦法真的只對一個人動情，他喜歡First，但他更清楚喜歡不等於愛。
First很愛他，把他所有的缺點都給包容，但他沒有辦法。
他只是……壞心的想要First多陪伴在他身邊罷了。
他也享受每一次First吃醋的時候，都會用一臉不爽的親吻他的頸部，幫他口出來，他很喜歡射在First嘴中……
即便如此，他卻從來沒有主動碰過First的身體，包含用手。
更不可能做到最後。
Khaotung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他知道是什麼意思，他緩緩地閉上雙眼，慢慢的進入夢境中。
＊
Khaotung醒來的時候發現First已經不在床上了。
他默默地坐起身子，看著地板上昨天瘋狂的衣物，他緩緩地走下床撿起內褲和褲子，放到洗衣籃內。
再從衣櫃裡面拿套新衣服到浴室去洗澡。
水淋在身上的時候，Khaotung低頭盯著水潮排水口流去。
對他來說，First就像香煙裡頭的尼古丁一樣，沒上癮前覺得還好，上癮後總是需要定時的補充。
Khaotung關上水，拿毛巾擦拭身體，換上衣服走出浴室。
擦拭未乾的頭髮，一面走到廚房去。
走下樓的時候就嗅到一股好聞的香味，他看見First正在做早餐。
他不得不承認，First確實是一個很貼心的好情人，雖然在某些人眼中First有些少根筋，但在照顧他這件事情上，確實是做得很好。
就像現在，他才剛坐在餐桌上，First就先把做好的早餐剩下擺盤的動作暫停下來，直接拿出吹風機替他吹頭髮。
他也有替First吹過頭髮，在他受傷的時候，平時他很少主動。
吹好頭髮，First收好吹風機，把早餐擺盤好之後，放在餐桌上，兩個人一起進食，沒有特別說些話。
只要前一天有過肉體關係，隔天的早餐他們基本上很少會說話。
吃過早餐之後，Khaotung還有工作得要先出門，他準備出門的時候，First已經走到玄關來，準備送他出門。
Khaotung穿好鞋子，正想準備要開門離開的時候……
「Khaotung。」First叫住他。
「嗯？」他疑惑的轉過身子。
「我聽說，多接吻可以提高工作效率。」
「……無聊。」Khaotung按下門把，正準備推門的時候，First拉住他的手，捧著他的臉在他的嘴唇上輕輕的親吻。
First微笑說：「工作愉快，我的朋友。別忘記，最愛你的人，就是我。」
＊
Khaotung今天工作的狀態不是很好。
他跟Podd被公司安排在同一個劇組，這次不是組CP，不過因為雙男主的關係多少接觸比較多。
導演看不下去讓Khaotung先好好休息一下，重新冷靜一下想想該怎麼演，Khaotung非常的懊悔。
因為他討厭狀態不好的自己，他焦慮地拿著劇本，一直想著要怎樣才可以順利的在重新融入角色之中。
「還好嗎？」Podd拿著冰鎮的飲料交給Khaotung。
Khaotung抬頭，很自然地拿過Podd的飲料：「還好。」
「難得看你這樣，我記得之前我們合作的時候你不會這樣。」Podd笑著說。
「那時候，我們演情侶，這次不一樣。」Khaotung說。
「哪裡不一樣？」
「不一樣，畢竟那時候我們……」Khaotung忽然意識到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話，他連忙搖頭：「沒事，我剛剛想到有件事情我要跟經紀人說一下。」
Khaotung拿出手機，他知道就算他等等狀態回復，還是得要把落下的進度給補上。
翻找到First的對話訊息，敲上文字，按下傳送
「今天，不會回去。」
＊
First盯著手機上的訊息，胸口異常的煩悶。
他拿起放在包包裡頭的香菸，口袋有Khaotung的打火機。
正確來說，是First生日那天，Khaotung忘記帶打火機點蠟燭，臨時買的一個，後來染上煙癮的First就把這個打火機拿用了。
他走到吸菸室去點起香菸。
一支菸、兩支煙、三支煙……
起初是拍戲的關係，他會抽假菸，鏡頭多了慢慢的就開始會抽真菸，在後來……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需要尼古丁？
First也不記得，回神的時候他就需要定期補充。
他曾經聽說，抽煙是為了吸入快樂因子，吐出煩悶，可是為什麼他抽麽多根那個煩悶感還在？
光是想到Khaotung和Podd相處的時間會拉長他就有點不能夠忍受。
First又拿起一根菸，準備要點燃的時候，一個人抽走他手上的菸。
「別抽了，已經抽那麼多根了。」
First抬眼看了對方一眼，微笑：「Bright……我不抽，我無法冷靜。」
「無法冷靜的來源是Khaotung？」
「……」First的笑容僵住。
「看樣子我說對了？」Bright拍拍First的肩膀：「也是，畢竟Khaotung和Podd在同一個劇組，誰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舊情復燃？然後你這麼『朋友』會不會又被丟棄到一邊？」
「你知道，有些話不需要特別說破吧。」First拉開Bright的手，拿走Bright手上的菸，點燃。
「是沒錯，我只是……」Bright靠近First，從他的口袋裡默默的拿起菸盒。
「只是什麼？」
