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青春｜現世報(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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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過去了,齊歡...依舊..沒有醒過來。

「媽...你醒醒,媽....醫生說,爸爸,爸爸....剩下沒多少日子了,媽,爸爸在找你,媽...你別再睡了,快醒來吧!媽.....」洋洋喚著。

此時,彩蘋進了病房,走到床邊,手扶在洋洋的肩上,問:「媽媽....還是一樣嗎?」

洋洋回頭看著彩蘋,有些崩潰,撲在彩蘋懷裡,哭著說:「媽媽....媽媽,....媽媽她...」

彩蘋拍了拍洋洋的背,安慰道:「洋洋不哭,媽媽...會醒的。」

彩蘋雖然這麼說,但看著躺在床上面無血色的齊歡,也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這時,葉葉走了進來,邊走邊說:「洋洋,吃飯了。你吃一吃看要不要回家整理一下,你都沒睡,怎麼上班?」葉葉臉上透露著冰冷。

彩蘋有的訝異的問道:「洋洋..你在哪裡上班?」

洋洋似乎有意閃躲,沒打算正面回應彩蘋,於是說:「葉葉,你陪一下舅媽,我先走了。」

彩蘋又問著葉葉:「葉葉,這些日子...你們兩姐妹辛苦了,你們兩個都在工作了?」

葉葉本來的個性就愛理不理,冷冰冰的隨口應道:「我們需要錢,你會給我們錢嗎?」

說得讓彩蘋這一下不知該怎麼接了,便找話說:「那...你陪媽媽吧..我也出來很久了,怕是筱繁要找我了...」

望著彩蘋的離去,葉葉嘴角露出不以為然,不屑的嘴臉,走來到齊歡的身邊,冷冷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齊歡,盯著齊歡好一會....才忿忿說:「我說...你還要再這樣躺多久?你不知道我跟洋洋有多累嗎?」

望著一動也不動的齊歡,又忍不住地繼續說著責備:「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讓我們過得這麼辛苦,這麼痛苦?」

儘管葉葉對著一動也不動的齊歡喊著,吼著,叫著,對齊歡來說....依舊是一動也不動。喊到葉葉最後一句話也罵不出口,崩潰大哭。

送來時齊歡的昏迷指數只剩3,其實醫生也不敢保證,說是等奇蹟發生....那奇蹟,又在哪裡?

該缺你的報應,一個都不少,一個也都跑不掉......

過去,得夏以潞庇護,確實少了很多打拼路,不過,卻仍有種寄人籬下,戰戰兢兢過日子,齊悅努力著讓自己有賺錢的能力,進而有機會讓夏家的支助,讓他得以能完成學業。

這些日子,齊悅...都沒有忘掉,更是銘記在心,且不會因為夏家支助,而鬆懈。而是懂得把握當下機會,其實那時的她,也沒有把握夏家會不會哪天...就停止支助,那一段戰戰兢兢的日子,讓齊悅過的可是雖沒有吃苦,可心中極度的不安,和不踏實,就深怕有一天,什麼....又再度被奪走,縱然只剩下自己,也要..為自己建立無堅不摧的堡壘。

這些年下來,從孤單變成了太獨立。因為不懂依靠別人,所以自己過得很辛苦,很辛苦。因為不相信人,所以長時間閉鎖內心,只為有朝一日能做當時不能的做的事,當時的遺憾。

即便.....再也挽不回死去的父親。

不可原諒,這家人的欺瞞.....

齊悅有再度來到那曾經是她的家,現在也確實是她的家,因為現在她是房屋所有權人。

在齊悅正回憶沈思過往,遇到齊揚正要出門,齊揚看了看齊悅,甚是眼熟,齊揚多看了齊悅一眼,齊悅並不打算主動認他,更不會主動打招呼,任齊揚這般看望著她...

「欸....你...你是...?」齊揚一直想要叫出一個名字。

齊悅並不想回應,轉身就想離開。

「齊悅。」齊揚..終於想起她來並叫著她。

齊悅欲離開的腳步變停了下來,只不過齊悅並不想看見他,倒是齊揚,走到了齊悅面前,終究是冤家見面,....

「齊悅,真是你....怎麼?遇見哥哥,也不打招呼,依舊是這樣的沒禮貌,這些年來你都沒有變,連沒禮貌也是一樣沒有變...」齊揚說著冷嘲熱諷的。

哥哥是嗎?你也配?

齊悅心裡想著卻又露出不曾有的冷笑,說:「是啊!我們都沒有變,你那張臭嘴也依舊吐不出象牙來...」

被齊悅這麼一說,齊揚雖不服氣,但卻是沒想到齊悅竟會回嘴,又說:「怎麼?這裡早不是你的家了,來這裡是...找..我們嗎?」

不是我的家? 這都是誰造成的? 齊悅心裡很想這樣回應,但卻又忍了下來。

齊悅冷冷的問:「噢...是....那不是我的家,那...難道是你的家?」

齊揚臉色微尷尬,卻強詞奪理的說著:「這...這是...齊歡的家。」

「齊歡?.....現在...還是齊歡的家嗎?齊歡不是還沒醒過來?」齊悅帶著套話語氣說著。

齊揚先是一愣,後又隨即回應:「那個....我還有事,沒法跟你聊了,也沒空招待你,就這樣。」說完,便匆匆離去。

齊悅先是望了望因慌張而離開的齊揚,後又看了看那棟斑駁的樓,便也驅車離去。

齊歡,齊焰,齊揚,先後的發生事情,或許...真的是老天給的報應。

也應該說,當初他們的母親若不要吃相難看,今天也不會有齊悅的這般遭遇,但這麼說來,好像還要感謝齊母當初的貪心,當初的自私,當初的謊言,但,這都是後話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