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啊,明天中秋節,妳有沒有想做什麼?」
林怡萱輕輕托起妹妹林怡薰小小的手,乾枯的手背上插著軟針,滿佈瘀血跟針孔。
安寧病房內響著呼吸器供氧的噴氣聲,橘黃溫暖的鹵素燈光照耀著病房,大大小小的填充布偶及各方的集氣卡片擺放於房間四處。要說這病房少了什麼?就是缺了一扇對外窗,還有希望吧。
微弱又沙啞的聲音從妹妹那泛白乾裂的小嘴發出:「月……月亮……」「等怡薰好一點我們就去看月亮喔,好不好?」怡萱溫柔的回應,輕撫著妹妹消瘦的臉龐。只看到妹妹眼眸中的光影逐漸模糊,長呼了一口氣後,儀器開始瘋狂的作響。醫護人員進入病房後急忙喊說:「請林怡薰的家屬快過來,妹妹快不行了!」怡萱被湧入病房的家人擠開,看著這個慌亂的畫面,腦袋一片空白。
回過神來的時候,人群早已經散去。安靜地房間內,妹妹身上沒有了任何管線跟束縛,換好了她最愛的洋裝。
「走,我們去看月亮!」
一把抱起妹妹,輕盈的像是個空殼,不是記憶中的重量。撞過了一路上所有的阻攔,聽不見所有的威脅跟責罵,頭也不回的直奔醫院天台。「妳看,是月亮!」就跟去年一樣,怡萱將懷中的妹妹面向月亮的方向,她混濁微張的眼睛映出了月亮的光芒。「傳說上面有會搗麻糬的兔子喔!」「白白圓圓的,月亮也很像麻糬呢!」隨著手中的餘溫漸漸散去,怡萱再也維持不了自己偽裝的笑容:「姐姐……姐姐我沒有食言吧……」
【參加秀弘今天依舊寫不出來2023中秋挑戰投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