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之王穿越修真界1

閱讀時間約 23 分鐘
足以給個五星好評。
就當我以爲天下太平,終於可以懶洋洋地在山崖之頂曬月光浴時,安寧卻還是被突然打破。
一道身影居然從月亮上飛了下來。
踩着清輝,踏進了修仙界。
他的體型堪比山嶽,聲音更是攪動江海。
「修仙界,爲何變成了這般模樣?」
我飛到空中,想要同他交涉:「這位兄臺是從哪來的?」
他卻是輕啐一聲,一臉鄙夷:「下界的蟲子,連本尊都不認識了嗎?本尊自然是從仙界下凡,你可以誦唸我的尊號——巨靈神將。」
我頓時有些汗顏。
神仙說話都這樣的嗎?好中二的感覺。
此人,哦不,此神體態龐大卻不顯臃腫,肌骨紮實,束帶飄飛,腳踩祥雲,手持兩把宣花巨斧。
滿臉爬滿了鬍鬚,凶神惡煞,給人一種很不好惹的既視感。
俗話說得好,先禮而後兵。
在對方沒有主動出手的情況下,我還是想保持一下作爲喪屍之王的風度和禮貌,微笑着點了點頭:「那敢問這位神將,有何貴幹?」
巨靈神將一聲輕哼,鼻孔裏鑽出一團偌大的雲霧:「我問問你,如今這修仙界是誰在主事,爲何神仙下凡,無人迎接?而且此界衆人的道行,爲何不再紮根靈氣,彷彿換了道路?」
「哦……原來是問的這個。」我揮了揮手,「那就由我來給你解釋解釋。」
「準確地說,現在修仙界已經不是修仙界了,應該叫喪屍界。」
「那幫沉迷修仙的牛鼻子老道已經被我全部剷除了,所以沒人會來招待你了。」
「至於你說的什麼道行、道路,我不懂,我只知道現在此界人人是喪屍,人人有肉喫。」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也可以稱呼我的尊號,大家都叫我——屍仙。」
巨靈神將一聽,當即狠狠「呸」了一聲,吐出的唾沫墜到地上,都能化作一個臭水潭:「你周身沒半點玄黃仙氣,也配稱作仙?誰允許你剷除修仙一脈的?我就說爲何這些日子沒人飛昇仙界了,竟是被你給斷了傳承?」
面對他的質問,我輕輕嘆了一口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們先動的手?」
「豎子還妄圖狡辯!」
話不投機半句多,還沒論上幾趟,這巨靈神將就發了怒火,舉起宣花巨斧就要朝我劈來。
雙斧一揚,當即有一股玄妙的氣息撲面而來。
既似七彩霞光,又似混沌無物。
想必這便是他口中的玄黃仙氣。
也不知是如何修行出來的,確實比此界的靈氣要高端不少。
只可惜這位巨靈神將不像是什麼仙中強者,明明掌握着更高級的手段,所施展的威能其實並沒有強過那些洞虛境修士太多。
對於如今的我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威脅。
我輕輕張嘴,等着這縷仙氣蔓延過來。
一口咬下。
香!
確實比靈氣香!
看着這個場景,對面的巨靈神將立馬繃不住了。
臉上神情從不屑轉變成了驚詫,額尖甚至都擠出三滴汗來。
他興許是真沒想到過,仙氣攻擊,還有人能用嘴接的。
心急之下,他源源不斷地施加着仙氣,一浪高過一浪,想要把我徹底壓制住。
可我是喪屍之王啊,一張嘴何其了得?
更不用說我還喫了那麼多大修士,實力進化到連我自己都看不穿了。
他放多少,我咬多少。
喫飯的不嫌肉多。
就這麼僵了一炷香的時間,巨靈神將終於頂不住了,仙氣都快放沒了。
只見他兩手微微發顫,斧子都快舉不起來,猙獰的臉上硬生生擠出幾道褶子來。
隨後雙手一放,虎口爆出一抹抹神仙血,如同豔紅的岩漿,迸落在地。
斧子徑直落到林間,如同天外砸下兩座小山丘。
祥雲如閃電飛馳,這山一樣高的神仙,就這麼跑了。
倉皇的背影越來越小,向天邊月亮飛去,直到完全消失。
天地中再沒了仙的氣息。
我摸了摸下巴,還有些意猶未盡。
如果能大量進食仙氣,我或許還能再次進化。
那時候該叫什麼?喪屍之神?
