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武當 番外】深夜的山間尋覓 02(R)

柳旭的話勾起了回憶，排山倒海的情緒在內心發酵。

靜陽郡主指著自己大罵的身影歷歷在目。
『你只會高高在上的俯瞰別人，以為全世界都繞著你轉？你那是施捨！根本就不懂的愛！』

莫錚發現，自己完全找不到話可以駁斥這樣的指控。

心像是被揪著，鈍鈍的疼痛。

「...我很想你。」
發現莫錚沒有要回話的意思，柳旭觀察著他的神色，心下沮喪更甚。

「不想見到我的話，食物我放這邊...我怕你今天還沒進食。」
把食盒放在地上，想了想，將披風也脫下，放在旁邊。

「...你剛從泉水那裡出來，注意不要著涼。」
柳旭話才說完，本來就沒注意保暖便出來尋人的衣著，在突然脫去披風後驟然落差的溫度下，忍不住打了一個囉嗦。

比腦袋更快的，是自己的動作。

當意識到自己將人抱起時，莫錚的內心充滿懊悔，懷裡單薄的人兒是熟悉的懷抱，體溫的貼近讓他不自主的想抱得更緊。

你是我的...

但......是不是有人會比我更適合你...
感到內心苦楚正在蔓延，莫錚的臉色漠然。

「...你可以不用勉強自己碰我，我等下會自己回去。」
身體才剛感到冷便被披風再度裹住，莫錚懷抱的溫暖讓柳旭一愣，但注意到他的臉上神色，心情又沉了起來。

「可是...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你不高興嗎？」
他還是...沒任何頭緒。

像是試探地磨蹭著懷裡的人，莫錚的動作輕輕的，彷彿在抱著易碎品般那樣的小心翼翼。

內心忐忑。

如果那晚出現的不是我...你還會非我不可嗎？
他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嘴張開又合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敢開口。
不敢面對這個真相。

萬一......還有其他人能夠擁抱你......

『要不是同情你，誰會愛上你？比你好的人多了去，你不過就只是比較會打而已！』
內心的苦楚變成了慌亂，莫錚突然用力地抱著懷裡的人，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漂浮木，害怕放手。

「你...」
會不會......更喜歡莫斐....

「……我做了什麼嗎？」
莫錚的回答讓他不解，柳旭有些茫然。

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血液像是從手腳退去，越發的冰冷。

察覺到自己無法面對失去他的恐懼，莫錚內心五味雜陳，企圖說服自己離開這個懷抱：「......你們抱在一起......」

莫錚的話沒頭沒尾的讓柳旭又是一愣，想搞清楚是什麼狀況，柳旭索性一把抱住。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柳旭一頭霧水外還有點無奈，怕對方直接跑掉，乾脆先抱著不放，他努力思索，到底是什麼時候讓莫錚誤會的。

「…我平常不太跟人肢體接觸的，連我師父也不行，……你指的是前些天，莫斐師兄在我快跌倒時扶了我一把嗎？」

發現被柳旭抱緊，熟悉的體溫在皮膚上傳遞，莫錚的腦袋微愣，還來不及反應柳旭話中的意思，就發現自己已經伸手回抱住他。

如此誠實的身體反射，對上內心的糾結不已，讓莫錚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你們一起吃飯聊天......看起來很開心......」
聲音不自覺地帶上埋怨，也不知道這埋怨的對象究竟是誰：「......他抱著你.....他—」
他是不是更稱職的戀人......

「莫斐師兄平常跟人說話不都嘻嘻哈哈的嗎...那時他在扶起我後就馬上放開了。」
意識到當時覺得沒怎樣的動作似乎在莫錚眼裡成了另種模樣，柳旭頓時覺得哭笑不得。

「那天他講了些你喜歡的菜色給我，我還抄了單子，想說等你回來可以做給你吃...」
盯著莫錚的臉色，柳旭試著解釋：「而且他還在課堂上給了你們之前下山時會去買的店家名單，...我想說做出什麼就第一個給你嚐嚐。」

跟莫斐討論時，想著要給莫錚吃，想看他吃到餐點時的反應，自己原先是有些期待的，沒料到當時的表情也讓莫錚誤會了。

視線落在一旁地上的食盒，柳旭的眼神黯了黯。

「…我找了你一晚，都涼了。」
莫錚將頭埋在柳旭的頸邊，鼻尖是他的味道稍微的安撫著自己內心的空洞。

柳旭的話像是羽毛般輕輕安撫著莫錚，他難過地蹭著柳旭，想尋找更多的依賴，腦海裡卻不自主的閃過靜陽郡主的冷笑。

『不懂愛的你，隨便一個人都能做得比你好，你有什麼自信覺得非你不可？』

不懂愛，就不值得愛嗎？
我不能非你不可嗎......

