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忙,卻沒想到竟到了這樣的地步,怪不得流雲商行的事,他也經常是在清雅樓裡辦案。
這側妥妥就是間書房,只是比起水榭內的書房小了不少。
「怎的這樣多?!」
她也分了不少雜事去了,只有大事才需他定奪,怎的還有這麼多事?
「藝鬥的事、商行的事、要回宮的事、璃兒的事,全撞在了一起。」
好似見怪不怪,他抱著她坐在書案前的唯一一張椅上。
「回宮!確定日子了?」
「嗯,臘月,藝鬥結束後,也差不多了。」
「藝鬥結束後...你馬上就要回宮了嗎?」
「戚皇后希望本皇子能儘早回宮,最好能在年前便安頓好,屆時一同過年。」
她自是清楚他在宮中的立場與各宮之間的關係。
這麼一來,雲府無疑會冷清許多。
「回宮肯定需要不少碎銀金豆,連著墨影墨魂也到明面上,一些服裝行頭肯定也要補齊的...你身為皇子的衣裝配飾,也得重新置辦些...看來還是要請绣梅姐幫忙了。」
「妳的呢?」
「嗯?」
「璃兒,妳沒打算為自己置辦些什麼?」
「我?我不用呀?」
「看來為夫忘了說了,璃兒妳要和為夫一同回宮。」
雲璃呆愣。
「我...我?」
「是,妳也必須同我一道回宮。」
「我...我進宮什麼都不會,能做甚麼...」
「妳是我的貼身侍女。」
「?!」
「不然呢?除了未來的五皇子妃,妳見還有誰能近為夫的身?」
雲璃羞怯輕握粉拳,輕揮了皇龍耀一下。
皇龍耀笑著,也不制止。
「我當不好的,還是等你都準備好了我再進宮吧!」
雲璃躊躇回應。
「宮中規矩太多太繁瑣,我若作為貼身侍女,只怕會出不少亂子...」
「璃兒,妳不知道作為一名皇子的貼身侍女,意味著什麼嗎?」
「不是就是隨身服侍皇子嗎?」
「...璃兒,妳知貼身侍女,要做什麼事嗎?」
雲璃眼睛眨巴眨巴,乾淨純粹的看著皇龍耀。
「不就是解決主人家要求的雜事嗎?」
雲璃回的實在太純潔,一瞬,皇龍耀心中不由得自慚形穢。
要不是他過早讓她與自己有肌膚之親,恐怕她真的會一直潔白如斯。
「璃兒...貼身侍女,可是許多一般侍女婢女,夢寐以求的位置,妳道為何?」
「因為薪餉比較多?」
「不是。」
「那是...因為待遇真的好上許多,對吧?我知道很多貼身侍女,穿著都不比一般小姐差。」
「...璃兒,妳真不知嗎?」
「難道不是嗎?」
皇龍耀撫額,嘆了口氣。
要把他的小寶貝完全調教到能明白男人私心上的暗示,看來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也或許,就讓她這麼繼續下去也不是不行,這樣她就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愛意。
「璃兒,貼身侍女,主侍主人衣食起居,另從主人它事吩咐。」
「那...我理解的沒錯呀?」
「其中囊括侍寢。」
「......」
「明白了嗎?貼身侍女往往會成為主家納妾的對象。而成為皇子的貼身侍女,成為通房、妾室,都是顯擺著的含義。」
「......」
「而璃兒妳,在這位置成為我的妃子,更加容易。」
雲璃想說些什麼回應,卻不知該作何回答。
她並沒有以成為妃子為目標,畢竟她心裡始終不認為這事會成。
以戚皇后對他的重視、以他在民間的聲望,皇帝肯定會為他找一個娘家更有力的女子人選,成為他的後盾。
而她,了不起也就是側妃。
也可能連側妃之位都上不得,只能是妾室。
不是她喜愛低估自己,而是現實明擺著,她沒有資格。