Bright拿起一根菸，捉住First的下巴，兩根菸的菸頭碰觸點燃，他鬆開手：「只是知道有人今天注定得要一個人。」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First冷哼。
「依照我們的關係，我怎麼會不肯定？況且……你剛剛看手機的表情那麼凝重，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事情。」Bright臉上掛著邪媚的笑容，非常蠱惑人心。
「……」First沒有回話，只是默默的把剩下的菸給抽完。
Bright當然知道First現在的心情多不好，他也清楚First對Khaotung的心情，但他就是單純不想要讓眼前的獵物跑了。
畢竟他們曾經也是有過一小段情。
Bright捏熄菸，一手摟著First的腰，一手勾著First的下巴，道：「不如……今天我陪你？反正……你今天也很寂寞不是嗎？」
First和Bright對視。
他微微一笑，送上雙唇直接吻上Bright的唇。
或許，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真的很怕寂寞，因為他太害怕寂寞，他接受了Bright的邀請。
他想起還不知道Khaotung和Podd交往的時候，First帶著好吃的食物要去公司的時候，看見Khaotung和Podd在樓梯間擁吻的畫面。
他沒有衝上前，而是默默的自己一個人衝進廁所，直接開始催吐，他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很噁心。
這個畫面正巧被也來廁所的Bright看見。
Bright像是理解什麼，直接把First推進廁所隔間內，反鎖。
兩個人瘋狂在裡頭擁吻，手碰觸彼此最敏感的地方，或輕或重的套弄，一直到射到彼此的雙手中。
那時候，First把Bright當成他要被孤獨吞噬前的救贖。
＊
工作結束已經是凌晨的時間了，Khaotung從Podd的車上下來：「謝謝Phi。」
「不會，你快休息吧。」
「好，Phi路上小心。」Khaotung說著，目送Podd的離開。
Khaotung心想要不要先去First家看看他，他們兩個人住的很近，自從說好要一起買地蓋房子之後，他們就把房子搬到附近來住。
走路不過五分鐘左右的距離，Khaotung想了想，決定還是去找First。
只是當他走到First家門前，正好看到First送Bright出門，臉上掛著笑容。
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胸口，Khaotung只覺得胸口用力的抽痛一下。
雖然說，他很早就知道First和Bright有過一段情，他也知道他們即使分手關係也還不差。
但是Khaotung想起出門前，First對他說的話。
——別忘記，最愛你的人，就是我。
才說最愛的人就是他，轉個身就跟Bright廝混在一起。
Khaotung覺得有股火在燃燒。
Bright似乎看見他，刻意的在更靠近First一些，好讓畫面看起來更加曖昧。
Bright知道Khaotung在不高興。
因為Khaotung非常重視First，只是一直不願意讓First知道那個重視的重量有多高。
Khaotung走上前，一臉嚴肅的拉住First的手：「不是才說最愛的人是我嗎？怎麼又跟Bright在一起了？」
「……」First似乎是沒有預料到Khaotung會出現，整個人愣住。
Bright微笑的和First稍微保持距離：「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啊、好……Phi回去小心。」
＊
First帶著Khaotung回到家裡，門關上之後，兩個人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Khaotung發現屋子內有個不尋常的香氣，他很快地衝到房間去，翻開垃圾桶和洗衣機，確認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我們今天只是一起聊天吃飯。」First對著眼前的人，無奈的說著。
「那你為什麼要帶他回來？你們可以在外面啊！不！為什麼偏偏是他？」Khaotung有些失去理智的說：「我們都……你怎麼可以……」
「我們……不是『朋友』嗎？打從一開始的時候，你就說我們是『朋友』，你要跟誰交往，我要跟誰曖昧，不是都不能干涉嗎？」First淡淡的說。
「……」
「我最愛的人就是你，沒有錯啊……但，這就代表我一定要替你守身如玉嗎？」
「你……」
「你不覺得這樣有點自私嗎？」First絕望的說：「你需要排解性慾的時候我幫你，你想要人陪的時候我陪你。然後呢？你知道每一次碰你的時候，我真的……很想直接走到最後一步。」
從第一次好奇心的驅使，從那個不應該開始的吻。
他們開始互相慰藉的肉體關係，即便當時候Khaotung跟Podd，他們之間還是維持著慰藉的肉體關係。
Khaotung說，他們是『朋友』，最要好的朋友，可以互相慰藉的朋友，但不會是情人。
First搖頭，臉上露出微笑：「但沒關係，我不會這麼做，因為我也希望你是心甘情願，而不是被我強迫。」
