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創│BL ] 聖誕快樂(《秘書為何請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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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璟晏絕對是個浪漫的人。

　　每一個屬於情人的節日，葉煦顏心中總會隱隱期待，期待對方又會有什麼花樣。不只情人節，他們一起度過的國定假日，同樣常被對方用著不一樣——甚至有些詭異——的名義慶祝。

　　例如：兒童節為了敬彼此過去的童年記憶，早上去了遊樂園，晚上卻改至充滿大人氛圍的餐酒館用餐，寓意是回歸同心以後還是要用成人的方式慶祝……總而言之，就是稀奇古怪。

　　不過Ω並非永遠單方接受驚喜，他也會以自己的方式慶祝，只是沒有α誇張，通常是一大束花搭配別出心裁的禮物，簡單而不失心意。

　　唯一例外是在大三那年，輪到他們這屆做系學會的幹部；雖然兩人未擔任職位，仍需要幫忙幹活，因為有活動的關係，難得各自度過聖誕節的夜晚。

　　胡璟晏和葉煦顏已有默契，選擇了不是需要走到台前的工作，安分地做著讓活動順利進行的堅實後盾。兩人在班上的評價不錯，人緣也好，不乏幹部邀請成為主持人或加入活動組，可惜下課以後還有同居生活需要經營，皆是拒絕了相關提議，轉入總務組與器材組。

　　這年幾乎每個系都有聖誕活動，在爭奪場地的戰爭中，最大贏家屬設計系和生物系，他們搶下體育館，籌辦一個盛大的室內聖誕演唱會；行政管理系就沒這麼幸運，和音樂系討論後，定在大音樂廳合辦聖誕舞會。

　　因為是舞會的關係，葉煦顏在聖誕節當天穿了西裝。

　　正式的西裝跟高中制服明明都是白襯衫加西裝褲，可不知道是不是版型問題，還是因為人變得成熟，穿上西裝的葉煦顏緊緊攫住胡璟晏的目光，讓人忍不住摟著對方的腰不放。

　　「窩也想去——」胡璟晏的腦袋抵在Ω的肚子，聲音含糊不清地撒嬌。

　　「泥不能去。」含笑的葉煦顏學著對方的腔調，毫不留情拒絕了。

　　「那親親我。」α哭喪著臉，噘起嘴湊近，對方不吝嗇甜頭，彎下腰與之接吻。

　　為了鼓勵頹喪的人，那是一個略顯情色的纏綿，紅豔豔的舌尖輪流在兩人嘴裡滑動，帶出了點唾沫，綴在彼此的嘴唇，隨後又被舔入，往復數次，洗劫著彼此的吐息。

　　葉煦顏首先退開，表情羞澀地抹了抹嘴，低聲道：「晚上見了。」

　　「嗯。」胡璟晏戀戀不捨，最後用力抱了抱Ω，牽著人到門口並目送離開。

　　Ω早上有課，所以一大早就穿好衣服出門；α整天沒課，只需要在中午時集合場佈，於是他開始做起每天的例行事項——打掃家裡，打開冰箱看看有什麼食物，需不需要再去市場採購。

　　如果都準備齊全了，他就會開始煮飯。因為不清楚他們各自的活動會到多晚，胡璟晏打算弄個醬燒雞肉，晚上回家再用微波爐做個香菇蒸蛋，兩樣菜可以單吃或互相搭配著吃；若是肚子很餓，拿來配飯也很適合。