轉頭看到那兩座丘山一樣聳立的斧子,我頓時樂了:
「太客氣了,還給我留了點兒禮物。」
……
「天地本自祥和,卻逢上界仙神下凡問罪,屍仙應之。此神名作巨靈,有神將尊號等身,體若山嶽,氣若吞河,其兇貌驚人,能止小兒夜啼矣。屍仙與其周旋,未料此神脾性大作,便要殺來。仙氣雖浩蕩,屍仙盡吞之。巨靈倉皇逃竄,留雙斧於世間,何其狼狽也!」
——《驅神志》
7
嚼着宣花板斧,我審閱着臺下成千上萬的喪屍大軍。
沒錯,曾經讓我引以爲傲的軍團,在異界他鄉,這個以修仙爲基調的地方,重現了。
上界神仙的出現讓我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感覺。
他們同修仙的宗門,多半是一丘之貉。
在我手中討了場敗仗,定不可能善罷甘休。
並且,從「巨靈神將」這個尊號裏,我讀出了一個信息。
將,統兵者也。
既然有將,那定然有兵有卒。
月光之上的仙界,恐怕擁有着成建制的仙人軍隊。
這讓我壓力頗大。
自打穿越到修仙界以來,所遇到的修仙者大多是散兵遊勇,尖端戰力直接碰撞。
從未有過茫茫人海,向我襲來的場面。
但作爲喪屍之王,曾經坐擁千萬喪屍大軍的我,自然知道人海戰術的厲害。
就算螞蟻堆積成海,也足以把人類給淹沒。
嗅到危機之後,我火速發動喪屍之王的能力,開始聚集天底下進化速度最快的一批喪屍。
三千精銳,已經逼近化神境的力量。另有八萬大軍,也都能比肩曾經的元嬰期大修士。
整裝以待,排到了我的面前。
我啃着巨斧,端坐高臺,盯着天邊的月,默默等待神仙們下凡的身影。
喪屍大軍的肅殺之氣直衝雲霄,讓整個修仙界的霧氣,都蒙上了一層血色。
這樣的氛圍足足染了三天三夜,那月光裏,終於走出了我們一直在等待的人。
一道道漆黑的影子,從月光中走出,溜進我腳下的世界。
個個都是腳踩祥雲,身着玄鎧,手持利刃尖刀,頭上頂着紅纓。
三千、五千、八千……
足有五萬人之多。
如此多的仙神羅列在青天之上,幾乎要將整個世界遮蔽。
將只剩下柄的宣花板斧放下,我看了看喪屍大軍,他們平日裏呆萌的眼神,如今也充滿了濃濃的戰意。
我喚過其中一人來,正是當日在東海第一個感染的書生。
他變得早,咬得多,體質也頗不俗,進化得最快,此時已經接近洞虛境的體魄。
若是單拎出來對打,那天上大部分的兵卒都不是他的對手。
就連那位稱爲神將的巨靈,也頂多是能壓制住他,絕不可能把他輕鬆擊斃。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怕嗎?」
他咧開嘴,兩邊兒各有一個修長的虎牙:「屍仙說笑了,這有什麼好怕的?曾經我怕過,是因爲在靈氣面前,連抵抗的可能都沒有。但如今我有體魄,有尖牙,哪怕勝算百中存一,至少可以靠性命去賭一場勝仗,哪怕是漫天諸神,又有何懼之?更何況,這不還有屍仙在身旁嗎?」
我聞言不禁一笑。
到底是讀書人出身,說起話來一套一套。
在喪屍裏也算是個稀有的知識分子了。
我隨即揚了揚頭,看向一個個昂首的喪屍。
「那你們呢,怕嗎?」
喪屍軍團聲音整齊,發出一道怒喝,惹得那地動山也搖。
「不怕!」
戰意滔天,我抬頭看去,那天兵之間,走出了一個頗具威嚴的中年仙人。
金盔銀甲,滿面紅光,手託一尺高的袖珍寶塔。
他的嗓音沉悶,如同烏雲裏尋不到電光的雷聲。
「吾乃天庭御封鎮塔天王,此番敕爲元帥,點領天兵天將,降臨凡間,順應天地之意,討伐妖屍逆賊,欲還此界清平,汝等還不束手就擒?」
我扭了扭脖子,掰了掰下頜,不禁笑出聲來:「要打便打,你們神仙哪那麼多廢話?」
修仙宗門凌駕此界,作威作福之後,再供養着上界這幫神仙。
修爲高的凡人,可以通過飛昇,晉升天庭,受封尊位。
而天上的神仙,也時不時下凡遊歷遊歷,享受舒服的日子。
如今修仙界宗門盡毀,神仙們失去了此界的控制權,自然是想討要回去。
說白了就是利益之爭,但總要扯到什麼天意、正義、妖魔鬼怪之上。
真是囉嗦。
那鎮塔天王看我不願同他辯解,也不再多說,而是招出一道帥旗,指向我的方向。
「衆天兵聽命,擒下此界妖賊!」
話音一落,帥旗金光大作,一個個天兵揮舞着尖刀,腳踏祥雲,殺將過來。
無需我再多言,喪屍軍團也不甘示弱,一個個飛撲而上。
數以萬計的大軍,糾纏在了一起。
喪屍們手段單一,佔了點兒下風,不過好在人數更多,並沒有被擊潰。
鎮塔天王從身邊招出一人,再度下令:「羅剎法神聽令,速去擒下那妖屍!」
那人拱手接了令,徑直朝我飛來。
我定睛一看,端的是長相不俗。
其法身有三顆頭顱,六隻手臂,紅髮怒目,藍面獠牙,如修羅降世,兇狠異常。
六隻手臂,分別持一件法器,有刀有劍,有索有輪,有繡球,有杵杖,看得我眼花繚亂。
羅剎法神一邊飛來,一邊怒喝:「吾乃天上麒麟子,人稱煙霞綵鳳仙,受玉皇金口有詔,降伏下界怪屍妖!你這邪魔,還不速速俯首!」