「你……」
「Khaotung。」First緩緩地開口：「如果你希望我跟Bright不要有所接觸，那你……是不是要有什麼表示？」
「……」Khaotung沈默。
見Khaotung沒有回應，First微微嘆口氣：「……我開玩笑的，別當真。本來就……」不能勉強。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Khaotung 拉過他用力的親吻，把First推倒在床上，褲子和內褲被脫下來。
First感覺到他本來微硬的下體忽然有個溫熱的溫度。
「Tung……別這樣，我不是……」
Khaotung回想著First幫他口的所有感覺，忽快忽緩，嘴唇親吻馬眼，舌尖舔是根部，一隻手碰觸First的囊袋。
做這些動作的時候，Khaotung回想起第一次見到First的畫面。
他們是同一期進公司，他第一眼First覺得這個人真好看。
接著，他發現很多人都圍繞在First身邊，每個人都很喜歡他……他不曉得該怎樣才可以得到這個人，他想要把這個人圈在自己的身邊。
「啊……」First微微拱起腰，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腦筋一片空白。
First低頭看Khaotung的臉龐，臉上、嘴上都是First的液體。
First起身靠近Khaotung，幫他舔去臉上那些屬於他的乳白色液體，最後兩個人一起吞下液體後，親吻彼此的雙唇。
像是病態的需要彼此的兩個人，各自到浴室洗澡，然後在同張床上。
First主動地從Khaotung身後抱住他，輕聲的說：「Khaotung。我決定……總有一天我一定會離開你，結束這個奇怪的友誼。在那之前……我會一直陪你，陪到你找到你最愛的那個人。」
Khaotung靜默地聆聽，微微的點頭。
最愛的人……
Khaotung想起很久以前，他和跟他最愛的女孩分手的畫面……
＊
很久遠的記憶。
Khaotung是個很怕生的人，所以不管到什麼樣的環境，只要沒有熟悉的人他都會擺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
First主動跟Khaotung攀談，讓Khaotung很放鬆。
因此在外人看起來是First依賴Khaotung，實際上是相反。
Khaotung很愛的那個女孩子，很漂亮。
大眼睛，修長的雙腿，豐厚的嘴唇，也是個把自己經營的很好的女孩。
他們是透過Neo認識的，後來他跟這個女孩交往了，他很愛這個女孩子，把很多心力都放在這個人身上。
只是……後來女孩主動跟她提分手。
女孩說：「Khaotung，我知道你很忙。不過……我也不是沒有情感的人偶，和你在一起我必須得維持一個美好的形象，但兩個人交往並不能這樣……所以我決定放我們自由。」
Khaotung聽得出女孩的意思，他沒有挽留，而是接受。
那天晚上他難過的直接打電話給First。
「喂。」
「Fir……嗎？」
「這個電話是我的，當然是我啊。」First忍不住的笑出聲。
「你是不是很早就有預感我跟她會分手？」
「……」First沈默一會兒，道：「你很愛她嗎？」
「她愛我，我當然愛她啊！」
「要是對方不愛你呢？你還愛她嗎？」
「沒有那種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對方愛你，你才愛對方吧？」
「有所付出才有所回報，雙方都為彼此付出才是愛情吧！」
「那、Khaotung……我愛你愛到發狂，你會愛上我嗎？」
「……」
「會嗎？」
「……我不知道……」
「唉……你就是這樣。我和你說……」
話還沒有說完，通話忽然斷了。
Khaotung回撥電話，卻發現怎麼樣都打不通。
Khaotung正焦慮的想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忽然電鈴響了。
他打開門，看見First正在門口，微笑說：「我和你說，這世界上，絕對找不到比我還要愛你的人。」
沒有像小說那樣，沒有電視劇那邊，更沒有夢幻那種夢還情節，沒有花朵。只是用著最衝擊的語言，最真摯的說法，最真誠的聲音告訴他……
First此生此刻，最愛的人就是Khaotung。
＊
Khaotung覺得頭有點痛。
他緩緩的睜開雙眼，朦朧中，他想起當初是怎麼跟First開始這樣的關係。
他失戀，然後First安慰他。
然後，他要求不能超過『朋友』的這條界線。
Khaotung看著睡在身旁的First，凝視著眼前這個好看的人。
心想。他也許……越來越依賴他了。
＊
Khaotung錄音結束的時候，正想準備傳訊息問First，要不要一起吃晚餐。
就看見一個小時前First傳來的訊息。
「今天我要跟朋友一起吃飯，不能陪你了。」
Khaotung覺得一陣失落感湧上，很不舒服。
他沉著臉的放下手機，怎麼有一種被人給拋棄的感覺？
明明知道First的朋友很多，他是被放在最特別的那個位置，可是……為什麼……會這麼在乎呢？
「Khaotung？」
聽見熟悉的聲音，Khaotung下意識地回過頭。
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他面前，微笑：「啊！果然是你。」
