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不想回應任何網路上的流言或者謾罵,但當記者不斷想要訪問小雷,頻道開始被檢舉,小雷還是找了幾個友善組織,一起發表聲明,表示BDSM是在安全、理智、知情同意下進行,絕對不是犯罪行為的藉口。
我每天到四號家看看芳,陪他聊聊天,再回來小雷家。我們以為會有很多事情需要煩惱、需要討論,但根本沒有,我們只希望一切全部消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們四人會倒在一起,像是當機,或者電力用盡,但我們可能根本沒有處理任何正經的事情。
其實我們大概知道,等時間慢慢過去就會好的,但過程中可能會非常難熬。我也知道芳會慢慢好起來的,但可能要先陪他面對漫長的司法過程。
芳大多時間不說話,只是坐著發呆,又像在沉思。我或四號會問他有沒有想要做些什麼,他總是搖搖頭。但他非常認真地執行好好吃飯、好好喝水、好好睡覺、不要死掉這件事。
四號很認真地幫他準備食物,還在中午休息時特地買便當回去;芳跟他說「我一天吃兩餐就夠了」,四號又來問我,我跟芳說「那你肚子餓的時候要自己叫外送」,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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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詢問律師後,覺得還是需要先了解到底發生什麼事,才比較知道怎麼面對接下來的流程。
見到律師時,我握著芳的手,他緩緩說出當時發生的事情,像機器人,又像遙遠山上的雲。他說那天收到一個邀約,是一個之前約過幾次的網友,說這次有多一點人、可能會刺激一點,問他要不要。因為之前經驗還可以,他便答應了,沒想到一被綁起來之後就無法脫身了。
芳詢問律師,有沒有想要知道更多細節,關於他們做了哪些事情。
律師問了他們之前如何聯絡、訊息內說了什麼、當天幾點到哪裡等事,但沒有問更多被綁起來後的細節。
我帶芳回到四號家,跟四號抽了根菸、聊了兩句。離開前芳抓住我的手,說:「主人,幫我洗澡。」
我想了想,把他帶進浴室,脫了他的衣服。
他作勢要脫我的衣服,我搖了搖頭。
我緩緩洗著他的身體,雖然還留有些許痕跡,但肉眼可見的肌肉與皮膚大致沒有問題。我的手經過他的肛門口時,他悶哼了一聲。
我把他的身體擦乾,準備要幫他穿衣服時,他又要來拉我的褲子。我問他「你確定嗎」,他點了點頭。
我把他帶到房間,脫下褲子,他開始幫我口交,但我發現自己硬不起來。
他抬頭看我,我輕輕搖了搖頭,說「沒關係」,讓他在床上躺下。我手指抹上潤滑,緩緩插入,一指、兩指、三指、四指。
我一邊抽插著,一邊用另一隻手幫他打,發現他也硬不起來。
就在我思考這是不是某種後遺症時,他說:「主人,全部進來。」
「你確定?」我看著他,他點了點頭。
「如果不行要馬上跟我說。」他點了點頭。
我從包包裡翻出另一罐潤滑液,包覆了拳頭,緩緩推了進去。
他的屌慢慢翹起來。
我試著在裡面轉動,微微抽出再推入。他的喘息聲越來越大,直到身體緊繃顫抖。
我把手抽出來,他說了一聲「謝謝主人」。
我走出門,四號用複雜的神情看著我。我猜他聽到了。我走過去抱著他,他拍了拍我的背。
隔天,我帶了圖畫紙和蠟筆給芳,要他每天畫一張畫,可以多畫沒關係,但至少要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