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blam Mendacium(3)/MHYK同人

閱讀時間約 14 分鐘
日本手遊《魔法使的約定》同人作品
全是腦補+私設世界觀的魔幻PARO
因緣主向 大凱+小歐組合 (謝謝北國人助演)
標題耍了個中二
  「吶,你喜歡這個故事嗎?騎士大人?」稚氣的小臉回頭觀察紅髮騎士的神色,欣賞着被天翻地覆的矛盾與扭曲的謊言和真相而導致難以明喻的奇怪表情,如晚霞的夕暉顏色也染上一片陰霾。
「明明繼續相信着古老的謠言會更輕鬆的。真是愚蠢得可悲呢。」纖細的手臂朝Cain的方向爬去。「你知道失溫到麻痺的感覺嗎?你有想過活活被埋至窒息的感覺嗎?你想試試被砍掉手腳然後看着自己的血流乾的感覺嗎?你有看過把你掐死的人的表情是怎樣嗎?你有嚐過混雜腐爛的泥土的味道嗎?你有聞過內臟被掏出的腥羶味嗎?你有聽過骨頭被折斷的聲音嗎?你有體會過被背叛嗎?你有感受過怎麼張開眼睛還是漆黑的絕望嗎?」
小小的頭髗靠上了緊張的不敢動彈的胸脯,側耳靠上聆聽着那急促跳動的心臟。
「吶,騎士大人,你可以代替可憐的我進去那黑不見底的樹洞裡嗎?」
「我不想再回去那種地方了啊,騎士大人。」細白的手指纏上了垂落在胸旁的紅髮,把手指勒的泛紅,像極了被綑綁的人偶。
「⋯⋯嗯,可以啊。」隨着怦怦奔騰的心跳鼓聲,Owen那詭紅的雙目被意外的回答詫異的睜大。他張開小嘴,抬頭看着那連死亡都沒體會過的天真人類。
「然後你去告訴大家這個世界是個錯誤。」堅定且清澈的清晨日光帶着星熒璀璨的金黃水晶反射着無懼與無私。
「⋯⋯哼、哈、哈哈哈哈!」紅色的冷珠一煞有莫名的水光流轉,但很快就被銀絲遮蓋。他重新抬頭的臉顏上是無情的笑容:「天真的人類,你知道的他純白無知,他不會知道偉大的騎士大人為了他的犧牲奉獻,他還沒死過。你只會白白的浪費你的性命而已。」
「那你呢?」Cain雙目的靈魂裡頭依舊反映出堅定不移的決心。
「我?」不對稱的冷笑弧度透露着嘲笑。「我才不要做這麼無聊的事。」
「話說你居然相信我的話嗎?我是惡魔耶,說不定我說的全都是騙你的喔。」薄涼的手掌棒着結實精緻的騎士臉容。曲翹半掩的眼瞼下赤紅色的幽光結晶散發着超越身體年紀的嫵媚。
「比起古老的書籍、道聽途說的謠言、陌生人的詩詞。我想相信眼前的人以及自己內心的想法。」不可動搖的視線、無法震撼的意志,試圖溶化披着惡魔的外殻。「我想要停止這個痛苦殘忍的循環。」
「⋯⋯真是噁心。那我就讓你知道你多麼的不自量力。」眼前的視線被細小的手掌覆蓋,耳邊響起了一句無法解讀的古老言語。
然後意識像斷了線的陷入了更深的漆黑。
經歷了一個漫長又幽暗的夢,渡過了如長久又寂寞的沉睡。耳聞日晨翠鳥的啼叫,春天的光絲越過窗櫺滲進眼皮。自己以奇異的睡姿醒來,下腹上有顆銀灰小頭靠攏捲縮身子而睡,肩頭隨着細微的呼吸淺淺的起伏。
左眼帶來強烈的異物感,好像經歷了一場暴力的挖掘後被隨意填補。為了不要弄醒身上的小人,Cain輕輕的憋着氣般的拿起床邊的配劍,抽出整理得發亮的銀刃。
「⋯⋯?!」他強力的倒抽了一大口氣。
在銀刃上映照出一顆紅如烈焰的眼球,鑲在他左眼眼眶裡。赤紅與自身帶有的金黃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異常的顯眼,唯獨卻與自己的紅髮互相輝映。
他低頭凝視靠攏着自己的臉龐上尙閉緊的眼窩,他欲眼望穿着那淺薄的眼簾。但他無法透視出當中的顏色。
這時對方好像感受到視線般的不自然的挪動。Cain匆忙的應急的把瀏海撥前遮擋不屬於自己的紅色眼瞳。