他說話晦澀難懂,我才懶得理會,飛身出去,直接迎上了他。
卻見他大喝一聲,六柄兵器同時發力,引出綿綿仙氣,匯聚成陣,託在身前,猛然襲來。
我張開嘴,接上這招。
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咬碎了他的兵器陣。
仙氣散進我的喉嚨,實在是大補。
這羅剎法神被吞了殺招,卻並未驚慌,雙眼一閉,又使出更強橫的奇門來。
只見他將六隻手臂同時揚向天空,這刀光劍影,竟化出分身,變作千千萬萬,如雨點流星,盡數朝我撲來。
這一招威能之大,對他的身體損傷恐怕也不小。
駕馭着如驟雨般的光點,他的三張臉上均喫力地咬緊了牙。
這一招,威勢十足。
我思量一番,沒有硬接,轉而運用進化來的能力,一個閃身,自流星縫隙中穿過,直接鑽到羅剎法神的身前,張嘴就是一咬。
天地間傳來一聲哀鳴,凶神般的羅剎就此隕落。
血染紅雲如雪,紛紛墜地。
折了身邊愛將,鎮塔天王的臉色頓時黑了下去,往後連退幾步。
我乘着勝勢,直撲天王而去。
他甩出寶塔,變作五十丈高,想要擋住我的來路,嘴上瘋一樣地大喊:「三軍救我!」
天兵聞言,陣型大亂,喪屍軍團一擁而上,瞬間將半數天兵淹沒。
我一口咬碎寶塔,見那鎮塔天王已逃到月光之側,一個閃身便沒了蹤影。
我驅身向前,也朝那月光飛去。
既然都到了這般地步,今天就殺上去看看,你天庭到底是何樣光景!
……
「上界天庭敕令,征討屍仙。屍仙集喪屍之軍,共迎之。三軍酣戰,有羅剎法神飛馳而來,非屍仙之敵,隕於此界,有紅雲墜地,法相非凡。天兵大亂,鎮塔天王倉皇逃之,屍仙神勇,遂逐之。」
——《封神志異》
8
衝到月光的盡頭,我才終於看得真切。
這一界和我所在的世界,構造並不相同。
在那一界,宇宙中漂浮着一顆顆星球,天邊的月亮乃是一枚衛星,遵循着軌道的規律旋轉。
而在這一界,這皎潔無瑕的月光盡處,竟是一個極大的法陣。
泛着淡黃的光芒,一旦盯久了,還會惹得雙目發麻。
我閉上雙眼,徑直鑽進了法陣之中。
再落地時,已在仙界。
這仙界果然非凡,整個世界都位於雲煙之上,如同無根之萍,浮在茫茫混沌中。
龐大的宮殿羣金碧輝煌,映入眼簾。
每一座都如同駭人的巨像,佔地之大,遠甚凡間建築。
入口之處,四道比肩天地高的神靈,擋在了我的身前。
寶劍琵琶,青蛇紙傘,紛紛卷着金光,朝我撲來。
「四大天王在此,妖屍還敢放肆!」
我張開嘴,將其一一咬碎。
仙氣越喫越多,進化得也越發明顯。
如今我行動迅速,揮手便能降伏各種神妙的道法,除了不自覺的歪頭和張口就咬的本性,都有些不太像喪屍了。
越來越符合屍仙這個人設了。
這些神仙的攻擊,自然也不是我的一咬之敵。
咬翻了四大天王,衝進那雲間寶殿之內,又殺出一衆人等。
四值功曹、十二元辰,各類司時之神,頭頂耀目金光,獸麪人身,束帶飄於腰甲之上,各使兵器,撲殺出來。
又是一口一個,全部趴下。
他們身後的宮殿,牌匾之上用仙氣題名,或爲「鬥牛宮」,或爲「森羅殿」,我嗅着仙氣,也不管那麼多,一口一口咬去。
將那仙宮仙府的仙氣也喫了個一乾二淨。
許是沒想到我這下界之敵能殺得那天兵天將丟盔棄甲,追到上界來,除了那些值守之神,並沒見到太多可戰的仙神。
我一路橫衝直撞,東咬一口,西吞一殿,幾乎無仙神來擋。
直到那天庭盡頭,有一座看不到頂的宮殿。
上書「三十六大羅天凌霄寶殿」。
門前有一神,靜靜站立,似乎等我多時。
「沒想到四大天王、四值功曹、十二元辰,竟沒有一個攔得住你。」他腳下滾着轉輪,手持掣金長鞭,脖項之間有一圓環,怒目圓睜,似有火氣縈在胸膛。
我轉了轉脖子,磨磨牙齒,問:「你又是何人?」
「本尊乃太乙雷聲應化天尊,雷部雷神,你可循我香火,喚我一聲王靈官。」
我咧開嘴,吐了口濁氣:「我喚你個鬼。」
聽完我的回應,他皺緊眉頭:「有我在此,你休要猖狂!」
說完舉鞭就要打。
我一路咬過來,自然不會懼了他,張開嘴就撲了過去。
沒承想,這竟然是個硬角色。
一路縱橫上下,雷聲碩碩,竟震得我脣齒微微發麻。
饒是我上下撕咬,竟都被他抗衡住。
足足鬥了一炷香的工夫,我終於狠狠咬下他的掣金鞭,將其崩碎。
一股仙氣湧入腹中,渾身力量再度溢滿。
再對上手,便將這王靈官擊敗。
眼前終於沒了阻礙,我抬腳踏入凌霄寶殿當中。
……
「是日,屍仙大鬧天宮!」
——《登天記》
9
可奇怪的是,凌霄寶殿裏空無一物。
四周皆是七彩氤氳氣,如同身在煙霞內部。
和我想象中的場景,完全不同。
正當我呆愣住的時候,一道聲音落入了耳中。
「你這妖屍,休得胡鬧。」
我掃視一圈,這聲音的來源卻是在身後。
此人法相莊嚴,身上佈滿慈祥的金光,身後漂浮着巨大的圓環,頭上長滿了一個個包,像被一羣蚊子咬過一樣。
「你就是仙界的主宰?」
他搖了搖頭:「非也,吾乃大日如來,你可喚我一聲佛祖。」
佛祖?