內心的慌亂逐漸轉變成氣憤。
想大聲反駁這無稽之談，卻說不出口。

一股悶氣直衝心頭，莫錚張口就咬向柳旭白皙的頸。

「...嗚。」
頸邊的痛讓柳旭瑟縮了下，讓他有些不解，只是隱約察覺莫錚的情緒像是因為什麼不太對勁。

「能這樣抱著我的人只會是你，...親吻也是。」
回抱住對方想試著安撫，他輕輕道。

用虎牙咬著懷裡的人最白皙的頸部，像是嗜血一般的印上齒痕，再輕輕地舔舐那兩道深刻的凹陷，附上唇反覆地吸允吮。

懷裡的重量沉了沉，感受著柳旭幾乎癱軟的身體，莫錚瞧著自己印下的痕跡，眼裡閃過暴戾之氣：「只有我。」

頸上的麻癢和刺痛感像灼燒般讓他無法忽視，有些無力的攤在對方懷裡，聽著莫錚的話，柳旭仰起頭，輕啄了他的唇。

「只有你……最早在書庫時候幫我擋墨，酒醉時候帶我回去，也只有你這樣抱過我。」

「只有我可以。」
莫錚執拗地強調。

像是想證明些什麼的將柳旭打橫抱起，直接走入溫泉之中。

大概內力使然，莫錚的體溫比溫泉高上一些，倒成了另一個暖源，在冬日之中很容易讓人眷戀。

莫錚將他抱坐在石頭上，雙腳浸在溫泉裡，低頭看著，然後吻上。

腦袋中又閃過那張討人厭的嘴臉，莫錚蹭在柳旭的耳邊，語氣中帶著哀求：「你只能有我...」

耳被啃咬的麻癢感讓柳旭輕溢出聲，莫錚的宣告讓他只能迷糊的回應：「嗯...一直都只有你...」

莫錚在柳旭的頸邊舔咬，然後，突然停了下來。

感受懷裡真實的重量，看著被咬得紅紅紫紫的痕跡，他的聲音不自主的帶著恐懼和請求：「...一直、一直、想要我，好不好？」

頸上斷斷續續的被啃咬，刺痛感令柳旭回神，聽見的卻是莫錚帶著不安的話語。

他抬頭凝視莫錚一會兒，捧住他的臉，輕輕的像蜻蜓點水般吻上莫錚的額，眼角，鼻尖最後是唇。

覆上唇的時候，先是吸吮舔舐，而後加深了力道，柳旭瞇起眼，猝不及防的在莫錚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早前你不想理我時，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泉水的溫度慢慢的蒸騰肌膚，柳旭的臉有些微紅，盯著莫錚眼裡帶著些許委屈。

我也害怕...你不要我了...

莫錚沒有回話，將恐懼化為力量，咬在柳旭的頸上。
想藉由這樣的疼痛痕跡，留下點什麼，或緩解內心的焦慮。

「唔、你如果還是...這麼在意...乾脆直接在更明顯的地方留下你專屬的痕跡算了...，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

頸上接著傳來的疼痛讓柳旭悶哼了聲，莫錚的沉默讓他很難不介意。

「...我明明眼裡就只有你。」
緊緊抱住莫錚，將頭埋進對方懷裡，柳旭悶悶的說著。

手指輕滑過他頸項處被自己標記的大大小小痕跡，空出的手扯落柳旭身上僅剩的遮蔽，然後讓他毫無隔閡的靠在自己的身上。

全身赤裸的兩人相互依偎，從體溫感受到那人心裡的溫度，比溫泉還要炙熱的挑逗慾望。

「我的...專屬痕跡？」
內心的黑暗還在蠢蠢欲動，莫錚的聲音有些茫然詢問：「你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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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主要以一些補充橋段或是劇情補遺為主，正篇可參考【雙武當】，若有想法或是覺得喜歡也歡迎留言，肯給予鼓勵就更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