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郎,原名羅林。剛出道(2004年)時還以為他是維吾爾人,原來是四川漢族人;取藝名為「刀郎」,卻與新疆「刀郎文化」毫無關係,曾惹爭議。
2004年羅林狀告潘曉峰(藝名「西域刀郎」)侵犯其著作權,2006年獲終審勝訴;至此「刀郎」一詞,不僅具有新疆少數民族文化含義,同時兼有「演唱者羅林」的特定署名含義,變相「演唱者羅林」≡「刀郎」。
2023年7月19日,潛伏多時的刀郎推出新專輯《山歌寥哉》,其中《羅剎海市》的歌名及部分內容與清代小說家蒲松齡的《聊齋志異》中一篇巧合同名。
有樂迷推算歌曲可能是影射刀郎過往與那英、汪峰等人的恩怨,隨著點擊率像火箭般不斷以億計颷升,改編翻唱版本越來越多,討論層面逐漸擴大,評論認為歌曲揭示社會種種不公和黑幕,進而諷剌當權者,刀朗一概以「不回應」面對突如其來的狂潮。
《羅剎海市》的熱爆確實非比尋常,不足一個月,至今在全球網絡播放量高達80億次,80億是個甚麼概念的數字?相當嚇人。
這首歌現正在各大音樂平台,如QQ音樂新歌榜、熱歌榜、流行指數榜、聽歌識曲榜、騰訊音樂榜等霸佔著首位,單是抖音播放量已超過15億,熾熱程度絕對是「海嘯級別」。
改編翻唱度同樣驚人,一周已創下最多版本改編翻唱,有河南豫劇版、山東梆子版、京劇版、古琴版、琵琶版及嗩吶版等,各式各樣音樂領域的人紛紛在傳唱,歌聲由神州傳至海外各地,引證音樂無界域,「盛事」傳千里。
《聊齋志異》中的『羅剎海市』, 描寫商人馬驥到海外小國「羅剎國」經商,那裡以醜為美,愈是猙獰怪異,愈視為美,愈顯榮華富貴,愈能擔任高官要職。
歌詞裡,〝那馬戶不知道他是一頭驢,那又鳥不知道他是一隻雞,勾欄從來扮高雅,自古公公好威名…〞,明顯有嗤笑之義,譏笑誰?敬請對號入座;刀郎沒必要表態,言者有甚麼心,聽者有甚麼意,務必各自負責。
《羅剎海市》編曲像南美音樂,由於旋律較快,必須盯死歌詞才能聽清楚內容。不管歌名、歌詞與刀郎的演唱風格都刻意蒙著神祕面紗,弦外之音似有還無,若隱若存,外界要怎樣猜,悉聽尊便。世道艱難,處身「羅剎海市」的人只能在怪誕裡共生共存。
《聊齋志異》裡的馬驥,俊美倜儻,眼見「羅剎國」常態顛倒,〝馬戶愛聽那又鳥的曲...〞〝雞不去孵蛋,轉去打鳴當司晨,以討驢的歡心...〞,狀況與世情何其相似!難怪引來議論紛紛,民意如洪水,堵塞不來。
「羅剎國」裡,驢和雞不僅角色錯亂,還以「粉飾」自欺欺人;雞要描紅翅膀,驢要塗黑皮膚。〝那馬戶不知道他是一頭驢,那又鳥不知道他是一隻雞〞,〝豈有畫堂登豬狗,哪來鞋拔作如意...〞,指鹿為馬,終能騙誰?
刀郎以沉默應對外界的解讀和想像,經紀人只在7月29日表示,〝實在不好意思,這事我也負責不了。目前我們統一對外不會有任何東西(回應)。〞聲明卻給外界更多發揮空間,事件為炎夏熱浪加柴添火。
歌詞最後一段很有意思,〝那馬戶又鳥,是我們人類根本的問題〞,人類善長以語言偽裝真相,有如哲學家維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所言,‵語言對於世界的真相,在揭示的同時也進行了遮蔽。′如何解讀語言?要看時勢的容納度...。
《聊齋志異》的「羅剎海市」曾提到「花面逢迎,世情如鬼,嗜痂之癖,舉世一轍」,描述有能力的人不被重用,反而不學無術只懂奉承之輩卻能平步青雲。
有人認為《羅剎海市》在藉古諷今,諷刺當前中国局勢,青、壯年就業困難,民營企業缺乏生存空間,貪汙腐敗層出不窮,但鑽營、投機之輩卻位高權重,以權謀私。評論真是「肺腑之言」,有如「阿媽是女人」。
自己身在跟「羅剎海市」沒兩樣的「地獄鬼國」,言多必失,還是聽歌吧!
《羅剎海市》~曲、詞、主唱:刀郎
《羅剎海市》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