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同人】今生我定不負你~第十一章 見家長

一早，溫衍準時出現在周子舒樓下，但是神情憔悴，眼睛布滿血絲，一副就是沒睡好的模樣

「你不會一整晚沒睡吧?」周子舒好氣又好笑地問著，其實他心裡大概有個底，經過昨晚的事情，溫衍怕是一夜未眠。

溫衍也不打算遮掩，實話實說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是信任你沒錯，但沒說我不想知道事情的緣由阿，你就這麼一句要我相信你，也不解釋，我會睡好才奇怪」

「等等你在車上好好補個眠吧，我會找個時間跟你說當年的事情」周子舒笑笑地說著，親暱的摸了摸溫衍的頭，像哄小孩一樣，溫衍也知道周子舒不會瞞他這種小事，只是想找個好時機罷了。

一上車，溫衍和成嶺就著車子晃動的頻率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周子舒打開收音機轉到專門撥放輕爵士音樂的電台，往療養院出發，他估計著中午就能抵達，剛好可以跟母親吃飯。

雖然今天天氣不錯也是周末，但是車況出奇的好，不到11點周子舒他們就抵達了療養院，也恰好在訪客登記處跟芳姨會合，芳姨一看見溫衍就出奇的心情好，拉著溫衍噓寒問暖，其實不管溫衍是不是周子舒的好朋友，芳姨都打從心底喜歡他

「芳姨，我做你的乾兒子好不好，像子舒一樣?」溫衍想拉近他跟周子舒家人的距離，這樣未來他們出櫃時，希望可以減少一些衝擊，剛聽到溫衍開口的芳姨還沒反應過來，周子舒就搶先開口說道

「你不要亂開玩笑，你才認識芳姨沒多久」

「我覺得這主意很好啊，你老是板個臉，天天都加班工作，現在有另一個乾兒子陪我吃飯這不很好嘛!」芳姨笑得很開心，又繼續說

「阿衍你以後就常帶成嶺來芳姨家吃飯，不要學這個傢伙老是加班」

而溫衍似乎天生就會哄長輩開心，尤其是姨字輩的，他二話不說摟著芳姨連忙說好，又說芳姨廚藝一定很棒，以後有口福云云，一旁的周子舒已經白眼翻了兩圈地球，不過他心底還是很感激溫衍，他知道溫衍討好芳姨也是希望未來芳姨可以順利接納他們。

說笑之間，他們來到了周媽的病房門外，芳姨收了收笑意道「你們先進去，我去找主治醫生問問筱如最近的情況」

溫衍則隨著周子舒進入病房，房內相當明亮乾淨，一位衣著樸素淡雅的老太太在房內迎接他們，開心的表情全寫在臉上，溫衍一看見這位老太太完全驚呆，他現在知道周子舒那張無懈可擊的帥臉是遺傳自誰，周媽真的不是用漂亮二個字就可以形容，如果世上真有天仙下反的話，那周媽肯定是其中一名

「奶奶我來削水果給你吃」成領的說話聲音把溫衍拉回了現實，他趕緊走上前去自我介紹

「周媽您好，我是溫衍，是子舒的同事，剛剛不小心看呆了，周媽您太漂亮了，簡直是仙女下凡，沉鱼落雁也不過如此」一句話就把周媽逗的臉頰緋紅，笑的合不攏嘴

「你是子舒的同事，那也是檢察官囉?」

「不是，我是警察，南山分局刑警隊第二分隊隊長溫衍向周媽報到」溫衍說完還不忘立正行禮，又把周媽逗到眉毛都笑彎起來

「以後阿，你多教教子舒，他就跟木頭一樣，笨死了，一點也不會哄女孩子開心，難為成領一直沒有媽媽」

聽到話的周子舒和成領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成領還看了看眼周子舒，深怕周子舒難過，不過溫衍反應倒是很快，馬上就接話說

「周媽你不用擔心，周檢在署內可是一等一的大帥哥，男女通殺，每天都有吃不完的早餐」

聽到溫衍的胡說八道，周子舒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成領也幫忙搭腔一個勁的說自己的老爸有多帥，一下子室內的氣氛就輕鬆無比。過沒多久芳姨和送餐的工作人員一起進來，大家開開心心的一起吃了中餐，周子舒發現像這樣與母親話家常般的吃中餐，已經不知有多久沒這樣過了，他看著頭髮灰白的母親，不由得眼睛酸了一下，強忍住淚水的他趕緊假裝吃飯嗆到，不想破壞今天難得的好氣氛。

飯後，溫衍自告奮勇說他來幫芳姨整理碗筷，讓周子舒父子可以和周媽好好聊聊天，溫衍和芳姨推著餐車出房門後，他一路就想著要如何開口問芳姨有關周子舒母子的事情，所以心不在焉得跟芳姨說說笑笑，自己答非所問也不知道，芳姨發現溫衍的異樣後，開口問說