　　等差不多到了下課時間，α一邊攪拌雞肉，一邊訊息騷擾帥帥氣氣的Ω，向人訴說自己一堂課不見的相思之情——通常會被葉煦顏回以無奈表情的貼圖——直到對方上課便自發停下。

　　胡璟晏做事俐落，大概第二節課的時候就煮好食物，擱在一旁冷卻等待冰入冰箱。而他本人改檢查要帶出門的包包以及活動的衣服，不忘帶上給Ω的聖誕禮物。

　　雖然可能會錯過今天，不過那並不影響他準備禮物的興致。

　　早上的一切如他預期中順利，準時在預計的時間出門，在等公車的時候不忘與用餐中的男朋友聊天，度過沒有人陪伴的時光。

　　集合時間一到，胡璟晏沒再和葉煦顏糾纏，只是總會在場佈時趁機了解一下對方的動向。

　　* * *

　　演唱會很好玩，因為請來當紅的校園歌手，整場的氣氛非常活躍，連他這種在旁待命的機動人員同樣興奮，是場很成功的演唱會。

　　在和別人換班到後台的時候，他上了個廁所。上廁所的途中手機不斷震動，胡璟晏瞥了一眼，發現是來自葉煦顏的訊息。

　　「你們活動預計是到11點嗎？」

　　「剛剛我問了流程，我這邊差不多10點半結束。」

　　「不過系學會那邊說要約吃消夜，你要不要先騎車回家？」

　　「我拿機車鑰匙給你，現在有空嗎？」

　　洗著手的胡璟晏雖然料到這種情況，但看著陸續跳出來的訊息，心裡仍有點悶，於是忍不住有點冷淡地回了一句：「嗯，有空。」

　　「那約觀園，我要過去了。」那裡樹高花多燈光少，被戲稱約會聖地，不過葉煦顏選擇這個地點是因為剛好在音樂系系館和體育館中間。

　　低落的胡璟晏回了個貼圖，走出去和同在後台休息的同學說了聲，帶著要給葉煦顏的禮物，加快腳步走出去。

　　觀園說是園，其實僅有約一百公尺的步道，一進去便能直接看到另一頭。站在門口的α視線掃了圈，沒看到Ω，於是低著頭緩緩踱入，走一下停兩下，希冀等等一抬頭就可以直接看見人。

　　邊走邊踢石子的胡璟晏猛地被跳入視線的皮鞋嚇了一跳，接著向上瞥，看到了一束花，襯得Ω的笑容格外燦爛。

　　「怎麼了，不開心喔？」葉煦顏表情戲謔，捧著花左右晃了晃。

　　「嗯——給我的嗎？」胡璟晏並未回答問題，張開手將對方抱進懷裡。在他想接過花束的時候，Ω竟然拿開花束，身體同時稍稍往後：「不是，這是等等活動要用的。」

　　心碎。

　　α迎來今年最後一次、也是最大的心碎。

　　在胡璟晏快要被悲傷擊暈之前，葉煦顏趕緊開口補道：「開玩笑的，這是你的！」隨後把花和自己盡數塞入對方懷裡，「花是我們活動的參加禮，我跟店家另外買了一束。」

　　「嗚，寶貝！」胡璟晏收緊臂膀，腦袋埋在他肩膀轉了轉。

　　「剛剛說晚上有聚會是騙你的。」葉煦顏同樣抱住胡璟晏，雙手拍了拍對方的背，「因為這是我們交往後第一次分開過節，感覺你很低落。」

　　「嗯，因為我是『煦顏寶』，所以剛剛有一點點點點傷心。」胡璟晏親了又親對方的嘴角，放肆表達著自己的情緒。

　　「好了，我們都要趕快回去吧？這個是禮物，聖誕快樂。」葉煦顏加快兩人約會的節奏，笑瞇瞇地將西裝口袋內的小禮盒塞到人手裡。

　　「我也有。」手忙腳亂的男人趕緊從褲子後面的口袋拿出自己準備的那份，輕輕放到對方手中，然後情不自禁喊出聲：「最喜歡煦顏了。」

　　笨拙可愛的模樣惹得他噗哧一笑。

　　相依的兩人又互貼了陣子才依依不捨分開，α勾著Ω的指尖，要離不離的。

　　「等等見。」抿唇微笑的葉煦顏毫不留情地拍開對方，首先轉頭離開；不過走到出口的時候， 依然轉頭看了眼仍在原地的人，朝他揮了揮手。

　　胡璟晏跟著擺了擺，直到看不見對方身影才回身離開。

　　現在的心情和來之前大相逕庭，步伐非常雀躍，整個人幾乎在跳舞般。他邊走邊拆葉煦顏的禮物，慢慢地打開那個黑色的盒子——是一條銀手鍊，搭配茉莉花圖案的墜飾。

　　開心的胡璟晏趕忙戴上，捧著花蹦蹦跳跳地回到後台；而另一邊，葉煦顏在快走到音樂廳時，同樣打開了禮物，裡頭躺著條皮繩手鍊，中間穿了ＨＹ兩個英文字母的銀飾。

　　沒想到兩人會如此心有靈犀，同樣送了手鍊。覺得好笑的他晃了晃腦袋，就算不搭今天的西裝打扮，仍是圈上手腕，一邊欣賞一邊走回廳內。

　　越走越遠的他們，對彼此的牽引因此越發靠近。

　　可惜的是，葉煦顏雖然沒有聚會，但變成胡璟晏有了聚會。心不甘情不願的人原本企圖逃跑，可因為花束過於顯眼，不想去也被強制拉進店裡「質詢」，等用餐告一段落，趁眾人醉意上來，沒人管得住他的時候才迅速逃跑。

　　* * *

　　回到家、打開門，迎接他的是正在微波食物的葉煦顏。

　　「你還餓嗎？我剛先洗澡，所以現在才準備吃。」髮梢微濕的Ω端著食物，朝他望了過來。

　　「我想抱抱……」α湊了過去，可很快被人喝止，停在距離三步的地方。

　　「洗完澡再說。」忙碌的葉煦顏拿著碗和筷子，不再將眼神分給對方。胡璟晏只好含淚退開，迅速洗了個澡，連跑帶跳回到客廳與對方共進宵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