「P’ Podd！」Khaotung很意外居然會遇到Podd。
Khaotung知道Podd的心思，所以一直都刻意地保持一些距離，但同公司要不遇到其實也很難。
Podd看看時間，開口：「今天要一起吃飯嗎？我看你剛剛好像被人給拒絕了。」
「……」Khaotung無法否認。
「賞臉嗎？」Podd又問。
「好。」Khaotung答應，畢竟他的年紀確實比較小，也不好擺架子，同公司還是維持友好關係。
因為永遠都不知道誰跟誰接下來還會不會合作。
＊
Podd帶著Khaotung到他們常一起吃飯的餐廳吃飯。
坐下來點餐之後，兩個人簡單的寒暄一下最近的工作狀況，非常避免談到感情的事情。
餐點上來的時候，Khaotung認真的進食，完全沒有太多心思跟Podd說話。
因為他現在滿腦子都是First。
「咦？那不是Bright和First嗎？」Podd看到不遠處的兩個人。
Khaotung很快地抬頭，轉過身子看過去，就看到Bright和First兩個人一起走進餐廳正在思考要坐哪一個位置。
Podd微笑的和那兩個人招手，他們走過來：「真巧，想不道會遇到你們。」
「是啊，真巧。」Bright掃一眼：「會介意同桌嗎？」
「會介意嗎？Khaotung。」Podd問。
「嗯？不會啊。」Khaotung說。
「那你呢？First。」Bright問了身邊的人。
「不會。」First說。
於是，四個人同桌吃飯。
Khaotung和Podd並坐，Bright則是和First。
Khaotung和First面對面；Bright和Podd。
Bright拿著菜單，低聲和在一旁的First的討論要點些什麼。
兩個人討論過後，請服務生來點餐。
餐桌上四個人各懷心事的吃東西，Bright好奇的問：「你們兩怎麼今天會一起？」
「我剛好遇到Khaotung。」Podd笑道：「他剛好被人拋棄，我也不想一個人吃飯，就把他給撿過來了。」
「像貓一樣？」Bright挑眉。
「差不多。」Podd說。
First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很安靜的進食。
Khaotung看著眼前的人，進食的每個動作都很好看，他想起每天他們一起吃早餐的畫面，也是跟現在一樣。
他很多話想問，但又問不出口，
一陣噁心的感覺湧上，Khaotung開口：「我去個洗手間。」
語落，Khaotung馬上離開座位，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Khaotung走遠後，First從包包裡頭拿出香菸，微笑：「我去抽根菸。」
說完，起身離開座位。
座位上，只剩下Bright和Podd兩人面面相觀。
＊
First抽完菸走到洗手間要洗手跟漱口，一打開洗手間的門就看見Khaotung正在用水洗臉，像是要讓自己清醒一些。
水滴從Khaotung的臉上滑落下來，像是淚珠，讓看的人感到憐惜。
First靜默地走上前，打開水龍頭洗手，再用一點水在手中，漱口。
他知道滿嘴菸味的回去吃飯不太禮貌，況且他也記得Podd並不喜歡太濃的煙味。
First拿起擦手紙擦手，正準備離開的時候。
Khaotung緩緩開口：「為什麼……」
「嗯？」First回應，將擦去紙丟入垃圾桶。
「……又和Bright在一起。」Khaotung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他像是在極力隱忍自己的情緒。
「沒有為什麼，因為他打電話給我，說他很寂寞，希望我能陪陪他，所以……我就陪他一下。」
「……」Khaotung閉上雙眼，深深的吸口氣：「只要寂寞，你都可以陪嗎？那我很寂寞的話。你也會馬上來陪我嗎？」
「你現在……」First用著不著痕跡的方式，慢慢的將Khaotung推入廁所的隔間內：「是在質問我嗎？」
「……沒有。」Khaotung心虛的撇過頭。
「那你為什麼會答應跟P’Podd吃飯？要舊情復燃嗎？」
「分手就不能當朋友嗎？」Khaotung回道：「我跟P’Podd同一個公司，我沒有理由拒絕吧？」
「那我也用一樣的理由跟你說，我為什麼要陪Bright。」First說。
「所以，你對Bright的興趣比我還高？」
「……」First默默的把隔間的門關上，落下鎖，兩個人在狹窄的空間內，他撫摸Khaotung的後頸，輕道：「Tung……我只對你一個人有興趣，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
「…..你少騙人。」Khaotung抗拒的稍微推開First。
「是真的啊。」First微笑：「我說過，最愛你的人，就是我。」
「你當天就把你這個說法給推翻了。」
「你是在吃醋嗎？」
「沒有。」Khaotung搖頭：「我怎麼可能吃醋，尤其是你的……朋友。」
「……」First點頭，打開隔間的門鎖：「抱歉，又是我一相情願了，我會跟Bright離開，讓你跟P’Podd好好聊天。」
語落，First走出洗手間。
Khaotung還沒沒有反應過來，只能呆愣地望著First走遠的身影。
有種心被人給掏空的感覺，很不舒服……