「你是不是想知道周媽和子舒是怎麼一回事對吧?」

被發現心事的溫衍紅著一張臉，怯生生地開口說

「我不是要八卦，我是真的關心子舒，他看起來怪怪的」

「唉，都是往事了，偏偏筱如就是走不出來」

「跟周爸有關吧?」

「你知道子舒的爸媽離婚吧?」

「知道一些，子舒有跟我提過」

「我想也是，我從來沒看過子舒帶朋友來看筱茹，你是第一個，可見子舒真的把你當朋友了」

溫衍有點心虛的笑了笑，他心想有朝一日一定要跟芳姨說清楚他跟子舒的關系，他相信芳姨不是墨守成規的長輩，一定會祝福他們的

「當年筱茹和何岳，就是子舒的爸爸，他們大學畢業後沒多久就結婚了，子舒出生時他們都還不到30歲，何岳不知道是那根筋不對，說是不甘心就這樣一輩子被綁在家庭，要到外國去闖一闖，其實那時筱茹已經因為嚴重的產後憂鬱症，精神不穩定了，我也不知道何岳是因為不想照顧你周媽還是如他所說那樣，反正他就跑出國了，子舒那時還不到一歲」

「怎麼會這樣，子舒只跟我說他7歲時父母離婚」溫衍很難想像怎麼小的小孩，父母就缺席的童年

「那是因為後來何岳沒錢了，只好跑回來求筱如，結果在子舒6,7歲的時候吧，他不知怎麼就傍上了一個富婆，說甚麼都要跟筱茹離婚，從那時開始，筱茹都是處在情緒的低潮，深陷在過往的回憶中不可自拔」

「真的是渣男，比陳世美還渣」溫衍拳頭握的死緊，恨不得一拳打在這個渣男身上

「陳世美?你也太老派了吧」芳姨斜眼看了一下這個30出頭的"年輕人"

「我喜歡看包公奇案」溫衍用蚊子般的聲音不好意思地說著

芳姨大笑了一下「哈哈哈，好好....不用不好意思」

順了口氣的芳姨繼續說著當年的故事「總之後來筱如就常把怒氣發洩在子舒身上，認為是他的出生，才導致她身材變形，何岳外遇出軌，所以子舒的童年時期，他們的母子關係都很緊張，直到子舒成年以後才好了一點」

「那趙進是怎麼一回事」溫衍說到今天他們來安養院的重點，芳姨也嚴肅了起來

「趙進阿....他是筱茹和何岳的大學同學，我也認識，大學那會兒我們都玩在一塊，我跟你周媽從小一起長大，他身邊完全不乏追求者，偏偏他眼中只有何岳，趙進苦追了她好幾年，直到子舒出生，他才死心跑去結婚」

「我聽子舒說，在周媽生病後，趙進有照顧子舒一段時間?」

「恩恩，筱如生病後，情緒不穩，光是自殺就不知鬧了幾次，筱如的爸媽去世得早，也沒有太多親戚，我跟趙進只好商量將她送進療養院，我當時也只是一個小醫生，時間金錢都有限，趙進雖然有家庭了，但他還是很盡心盡力幫忙照顧筱如和子舒」

「但是為什麼後來你們都沒跟趙進一家聯絡了呢?」

「好啦，我們出來太久，該回病房了」芳姨不溫不火地回了一句，轉身就往病房的方向走去，溫衍知道芳姨很明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許這背後的關係比想像還要來的複雜。

在病房這邊，沒了溫衍在旁邊插科打諢，周子舒和周媽之間突然生份了起來，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氣，成嶺功課之類的，最後是周子舒心想，今天來療養院的目的就是要告知周媽，趙進的死訊，只是他實在不想破壞今天周媽難得的好心情，想著要如何開口......

「媽，以前我聽你說過跟趙叔一起去爬山的事情，你還記的嗎?」

「那麼久以前的事，我不記的了」

「那你還想不想去爬山，我們可以找一個輕鬆一點的步道....」

「不用了，都幾歲的人了，爬甚麼山阿」周媽微怒的聲音把子舒和成嶺都嚇了一跳，臉色更是不好看，子舒知道周媽的情緒很是陰晴不定，便不敢再說甚麼以免刺激到她。

過了幾分鐘的無聲，周媽幽幽地開口說「你趙叔前一陣子有來看我，他說他要移民了，以後都不能來看我了，男人都一樣，都沒個好東西，到最後還不是全都跑了，他留了一封信給你，在那邊的抽屜，我累了，你自己帶回家看吧」

「媽，我再多陪你一下吧」

「不用了，你帶成嶺回家吧，秦芳留下陪我就好了」

多少年來，周子舒都希望自己媽媽可以像芳姨一樣，把他當作兒子來看待，而不是害他離婚的仇人，一開始他還告訴自己，媽媽是因為生病所以分不清楚事實，只要經過治療，一定可以逐漸好轉，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信心也慢慢地瓦解，慢慢地認清自己的媽媽打從心底無法接受自己的存在。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信我也拿了，您好好休息」

