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自由(4)

就在芳越來越有活力、跟四號關係越來越好，我們漸漸放心時，網路上不知從何處流出一支影片。影片內容是有個男人在詢問芳是否同意參與涉及綑綁、鞭打、插入的性活動，芳開口同意；下一幕則是芳被蒙著眼睛，全身赤裸綁在椅子上，身上已有多處鞭痕，晃動著身體喊著「拜託打我、拜託幹我」。

雖然影片馬上被下架，但仍被不少人看到，又有人開始討論芳是變態、自己活該；有人說有些小說的劇情看起來是以強暴、脅迫的方式讓人屈從，但受虐者卻得到性愉悅，「說不定有人就是喜歡這種的」。

小雷跟我說這件事時，聲音疲憊、絕望。我抱住他，他哭了出來。

我去找芳，他只淡淡地說：「嗯我說過那種話沒錯。」

四號直接大罵：「幹您娘還是開庭那天我直接去把那個人打死好了。」

我們又找律師一起討論在法庭上如何攻防、如何避免二次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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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頭痛了幾天，又討論了幾天後，小雷在網路上發了一則聲明：

「我無法代表所有人發言，我只能說我們經驗到、我們思考過、我們認可的事情。我們都像航行在霧中的大海上，探索更多關於身體的、關係的可能性。我們沒有誰有資格劃下邊界，反而是小心翼翼地摟著彼此，想要不斷踩過既有的邊界，尋找更多的可能。在這一團迷霧中，所有的教條、論述都有可能會失效，我現在可能說出的最大或者唯一的信條是，我們所做的一切，是要為了留住身邊的人，而不是失去他。」

發完後，我們便決定不再對網路上的批評、爭辯做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