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Jasper車站後,我們前往加拿大遠近馳名的班夫國家公園(Banff National Park)。我們的預想是,利用4月13日整天的時間來走訪班夫鎮的景點,感受洛磯山脈圍繞下的小鎮風光,然後走走他們的山,譬如藍道山、隧道山、硫磺山等等。
隧道山(Tunnel Mountain)有一條的登山健走步道,全長有2.5公里,海拔高度僅有1692公尺。
在路上,時常可以預見帶著狗散步的居民,也可以遇見利用該地地形練習越野競跑的登山者。與台灣相同的是,班夫的山友相遇時也都會互相微笑,互道一聲早安;與台灣不同的是,整條山路都被雪掩蓋著,屢於薄冰山徑,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走在隧道山徑上,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微冷,我全身發抖,期待利用走路來讓身體產生熱能,讓冷空氣與自己間產生新的循環。
我一步又一步向前走,我看見雪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外,我還可以聽見雪從樹梢上墜落的聲音,聽見鳥聲,以及我每踏步向前,腳步下冰塊破碎的喀擦聲響。
在山頂之上,我遠眺被弓河圍繞的班夫鎮,以及弓河與群山。
落磯山群在雪與陽光的襯映下,勾勒非常清晰的稜線輪廓,雪、陽光、山脈這些元素的揉合,讓我深深理解到──為什麼攝影是減法,以及為什麼只能是減法。攝影只能剪裁片段的元素,空間受到相當的限制。
在隧道山徑上,我看到的所有的景色,那些山是比任何照片影像還要更加雄偉壯麗。我的手機、相機都拍不出我眼前的山色。山巒一層又一層的迭起,雪綴滿了整座山、整個班夫鎮。在那個霎那,我知道自己喜歡上這個地方了。隧道山雖然是洛磯山脈群中的矮山,卻是我第一座走進的雪徑、第一座洛磯山脈群。
遺憾的是,一期一會。我卻未能用最好的自己進入這座山。
一座山把它所有的一切都像我呈現開來,但我卻忘記帶保暖手套,雙手凍僵。我的鞋是台灣最平常不過的休閒鞋,根本不適合走雪徑,幾乎磨平的鞋底根本抓不住雪,更抓不住地上結成的薄冰。我該用抓地力好的登山鞋的。
來回不過5公里的路程,我卻走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我大意了。我根本不了解這座山,而是用著我對台灣山勢的知識去片面認識,總覺得2.5公里的路程不過就是台灣郊山,是休閒散步路線,可以吃吃喝喝順便玩耍的路徑。
但在這條雪徑上,我摔倒了好幾次,我從白雪斜坡上滑倒,在重力把我推向山底時緊緊抓住欄杆來保全自己,更有好幾次,我產生了自己是否有辦法成功下山的質疑。
就結果來說,來回5公里的路,我整整走了一整個上午的時間, 如果有下次,請讓我有下次吧!請讓我整理準備好自己,我想再一次走入雪徑。
(由於只專心著要如何安全下山,導致沒能好好拍攝山中景色,超級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