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一下子一個月就過了。
梅疑霜帶著祝英台與盧大爺周旋,其中歷盡各種腹黑好笑的事兒就不提了。盤下香香坊的盧大爺怎敵得過梅疑霜?況且,當初讓盧大爺盤下香香坊的幕後主使,就是梅疑霜。手握盧大爺全身破綻的梅疑霜,等於是貓抓老鼠,將盧大爺「玩」個夠,最後才把香香坊「盤」回給祝英台。
由於有把柄落在梅少手中,盧大爺心中再不樂意,也不敢怎麼樣。香香坊就如此名正言順回到了祝英台的手中。
而這一個月之中,祝英台漸漸習慣了梅疑霜;習慣了梅疑霜在桌底下,握著她的手揉揉,但檯面上依舊正經八百談生意;習慣了每日在人後,梅疑霜小耍賴,索求合同上的每日一吻。
又是拉拉小手,又是親親,祝英台面對梅疑霜時,都有些春心蕩漾,快要淪陷了。知道梅疑霜情史豐富,祝英台常心想,自己女扮男裝,難道梅少還會看不出?估計是早看出來了,所以才定下那種親親摸小手的條件吧?
「老流氓。」祝英台低聲罵了一聲,可是心裡卻有點甜滋滋。
「想什麼美成那樣?」梅疑霜勾人的聲音從祝英台腦後響起。
「沒什麼。」祝英台忙說,四下環視香香坊。
「恭喜,祝老闆。」梅疑霜笑道,祝英台以為他仍然如常過來牽她的手摸摸,結果卻沒有。梅少一副謹守分寸的樣子。
「咦?怎麼看起來,你有點失望?」梅疑霜敏銳,看出祝英台臉上一點小小的失落。
「哪有失望?開心都來不及了。多謝梅爺幫我盤回了香香坊。」祝英台行了個禮。
「哪裏,以後你按合同幫我調香就成了。對了,為了慶祝一下,到我家吃個晚飯?」梅疑霜問,心裡好笑祝英台臉上神情的變化,一下子從泥裡昇華到雲間。
「好!」祝英台開心地答應。
雖然梅疑霜嘴裡說是便飯,桌上卻擺得十分豐盛,皆是祝英台平常愛吃的。既有好菜,怎能沒有好酒?小廝暗香捧著一罈梅花釀,走到梅疑霜身邊,低聲附耳問:「梅少,這酒……裡頭要加點什麼嗎?」
梅少微笑,也附耳在暗香耳邊:「不用。」
「說什麼悄悄話呢?」祝英台吃著酥脆的鴨子,肥嫩的鵝肉,還有嫩炒腐皮茼蒿。
「沒事,暗香只是問要備多少酒,我說祝兄弟不太能喝。」梅少笑答。
「嗯,多謝。我的確不太能喝。」祝英台老實地說,忍不住又直勾勾地盯著梅疑霜欣賞。
等暗香退下去了,梅少挪到祝英台身邊坐下,輕聲笑問:「又在看我啦?我就這麼好看,看不膩?」
「嗯。」祝英台毫不扭捏地回答,喝了一口梅花釀。「你真的很好看。我以為,除了梁哥哥是世間絕色男子,馬兄是人間妄想,就沒人能好看過他們倆了。」
「跟他們比起來,我呢?怎樣好看法?」
「妖孽的好看。」
「噗。」梅疑霜聽見祝英台如此說,一口酒沒忍住,噴了出來,隨即開懷大笑起來。
梅疑霜發覺自己好久沒這樣爽朗大笑了,久到自己都快不記得了。和這位俊逸少年祝小弟在一起,天天總有看不完的笑話,聽不完的直言直語。他自己本身習慣了算計別人、算計自己,和祝英台在一起卻十分輕鬆自在。他不用去猜,便能從祝英台表情看出他心裡在想啥;他不用設套,祝英台的耿直性格就告訴他自己在想啥。
好一個可愛小兄弟,光明磊落,清風霽月。自己雖然男女不忌,享色無數,卻從來沒有和誰定下來過。瞧著祝英台清澈的眼睛,梅疑霜動了想和他廝守一生的念頭。雖然這世道,男男為侶頗受非議,馬文才和梁山伯不就瞞著挺過來了?