我輕輕呢喃了兩遍,再度問道:「佛祖,你既然不是仙界的主人,爲何在這凌霄寶殿當中?」
他微微一笑:「我是來攔你的。就算我不是仙界的主人,也不可能縱容你肆意破壞這一界。」
我眯眼細看一番,這佛祖身上似乎偉力無限,但並無肅殺之意。
那神力的強度,感覺並沒有多高。
不像是能經得住我咬的樣子。
於是高聲問道:「且不提是這仙界先派的兵,我就想問問,你爲什麼覺得你攔得住我?」
他的表情自始至終沒有變化,始終保持着從容的微笑,抬起巨大的手掌,衝我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若你覺得你能憑那神口咬死我,那便來吧。」
那表情,彷彿像是在說,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可我畢竟是喪屍之王,咬過的人比他喫過的飯都多,豈會因爲他看着良善無害,就不敢動嘴了?
我飛身前去,張嘴便咬。
金身崩碎,全都入了我的腹中。
他這佛力,論起味道,竟和仙氣不相上下。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看着從容不迫,居然一咬就碎。
這也太拉胯了。
我搖搖頭,正想離開,卻發現這佛力遍佈的氤氳仍未散開。
帶着滿腔疑惑,我往前飛馳而去,竟在數息之後,又看到了佛祖。
「嗯?」
見我納悶,他微微一笑:「又見面了。」
我眉頭緊皺,覺得有些詫異,不想同他廢話,衝上去又是一口。
金身再度破碎,佛力又落入了我的腹中。
佛祖偌大的身軀再度消弭,無蹤無跡。
我看向前方,再度飛去。
數息之後,我終於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佛祖,又出現了。
「這是什麼情況?」
他脣厚鼻寬,一笑起來便有種喜意,衝我揮了揮手,像是在問好。
見我驚詫萬分,他呵呵一笑,解釋道:「吾修行無數紀元,結成的法相,便是這無盡佛國。哪怕宇宙有盡,我佛國也無盡處。你繼續喫下去吧,不管你喫多少,也永遠喫不完的。」
我盯着他,不知他話語到底是真是假。
管他的,反正我輸贏全靠一張嘴,現在除了繼續咬下去,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張開嘴,繼續啃他的金身。
五次、十次、百次、千次。
如此循環往復,我都快記不清到底喫了多少佛祖金身。
可他依然慈眉善目,笑嘻嘻地出現在我的前方。
漸漸地,我感到鬥志都快被他給磨平了。
這佛力雖然不強橫,但卻無窮無盡。
一輩子也喫不完。
我算是看透了,就這麼喫,是喫不出個結果的。
看着佛祖那似乎滿是善意的神情,我深吸一口氣,想到了別的法子。
我索性盤腿坐下,開始消化體內浩蕩的佛力。
不知在這氤氳之中坐了多久,待到再睜開眼時,一身佛力已經縈繞在我的身旁。
再看向這七彩的氤氳時,我終於不像無頭蒼蠅那般找不到方向。
佛國自須佛力解,我手指輕輕一點,在空中戳出一個洞來,猛地一紮,終於回到了仙界。
佛祖端坐寶殿之中,哪怕讓我逃出了佛國,還是面帶微笑,悠悠地看着我。
我自知這傢伙根本咬不死,那上千次的循環重複讓我心有餘悸,趕忙向外飛去。
佛祖慢慢綴在我的身後,仁厚的聲音追着我來:「你的悟性相當驚人,竟然能貫通佛力,逃出我的佛國。不過我將守在這天門之後,歡迎你隨時來喫我。」
這話明明是用最平和的語氣說出,可落到我耳朵裏,竟越發覺得變態。
我不想多留,鑽進法陣,順着月光,終於回到了修仙界。
……
「屍仙直入凌霄寶殿,遇如來佛祖也。二人鬥法,屍仙食之千萬遍,佛祖法身無盡也。無可奈何之下,屍仙乃歸。」
——《屍仙列傳》
10
天宮一役後,不知不覺間,過去了十年。
神仙們被我咬傷了元氣,估計還在災後重建階段,無暇再來找我們麻煩。
喪屍們和平相處,也在建設着美麗新家園。
修仙界,在這十年間,正式更名爲喪屍界。
以我的道號命名,讓我頗爲受用。
相應地,我也沒再去找過仙界的麻煩。
沒辦法,那佛祖太難纏。
