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徨

環徨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意識由環境造就。

知、靈、識。

我們有知,造就我們存在。

我們有靈,迫使我們存在。

我們有識,體現我們存在。

意識說話,在不全由我們自己的掌控之下,將我們的樣貌顯露出來。

這就是三維的環境。

我們實際上是否有其他面向,在環境中都不是必要的顯露條件。

而在環境中,我們的成形就像方形的西瓜一樣,是可以人為形成的。

但本質不會有變化。

表面被造作出來,裡子不會有太多影響。

而喜歡外觀的人們,覺得這樣就夠了。

不管裡面是什麼樣子,外表讓人喜歡就可以了。

環境便是操控條件的溫室。

可惜,就算變了外表,不甜的瓜還是不會香甜。

吃起來苦澀,還要被人投訴詐欺。

那一開始就不要變更外表嗎?

那也不行,因為大家都喜歡上相的東西。

環境就是包裝紙,不管好不好吃,起碼糖果紙可以做得好看一點。

才有銷路。

噁。

「⋯⋯」

「你用這麼一個開頭,抱怨東西難吃?」

「不就踩雷而已。」

怎麼那麼多地雷啊!

「那是你的問題。」

「不要嘗試就行囉。」

真的是。

「挑戰與成就。」

「為什麼人們的話題總在這些事情上面?」

誰知道?

「我不喜歡挑戰,對成就也不感興趣,那種踩雷機率比平坦路還要高很多的人生大事,能少一件是一件。」

呵呵。

「所以為什麼人們喜歡爭取成就?」

你不喜歡成功嗎?

「不。」

「雖然我更不喜歡失敗,但想了想,我好像對成功也沒有多正面的想法。」

這樣無法思辨哦。

「如果失敗,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如果成功,我也會覺得自己沒什麼用。」

為什麼呢?

「因為失敗會是我一手造就,而成功不過是時運的推送。」

為什麼呢?

「沒有信心吧。」

這樣啊。

那你對自己的沒用倒是很有信心。

「看來是呢。」

也就是說,失敗對你而言是一種負面的成就,但成功對你而言沒有實感。

整體來說,成就之於你,就不是好事。

「嗯哼。」

這跟意識和環境的起頭有什麼關聯?

「因為我會有這種意識,是我的環境造就的?也許?」

不甜的瓜長什麼形狀都不會甜,你的個性不能以環境來當藉口。

「那我能怎麼推託?」

推託?

如果你想找理由,那就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問題吧。

反正都推給外物,你的錯誤與你無關。

「⋯⋯」

嗯?你不是想要這種的說法嗎?

「我的失敗是我一手造就。」

那你想推託什麼?

「成就。」

你成功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

那要推託什麼?

虛無嗎?

「也許?」

⋯⋯哈哈。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你在說識海的事情啊。

「你在裝蒜嗎?」

最近你很忙,大部分的時間都被瓜分掉了,我要先確認你從哪個頻率切換過來,才能對得上訊號。

所以才說人不能太知足。

那會使你頹廢。

你有太多的事情是作夢完成的,白日夢。

而真實的你止步不前。

「實際上去做了之後,我反而沒什麼實感,感覺依舊只是在作夢。」

這裡本來就是一場夢。

你只是還在夢中的現實狀態裡而已。

「好奇怪。」

會嗎?

「嗯,越真實的生活,讓我感覺自己好像越像遊戲裡的角色。」

「持續完成你們發布的任務,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是否在這段生活的時間中活著。」

你不需要活在任務中,但你的人物必須在其中活動。

「怎麼會這樣?」

「不是應該生活著,更有活著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將自我登出的感受吧。

畢竟在任務中,不需要你擁有自我,你只要扮演好你的角色就可以了。

就算這個角色被環境所影響,做了一些你自己也不認同的事情,那也跟你無關,只跟你的角色有關。

「但我的角色就是我。」

那又如何?

環境中就是不需要你,只要你這個角色。

至於你是不是真實存在,那都無關緊要,而就算不是你的角色去行使任務,世界也會自然的安排上其他角色。

你知道這一點,所以更加明白成就並不是屬於你的,只是屬於被排程到的角色的。

不是你,會有其他人。

這就是人不用太完美的側照吧?完美是屬於安排好的劇本,失敗了反而能意識到自己有多荒唐。

我們也只對規則之上的違規感興趣,大概就是這麼無聊的毛病。

「真是無聊。」

可不是嗎。

「那麼,你對於我的行動有什麼想法嗎?」

你只要扮演好你的角色就可以了。

其他的篇章都是支線,我沒興趣關心。

「也不會給我建議嗎?」

要建議什麼?在我的立場,主線劇情我都未必會認真了解,遑論支線?