正想間,他卻看見祝英台小小地嘆了口氣。梅疑霜忙問怎麼了,祝英台道:「香香坊今天是正式盤回來了,咱們之前的合同也到今天了。」
梅少早就看透了祝英台的小心思,道:「合同結束不好嗎?該結的就該結了。」
「是啊。」祝英台心裡鬧著小彆扭,放下筷子。
「怎麼,你習慣啦?」梅疑霜眨眨眼,祝英台立刻知道他指得是什麼,小臉染上兩團玫瑰暈。
「習慣什麼?哪有習慣。我還巴不得你別來索吻。」祝英台裝作毫不在乎。
梅疑霜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大拇指在他的魚際搓揉,柔聲笑道:「你這樣說,我好傷心哪。我還以為,你喜歡。」
祝英台不答,眼睛垂了下去;她嘴上沒應,心裡卻是激動地喊:「對!我喜歡!」
她正沈默,冷不妨臉頰上被印上了熟悉的唇。「你?」祝英台稍稍一驚,但沒有不喜歡。
梅疑霜貼著她的耳邊,低聲說:「今天是合同最後一天,所以還沒結。」他說話時,吐息撩動祝英台的耳際,讓她心癢癢的。
「剛剛是一吻,剩下的就是摸摸小手了。」梅少略帶邪魅一笑,牽起她的手,挑逗地撫摸。「摸完就沒囉。還是,你想要升級一下合同?」
「升級?」祝英台腦筋轉不過來,一時無法想像「升級」是什麼樣的。
「就是這樣的。」梅少欺近祝英台,貼上她的朱唇,封了一個長吻。吻完後,梅少驚喜發現她的唇甜香軟嫩,卻也好笑地發現祝英台一臉大腦當機的模樣。
「祝小九,覺得怎麼樣?」
「……」祝英台只覺自己心跳加速百倍,頭有點暈暈的。
「欸,合同上,你只許我對你風流,我都戒色一個月了,忍得很難受哇。祝小九,你要不要跟我試試?」梅疑霜笑問,其實心裡第一次緊張有人會拒絕他。
沈默好一陣子的祝英台,慢慢地抬眸凝望梅疑霜,道:「好,就試試吧。」說完,投以淺淺的微笑。
「❤️🔥」梅疑霜瞬間被祝英台的明媚透明一笑煞住,換他心跳加速。他立刻起身,一把將祝英台抱起,走向床榻。祝英台緊張地抓著他的衣領,就連被放到床上,也沒放手。
「別緊張,我會對你好的。」梅疑霜笑著安撫,投以幾個輕柔的吻。「第一次?」
「嗯。」祝英台滿臉羞紅,也不知道自己橫下心的「試試」,究竟會不會讓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
「別怕。我慢慢來。」梅疑霜嘴上安撫著,手上也像安撫小貓咪似地安撫她。
漸漸地,祝英台放鬆下來,伸手攬住梅疑霜的脖子,和他交吻;兩人慢慢越來越投入,相互擁著、吻著,梅疑霜一隻大手在祝英台身上,隔著衣服游移,試圖慢慢煽點起她的熱情。
「?」梅疑霜摸到祝英台的下邊,卻發現有點不對勁。
似乎少了點東西。
他忙將手往上移,摸到了祝英台的上邊。
「?」似乎多了什麼東西。
「等等。」梅疑霜推開正沈浸在香吻中的祝英台,喘著氣喊停。祝英台一臉懞,不明白梅疑霜怎麼停下來。
梅疑霜伸手拆了祝英台束髮的冠,一頭烏黑長髮傾瀉下來。坐在他面前的,分明是位可愛的佳人,哪裏是俊逸少年。
「你是女人?」梅疑霜大愣。
「我是女人啊,你不是早就知道?」祝英台莫名其妙問。
「我以為你是男人。」
「我以為你早就看出來,只是故意裝不知道。你不是閱女豐富?」
「這……什麼豐富……我真的沒看出來。」梅疑霜遇到人生第一次窘境。
「你不喜歡女人?」祝英台想起多年前梁山伯錯認她的事。
「我當然喜歡女人。不不不,這不是重點啊!」梅疑霜感覺內心的自己有點要崩潰。
「既然你喜歡女人,那有什麼問題?」祝英台爬近梅疑霜,但他反而往後退。
「等等,等等。這不是有沒有問題的事。我腦子裡一直把你當男人,可你現在是女人。我……我腦子錯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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