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e and Life 骰子人生 第五章 重聚訣別前 09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慌不擇路只是一般人的情況,但賈克斯是個專業的盜賊,豐富的逃走經驗讓他知道亂跑可是一大致命原因。他清楚知道形勢越是危急,則越要保持冷靜,好好選擇最有機會逃出生天的路徑,所以他沒有沿大路而行,自己沒有馬匹,還扛著個小孩,要是敵人策馬而來就肯定可以追上。步行的優勢就是能走過崎嶇的地勢,路旁那個濃密的樹林就正正適合,既可減慢敵人速度,也易於藏身。
賈克斯直朝樹林深處跑,身後不斷閃起金色和紫色的光芒更成為了他的指標,只要正背著這些危險的光線跑,就代表離敵人越來越遠,也就越安全。一直走著,樹林便更加茂密,一層又一層的樹冠不單遮掩了天上的月光,甚至連身後那些魔法光芒也再看不見,這種黑暗實在令賈克斯感到安心,卻忘了此刻自己並沒有任何目的地。
可惜這種安心,很快就被後方傳來的噪音打破。
「你們看這些樹枝折斷的方向,」奧斯特把光魔法施在手中的里拉琴之上,使琴身透著淡淡的光芒,他正靠這點微光觀察著旁邊的樹木:「明顯就是有人粗暴地從這兒通過所造成的吧,我們繼續往前走,肯定錯不了。」
正因為樹林十分茂密,要從當中穿過,必定會讓部份枝葉折斷,也無可避免地會把地上的野草踏平,而且通過時亦會令樹木晃動,發出沙沙聲響,這種種都是十分明顯的追跡線索。不過要全速前進的話,就很難不留下痕跡,所以奧斯特他們也沒有特別顧及這個問題,只是跟著沿路指引,打算盡快追上賈克斯和布萊克。
但同時他們發出的聲響也令賈克斯警覺到追兵已至,他也提開腳步,希望能以自己腳程快這一點來擺脫這些追蹤者。就這樣,黑夜的樹林中展開了一場你追我跑的追逐戰,賈克斯扛著仍然昏迷的布萊克跑在前面,後面則以奧斯特為首一直追上。只是一路下來,大家的速度差距更見明顯,追趕的隊伍也分成兩段,希爾薇已經落後了,維塞倫因為要顧及希爾薇帶著的熾燄,故意減慢速度留守在她身旁,所以就只有奧斯特一人和賈克斯拉近了距離。
直至跑出樹林,奧斯特才發現已經接近破曉時分,天空泛起一片灰白色,光線已足夠讓奧斯特把面前景色一覽無遺。樹林之外是一片懸崖,即使還沒走近,奧斯特已能看見那斷開的岩石之後並沒有任何去路,賈克斯就在那道斷崖之前,疲憊和慌張使得他氣喘連連。
賈克斯看了看身後的斷崖,又回頭看了奧斯特,很快他已能作出決定,便把扛著的布萊克,一把丟到地上。
「你知道嗎?我可是被你們害慘了。」賈克斯雙手拔出懷中的兩把匕首:「說啊,你們到底為甚麼要把我迫至這個田地?」
「放了布萊克,」奧斯特也不多廢話,直接說出要求:「我們便不會再追趕你。」
「不行,這兩個小鬼已是我手上最後的王牌了。沒有了他們,我也就離死不遠。」賈克斯舔了舔他乾燥的唇,才繼續說:「所以今日,我得清除障礙,單對單的話,我可不會連一個沒用的詩人也打不過。」
賈克斯隨即把手中的一對匕首丟到空中,兩把利器頓時有了生命般飛翔起來,其中一把直接飛向奧斯特,另一把則繞到旁邊封殺奧斯特的迴避空間。奧斯特並不擅長戰鬥,他的歌曲都是以輔助隊友為主,正面戰鬥對他來說絕對不利,他拼了命才迴避了空中兩把匕首的攻撃,但賈克斯已提著短劍迫至眼前,那劍鋒恨恨地在奧斯特的左肩之上劃出血痕。
奧斯特只好使出他最具攻擊性的法術——雷鳴波,這法術不單可以做成傷害,如果順利的話,還可以把賈克斯推開,那麼奧斯特就可以暫時脫離近戰的危機。可是他的計劃並沒有太順利,賈克斯抵抗了雷鳴波的衝撃,接著又和兩把匕首聯合,向奧斯特作出包圍攻擊。奧斯特退無可退,勉強提起里拉琴擋下賈克斯的短劍,但左右兩條臂膀,都因空中來的襲擊而受傷。
奧斯特還沒有放棄,他決定拚死還撃,便抽出了那把從沒使用過的短劍,直向賈克斯的正面劈過去。可是他的戰鬥技巧始終是比較拙劣,賈克斯稍一閃身,便已躲開那個緩緩而來的攻擊,更順勢把劍指向奧斯特喉嚨,奧斯特連忙回劍擋格,雖然幸運地格開了這致命一擊,可是一不留神之下,飛翔的匕首已直接刺穿他的背部。痛楚和失血的雙重影響之下,奧斯特一直引以為傲的敏捷靈巧,也已經大打折扣。
奧斯特已經深知單憑自己的實力,是絕對敵不過賈克斯的,但他並沒有陷入絕望,他放棄攻擊,全神貫注在閃避之上,他知道目前還需要等待,因為他的時機很快便會來臨。
噹的一聲,就在奧斯特剛好閃過飛翔匕首時響起,兩支魔法飛彈確確實實地把空中的匕首通通擊落。奧斯特心頭一喜,立即轉向身後。
果然希爾薇和維塞倫已經趕到。
The Storyteller R 的創作沙龍,連載作品包括克蘇魯原創小說《Saligia》及TRPG主題輕小說《Die and Life 骰子人生》,另有【R 的自出版奇幻之旅】,分享在自出版與行銷推廣上的個人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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