我消化了佛力,不懼他的佛國囚禁,但也奈何不了他。
我算是琢磨明白了,我和他,在各自的領域上,都走到了一種極致。
我進化到了喪屍的極致,身軀難摧,能食萬物,強化自身,這張牙口就是我的「極」。
而佛祖,修行無數紀元,佛力無窮,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便是他的「極」。
極與極之間,根本分不出勝負。
索性這麼對峙起來,形成了這麼個微妙的平衡。
在此期間,喪屍們各自努力,喪屍界蒸蒸日上,我也樂得快活,每日躺在世界最高的凌雲峯頂,曬完太陽曬月亮,優哉遊哉過了十年。
本以爲日子就會這麼慢慢走下去,可就在今天,我發現了一個神奇的現象。
我的眼前,竟開始頻繁閃爍上一個世界的畫面。
像是霎然做夢,又霎然清醒。
那是我穿越之前所在的世界,也是我一步一步咬成喪屍之王的地方。
不知不覺竟離開了十餘年。
若說得扭捏一些,那裏也有我數以千萬計的小弟,那裏是我的家。
隨着畫面閃爍得越來越頻繁,次數越來越多,畫面越來越清晰,我冥冥中有了微妙的感應。
或許,我快要回去了。
這讓我十分糾結。
來修仙界,不,喪屍界十多年了,天底下都是我感染出來的新喪屍。
這裏,又何嘗不是我的家呢?
更要命的是,若是我真穿越回去了,這喪屍界,又該由誰來庇護。
要是仙界的神仙捲土重來,豈不是又要回到當初那種仙宗當道的日子?
我不敢想象。
呆坐在凌雲峯頂三日之後,我叫來了那個最初感染的書生。
「有一個消息,可能不太好,但我覺得我有必要說出來。」
「你知道的吧,我是一個異界來客,本來不屬於這個世界。」
「本以爲穿行到了這裏,就一直在這裏了。可最近我冥冥中有一種預感,我可能馬上就要被送回去了。」
「喪屍界在我眼中慢慢變得欣欣向榮,我自然不捨得它再次落入仙神的把持中。」
「可這種穿越世界的力量,並不任我掌控,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話沒說完,我就再也說不下去,只好長嘆一口氣。
看着那青雲緩緩遊移。
它們雖也生在此界,卻不懂此界的煩惱。
我本以爲書生聽了這樣晴天霹靂的消息,會異常驚恐,可沒承想,他竟表現得比我還平靜。
他微微一笑,淡然開口:
「若非屍仙之功,我們的生活還只能在各大仙宗之下苟延殘喘,又如何有此等生機?」
「屍仙要走,非自己能決定,乃是天意,我們也沒有任何理由怪罪屍仙。」
「而且屍仙盡力庇護我們,早已在我們身上付出了太多。若非強敵在側,我們也巴不得屍仙,能夠回家看看。」
「飄零在外,終究是遊子,這等心情,誰又不懂得?」
「屍仙也請放心,我們如今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同樣有屍仙傳承的力量在身,哪怕他們神仙再強,也敢同他們鬥上一鬥。」
「大不了,拼個玉石俱焚,留個空落落的死界給他們。」
我聽了這話,心裏頓時有些酸楚,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這麼悲觀。」
書生擠出一絲爽朗的笑容,取下腰間別了許多年的摺扇,遞到我的手中。
「屍仙且放心去,無需爲我們掛念太多,我們沒什麼寶物能入屍仙法眼,便由我代表喪屍界全部黎民,贈上一份小小的紀念之物,記我們與屍仙相識一場。得屍仙點化,三生亦有幸。」
他俯下身子,叩首三次,轉身離去。
不知不覺間,我的眼角竟掛了滴淚水。
不行,我一定要想點兒辦法。
……
「太平十年,此界生機遍地。屍仙冥冥之間,有所預感,恐被迫返回異界。世人雖哀慟不已,然無不遙遙相祝也。」
——《太平小記》
11
我站在月光籠罩下,盯着法陣,陷入了沉思。
剛纔已經穿過去看了一眼。
十年過去了,那佛祖果然跟個大閒人一樣,還守在天門。
臉上掛着笑,一看到我,就把手遞過來。
彷彿在說,你喫我呀,你喫得下嗎?
真的煩人啊。
這仙界,我琢磨了半天,無論如何也解決不掉。
呆呆地飄在月光裏,我不自覺地喪氣了。
難不成,真的就這麼放棄掉喪屍界了?