「回去吧，開車小心」

就這樣周子舒被自己的媽媽趕了出來，他也很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旁的成嶺安慰周子舒說

「爸，你不要想太多，奶奶生病了，他沒辦法控制自己」

周子舒看著小大人模樣的成嶺，想說現在的他也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了，抱抱成嶺說

「放心，我沒事，你去買個水吧，等芳姨和阿衍回來我們就回家」

「好」成嶺小跑步往販買部跑去

趁著空檔，周子舒拿出了趙進留給他的信，他想敢快看看有沒有線索可以幫助命案

子舒

很抱歉我們的最後一面竟然只是一封信，過去這十幾年來，我雖沒跟你聯繫，但是我知道你已然成為一位正義感十足的檢察官，我非常欣慰也以你為榮，你從來沒有讓趙叔失望過，反倒是我要讓你失望了，趙叔一直沒好好的跟你道歉，當年因為子康的緣故，把你趕出家門，我一直很後悔，可惜啊，自從那個晚上開始，我也越走越偏了，我這個做爸爸的沒有盡到該有的責任，讓子康走上了不歸路，我教子無方，難辭其咎，我知道我選的方式沒有退路，但是就這樣吧，我把子康帶到這個世界，也讓我把他帶離這個世界吧，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母親，她只是一個可憐人，一輩子無依無靠，你千萬不要記恨你母親，也不要跟她說事實的真相，就讓她安安穩穩的過完下輩子，我鄉下的別墅就給你了，過一陣子律師會主動跟你聯繫，你把別墅賣個好價錢，相信可以讓你母親安享晚年，另外我的身後事你就不要參加了，也不要再跟人提起我們 2 家認識的事情，我不希望影響到你的仕途，再見了子舒，如果有來世，希望我們真的是父子。

『天啊！趙叔真的是自殺，走偏是怎麼回是?』周子舒心中警鈴大作『為什麼會影響到我，難不成真的像阿衍說的那樣?』

「子舒，你沒事吧?怎麼一個人在這」芳姨的聲音從身後响起

「沒事，媽說她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讓我們回家了」

「怎樣阿，那你跟阿衍先回去，我來陪陪她就好，放心吧」芳姨也是感慨萬千，這麼優秀的兒子，偏偏筱如就是視而不見

「對了芳姨，趙叔他留了一封信給我，是遺書」

「遺書 ! 」雖說周子舒有事先跟芳姨提過趙進的死因可能是自殺，但真的知曉原因時，還是很震驚和遺憾

「恩，看來趙叔真的是自殺，至於動機.....我想可能跟子康吸毒有關」

「子康吸毒! 這麼會.....唉....」

「芳姨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和子舒一定會查清楚背後的原因」溫衍柔聲地安慰芳姨

「是阿芳姨，我和阿衍一定會查清楚的，不過有幾件事想請芳姨幫忙」

「你說，我能幫的就一定幫」

「前一陣子趙叔有來看媽媽，他跟媽說他移民出國，無法再過來看他..」

「我知道了，趙進是不想讓你媽知道他...他自殺的事情，放心我不會說」

「還有另外一件事，以前媽跟趙叔一起去爬大雪山然後發現了古物，芳姨你有聽媽說過嗎?」

「有阿，那好久了，細節我已經記不清了，我記得那次有5個還是6個人，除了你媽跟趙叔，還有你爸，其餘的好像都是你爸媽登山社的同學」

「我爸?」

「是阿，所以後來你媽絕口不提這件事情，因為你爸就是在雪山上跟她求婚的，好像還拿了一件古物當作結婚定情的信物，說是古人都這麼做」

「那件古物是髮簪，我小時候有看過」

「對對對，他們離婚後，筱如就把髮簪給了趙進，這個髮簪跟趙進自殺有關嗎?」

「沒有關係，只是我看見了髮簪，想確定一下為什麼在趙叔那裡」周子舒撒了一個小謊，他不可能讓芳姨知道太多細節

「好，那東西你就自己保留吧，多少有點紀念價值」

「芳姨，那你記得他們還有撿到那些古物嗎?」溫衍進一步詢問想多了解一些細節

「我不知道他們撿了那些，只知道髮簪而以，這些古物真的跟趙進自殺沒有關係?」

「我只是好奇而以啦，我也想去撿一個，看能不能發財阿」溫衍心臟都快嚇停了，芳姨真的很聰明，不饋是大醫院的院長

「做你的白日夢，芳姨妳不要聽他胡說」周子舒也是白了一眼溫衍，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

「那芳姨，我們就先離開了，媽再麻煩妳照顧了」

「沒事，你們路上小心開車，幫我跟成嶺說再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