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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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陽光不再,只有淡淡紅月映照大地。


  縱橫大裂谷,相比於充斥天地的龐大霧氣,此處前線基地即使有數千人之眾,看起來也不過螻蟻一般。


  大量後勤人員於邊界和營地來回穿梭,燒食、煮水、鍛造、修整、傳令、收訊、巡邏、警戒,更有不少人全天候緊盯著不遠前方的濃霧。


  既要為隨時可能回來人員做接應,也擔心有任何意外突然發生。


  忙忙碌碌的其中,一名戴著斗笠與蠶布面紗的男子,正一個人獨自行動,無畏且聚精會神的在霧蝕邊緣地方進行研究。


  他向前平舉起手臂,掌心朝上,天青淡色氣息緩緩浮現流瀉而出,覷準時機,將不時吞吐的霧氣迅速包圍一部份,隨後灌入準備好的小瓶之中。


  如此截取行為,斗笠男子身前的濃霧似也有所感,赫然作出小範圍的狂湧噴發!


  不過,他也早有準備。


  霧氣入瓶即封塞,隨即整個人像是被某股力量推動向後平滑出一大段距離,如同憑空橫移,身法雖說不上頂尖之流,但也頗有獨到奇妙之處。


  霧氣捉捕不到東西,洶湧翻騰一陣後便又回歸平靜。


  「羅然,在研究霧蝕嗎?」


  醇厚聲音自背後響起,羅然回首便見到一物畫出弧線飛來,下意識的順手接著,隨即一股濃濃烈性酒香滿溢鼻中。


  「真是,有什麼好研究,總部的精算師都說過了,厲沙州真正的霧蝕擴張時間還沒到,不然早就全境一起生變,那有可能我們還這麼輕鬆的在這裡閒晃。」


  羅然晃晃手中小酒罈,沒有喝,只是轉頭看向那約僅有他一半身高的壯實身影走來,難得的露出了些許笑意。


  「天下機關城當年怎麼會派你這種酗酒又懶散的圖靈族惡種來駐守厲沙州,要好好盡責呀,我的安寧生活都靠你了。」


  厄羅多聞言低呸一聲,拿起手中的大酒罈就是海灌一口,滿臉都是不爽的說著。


  「沒有當年的我,你怎麼有機會偷渡上機關城來到厲沙州,到現在杏林州的一些老東西還為此在背後罵我罵個不停,一群老不死的!」


  故鄉之名和過去之事令羅然莞爾一笑,他走近厄羅多旁,將小酒罈遞還過去,同時也不客氣的說出事實。


  「不是說了嗎?就是沒有盡責,酗酒又懶散,所以我才能找到機會偷渡呀。」


  看見小酒罈被退回來,這比被提起當年失誤真相還要令厄羅多愕然,令他忍不住皺起濃濃粗眉。


  「怎麼?戒酒?當年鬼吼鬼叫說要跟我拼酒大戰三天三夜,結果吐到整個人差點掉出機關城被霧蝕吞噬的小鬼去那了?」


  想要跟惡種拼酒,現在的羅然覺得,年輕時候的自己真是不知死活,一顆好膽走天下。


  「不是戒酒,只是現在不方便,改天有機會下山再去找你喝兩杯,或者之後天下機關城要收購丹藥的時候,你自己來綺羅山找我也行呀。」


  搖搖頭,接過小酒罈一飲而盡,隨後厄羅多鬼鬼崇崇的向四周看了看,還特別用他那寬厚大掌遮住嘴巴,以氣音極輕聲的說著。


  「是不是『她』的關係呀?」


  蠶布面罩下,羅然撇撇嘴,不以為意的道:「一半一半,主要是外出的時候,我必須保持清醒看著千尋。」


  頓了一下,他才又補充道:「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看到,她想要表達自己內心深處真正意思的時候。」


  厄羅多聽完,很沒水準將剛喝完的小酒罈隨手一丟,為縱橫大峽谷製造垃圾,並扯著自己鬍鬚長長嘆氣一聲,微紅面容上滿是懊惱神情。


  「唉,當年就不該任你這個偷渡小鬼亂跑。」


  「現在好啦,被連總部都要警戒的人物看上,結果沒辦法成為名揚各州的大神醫,真是命中注定你活該!」


  話說的強硬又有些難聽,但羅然能感受的出來,眼前的圖靈族朋友是在為自己難過,同時也自責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多年前如此,多年後也如此。


  「當年,慈悲天帶著你四處『拜訪』厲沙州各大門派,最後來到天下機關城的分部,那時候......」


  厄羅多,這位天下機關城的厲沙州特使,那充滿粗糙亂髮和鬍鬚的面容上,因思及往事瞳孔微微放大,流露出幾乎沒什麼人見過的恐懼陰影。


  「......那時候我應該更有勇氣一點,集合所有力量將她永遠留下,這樣你也不用在綺羅山浪費如此多年。」


  「現在......只怕她更加恐怖了。」


  聞言,羅然緩緩抬頭,他望向天空紅月,回味著過去決定命運的那一天。


  如果,當時的自己做出不同選擇,沒有鬼迷心竅的答應練千尋,那自己是否早已離開這個荒瘠邊州,遨遊天下各地,成為嚮往的大神醫了呢?