這兩天眼前閃爍的現象越來越嚴重,幾乎隔上幾分鐘,我就能看到之前世界的畫面。
真撐不住多久了。
看着那龐大無邊的法陣,我真想一拳給他砸爛。
這破玩意兒。
誒,等等?
微微一愣之後,我突然眼前一亮。
我爲什麼不試試,能不能把這個月亮法陣給直接喫掉?
深吸一口氣之後,說幹就幹。
我張嘴試了試,一口咬下去,法陣竟真的崩碎了一個角。
但破碎一點顯然不影響它的運轉,其中的力量並沒有消散。
法陣中的力量自動流入我的腹內,兩界之力、混沌之力、鴻蒙之氣……
一股股力量交織,均是純粹且強大的力量。
光這一口,就撐得我肚子有些脹痛。
自打成爲喪屍之王以來,我還沒這麼喫撐過。
這樣煎熬的不適感,讓我忍不住想要放棄。
可回頭看看地上那繁華的喪屍界,我又充滿了力量。
再度抬起頭,一口咬碎又一小塊。
時間漸漸推移,我感覺我渾身都已經沒了知覺,越來越恍惚。
每咬一口,都需要緩上好久,纔敢再喫下一口。
這法陣無邊無際,但我實在不忍心放棄。
就這麼喫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我似乎都已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往日喪屍之王的威風早已不見一點蹤影。
我感覺我就快撐死了。
終於,把這個龐大無比的法陣,喫了個精光。
月亮,就這麼在喪屍界消失了。
柔和的清輝再也看不見了,仙界也徹底感應不到了,彷彿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兩個世界的關聯,終於被徹底截斷,此後各自獨立了。
我笑了,非常滿意。
可這麼一笑,緊繃的肚皮再也繃不住了,竟直接爆炸開來。
我化作一團絢麗煙火,兩眼徹底黑了下去。
……
「月光逝矣,仙界逝矣,屍仙……逝矣。」
——《屍仙碑序》
後記
從黑暗中睜開雙眼,我的身體一陣痠痛。
我躺在廢棄樓頂,月光灑在身上,拖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成羣結隊的喪屍不捨晝夜,修葺着樓房。
我的腳下,還斜插着幾根沒啃完的鋼筋。
這裏是……地球?
揉了揉自己的臉,腦子一陣疼痛。
修仙界的記憶還在不停盤旋。
我回來了?
還是說,其實我做了一場複雜的夢?
我試了試激發那些神奇的靈氣、仙氣、佛力,卻根本感應不到。
我的力量分明沒有半點變化。
和躺下前一模一樣。
「嗐,激動半天,原來我做了場夢啊。」
我輕輕嘆了口氣,抬頭看着那天上的清輝。
做了這麼個夢之後,本來饞得要死的月亮,是一點兒食慾都沒有了。
苦笑一番後,我站起身,準備下樓去。
可我的腰間,竟有個東西在不停晃動。
我摸起來一看,竟是一把摺扇。
這熟悉的樣貌,分明是書生贈我的那把。
攤開扇面,上面竟然留着書生的字跡。
正面寫着「一生俯首」。
背面寫着「敬謝屍仙」。
月光高高照,我又哭又笑。
(完)
為什麼會看到廣告
    45會員
    930內容數
    所見所聞,皆是感悟,人來人往,萬物生花
    留言0
    查看全部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petter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好不容易混成喪屍之王,結果,我穿越了,還穿越到了修仙世界。 更過分的是,我還被人「撿屍」了! 1 猶記得那天,我躺在廢舊的樓頂上,懶洋洋地曬着太陽。 腳下匍匐着我的千萬喪屍大軍。 隨着我一聲令下,他們各自結隊,開始修繕房屋,準備重建家園。 沒錯,在我終於混成喪屍之王后,我的手下們也跟着開啓了靈智,有
    「喬喬,我跟你結婚,當然是真的,有誓言爲證。」 他將我胳膊上的梔子花指給我看,已經結疤的花,因爲剛纔那一刀又暈染了不少的血。 「江淮,你自己信嗎?」 「我信。」 江淮的額頭輕輕碰在我額頭上,額間輕抵,充滿了虔誠。 「江淮,你真是瘋了!」 江淮不以爲然:「乖乖待在這,一會兒會有人來給你處理傷口,再見面
    我是大毒梟的情人。 他被抓時,我正在逍遙自在。 聽到他逃獄的消息後, 我只想說, 功勳章跑了怎麼辦? 在線等,挺急的! 1 收到江淮逃獄的消息時,我正在看相親對象。 當時興致勃勃欣賞帥哥的我,心情瞬間不美麗了。 我在江淮身邊臥底了五年,是他最喜歡的情人,沒有之一,也就代表我能接觸到一些東西。我小心翼
    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雞同鴨講,白費脣舌。 「我話就說一次,以後這家務活誰有需要誰幹,沒有人整天有義務在家裏做家務。」 說完,我就轉身進了房。 門一關,我聽見婆婆在說話。 「你看看小譚現在這樣,還有沒有家規了,你也不立立規矩!」 「媳婦不管是要反了天的。」 「假如小譚被外面的世界迷了眼,你可要
    視頻裏一個女人懷着孕,喫力地蹲在狹小骯髒且破舊的衛生間裏洗衣服。 一個男人拿着手機對着她拍,邊拍邊得意地說。 「看吶,這是當年花了好大心思砸了好多錢追來的校花,現在還不是得爲我洗衣服生孩子,做免費保姆。」 我一陣惡寒,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視頻的女人慢慢轉過臉。 我驚訝地發現.... 那竟然是我的臉
    我準備了兩塊溼毛巾,撩開祁雲松額前的頭髮。 他睡得不淺,眼睛倏忽間睜開,將我一網打盡。 我反應過來之前,就被他扣住手腕。 「不是叫你離我遠點麼?」 他的聲音更啞了。 我語無倫次:「就是怕你出事……看完我就走啦。」 「不是生病。」祁雲松聲音低沉,「就是有點難受。」 「那,有啥我能幫你的嗎?」 「幫我?
