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柳旭只將那下山採買當成是偶然一次賺到的放風,並沒有多想。
同門師兄弟同輩裡大多是偶爾打打鬧鬧,但始終有維持在一定的輩分規範,階級嚴謹,武當門派門人眾多,又通常穩當各司其職,若不是自己平常的活動範圍環境,不太容易與不同輩分的師兄長們有其他機會接觸。
也因此,一群同輩的同門才會七嘴八舌的討論起領頭的師兄們好不好相處。
柳旭看到帶頭師兄一臉溫文儒雅,帶著笑意應對富商周旋,卻轉身後宛如皎月般清冷,與人像是隔層膜般難以親近。
這是什麼反差?
他有點意外,搪塞個理由脫隊,柳旭帶著好奇,跟在後面觀察注意著。
雖說他一開始只是覺得,另位師兄莫斐身邊已經圍繞了其他人,也不缺他一個。
而獨自行動的師兄莫錚,前面似乎還被富商盯上,怎樣想都比較讓人在意。
就算被發現了也不打緊,因為這樣自己更能光明正大的跟在旁邊打量著。
看師兄很勉強的讓自己同行一起,一臉頭痛的想支開他,但卻沒有拋下他。
那看似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中卻又帶著溫柔。
莫錚身上有種孤寂感。
柳旭隨意找話聊時,無意間察覺了這點,其實他只是應著接近上元節的熱鬧氣氛找找話聊——畢竟師兄看起來就並不想搭理他。
人是群居生物,慣性處在團體生活中,在過節的熱鬧氣氛下感受到自己是其中的一份子,會有種安心感,也容易受到一些氛圍共鳴。
在不同的地方環境,及自己不同的身分下,總是會想找尋自己的歸處,那是一種生存認同。
莫錚表現出來的,像是沒有,亦或是不需要這些需求。
柳旭對這類事情就是一種模糊概念認知,其實比起群聚,對自己來說,會在意的還有會想跟誰一起過、一起分享。
但他先前很少會有覺得非誰不可,一起的那種感覺。
與師兄談天時,柳旭發現自己在無意間將這句話好幾次說出口。
他覺得自己並不想看到對方一個人,甚至會想拉住他。
在自己意識到這樣靠近是不是有點太過時候,莫斐闖入後的擅自分房又讓對方直接就轉身就離開。
被討厭了嗎?
柳旭覺得有點錯愕,沮喪。
莫斐找喝酒時他的確是有點悶,他知道自己酒量不算好,但他就是有些好奇。
想從莫斐那邊多知道一些莫錚的事。
那人行事周道,顧全了同行所有人方便,卻不喜與人多說一句話。
孤傲卻讓他覺得宛如清風皓月;像竹般處在幽僻林中與塵囂格格不入。
柳旭並不知道對方曾經遭遇過什麼,就連莫斐那兒也只能探聽到片段。
在莫斐的解釋下,他感覺莫錚對在自己與其他人的互動上有些微的差異,但他沒多做細想。
只是莫斐在聽他說出覺得師兄體貼的話時的表情倒是很微妙,這讓柳旭有些不解。
——不體貼的話,就不會在他醉酒後送他回去了。
他醒轉時,發現自己是被好好的放在床上,是師兄有去尋他嗎?
那個端溫茶水給自己,和顏悅色對自己說話的人。
太好了,他沒有討厭自己。
那日柳旭最後睡下時,莫名的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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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主要以一些補充橋段或是劇情補遺為主,正篇可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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