  很快,羅然心中已有答案。


  「不,不是這樣的,厄羅多。」


  早在當年見到練千尋的那一刻,羅然就明白對方是上天送給自己最完美的「病人」,不然真想要離開的話機會相當多。


  除了莫傀安以外,練千尋從來沒有強迫任何人的去留決定,綺羅山上的每個人都是自願待在那個地方。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雖然千尋相當危險,十分危險,就連陪伴她最久,超過二十年以上的師弟都無法完全理解和預測其行動。」


  「可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只要將她『用』在正途,那就會是保持厲沙州穩定的強大利器。」


  這種說法,自成為此州特使十多年以來,厄羅多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的雙眼忍不住擠弄成一邊大一邊小,滿臉怪模怪樣又怪腔怪調的說著。


  「喂,小鬼,外面都傳說你們是夫妻,我一直都以為是作假,該不會你真的......」


  冷不防,羅然低頭斜了他一眼,沒有反駁什麼,只是淡淡語氣回應。


  「千尋很純粹,純粹到其實不能算是一個人,所以我必須待在她身邊,教導她何為人。」


  聽不懂羅然話中意思,不過這應該屬於「私事」,厄羅多也沒想多問,牽扯到厲沙州最危險人物的事情,不是他這個保持中立的特使該有的行為。


  厄羅多嘿然笑道:「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好,我也能省下一些煩惱,有機會還可以叫那些杏林州的老東西閉嘴。」


  說完,像是想起什麼,厄羅多被陰影覆蓋的神情中稍帶嚴肅,接著道:「羅然,如果......如果你真的有辦法影響慈悲天就盡量做吧,多年前拜訪各地的她實在......」


  彼時,四大門派傷亡慘重。


  掌門者,因此全都換過一輪!


  這項消息隱而不發,對外只裝作正常無事的新舊替位,就連風姿樓都不敢做與這消息有關的任何買賣。


  其中,最慘的還是當屬臨海宗,他們更是直接請出前任老宗主蕭玉鶴重新上位。


  自從當年「拜訪」的事件過後,厄羅多便一直暗中關注葬陰門,甚至也曾想過要偷偷接觸並帶走羅然。


  但他沒想到,綺羅山在那不久之後就幾乎呈現完全封閉狀態。


  陰氣、濃霧、大陣,天時地利再加人和,同時又有殺神般的慈悲天在內,使得厄羅多即使想要有動作也無從開始。


  而且,在當時,如此可怕的存在肯自封山門屬於好事,四大門派又忙著善後自家問題,因此沒人願意支持厄羅多那想要在老虎嘴上拔毛的行動。


  就這樣,如此過去多年。


  直到最近幾年,葬陰門慢慢開山,並重新有人下山活動,厄羅多也才能順勢藉由天下機關城的採購藉口,漸漸得到一些有關於羅然的消息。


  只是,他沒有想到。


  這麼多年過去,那時的小鬼想法變得不同了。


  另一邊,羅然聽著厄羅多所說的請求,不由得就想到此次出發之前,冷若蘭那狀若瘋婆歇斯底里的咆嘯和要求。


  雖然與練千尋的狀況不完全相同,但葬陰門門人在他看來都很「有病」,即便是全綺羅山最談得來的莫傀安也同樣如此。


  過去門派的酷烈修行方式、陰氣的日漸影響、再到身為精神支柱卻本就非常人的師姐,葬陰門真的是一個很有趣又研究不盡的大型綜合案例。


  突然,厄羅多有些深重語氣的聲音傳來。


  「羅然,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感覺很像葬陰門的人......」


  一時間,望著眼角不自覺彎揚起來,看向遠方視人命如器物冷冷神情的羅然,讓他忍不住想要出聲提醒。


  渾身輕震,天青色淡淡氣息湧動,羅然收斂心中情緒,想了一下才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影響他們的同時,或許也多少受到他們影響了吧。」


  長長嘆氣一聲,舉起自己的大酒罈張口便喝,厄羅多覺得擔任特使的這份破差事還真是麻煩,誰又能想得到,在這種邊州會出現如此可怕人物。


  正當厄羅多放下大酒罈,還想要再敘敘舊時,一些特意的步伐聲音傳來,他轉身看向另一方,那裡有幾個人影正在接近。


  「隨便吧,只要知道你是自願留下就足夠,這樣我也可以少煩心一些事。」


  「剩下的就不多說了,看來還有人想要找你談談,有空或有麻煩的話就來分部找我吧,綺羅山我應該是沒膽子去了。」


  說完,厄羅多就很瀟灑的提著大酒罈頭也不回的離開,連跟幾名來人打聲招呼都沒有。


  夜色下。


  羅然視線從厄羅多離去的背影,轉而朝向迎面走來的六人。


  四大門派之主、風來山莊莊主、風姿樓樓主,六人一字排開的站在羅然面前,場面不可謂之不隆重,禮數給到最高。


  最後,由極具親和力令人容易親近的月季出線,她獨自走前幾步,緩緩開口。


  「羅神醫,我們抱持善意而來,是否能夠談談?」


  月季說完,柔弱神情猶豫一下,但在後方五道目光注視之中,她還是問出了一個問題。


  「另外還想請問,慈悲天......如今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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