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上面是個糞坑?」
「是糞坑你也得給我上!」
三人前滾側撞的順著坡道一路向下滾,滾的眼花撩亂、眼冒金星,不知翻滾了多久隨著三人悶哼了一聲才停了下來,四周十分黑暗,就算習慣了眼前的亮度還是依舊看不到任何景象。
「小風,妳還好嗎?有撞到哪嗎?」端木傑雖然也滿身痛,但心中還是擔心著最後隨著一起滾落的巧風。
「我沒事。」她的聲音從端木傑的斜上方傳了過來。
另一個悲涼的聲音從端木傑的下方傳來。「你們兩個再不從我身上離開,我的腰就要被壓折了!」
壓在孫皓天身上的兩人聽到這一說,急忙的挪開身子,背上一空的孫皓天呻吟了一下,坐起身子揉著被壓痛的腰背。
巧風看著漆暗的四周,身旁人影也只有模糊的影像。
「好黑。」
話才一說完,就感到身旁有人吹了口氣,一盞火光燃起照亮了四周。
孫皓天拿著被點燃的火折子周圍照了一下,向上看去,原本掉落進來的洞口高懸在上方小的只有一點光,看來他們滾落到很地底。
「看來我們是無法爬上去了。」端木傑也看向與孫皓天同個地方,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孫皓天同意的略點了頭。
「這是哪啊?忘憂森林裡有這樣一個地方?」巧風說出自己的疑問。
忘憂森林她們三人可算是十分熟悉,不敢說通透,但戰狼活動的地方她們也從來沒發現有這麼深的一個洞。
「可能是誰設的結界吧。」
孫皓天的這話讓端木傑單眉挑高的看著。「是你不小心碰到什麼機關,才引發這個結界的吧!」
「要不是你從後面突然拍了我一下,我會被嚇到?」見端木傑把事推到自己身上,不免忍不住懟了回去。
「怪我!?」事又回到自己的身上,端木傑聲音略大了起來。「我要不是看到你要跌進洞裡伸手拉了你,我會被你拽進洞?」
見兩人又要吵嘴起來,巧風阻止著。「停!停!別鬥嘴了。」她看向孫皓天問著。「皓天哥哥是看到了什麼嗎?不然怎麼會被嚇到?」
「我那時看到一塊發亮的小石碑,正想走近看清楚時,阿傑就從身後拍了我一下,我才一回身腳就突然一空出現了讓我們掉進來的洞。」
「所以是你碰到那個石碑,觸發機關?」端木傑睨著眼盯著孫皓天。
「我連碰都沒碰到!是你拍了我!」這話一說完,孫皓天楞了一下,用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說著。「所以我是觸發那個結界的鈕?」
「那不是挺好的,以後遇到解不開的結界就推你出去,"啪"的一聲就解開了。」端木傑調侃著。
看這兩人又要開始胡言亂語,巧風又再次阻止。「能正經點嗎?我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還扯那些有的沒有的。」
兩人被制止委屈的撇了撇嘴,目光打量著四周,除了火折子能照之處能看清外,光圍外是一點光都看不到。
「我們是要快點找到出口,不然錯過了晚祭,我不知道又要被罰多久。」
被孫皓天這一提,端木傑也背脊一陣涼。「是啊....,要是錯過了,我爹不知道要剝掉我幾層皮。」
「那我們還是快點找路吧。」錯過晚祭這件事有多重大,巧風當然再清楚不過。「我感覺到有風在流動,向前去看看吧。」
孫皓天與端木傑一前一後將巧風護在中間,爬行的向前而去。
這通道十分矮站不了身,只能用著爬行的方式移動著;三人爬動的速度不快,仔細的摸著左右及上方的牆面,深怕錯過可出去的機會。
爬行了一段路,四周土石沒有變化,依舊是石子與泥土交雜的牆面。
「師兄,你不是學土系術法,常說有土的地方就是自己的主場,那開個門吧!」
聽到身後的傳來的聲音,孫皓天不禁翻了個白眼,回懟著。「如果你不怕被活埋的話,我到是可以幫你服務服務。」
在邊說話時,他手沒停的上下左右的摸著,突的。「嗯?」
這突如其來的帶著有些驚訝又疑問的聲調,讓巧風和端木傑也楞了一下。
「怎?」沒了下文的聲音,讓端木傑疑問。
巧風也不解的看著前面手摸著上方停住的孫皓天。
「咦?」
一直沒聽到回應的端木傑,聽到孫皓天又發出疑惑,不太耐煩的向前擠去,因為通道實在不寬,在中間的巧風只好與他交錯,將原本的位置讓給了端木傑。
「幹麼一直嗯、咦的?突然啞巴了?」擠到孫皓天身旁的端木傑看著眼光一直停留在上方他問著。
孫皓天一直抵在上面的手,又再次仔細的摸了一摸確定自己感覺無誤後,才道。「真是木板。」
聽這一說,端木傑也伸手摸向原孫皓天手放處,這觸感的確是一塊木,而且是極為沉厚的木板。
「還真是!那這不就是出口!」一想到可以離開不知底的通道,端木傑就極其高興,一下就想出力將頂上這塊木板推開。
「就不怕上面是個糞坑?」
正打算出力的端木傑,被孫皓天這話一嚇頓時停下了動作,頭不動眼珠轉的斜睨著他,反駁著。「說不定是床板。」
「誰家的床緊貼著地面的?」
也是。端木傑微縮回衝動想推的手,身後的巧風出了聲。
「上面絕不會是茅廁。」
