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多緣份遇到來台灣打拼的外傭,他們都是好堅韌勇敢的女性,他們可能都跟我差不多大,但是已經經歷了我一輩子的故事。然後我第一次認識這樣的女性,是我10年前剛去上海的時候。
當時一個皮箱帶著就去了,沒什麼朋友,早上九點上班,晚上九點下班,每週工作六天,也說不上來疲憊,就是一天過一天。公司當時租的房子在23層的高樓,挨著黃浦江。看著夜晚的黃浦江,數著來來去去的船,對面外灘一閃一閃的燈光,跟淚水一樣,都是過了就忘了。公司請了一位阿姨,週末都會來我家打掃,同時也在公司準備中餐跟晚餐,有時候,我得空就會跟她聊天,他是我在上海的北極星。
她是湖北一個小鄉鎮的姑娘,從小就被賣到夫家當童養媳,她曾經試著逃回娘家,但是卻被母親壓了回去,還在夫家面前教訓他,當時的她認清現實,回去是不可能了,就開始認命。說來也坎坷,老公是個大傻逼,孩子一個一個生,老公用他的錢,花天酒地,還會打她。有天她的老鄉好友,介紹她來到上海,開始去家家戶戶幫傭。他體力最好的時候一天打五份工,晚上回住的地方縫布鞋,做手工,一點一點的攢錢,就是要給他的孩子受教育。他自己大字不認識,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中文字能認出來的,估計屈指可數。
然而,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經來上海20年了,都快50歲了。我問他還要在上海待多久,私心希望她可以繼續當阿姨陪我聊天。她說再過幾年,她要回老家開饅頭店,把她媽媽接過來一起住,我疾呼“她把妳賣掉,你還繼續照顧她。“她說,那個年代,如果不賣,可能也看不到明天了。他眼中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給了我力量繼續待在上海,就算已經十年了,我還是不會忘記那個眼神。
她的孩子很爭氣都來了上海,有著人人羨慕的工作。而她呢,依然每天6點出門工作,轉了一天,回到他那個六人宿舍,繼續做小手工,賺一個幾毛錢的活。有次週末打掃完畢之後,她說她今天活幹完了,那天她生日,女兒要帶他去吃飯,他滿臉驕傲,還跟我借浴室洗澡換衣服,擦了口紅,開開心心的去約會了。他臉上一抹笑容,把過去所有的無奈,都一筆勾銷了,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呢?
現在10年之後,我其實已經跟他斷了音訊,他沒有微信,希望她正跟他媽媽一起吃饅頭,願一切安好,我的北極星,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上海人生。
我最近有緣份遇到來台灣打拼的外傭,她們都是好堅韌勇敢的女性。她們可能跟我差不多大,但是已經經歷了我一輩子的故事。我第一次認識這樣的女性,是在10年前剛去上海的時候。當時,我一個人帶著一個皮箱,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沒有朋友,早上九點上班,晚上九點下班,每週工作六天。儘管我感到疲憊,但我還是撐過了每一天。當時公司租了一個23層的高樓,房子挨著黃浦江。在看著夜晚的黃浦江時,我數著來來去去的船,對面外灘一閃一閃的燈光,那些都像淚水一樣,過去了就被忘記了。公司聘請了一位阿姨,週末會來我家打掃,並且在公司準備中餐跟晚餐。有時候,我得空就會跟她聊天,她成為了我在上海的北極星。
這位阿姨來自湖北的一個小鄉鎮,從小就被賣到夫家當童養媳。她曾試著逃回娘家,但是卻被母親押了回去,還在夫家面前教訓了她。當時,她認清現實,知道回去是不可能了,便開始認命。她的老公是個大傻逼,她生了一個又一個孩子,老公還會打她,那些日子真是坎坷。有一天,她的老鄉好友介紹她來到上海,開始去家家戶戶做家務。她身體最好的時候一天打五份工,晚上回到住所,縫布鞋,做手工,一點一點地攢錢,就是要給她的孩子受教育。她自己不識字,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中文字都認不出來。
然而,當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經在上海待了20年,快要50歲了。我問她還要在上海待多久,私心希望她可以繼續當阿姨陪我聊天。她說再過幾年,她要回老家開饅頭店,把她媽媽接過來一起住。我疾呼“她把妳賣掉,你還繼續照顧她。“她回答說,那個年代,如果不賣,可能也看不到明天了。她對未來的憧憬,讓我為她感到驕傲。她的孩子們都來到上海,有著人人羨慕的工作。然而,她依然每天早上6點出門工作,轉了一天,回到她那個六人宿舍,繼續做小手工,賺一個幾毛錢的活。有一次週末打掃完畢之後,她說她今天活幹完了,那天她生日,女兒要帶她去吃飯。她滿臉驕傲,還跟我借浴室洗澡換衣服,擦了口紅,開開心心地去約會了。她那時的笑容,讓我感受到了她的幸福,那個時刻她的無奈都被勾銷了,一切都變得很美好。
現在,已經過去了10年,我跟她斷了音訊。她沒有微信,但我仍然希望她現在正跟她的媽媽一起吃饅頭,願一切都很好,我的北極星,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上海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