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來整整病了半個月,在咳嗽與噴嚏漸緩後,在味覺與嗅覺上卻沒有恢復平常的靈敏,某天出門時決定噴喜愛的香水,測試自己的嗅覺是否還在鈍化的狀態,平時濃烈的英國梨小蒼蘭香水味,我必須靠很近才能聞到淡淡的模糊香味,這樣的經驗,讓我在諮商時對於自身的情感豐沛有了個靈光一閃的比喻:
這世界上長期過敏而導致嗅覺不靈敏的人,就算與我聞同一款香水,卻始終無法感受到我所感受的細膩且濃郁的香味,而在情感體驗上,這世界是否也同樣會有對於喜怒哀樂的感受不靈敏的人呢?
如果可以讓我選擇,我想就算感受到的痛苦會比他人更深刻更漫長,我也不想變成一個鈍化的人,我體驗著這深刻的情緒,並且認為這是我的天賦,這些複雜的思考跟心情彷彿都變得值得自豪且珍貴了,痛苦且快樂著。
還是跟諮商師說了Me too運動,怎麼會說還是呢?
可能是身為混亂中立文青的執念吧,每當有個話題變成世人口中最熱門的主題,我會有一種如果我也跟著講,就是跟風的感覺,就算自己曾是性騷擾的受害者,也因此做了十年的惡夢,決定諮商,卻依然沒有勇氣跟動力還有想法在署名的社群媒體談這件事,對我來說可想而知,在整個Me too運動中一定有數以萬計無法發聲的人,對了,大家可以去看超級歪的新影片,我很喜歡其中的一個觀點:「社會會去檢討受騷擾的女性穿得太裸露或做出讓人誤會的舉止,卻不會去檢討騷擾者為何作出騷擾的舉動。」
我也是那個在長大後才越想越不對的人,我也是那個選擇對父母發聲後卻感到深深失望的人,父母告訴我要放下要原諒自己,我痛苦於明明自己是被騷擾者,卻害怕告訴父母後,他們是否會自責。我也知道自己在內心深處,不願意把騷擾者當成壞人,我內心會出現大大小小的聲音,會不會真的是我小題大作,會不會年少時的家人也不懂自己在做什麼,但我永遠無法忘記,自己被騷擾時對方腥紅的眼神與興奮的表情,我無法忘記。
最後我得到一句無所謂的抱歉「嘿,對不起」「你看,我就知道會很尷尬」
我的求救與害怕反反覆覆出現在我十年間的夢裡,但我選擇收下這份不真誠的道歉,並且告訴自己,對方可能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每當我思考到這裡,我內心的黑暗就會爆發,我為什麼要替他說話,我為什麼接受,我為什麼要放下。
痛苦的是,不放下,痛苦的依然是我。
接著說到在跟前男友的關係中,自己彷彿變成了加害者,最後讓對方難受的選擇斷聯,或許是濫情吧,我總是想體諒好人也想體諒壞人,也深深相信著,或許我自己認為的美好故事,在他人視角的故事中你可能是壞人,感情好難懂,也好美妙。
這週在某個瞬間,發現一連串找網友的行為,還是因為很想被愛啊,就算跟網友的相處都沒有戀愛感,見了一個又一個的網友,再次感覺到前男友真的是一位很棒很棒很棒的人呢!無論是體態、身高、知識量、學歷都給我滿滿的安全感,諮商師也說聽起來很可靠。
跟諮商師說了自己終於有勇氣跟室友說,今天不會一起吃晚餐,他很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