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回到武當山。
兩人還是各忙各的,只是偶爾會不經意地在師尊的書庫裡相聚。
不論是打坐或著是討論道法,偶爾會有莫斐帶來的小點心。
柳旭總是會露出開心的微笑,聽著自己的論述,再交換他的心得。
或著是問到難題,偶爾的皺眉困擾;有時候打著怪主意,然後頑皮的笑容;有時候認真的思考,那雪亮的眼睛彷彿在放光。
很喜歡那樣的時間。
很喜歡那樣的相處。
很喜歡...他。
越跟他相處,越發現他的很多優點跟擅長。
越跟他認識,越發現他的細心體貼和善良。
所以,那日在書庫裡,被他突然的餵了一口甜點。
是什麼甜點,莫錚沒有記憶。
只記得嘴中,甜甜的,他的手碰到唇,似乎殘留著溫度。
和心中暖暖的。
所以,就想帶他去賞花。
那是之前被師父關禁閉時,注意到的後山的花海。
滿樹的桃花,因為在禁閉地的附近,幾乎甚少人知。
而那裏,他想帶他去看看。
冬日裡,那裏冰天雪地,冷的一片寂寥。
但是到了春天,那裏百棵桃樹簇擁著整座武當山,在陽光下溫暖的閃耀著一片粉色的光芒。
一如他,在心中留下的那道光痕。
他說他要做甜點。
他說也想和他賞花。
賞花,和他。
想到這個,顧不得吃東西,只想快點見到他,甚至連莫斐說什麼都沒在聽。
想見他。
在他身邊,微笑是簡單的。
在他身邊,總有很多驚喜。
柳旭除了做點心、還有鹹食。
而自己只帶了酒。
也想陪他喝酒,而不是讓莫斐專美於前。
美景、美食、美酒、美人。
很喜歡這樣的時光,天時地利人和。
柳旭說,用一杯酒交換一個問題。
但等他說了才發現,很多情緒、很多關於「自己」其實好像都很陌生。
在選擇要潛心修道時,早就打算屏除掉那些情緒。不悲不喜。萬事空無。
但,現在有了他,感覺好像,這些悲歡離合都重要,也都不重要了。
「師兄目前有想要的東西嗎?」
酒過三巡,師弟的問題像是在心湖中投入的石頭,漣漪從那個點擴大,向外延展。
看著眼前的人,覺得這樣的日子,真的很好。
「現在想要的大概就是這樣吧。」
這樣的日子,這樣的生活,這樣的我們,這樣的你。
想要此時,此後,都這樣。
回問了柳旭想要的是什麼,也有點好奇。
陽光之中,還有什麼是他會掛心的嗎?
只要他想要,都想為他得到。只要能讓這感覺持續、他都願意。
「若想要,就伸手去緊握吧。」
微笑著,想滿足他所有的想望:「如果真的需要、想要,那就想辦法得到吧。」
真的只是想,讓他臉上的微笑能夠繼續笑著。
而他接下來的舉動,卻出乎了意料。
他吻了他。
他正在吻他。
接下來,幾乎是身體自己的本能。
抱著他,深入這個吻,延長這樣的甜蜜,纏繞著那醉人的神韻。
這感覺,美好的讓人幾乎沉淪。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願意為你取回。」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願意。
只要是因為你。
嘴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迷戀的繼續吻著。
沉迷於這樣的接觸,讚嘆著這樣的深入。
腦袋中清楚的感受著自己正身處著一件美好的事情,讓莫錚更加無法自拔。
「如果我說,我想要的是你呢?」
聽到這句話,內心瞬間被什麼填滿的感覺。
莫錚知道。
那顆曾經被人背叛過的心,即使傷痕累累,但若對象是他,他願意毫無保留的再一次相信。
在這暖陽之中,心甘情願的,讓自己完全攤開在陽光之下。
毫無保留。
「如君所願。」
滿樹桃花風吹雪,花飄落,香如舊。
桂花凝香酒亦醉。
吉祥美好,永伴佳人,一醉臥君側。
一問君心何歸處。
君無戲言如九鼎。
只願己心為君傾。
滄海桑田,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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