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想了想,她還記得張子牙住址,摸摸口袋,還有鎖匙,她喜出望外。可是身上分文沒有,回去找老爸要,又太費時,索性一口氣跑去。
還記得張子牙曾經勸她不要亂用「念動」,容易體力透支;但急性子的她,怎會乖乖聽話,她飛快穿過大街小巷,片刻已來到門前……
喘着氣,正要掏出鎖匙開門……
卡刷!
門打開了。
棉花糖喜上眉梢,一定是張子牙出來迎接她。
但令她失望……
一個師奶拖着兩個小孩正要出門。
「小貝?」師奶見到棉花糖也嚇了一跳:「妳怎知姑媽搬了來這裡?」
棉花糖見到是那個超煩、超囉唆的姑媽唐蘿,百思不得其解,但自然反應就是轉身拔足狂奔,再加上「念動」,零點一秒已逃到街角……
「給她纏住還有命?」棉花糖用了兩次「念動」已筋疲力盡。
「太不可思異!千年不見的親朋,今天都一一出現,是奇緣還是時運低?」
棉花糖拖着疲乏腳步:「還有個地方可以一試!」她開始後悔沒有回頭找老爸要些車錢,麻痺由腳踝蔓延到小腿,每步都像深陷泥沼。
漫長的不知不覺,終於來到張子牙舊居,那條筆直又殘舊的石樓梯,幾乎要了她的命。
大門虛掩,棉花糖心知不妙。果然,屋內空蕩蕩,大廳中央仍留下那個棋盤,那個張子牙暗示決戰時間地點的挑戰書……
「靈慈?」她醒起靈慈。當然,不單單只記起他的名字……
棉花糖好像突然明白所有奇怪的事!
她閉上眼睛,心想着靈慈最後出現的工廠大廈。當然,她不會去想大廈樓下的大門,她要直接在他住處的門外出現。因為,她不想再撐樓梯了……
當棉花糖再睜開眼,果然就到了,她做到了!
「我果然是個天才!」她終於記起,自己是困在玄玉葫蘆內;她終於明白,這是個虛幻的意識世界:「怪不知剛才走的路,四周環境都含糊不清,不是我眼睛問題,而是我平時走在街上,都是來去匆匆,根本沒留意過周圍。所以在意識世界中也不能清晰呈現。」
她見到了靈慈,他面上依然佈滿電殛的血痕,棉花糖依然膽怯,但心裡想:「一定是他這個容貌令我印象太深刻,沒法忘記所至!」
「說!如何離開玄玉葫蘆?咒語是甚麼?」棉花糖裝兇;恐嚇之如,也給自己壯壯膽。
靈慈吃着外賣,咖哩牛腩香氣飄散,南洋風味的椰香,辛辣的醒神,令棉花糖也垂涎。靈慈只顧着吃,跟本不放棉花糖在眼內。
「我要離開!快說出咒語!」棉花糖的作勢看來沒效,她只好出絕招。
「手下敗將!」
果然!靈慈就是忍不下這一句。
飯盒迎面扔過來,拳雨直撲。
「我的太極,不是白練的!」棉花糖靈巧閃避,加上「念動」,靈慈打出百拳,也全無收穫。
棉花糖還有空閒,繞到靈慈後方,在他頸後大椎穴輕輕一拍,靈慈即時癱瘓在地上;是微弱版五雷震天掌,棉花糖已控制得剛柔自如,力度準繩,恰到好處。
剛猛如虎的靈慈,已成了一坺爛泥,他不得不承認,棉花糖絕對是他的剋星:「我不知妳在說甚麼!要劏要殺,悉隨尊便!」
「少來裝傻扮懵!快說!」棉花糖得勢不饒。
「妳乾脆殺了我!」靈慈。
棉花糖細心觀察靈慈,眼神流露出心有不甘,但絕無隱藏閃縮,她只好相信他。
棉花糖再細想,若果這裡是「我個人的」意識世界。我不知道,他就不知道,這是很合理的,我根本無法強行從他口中問出甚麼來。
棉花糖突然記起,被困前,靈慈曾經這樣說:「手持葫蘆施咒,可把魂魄收進去,倒念咒語就是釋放。」
「選擇殺了我!還是妳離開!」靈慈已在哀求:「我真不想再見到妳!」
「收聲!不要阻礙我思考!」棉花糖。
玄界 第四十一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