    好不容易混成喪屍之王,結果,我穿越了,還穿越到了修仙世界。 更過分的是,我還被人「撿屍」了! 1 猶記得那天,我躺在廢舊的樓頂上,懶洋洋地曬着太陽。 腳下匍匐着我的千萬喪屍大軍。 隨着我一聲令下,他們各自結隊,開始修繕房屋,準備重建家園。 沒錯,在我終於混成喪屍之王后,我的手下們也跟着開啓了靈智,有
    「喬喬,我跟你結婚,當然是真的,有誓言爲證。」 他將我胳膊上的梔子花指給我看,已經結疤的花,因爲剛纔那一刀又暈染了不少的血。 「江淮,你自己信嗎?」 「我信。」 江淮的額頭輕輕碰在我額頭上,額間輕抵,充滿了虔誠。 「江淮,你真是瘋了!」 江淮不以爲然:「乖乖待在這,一會兒會有人來給你處理傷口,再見面
    我是大毒梟的情人。 他被抓時,我正在逍遙自在。 聽到他逃獄的消息後, 我只想說, 功勳章跑了怎麼辦? 在線等,挺急的! 1 收到江淮逃獄的消息時,我正在看相親對象。 當時興致勃勃欣賞帥哥的我,心情瞬間不美麗了。 我在江淮身邊臥底了五年,是他最喜歡的情人,沒有之一,也就代表我能接觸到一些東西。我小心翼
    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雞同鴨講,白費脣舌。 「我話就說一次,以後這家務活誰有需要誰幹,沒有人整天有義務在家裏做家務。」 說完,我就轉身進了房。 門一關,我聽見婆婆在說話。 「你看看小譚現在這樣,還有沒有家規了,你也不立立規矩!」 「媳婦不管是要反了天的。」 「假如小譚被外面的世界迷了眼,你可要
    視頻裏一個女人懷着孕,喫力地蹲在狹小骯髒且破舊的衛生間裏洗衣服。 一個男人拿着手機對着她拍,邊拍邊得意地說。 「看吶,這是當年花了好大心思砸了好多錢追來的校花,現在還不是得爲我洗衣服生孩子,做免費保姆。」 我一陣惡寒,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視頻的女人慢慢轉過臉。 我驚訝地發現.... 那竟然是我的臉
    我準備了兩塊溼毛巾,撩開祁雲松額前的頭髮。 他睡得不淺,眼睛倏忽間睜開,將我一網打盡。 我反應過來之前,就被他扣住手腕。 「不是叫你離我遠點麼?」 他的聲音更啞了。 我語無倫次:「就是怕你出事……看完我就走啦。」 「不是生病。」祁雲松聲音低沉,「就是有點難受。」 「那,有啥我能幫你的嗎?」 「幫我?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這個秋,Chill 嗨嗨!穿搭美美去賞楓,裝備款款去露營⋯⋯你的秋天怎麼過?秋日 To Do List 等你分享! 秋季全站徵文,我們準備了五個創作主題,參賽還有機會獲得「火烤兩用鍋」,一起來看看如何參加吧~
    Thumbnail
    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Thumbnail
    子曰:『孰謂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諸其鄰而與之』(公冶長第五)。  微生高,姓微生名高,魯國人。醯(xī),醋。      時人認為微生高很直率,但孔子不以為然。舉例說,有人來向他討醋,他沒有,卻到他鄰居家討了再轉給討醋的。言下之意,孔子認為,微生高沒有醋
    喪偶之痛,絕非平常人可以想。華人文化避談生死忌諱,夫妻甜甜蜜蜜的時候,又怎麼會想到要去規劃自己的生後事? 一旦枕邊人撤手人圜,如何向加州法院申請繼承已故配偶的遺產?繼承遺產流程為何?痛失所愛,日子已經夠辛苦的,是否有較簡化的程序? 配偶財產申請
    Thumbnail
    《Happiness》(韓語:해피니스),為韓國tvN於2021年11月5日起播出的金土連續劇,由《Watcher》安吉鎬導演與韓相雲編劇第二度合作。劇情述說一群原本在公寓內受到階級而分化的人們,共同對抗喪屍狂人病,居民出現分裂和恐懼,為了生存出現了一連串勾心鬥角和心理戰的影集。
    Thumbnail
    「你們那個老師就是個怪人,他家門前的庭院雜草叢生,鄰居都受不了……」在校園也有許多傳說、耳語,不只是學長姐,還有老師們。現在回想起來,蕭老師的堅持與規矩,在當時可能得罪不少人吧! 我覺得,蕭如松老師有種日本職人的精神,他尊重自己的職業,愛惜工具,珍惜學生的作品。上課時聽他在導覽作品時,擺好作品後,
    Thumbnail
    邱常婷《獸靈之詩〈上〉:保留地的祭歌》簡單的閱讀心得與分享。 內容有關於故事世界觀背景的捏他與暴雷。
    Thumbnail
    標籤:小說 篇幅:57章 評分:⭐️⭐️⭐️
    Thumbnail
    這是一種細胞衰老(Cellular senescence)後的特異狀態──他們生長週期停滯、卻又不死、還會有SASP釋出多種衰老因子去"感染"周遭正常細胞,一起衰老「喪屍化」...