他緩慢地站起身子，他自己整理好之後，慢慢走回座位。
當他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只有看見Podd一個人在位置上，另外兩個人已經離開了。
「First說他想起來跟Bright還有一個約，就先離開了。」
「喔……」Khaotung默默坐下來，本來還想說什麼，又忽然間說不出口。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幾口，又吃幾口食物，發現怎樣都吞不下。
Khaotung放下餐具，看向Podd：「Phi，我們等等去喝兩杯好嗎？」
「唉……」Podd輕聲地嘆息：「嗯，我陪你。」
＊
Khaotung一杯接著一杯的酒下肚，煩悶似乎還是無法消除。
他剛剛收到一封訊息，是Bright傳來的，上頭寫著：「如果你不喜歡First，請果斷拒絕他，不要再綁著他了。」
不是有人說喝酒可以消除煩悶嗎？怎麼……他卻覺得越喝越難受？
Podd坐在Khaotung的身旁，手輕輕地搖動杯中的酒，喝下一口，看向把酒當白開水在喝的Khaotung。
Podd無奈的放下酒杯，伸手阻止Khaotung：「好了，別喝這麼猛，傷身。」
Khaotung臉露出苦澀的表情：「我想喝醉，這樣就可以忘記很多事情了。」
說著，他免搶的露出一抹微笑，那笑……比哭泣的模樣還要讓人看得難受。
Khaotung又喝下一口酒後，緩緩開口：「Phi……我是不是很糟糕呢？」
「嗯……」Podd思索一下，說：「你不遭，你只是分不清楚喜歡和愛的差別。你不想要傷害別人，你希望大家的關係都是友好的關係，更不想破壞那些關係。所以……你越是在意的人，你就越想維持好那份屬於你們的關係，不要消失。然後……你只要遇到感覺還不差，覺得可以跟對方分開也無所謂的人，就會答應跟他交往。」
Podd承認他不算是最了解Khaotung的人，但在一起合作的過程中，她多多少少也有觀察出些什麼。
他也算是跟Khaotung、First同時期進入公司。
Podd從這兩個人本來都很不熟，到無倫如何都幾乎要黏在身邊，他知道這兩個人對彼此之間的依賴到底是什麼。
他是最早發現First不對勁的人。
那次是公司的團建，他跟Khaotung接受公司的安排一起組CP宣傳，在大家的起鬨之下，他親吻Khaotung的臉頰。
他發現First臉色不好，趁著空擋休息時間跟上去看看怎麼樣。
他看見First和Bright兩個人在休息室內，他聽見First說：「Phi……我是不是完蛋了？我對他有不應該有的佔有慾？」
Bright沒有回答First的話，只是捧著First的臉親吻他的眉眼，一路親吻到雙唇，後面他不敢看下去，他轉過身。
但耳邊傳來的低喘聲，他清楚不過是什麼意思。
他請處知道First和Bright之間處於什麼樣的關係，如果不是有那層關係，他們在綜藝節目的所有舉動，甚至即便Bright有營業對象，也還是會把視線停留在First身上的原因。
待Podd回神的時候，發現Khaotung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無奈的嘆口氣，直接把酒單給結了。
＊
First結束和Bright的約會後，就直接到Khaotung家裡開始替Khaotung整理。
即便剛剛的晚餐有些不愉快，First還是很喜歡Khaotung，喜歡到有點病態了。
他不是沒有考慮過要不要就跟Khaotung分開一陣子，讓他把所有對Khaotung的情感都整理好，好好的跟Bright交往。
正想著，他聽到按電子密碼的聲音。
正好在整理鞋櫃的First停下手邊的工作。
「密碼錯了。」從門外傳來Podd的聲音。
First想都沒有多想的打開門，正好看見喝掛的Khaotung靠在Podd身上。
First微笑的接過Khaotung：「謝謝P’ Podd送他回來，接下來我處理就好，回去路上小心。」
語落，他關上門。
「你怎麼會在？」Khaotung嗅到熟悉的味道，喃喃自語地問。
「為什麼不能在這裡？」First扶著他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去：「你又不整理家裡，我不來整理要看他繼續這麼亂嗎？」
「嗯……」Khaotung輕聲回應，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
First去廚房杯水出來，把水交到Khaotung手上：「怎麼喝成這樣。」
「我不想想起一些事情……」Khaotung悶悶地說，雖然喝醉頭很痛，但他還是可以聽得清楚First在說些什麼。
——如果你不喜歡First，請果斷拒絕他，不要再綁著他了。
——你不遭，你只是分不清楚喜歡和愛的差別。
Bright訊息文字和Podd的話，一直不斷的出現在腦海中。
他意識有些朦朧的看著First的側顏，緩緩開口：「Fir……對不起……」
聽到這句話，First的心跳忽然覺得漏跳一拍，彷彿被什麼東西給用力地刺下去，他顫抖著雙唇，緩緩開口：「為什麼要道歉？」