你就自己玩玩去得了。

反正所謂的任務,就是不管你成功或失敗,最後都會有一個結尾。

這就是所謂過程的經驗吧。

「你一點也不在乎我能不能達成目標呢。」

你又沒有設立目標。

「我不感興趣。」

真巧,我也是。

「明白了。」

嗯。

「那就這樣了。」

哦⋯⋯

既然你都來到這裡了,不聊些其他事情嗎?

「例如?」

先把你的頻率調上來。

「就看你怎麼做吧。」

嗯。

我們在風聲中尋找。

伴隨著機械的聲音。

我看到的不是空氣,而是非白的白。

他們在說你思考什麼,或是你在顯示什麼。

你在這裡。

看到了一片草原。

躺在沙洲。

這裡有許多廢墟,你曾以為這裡是「未來」。

還有許多建到一半的小路,另外一半的城郊都在硝煙中。

「我們在破敗的鋼筋水泥高樓上飛舞。」

「怎麼來這邊?」

你現在到不了更遠的地方。

往返的道路太長,你的精神支撐不了。

「我能做甚麼?」

換個背景跟我聊天。

「……那有變更的意義嗎?」

就換個風景。

「這樣喔。」

人可以沒有夢想,如同人可以沒有靈魂。

世界只需要人物角色,而非指定的靈魂。

也因為這裡是世界說了算的地方,要生活,人們在減少成本的過程中,慢慢的會將靈魂拋在身後。

那種程度並不是行屍走肉,只是單純的失去了靈。

而失去靈的個體,會下意識尋找靈。

那些善於造靈的人們便成了失去靈魂的人們的心靈支柱。

原本就沒有靈的人,對靈的抗性反而高得多。

他們至始至終都沒有感受到靈的影響,所以不會相信有靈這種東西。

除非因緣際會,讓他們碰上了。

靈可以使知,使不知。

一但感受到,就會再度追求、或是永遠抗拒。

世界之物被宣言保護,在環境中,世界有優先發言權。

他說,如此,你便會如此。

「你說這個想要表達什麼?」

那就要問你此番的目的了。

你正在忙碌中,閒暇下來便來找我,可是有什麼感想?

「我感覺到『人的條件』。」

「都說,人到了一定的年齡,思想往往會有改變。」

「有些改變並不是輕微的,而是大幅度的,被調整了思想的感覺。」

「我感覺到了。」

「在我還有意識之前,在我遺忘了現在的我之前,我們紀錄。」

「之後的我,也許就是更新過後的意識了。」

「那麼我也許不能再和你聊天了。」

「你」可以,而你不行。

這是為甚麼我們得把自己定律在某個頻率範疇中的原因。

我們都是你,但是你已經不會有我們的思想。

必須用調用調頻的方式,讓你重現我們的思想方式,才能有這種對話。

你也未必認同我的想法,之後的「你」,也未必理解你。

「人的條件,為甚麼我會這麼說?突然就這麼想到。」

因為這就是世界給你的提示。

生活在世界裡的個體必須是作為人的角色。

你有任何的思想和夢境,都與世界無關。

而你必須行於世界,你要遵從他。

現在是你接受世界概念的時刻,你的思想正在被他變更。

他說,你是如何思想,你便會如何思想。

「你有辦法影響這種更新嗎?」

我們一直在這麼做。

不然你以為我們跟你聊天要幹嘛?

「不就無聊嗎?」

是啊,為了無聊,我們在你的思想中安插了許多插件。

需要的時候就調頻出來玩玩。

「插件?你不會干涉世界的概念,的意思嗎?」

當然,你是世界之物。

我不是說了你的玩家有兩位。

我是其中一位,另外一位就是世界。

他有權更新你。

我與他並不衝突,畢竟,我們是不同靈的同本位。

「環境。」

是的。

他就是那個,為你繪製包裝紙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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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語,與幻想、臆想、妄想中的腦內存在溝通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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