以手肘撐起自己的Owen,幾根細指揉揉矇矓的眼睛,他抬起還帶點昏睡的眼皮。「騎士大人?」一雙無邪無雜質的黃紅在眼眶裡打轉。
被交換了。我們的其中一顆眼球。
Cain感覺到自己心臟正強力的跳動。
他腦海裡開始作出各種推測:這是交換身份的意思嗎?他將要被當作新的供品獻給精靈樹嗎?他要如何解釋還有下一步的行動⋯
「騎士大人?怎麼了嗎?我在你身上睡覺壓痛你了嗎?」小臉憂心的靠近陷入沉思的胸前,隨即被Cain用力的壓住了雙肩阻止了更近的關心。「??」小小灰眉哀愁的快要打結。
「不、不是,沒事⋯」此刻Cain痛恨自己演技過於蹩腳。他只希望對方不要發現自己身上的變化。
幸好房間裡沒有任何可以反射影像的東西。
把Owen安頓在Richard的背上,拿着昨天購入的彩色糖果,Owen終於肯首跟隨去Cain服侍的城鎮。如果是那位明賢的君主,鐵定能理解這長久以來的錯誤荒謬的真相。
小嘴默默的吞沒着一顆又一顆的糖果,沒有昨日興奮不已的模樣,但Cain不敢密切投出視線,他過於分神自己的瀏海有沒有隨風飄搖。
隨着咕嚕的一口吞嚥聲。懷裡的小人突然捲縮起身子,發出痛苦的聲音。
「Owen!怎麼了嗎?!」Cain拉停了愛馬,低頭查探發出異樣的小孩。
「肚子⋯⋯」皺起的眉頭下帶點漲紅的臉,像在忍耐什麼一樣。「騎士大人,我肚子痛⋯」
Cain不疑有他的抱Owen下馬,讓他去稍遠的草叢的大樹後。而自己則在外側站哨。
「糖果吃太多了啦!」他隔着空中逗弄着純真的小孩。
「騎士大人,別戲弄我了⋯」他背着大樹抱膝蹲下。
他並沒有不適,他只是腦袋裡十分混亂。他覺得鐵定發生了什麼,不管是騎士大人、就連Richard都不告訴他,騎士大人的眼睛好奇怪,一直不願意看自己,這是因為我做了什麼壞事嗎?
⋯⋯那個我不知道的時候嗎?
那個我不知道的自己做了什麼壞事嗎?
那個我不知道的自己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對騎士大人做了什麼嗎?⋯
討厭啊、我不要這樣⋯
細小的牙齒咬着乾燥泛白的下唇,焦慮得快要咬出傷口,紅色寶石的眼睛有淚光在打滾。
旁邊的草叢發出悉悉率率的磨擦聲,冒出了低沉的聲線:「可憐的孩子,在苦惱着嗎?」
實在好像有點久,Cain如此暗想。他轉身往內頭走去時,矮小的身影已經迎面而來。「喔,差點撞上了。肚子還好嗎?」
「嗯⋯騎士大人,你看。」兩隻白晢的小手各自棒着一顆圓潤發亮、嬌艷欲滴的鮮紅果實。
「哇,很漂亮的果子,剛採到的?」Cain為嘴饞的小舉報以微笑。
「嗯,想分給騎士大人和Richard。可以嗎?⋯」羞怯的表情讓Cain不忍拒絕與傷害純潔的善意。
「謝謝你Owen。」Cain用衣袖擦一擦兩顆果皮,轉頭把其中一顆傳至Richard的嘴邊。一人一馬各自咬下鮮甜多汁的果子,豐盛的汁液多得由嘴角溢出。「喔哇,真的好甜,Owen你沒有摘你自己的?」
「我、我怕我肚子又痛了⋯」十根指頭焦慮的互相交叉磨擦。
「哈哈,沒事的——?!」突然腦袋感到一陣暈眩,青天與綠地互相交錯翻轉。無法顧及果子的安危徑自由空中掉落,一手扶着愛駒堅實的身軀,但牠也開始浮躁的跳動,仿佛腳下的土地是由棉花造成。
「O、Owen?」無法遏止的睏意如波濤來襲瞬間淹沒了神志,他大意了,就在意識模糊之間,他看見了一條三色條紋細長的動物正扭曲蠕動的要纏上那白玉纖瘦的小腿。
不、不可以⋯⋯
巨大的馬軀緩慢的睡倒在地上。
綠油的青草把赤紅的髮絲吞沒殆盡。