「我……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只是自私的希望你跟我的關係就一直停留在『朋友』，不要再更深入。即使公司讓我們一起組CP，我也不想要我們的關係變質，我說不要營業，你也都尊重我……然後又一直跟不同的人曖昧，對你很不公平吧？所以……我在想我們……」
「想怎樣？你什麼意思？」First直接打斷Khaotung的話，身體不自覺得顫抖：「我們不要繼續當朋友？是這個意思嗎？我都……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你覺得哪個朋友會願意讓你在手機裡面裝上定位？哪個朋友會願意跟你有身體上的慰藉？還不願意跟你性愛分離？你……你根本就是仗著我很愛你才一直對我這麼慘忍……」
First一面說，眼淚不自覺得開始落下。
「Fir……」Khaotung伸出手，想碰觸First臉旁。
「Tung，可不可以…….」First握住Khaotung伸過來的手，親吻Khaotung的手掌後，說：「把你的心交給我呢？」
Khaotung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總覺得一切都已經無法控制，也許是喝醉了，他回握First的手，用力地把人拉過來，直接親吻First的雙唇。
有如掠奪一般的瘋狂親吻，他把First壓在身下，啃著他的First的雙唇。
像是要填補內心什麼不足的吻著，熟悉的體香從鼻尖進入，那是只屬於First的味道。
First在換氣的時候，抹去嘴邊的唾液，將沒力的Khaotung反壓在沙發上，開始從鎖骨親吻一路往下。
他們退去衣裳，不斷地輕撫對方的肌膚。
他們刻意的不去碰觸彼此的後方，只是不斷地親吻，摩擦。
漸漸變硬的分身，拿著潤滑液摩擦，喘息聲與呻吟聲陣陣的傳入耳。
整個屋內充滿著情慾的味道，揮散不去……
＊
幾天後，Khaotung結束MV的拍攝，工作狀態還不錯。
他正準備回家的時候，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個主動他跟提分手的前女友，他猶豫要不要開口的時候……
對方已經看見他，主動走上前來，微笑：「好久不見，Phi。」
「好久不見，Sand。」Khaotung說。
「Phi有趕時間嗎？」
「嗯？」
「想說這麼難的碰面，要不要就一起吃飯聊聊？」
「啊……好啊。」Khaotung點頭，他們確實是很久沒有碰面了，從分手之後基本上沒有聯絡外，兩個人也都在不同的圈子。
兩個人一起到附近的咖啡廳點了簡單的餐點和兩杯咖啡，並且說著最近彼此的一些近況。
Sand說自從他們分手之後，她就專注在自己的網拍生意上頭，現在也是個小小的CEO。
事業上做得還不錯，她也說從電視上可以知道Khaotung現在工作很好，自從跟First組CP之後越來越多人認識他們，而且獲得的資源也越來越豐富。
一提到First，Khaotung的腦海中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浮現出那天First對他說的話。
——可不可以……把你的心交給我呢？
一個失神，Khaotung差點把桌上的咖啡給打翻。
他連忙的拿出紙巾擦拭灑出來的咖啡，嘴上連忙說：「抱歉，剛剛有點走神了。」
「啊、沒事沒事。」Sand說：「所以Phi剛剛沒有聽到我說什麼吧？」
「嗯？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Sand拿起咖啡飲下一口後，道：「Phi，我們要不要嘗試重新交往呢？」
「……」Khaotung愣神。
「Phi？」
「啊、我只是……有點被嚇到了。」Khaotung尷尬的說：「我想說我們這麼久沒有見面，就單純敘舊。」
「是單純敘舊。」Sand微笑的說：「只是跟Phi碰面後，我發現自己還是很喜歡phi。所以才開口問看看……Phi不用那麼急著給我答案！想清楚之後再跟我說就好了。」
「…….嗯……」Khaotung有些艱難的點頭，看一下時間：「我還有事情，先離開了。」
「好，對了！P’ Khaotung！」
「嗯？」
「我的電話號碼，還是一樣喔。」Sand舉著手機說著。
「好。」Khaotung說。
他很快地離開，快步地回到自己家。
他回到家中已經嗅到一股飯香，他知道會在他家做飯的人是誰。
他走進屋內換上鞋子，走到廚房，正好看見鄭在張羅晚餐的First，他開口：「好像比預估的晚？」
「喔……我回來之前，遇到Sand。」
「所以？」
「和她小聊了一下。」
「有聊到你們要不要復合嗎？」
「才沒有！」Khaotung連忙否認：「你、你想多了……」
「……」First沒有回應，只是點了點頭，弄好食物後說：「吃飯吧。」
＊
Sand走到約定地點的店門前，站在店門口停頓，有些猶豫要不要走進去，在她接到電話的時候，雖然有些心理準備，不過……也確實沒有任何話想碰面說的話，絕對不會打給她。
做好心理建設後，她推開店門，左顧右盼的找尋約她的人。
那看見對方的身影，微笑地拉開椅子：「P’ First怎麼這麼難得想約我出來？」
First靜默地看一眼Sand，開口：「有些事情想和你說。」
「有關P’ Khaotung？」
