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衰,種匏仔生菜瓜」,這大概是近期阿善的心情寫照。剛把木桌和長木凳擺到「太玟宮」前廣場的中央時,他馬上就發現地面不平整,桌腳搖搖晃晃的,這樣等等天師作法的時候難保不會一個不小心就摔下來。他折了張報紙來墊,木凳卻又反而更加不穩;好不容易喬好了角度,在桌面披上寫有「道氣長存」壇布,又備好五色令旗後,這才發現今天漏帶了七星劍!平時的阿善就算稱不上細心,但也不至於出這種紕漏。今天卻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遺忘了最重要的法器。現在就算開車下山回市區的倉庫拿也要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而過不了多久就要起壇了⋯⋯。 「是怎樣啦,是好了沒?」趙天師換上繡有白鶴的紅色道袍站在廣場一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站在那裡,似乎也有一段時間了。 「我好像漏帶了劍。」 「劍?什麼劍?」趙天師臉色泛紅、腳步虛浮,說話間口齒不清,一副虛弱的模樣,但與其說是虛弱,更像是喝得太多了。阿善如果猜得沒錯,趙天師八成又把祭祀用的米酒拿來偷喝了。他的肝不好,喝幾滴酒就會臉紅,但本人似乎毫無自覺。 「七星劍啊,這不是標準配備嗎?」阿善搔搔頭,他聲音細微像是沒有吃飽一樣,「我看還是改天再辦事好了,反正周老闆應該也還能撐一段時間,應該不急著這個時候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