    Thumbnail
    我有說過「我很怕人類」、或是「厭惡陌生人靠近我」這件事嗎? 好像沒有。 人群恐懼症甚麼的,應該是在接受到反作用刺激以後才有的,大概。 可是我做的工作永遠要是跟人打交道的,根本老天故意欺負我、跟我對著幹。
    Thumbnail
    這是一個非常十分簡單且小的考試,我提心吊膽地從遠方的走廊看,看見擁有一綹朱髮的女人拿著許多物品靠近,我頓時想要躲起來,因為她是我的國文老師。 她嚷嚷著:「像這些人連小小的考試都如此粗心,長大未來絕對不可能成為醫生的。」, 我吃驚著:「原來這種微不足道的考試,就能斷定學生的未來。」, 重要片刻思考:
    Thumbnail
    這個秋,Chill 嗨嗨!穿搭美美去賞楓,裝備款款去露營⋯⋯你的秋天怎麼過?秋日 To Do List 等你分享! 秋季全站徵文,我們準備了五個創作主題,參賽還有機會獲得「火烤兩用鍋」,一起來看看如何參加吧~
    Thumbnail
    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Thumbnail
    子曰:『孰謂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諸其鄰而與之』(公冶長第五)。  微生高,姓微生名高,魯國人。醯(xī),醋。      時人認為微生高很直率,但孔子不以為然。舉例說,有人來向他討醋,他沒有,卻到他鄰居家討了再轉給討醋的。言下之意,孔子認為,微生高沒有醋
    喪偶之痛,絕非平常人可以想。華人文化避談生死忌諱,夫妻甜甜蜜蜜的時候,又怎麼會想到要去規劃自己的生後事? 一旦枕邊人撤手人圜,如何向加州法院申請繼承已故配偶的遺產?繼承遺產流程為何?痛失所愛,日子已經夠辛苦的,是否有較簡化的程序? 配偶財產申請
    Thumbnail
    《Happiness》(韓語:해피니스),為韓國tvN於2021年11月5日起播出的金土連續劇,由《Watcher》安吉鎬導演與韓相雲編劇第二度合作。劇情述說一群原本在公寓內受到階級而分化的人們,共同對抗喪屍狂人病,居民出現分裂和恐懼,為了生存出現了一連串勾心鬥角和心理戰的影集。
    Thumbnail
    「你們那個老師就是個怪人,他家門前的庭院雜草叢生,鄰居都受不了……」在校園也有許多傳說、耳語,不只是學長姐,還有老師們。現在回想起來,蕭老師的堅持與規矩,在當時可能得罪不少人吧! 我覺得,蕭如松老師有種日本職人的精神,他尊重自己的職業,愛惜工具,珍惜學生的作品。上課時聽他在導覽作品時,擺好作品後,
    Thumbnail
    邱常婷《獸靈之詩〈上〉:保留地的祭歌》簡單的閱讀心得與分享。 內容有關於故事世界觀背景的捏他與暴雷。
    Thumbnail
    標籤:小說 篇幅:57章 評分:⭐️⭐️⭐️
    Thumbnail
    這是一種細胞衰老(Cellular senescence)後的特異狀態──他們生長週期停滯、卻又不死、還會有SASP釋出多種衰老因子去"感染"周遭正常細胞,一起衰老「喪屍化」...
    Thumbnail
    我有說過「我很怕人類」、或是「厭惡陌生人靠近我」這件事嗎? 好像沒有。 人群恐懼症甚麼的,應該是在接受到反作用刺激以後才有的,大概。 可是我做的工作永遠要是跟人打交道的,根本老天故意欺負我、跟我對著幹。
    Thumbnail
    這是一個非常十分簡單且小的考試,我提心吊膽地從遠方的走廊看,看見擁有一綹朱髮的女人拿著許多物品靠近,我頓時想要躲起來,因為她是我的國文老師。 她嚷嚷著:「像這些人連小小的考試都如此粗心,長大未來絕對不可能成為醫生的。」, 我吃驚著:「原來這種微不足道的考試,就能斷定學生的未來。」, 重要片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