Sand一說到Khaotung的名字，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這個表情在First眼中異常的刺眼。
First正準備開口的時候，Sand先聲奪人：「我記得之前我和P’ Khaotung交往的時候，P’ First就很常待在他身邊了，現在是想要阻止我跟P’ Khaotung復合嗎？我不答應的話你要繼續破壞我們？」
「沒錯。」First點頭：「誰叫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本來就不可能贏過你。」
「所以呢？」
「就像你說的，我不希望你們復合。放棄好嗎？」
「……」Sand直視First的雙眸，嘴角不屑的上仰：「我以為過這麼久，P’ Khaotung不給你回應，你就放棄了……想不到……你這麼執著。」
「怎麼了。你嫉妒嗎？」
「當初，就是你刻意讓他專注在工作上吧？」Sand語氣冷漠的問。
兩個人的身邊瀰漫者一股肅殺的氣氛，眼神彷彿要置對方於死地般。
「對，畢竟那時候我們兩才剛開始組CP。」First並沒有否認Sand的質問。
整個推特上充滿著Khaotung和Sand是否是一對情侶的話題，好不容易才開始有點資源，First不可能讓Khaotung因為這個女人連自己的事業一起陪葬下去。
因此，First主動跟Khaotung要求，希望在他們認真營業的過程中，千萬不要讓太多人發現戀愛關係。
First承認他是羨慕Sand。
因為Khaotung對她真的很好，讓她踏入幾乎不對外開放的家，讓饅頭跟她一起出門去玩。
讓Sand看他們一起玩遊戲，有時候還會耐心的帶Sand玩遊戲。
First知道，現在的Khaotung已經不需要組CP營業了，他已經有實力可以獲得好的劇本、角色。
Sand肯定也清楚，現在是個最好的時機，不然不會在這個時間點上提出復合。
「Sand？Fir？」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對視的兩人吃驚的一同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Khaotung一臉疑惑的問：「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言下之意就是，他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組合會私底下碰面。
他最要好的朋友跟他的前女友。
「你怎麼會來呢？」First問。
「我剛好想買杯咖啡。」Khaotung說：「然後看到你們，就過來打招呼了。」
Sand甜甜的一笑，拉住Khaotung的手：「Phi來得正好，我剛正好在跟P’ First聊到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什麼事情？」
「就是，有關你們和我的事情。」
「……」Khaotung像是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們兩個人真的有關係？所以他是被蒙在骨子裡被騙的傻子嗎？
「別聽他亂說。」First翻了個白眼。
「怎麼亂說？就是聊到Phi比較喜歡我還是P’ First啊！這不想也知道吧？P’ First是男生，我是女生。不管怎麼樣……肯定都是我吧？」
「好了，Sand。」Khaotung露出一個非常紳士的笑容。
這個笑容First非常熟悉，就是Khaotung快要生氣，但又不想要讓外人知道他在生氣的時候，絕對會露出的笑容。
「你有什麼話想說嗎？」Khaotung語氣冰冷冷的說。
First嘴角微微上揚，他聽懂Khaotung的意思，他也沒打算隱瞞下去，乾脆直接攤牌好了。
First：「我跟她沒有關係。你也知道我只喜歡男人，在你這邊得不到…..我就只能去找Bright，你也知道我怕寂寞……」
「閉嘴！」Khaotung憤怒的拍桌：「我不想聽……」語氣中微微的顫抖。
Khaotung都知道First做了什麼事情，他清楚只是刻意裝傻。
包含用工作的名義讓他不要跟Sand走太近，還有很多很多……他知道First對自己有什麼心思。
Khaotung卻自私的希望，不管他在外頭傷的多重，每次回家都有一盞燈會點亮在那裡，那盞燈就是First。
於是，他不給First一個明白的答案，曖曖昧昧的維持奇異的友誼關係。他覺得不管他跟誰交往，First肯定都會在身後等他……
直到，最近這段時間，他發現已經越來越不在他手上，他不管怎樣都捉不住這個人，他快要失去了……
他們一起合作過劇，曾經說過的那句台詞，他緩緩的說出口：「Fir……我要跟誰有關係，都不關你的事情。你跟多少人有連結，我也管不著……」
「……」
「對不起……Fir……」
對不起這個字眼一出，First就知道，他被判死刑了。
他靠著身為演員的驕傲，把自己所有的情緒給壓下，裝作滿不在乎的起身：「嗯，我知道了。」
語落，First沒有回頭的離開咖啡廳。
Khaotung緩了緩情緒，他慢慢開口：「Sand，我們不可能復合，你也別再來找我了。」
語落，換Khaotung離開咖啡廳，他現在沒有辦法馬上回家，他必須得要工作。
