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夜情11
這個周末，程毅如Ema所願，提早回了中部。
回去，不只是為了她，也是為了一樁多年的心願。
程毅跟妻子看完報告，折返家中，對於已經沒有感情的彼此，難得在雙方臉上看見五味雜陳的表情。
他身子一癱，陷入沙發裡，將報告往桌上一扔，抹抹臉，滿心疲憊。
沒料到這些年，求子始終沒有結果，理由是因為他跟雅慈精卵排斥。
「早該檢查的……」劉雅慈苦笑。「現在，你可以跟爸媽說，這是個無解的問題了。」
程毅仰頭，長長嘆息。
是精卵排斥。這種狀況發生的機率微乎其微，小於百分之二，不過，在你們身上發生了。
因此，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雅慈始終不孕；因此，父母將雅慈無法懷孕的事情，全都怪罪在她身上……
如今，真相揭曉，而這個理由，等同宣告了他們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
但，除此之外，彼此的感情，也早已消磨殆盡。
「現在就說吧。」劉雅慈拿起話筒，「打電話告訴你的爸媽，這個事實。」
你的爸媽？
話刺入程毅心頭，他默默接過話筒，撥了電話給母親。
「喂？媽，是我。」他頓了頓，接著說：「對，報告出來了……我跟雅慈是精卵排斥。什麼意思？意思就是精子跟卵子互相排斥，所以無法受孕。這種狀況很罕見，不過還是有發生的可能，而這種可能，出現在我跟雅慈身上……
「不是雅慈不能生，而是她會對我的精子產生抗體……對，雖然對我的精子排斥，但她本身還是可以懷孕，如果換了一個人，她應該就可以……」
程毅揉揉眉心，「幫我跟爸說，別再怪雅慈不能生了，不是她不能生，而是遇上我，她不會生。」
掛上電話，程毅拿起那份報告，又看了看。回憶起從前夫妻兩人四處尋求生子祕方的往事，漠然一笑，手奮力一揮，報告散落在地面上。
是啊，早該做檢查的。
早點做檢查，也許他們就不必走得如此艱辛，也許他不會對這件事如此失望，也許，爸媽不會將所有責備加諸在雅慈身上……導致這樁婚姻分崩離析。
「你有什麼好氣的？」劉雅慈笑得有氣無力，「該氣的人，會是你嗎？這些年，所有的壓力並不在你身上。」
「我知道！」程毅忍不住低吼。
就是因為內心深切明白，所以面對答案水落石出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往昔她所受的苦，都成了一場笑話。
白忙一場……
請你好好善待那個不再愛你的女人……
Ema的話，忽然浮現在他腦海。
如今回頭看，他恐怕沒有善待過她。
因為自己與父母的求子心切，讓她遭受諸多壓力，他雖然安撫過她，可每每安撫完之後，依然希望雅慈能夠懷孕，為此不斷繼續找尋受孕方法……
那樣的安撫，確切來說，是種虛假，包藏的，是自私。
相對於程毅的心緒糾結複雜，劉雅慈倒是淡然。
「既然已經知道真相，那麼，我們把該處理的事情，做個了結吧。」
《下周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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