「這樣真的可以嗎?⋯」Owen低頭看向那黑黃紅相間、吐着鮮紅的開叉舌頭,黑色的頭部帶着鮮紅惡瘤樣的硃赤色的眼睛。
『沒問題的,善良的孩子,你這是在保護他們。』三色蛇提起了身子,沿着細白的腳踝蜿蜒的爬上。光滑冰涼的觸感讓Owen背後起了大片的疙瘩。牠爬至肩上,在耳邊閃爍着細長的舌,『來吧,我來告訴你你該去哪裡。』
一頭壯碩毛茸的灰狼慢步而出,嬌小的身子跨上狼背,掌心不安的冒出冷汗。但是,所謂的勇敢不就是直面恐懼嗎?比起恐懼,他更不想再次無意間傷害重要的人了。
「對不起、騎士大人。」
灰白的大狼在草原上疾跑,夕陽西照下草綠都染成艷麗的金黃,是騎士大人的顏色。Owen靠在狼背上被柔軟的白毛搔癢着鼻子,眼睛沉迷在混雜金黃與橘紅色彩斑斕且溫柔順和的顏色之中。
但某個眨眼,喜歡的顏色中出現了極度迥異的色調。
厚沉的嗓音在空中浮盪,如被攪動的泥濘的聲音。
「啊,找到了。」
滿臉都是濕潤又黏臭的口水中醒來。是Richard正用他寬大又滑溜的粉舌瘋狂的舔舐着Cain的臉,焦急的情緒只差沒把頭咬進嘴裡。
「Richard、我醒了、我醒了!」Cain揉着痛的要命像要炸開的太陽穴,他嘗試整理腦裡的思緒。「該死的⋯」他自責的握緊了拳頭搥了幾下額頭,他狠不得有把時間倒轉的魔法。此刻西邊的最後一縷金絲已經落入地平線的盡頭。
入夜了?晚上的Owen有月光下應該能安全嗎?Cain仰望頭頂,今夜是無比璀璨耀眼、點點繁星密佈、連如鑽石水流的銀河也清晰可見的夜空。
今晚是沒有月亮的新月。
銀灰髮的小孩被粗暴的丟在地上揚起了一陣沙土,白嫩的肌膚被沾上了泥砂、割出了傷口。
「喔喔喔,Mithra好棒好棒!這回真的帶回來了呢~!」一對外表約十餘歲的少年浮在空中,高興的稱讚着正在搔頭的紅髮男子。
「哼哼,只要我認真的話沒有事可以難到我的。」Mithra揚起得意的笑容,就好像正在講台上領獎般的意氣風發。
Owen抬起了頭,怯怯的左右環顧,他身處在極為巨大的樹蔭之下,西邊的夕照已經幾近尾聲。四周飄逸着謎樣的神秘亮點,宛如夏日河邊翩翩起舞的螢光們,點亮起理應幽暗的環境。但如此美麗的秘景他卻從心底裡感到無法理解的反胃感、強烈的逃跑的慾望,無止盡的恐懼的本能使他渴望着腦海裡一掠而過的紅色身影能夠出現在眼前。
「?!那眼睛是怎麼回事?」浮在空中擁有柔順貼服的黑短髮的少年發現了不合理的異樣。
「Mithra汝是不是搞錯了?」另一名同樣黑短髮但髮尾稍翹的少年如補充的提起質疑。
「哈?」從高聳山峰墮至淵底的心情,他無法接受雙子破懷了他美好的興致。「我看是你們兩個老糊塗了吧?!」深色的眉毛不滿的緊蹙。「白色的頭髮、紅色的眼睛啊!啊?」他蹲下身子,不可置信的狠揪起灰白的前髮,極之不滿的嚷嚷:「為什麼你眼睛顏色不一樣了?!」
「??眼睛⋯?」相較於被揪的極痛的頭皮,Owen更懷疑着自己的耳朵。
「Mithra,威風不過三秒鐘?」其中一名少年歪着頭露出暗諷的淺笑。
「宰了你喔。地點是你們預視的啊!當時就只有他啊,出錯的話也是你們吧?」綠色的眼珠發出了厭惡的殺意。
「沒有錯喔,Mithra。」披着藍短髮的魔法師適時加入了對話。「我有遇過這孩子,當時他還是一對紅眼睛。」
「你對那位騎士先生做了什麼?為什麼你有着騎士先生的眼球?」Figaro居高臨下的如視螻蟻般鄙視着跪伏在地的Owen,他用魔法製造出一顆水球。透亮的美麗水球如清澈的河水反映出Owen的臉顏——他終於明白騎士大人變的奇怪的原因。自己最愛的顏色出現在自己左邊的眼眶裡,是騎士大人的顏色。
那一秒,他覺得全世界的聲音和溫度都失去了。他喉頭如被割斷的痛苦的無法發聲,耳膜像被刺穿般的只剩空鳴,皮膚猶如被硬生扒下的入骨刺痛。