他傳訊息給First，讓他在家裡等他，他們需要好好的聊一聊。
＊
Khaotung忙完工作回到家中，燈火通明，沒有任何的味道，他沒有看見First的鞋子。
打開鞋櫃一看，發現First的鞋子在裡頭。
他走進客廳轉一圈，沒有看見人，到廚房去也沒有人，最後走進房間……也沒有看到人。
他忽然慌了。
他下午並不是故意要說那些話，他只是……聽到First跟Bright的事情，他只要想到First跟Bright也和他與First做一樣的事情，他就嫉妒到快要發瘋了。
他太習慣有First的生活，只要一個眼神就會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要回過頭他一定就站在身後溫和地對他微笑。
他已經不能沒有First了。
First就像毒品一樣，慢慢的侵蝕他的骨、血直到骨髓，讓他完全無法戒掉。
沙——沙——
在家中打轉許久的Khaotung聽見浴室內傳出些微的水聲。
他沒有多想的打開浴室的門，發現……First正靜靜的躺在浴缸裡頭，一個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上前去握著First的手，輕喚：「Fir？」
水溫已經有些涼了，First的身體溫度也偏低，雙眼閉上像是睡著一樣：「你還好吧？Fir？不要嚇我……」
「嗯？」First幽幽的睜開雙眼：「Tung……」
「還好嗎？」
「啊、我好像不小心泡澡泡到睡著了。」
「沒事就好。」Khaotung緊張地抱住First：「沒是就好……」
「白癡嗎？你以為我會自殺嗎？放心吧……要死我不會選在你家的。」
「我知道。」Khaotung身體顫抖的回應，語氣也有些抖：「我知道。」
「Tung……衣服濕掉了。」
「沒關係，等等換掉就好。」
「你喜歡我嗎？」
「我不知道。」
「那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Tung……我可以放棄你嗎？」First回報著Khaotung：「我已經到達極限了，如果……你的心不能給我，可以放我走嗎？」
「……」
「算我求你，好嗎？」
「對不起……Fir……我……」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First語氣溫和的說：「你沒有錯，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對不起……我太愛你了。對不起……我睡著了，讓你嚇到。對不起……讓你的衣服濕了。」
Khaotung鬆開擁抱的手，捧著First的臉親吻，舌尖交纏在一起的時候像是被點燃什麼一般。
他退去身上的衣物，就像以往他們撫慰彼此一樣，永遠不會做到最後，但卻永遠都可以達到性慾上的高潮。
事後，他們擦乾彼此的身軀，換上一套乾爽的衣裳，相擁著彼此入眠。
Khaotung說不出口，他怕真的跨出那一步，之後分手了……他就必須得要永遠失去First。
他不能沒有這個人，所以自私的把他禁錮在『朋友』這層關係上。
隔日，Khaotung醒過來，卻發現First不在身邊。
他不太習慣，因為他本來還期待可以看見First的臉龐。
他坐起身子，看一下手機，他記得今天First沒有工作……雖然現在他們不需要營業，但他們還是會互相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行程。
既然沒有工作，為什麼一早就出門了？
Khaotung走下床，打開衣櫃要換衣服的時候，他對衣櫃內的景象給嚇著。
原本擺滿他跟First衣服的衣櫃少了一大半，屬於First的衣服全都消失，剩下他們一起共有和Khaotung的衣服。
為什麼，會不見了？
不安的情緒蔓延開來，他走到浴室，First的個人衛生用品也消失了。
走進廚房，First常用的杯子沒了。
Khaotung開始找尋屋子內那些屬於First的東西，全部都消失了。
包含昨天他看見的那雙鞋子。
他連忙的拿出手機，卻怎麼樣都撥不通，很明顯就是被拉黑了。
Khaotung無力的跌坐下來，是他……一直都不給一個答案，所以他的那盞燈，終究是熄滅了嗎？
「喵……」饅頭輕聲地叫聲。
Khaotung才想到他還沒餵貓吃東西，弄了飼料給饅頭，無意間在陽台邊的煙灰缸。
First從開始染上菸癮之後，每次抽煙都是蹲坐在陽台旁抽菸，然後會把抽完的菸捏熄在煙灰缸裡頭。
Khaotung看著菸灰缸裡頭的兩三根菸，他忍不住地落下淚。
一滴一滴的低落下，他小心翼翼的收好那些菸。
他為什麼昨天沒有聽出First不對勁呢？那一聲聲的對不起。
——Tung……我可以放棄你嗎？
——我已經到達極限了，如果……你的心不能給我，可以放我走嗎？
「我沒有答應……你怎麼可以就自己離開了。」
似乎有什麼東西消失了，從他的胸口抽走，他忽然沒有力氣，只能放聲的大哭。
你說。我們相愛，好嗎？
我們相愛吧，F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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