皇龍耀現在說的再如何信誓旦旦,她也只當是一時盲目。
畢竟他身邊沒有其他女子,哪天,他或許就會發現,她沒那麼好、不適合他、配不上他。
但現在,他喜歡,她也沒輒,只能由著他。
她心裏,一直有著他終究會離自己而去的心理准備。
「不喜為夫這安排?」
見她沒有反應回話、始終保持沉默不語,他瞇起了眼楮。
「不...我原真以為貼身侍女與姬妾還是不同的...沒想到...在男子身邊服侍的貼身侍女,真都是以成為通房妾室為考量嗎...」
這說的倒也是事實,畢竟她站在他身邊的時間久、次數多,也不乏將她當成是他貼身侍女的人。
所以她也沒少認為,自己可能更像是他的貼身侍女,只是她後來明白,相較下,能碰到商事處理的她,更像是下屬。
她的直白反應讓他又無奈笑了笑,緊摟著,悶聲說道。
「並不是所有主家都會這麼想,但多數貼身侍女,難說沒有這些想法,畢竟對於多數人而言,當個通房妾室,還是比下人好上些,至少算是個主子。」
「我還寧願不要成為通房妾室,當個下人,好歹也是正經的,當了通房妾室,對我而言,還不如獨立出戶、自力更生的福女與未齡女好。」
「那是因為璃兒有本事。若是一般女子,何以輕易生存?」
「姚湮國...那裡便是女子當道。」
「璃兒嚮往那?」
「不,那裡地處偏遠,國風雖較開放,卻也...沒那麼適合我吧...」
「姚湮女皇確實與眾不同,其影響國風風氣,影響之高,知之甚巨。」
說起姚湮國,兩人共陷入了一陣沉默,後還是皇龍耀不乖的手,才讓雲璃不得不回應。
「別這樣...事情那麼多你還...」
「璃兒先與為夫對對名單吧,璃兒認為該如何安排為好?」
他左手繼續揉捏她胸前凸起之粒,雲璃知曉多說無益,決定忽略作怪的大手,乖乖拿起桌上文書看了看。
要處理的事真的很多,不僅要安排比鬥的順序與位置、還需決定佈置、三日的整個流程規章、還需再次確認審藝者、鬥藝者、觀藝者的名單與位置安排。
加上要安排招待的吃食飲品、水源頭也得加以注意、還要再安排備用藥材跟醫者,林林總總堆積起來的雜事真的不算少。
其他事情還可以讓他人來處理,名單之事卻真不能假手他人。
「比鬥的琴、棋、書、畫、舞、徒歌、刺繡、剪紙、戲曲、相聲,每一項目至少有審藝者三人、鬥藝者十二至十五人不等...今年無為大師居然接審藝帖了!」
這無為大師可是名擅棋懂畫的大師,他接帖,這可是增強了清雅樓的含金量。
刺繡這項,占地利之便與名頭,肯定會有織錦閣云綉梅坐鎮。
「無為大師接帖,今年棋鬥與畫鬥肯定要分開。」
雲璃一旦認真起來,皇龍耀在旁也只會被她自動忽略。
現下的雲璃確實全心專注在眼前事務之中。
「這樣的話...今年首日比鬥的項目或許為琴、棋、舞、徒歌,次日為書、畫、戲曲、三日為刺繡、剪紙、相聲,這樣安排當是較好。」
「大皇子和四皇子居然也接帖了!這樣梅廂和菊廂可得讓人好好準備一番。」
「不。」
皇龍耀默默開口出聲。
「嗯??」
雲璃這才想起他還在她身後,左胸上的大手依然還在作怪著。
「大哥和四哥所休息的地方,為夫另有安排,璃兒不用特別留給他們,無為大師性格古怪,將梅廂給了無為大師吧!」
「無為大師之前來,喜歡冬廂的景,我想著還是排在冬廂好。」
「璃兒就只記得無為大師的喜好,卻不用點心思在為夫身上。」
在胸上的大手刻意用力捏了捏。
「嗚...別那麼用力...會疼...」
皇龍耀順勢將雲璃往後抱起,摁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