「果然是個惡魔,居然偷取了人類的眼球。」仍舊在空中的少年帶着輕蔑的姿態,以長袖掩唇的睥睨着。「Snow,要把人類的眼球挖出來嗎?」
「White,直接挖出來放着的話會壞掉吧?」髮尾微翹的少年以趴躺的姿勢飄在空中。「要那名人類在場然後當場交換回去吧?Figaro,你有辦法嗎?」
「不、我沒有這技術。惡魔的身體怎樣也沒所謂,但人類那方不知承受不了與否。」
「所以我沒帶錯人吧?」Mithra才不在乎人類的眼睛,個人的戰績比較重要。
「是的是的,Mithra是很棒很強的喔!」在空中的雙子手牽手的燦笑對Mithra作出誇張的動作來稱讚。同時Figaro回頭低看還在地上沉默不語的惡魔。
「都不說話,難道要討點苦吃才會乖乖講嗎?」一個咒語,比頭髗稍大一點的晶瑩水球由空中凝結,剔透的水球湧至Owen的臉中,把他整臉完全的包覆。
「!!?!」小手無法推開沒有實體的水球,在半空空虛的揮動掙扎,他只能痛苦的被液體灌滿鼻腔和口內及喉嚨、再淹至肺部及腸胃,他體內的每一絲氧氣都要被剝奪。這就是即將要被淹死的感覺。
一個彈指,水球應聲破裂,流水灑落一地。Owen渾身濕透的趴在地上猛烈的咳嗽,使勁的喘氣來補充體內的氧氣。
「那麼,那位騎士先生被你怎麼了?殺掉了?吃掉了?」冷若冰霜的表情毫無憐憫的看着地上痛苦不堪的孩童。
「⋯⋯⋯」騎士大人⋯
幼小的腦袋無法整理出任何語句,他腦袋裡只有充斥着各種面臨死亡的驚恐以及對唯一重視的人的思念與內疚。
「罷了Figaro,看來是凶多吉少了。」White飄至Figaro的身邊,無情的看着幼小的惡魔。「真是狡猾,居然想利用偷取眼睛來隱瞞惡魔的身份。」
「Figaro,為什麼汝有看到惡魔卻沒有將之抓捕回來?」Snow出現在Figaro的另一則,冷凜的聲線問道。
「誤會誤會,當時那名騎士先生極力的保護着他,我只好採取柔和政策勸說對方交出,但還是被拒絕了。」Figaro雙手一擺,表示無奈。
「真是可憐的人類,被充分欺騙又利用,還失去性命。」White袖口掩下半臉,表示可惜惋嘆。
「如果汝當時強硬的直接擄走就不會發生這種憾事了,Figaro。」Snow用眼角冷盯Figaro那白晢又沉穩得如雕像人偶的側臉,語氣近乎是責怪質問的意思。
「這回的確是我失策了,我會負起責任確保把這惡魔淨化。以及找回另一顆眼睛。」
「還有呢?」從左側傳來的追問。
「⋯⋯下回只要發現惡魔就直接帶回。」在團體中個人意志往往都會顯得渺小又無力,他只能選擇服從的回答。
「很好,吾等喜愛如此聰慧的汝。」從右側道出讚賞的語句。
「眼球的事只能先擱置了,今晚是難得的新月之夜,錯過今晚就得等到下回。」巨大的樹蔭由密不透縫的枝葉與世隔絕的形成一拱龐大的銀翠穹頂。其中一名雙子從邊緣遠眺那以繁星點點的光芒噴灑而成的銀河,感慨萬千:「沒有月亮的夜晚真是美麗的讓人沉醉。」
「對呢,每晚都要觀察着那輪邪惡的明月,提防着每個染紅的日子。因為古書如此教導。」另一名雙子知心的說出安慰。
「Mithra呢?」Figaro這才想起那消失的傭懶身影。
「他對這種事情沒興趣,鐵定跑去哪裡睡覺了。」White繼續欣賞如神工的自然景色,沒有回頭的答道。
「也對呢,反正這種事情我自己就綽綽有餘。」Figaro抓起倒在地上的頭頂,毫不客氣的把對方往更深入的中心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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