巧風說的堅定,這讓端木傑有些吃驚的回頭看著她,問。「小風,妳怎麼這麼確定上面不是?」
「因為我沒有聞到屎臭味。」巧風微偏著頭,臉上有著天真的笑容。
這話讓端木傑臉上更堆滿了疑問,而一旁的孫皓天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一陣青綠,接下來巧風說的話,更讓人吃驚。
「上次皓天哥哥把我推進糞坑時,我已經牢牢記住那股味道了。」
此時孫皓天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領口已經被暴怒的端木傑緊緊拽住,緊接著是他的大吼聲。
「你把小風推進糞坑!你是想死嗎!」
「意外!那次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我推誰都不會推小風!」
「但你就是推了!」
拉住衣領的手更加出力,兩人的距離更加拉近,孫皓天都能感受到端木傑眼中的怒火要將自己燃盡。
「我都說是意外了!」
巧風還是臉帶著甜美又稚氣的笑容。「跌進去我也沒受什麼傷,只是身上那股味大約一天洗三次澡,洗了七天才慢慢散去。」
這話讓端木傑眼中都是怒火,拽住衣服領口手勁更加大了許多,口子都快被扯破,咬牙切齒的死瞪著眼前這名男子。
孫皓天像是被他的眼神殺了上萬遍,滿臉無奈又無辜,臉微轉向旁邊的巧風。「小風,咱們能先別說話嗎?」
「等出去後再找你算帳。」端木傑鬆開手,看向上方處,指了指。「既然上面不是糞坑,那就放心上吧!師兄。」
正在整理領口的孫皓天一聽懵了一下。「我?」
端木傑毫無猶豫的點了頭。「對啊!我叫你一聲師兄,小風喚你皓天哥哥,身為兄長,不該一馬當先的嗎?」
「那我叫你聲師兄行嗎?」
「不行!尊卑可不敢忘。」端木傑向上擺出個請。「請吧!師兄。」
看端木傑心意已決、不容反抗的姿態,孫皓天眼中划過一絲無奈,雙手向上舉貼在木板上,有些膽怯的看向巧風。「真不是糞坑吧。」
巧風堅定的點了一下頭。
「是糞坑你也得給我上!」端木傑命令著。
孫皓天星眸般的雙眼頓時黯淡了不少,他先是深吸了口氣、下定決心牙根一咬、雙手齊力用力的向上一頂,將沉重的木板頂出了一條縫隙。
一股強風從那縫隙鑽了進來,瞬間頂上一空狂風灌進了通道,將三人捲了出去。
天地頓時顛倒、三人以頭下腳上的姿勢翻出通道,外面的環境與通道內完全相反,他們竟是從某處的屋頂上摔落下來。
一切都在極快的狀況下發生,先被捲出的孫皓天在搞清楚狀況時要調整落地姿勢時已經太慢,整個人是以大字的狀況跌在地面上。
而在他在身後的兩人,已早一步發現所以在空中翻轉了一圈順勢落下站在地面。
「能別這麼丟臉嗎?」端木傑見孫皓天狼狽的趴在地上嘲笑著。
孫皓天撐起身子坐在地面,揉著跌痛的手肘。「你最厲害。」
三人發現有兩對目光正看向他們,他們朝這視線看了過去。
原本一對手持著香正在跪地拜神的夫婦,正用著驚訝的表情看向他們,而表情也從驚訝、驚嚇轉化為恐慌、恐懼,失聲尖叫了起來。
「鬼啊!」夫婦兩人丟下手中的香,連滾帶爬的向外衝去。
「鬼?哪?」坐在地上的孫皓天四處張望的看著。
「說你呢!」
「說你吧!」孫皓天不服氣的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整了整自己的束髮。「小爺我怎說都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氣宇不凡的公子爺,哪像個鬼了。」
邊聽著兩位兄長鬥著嘴邊打量四周的巧風,發現這處應為一間廟宇。
穹頂樑脊是用著上好的沉香檜木交錯而接,貢台上焚燒著讓人心神安定的檀香,而在自己身後處不遠是一排銅鐘及燭架。
燭光在地面倒映出一個似曾相識的影子,巧風仔細端倪著那地面上的影子,這影子的模樣在夜族時常可見,突然靈光一閃在她心中已知影子真相,但她不解的是為什麼此影怎會在廟裡出現。
為了證實自己所猜無誤,巧風順著影子倒映的方向急步的走了過去,進入眼簾的果真是自己心中所想,在夜族是極為崇高的象徵。
「火鳳!?」
眼前是一尊鳳凰于飛的火鳳神像。
巧風所說讓還在鬥嘴的孫皓天及端木傑停住了爭辯,也快步的跟到巧風身旁,兩人也被眼前的神像給震撼到。
雕刻石像的工匠手藝十分高絕,將火鳳雕刻的栩栩如生,那炫麗的尾羽及翎羽、完美的體態,在巧奪天工的手法下無不彰顯著火鳳霸氣的威儀。
尤其那鳳凰于飛的姿態,無不讓人有種隨時會現身飛翔的錯覺感。
在火鳳石像旁,一定的間隔處還有著兩尊與火鳳大小相同的石像。端木傑一眼就看到最遠處那尊石像的輪廓,那是永遠不會認錯的身影。
但他心裡與巧風一看見火鳳石像時有一樣的疑問,他小跑步的跑向最右側的石像處,果然所見如同所想。
「麒麟....」
那麒麟石像昂首朝天、腳踏惡鬼,震懾四方的氣勢讓端木傑內心十分激動,這石像的模樣在端木氏族裡一直是以圖騰的方式呈現,如今真實見到還是不免撼動。
一樣的衝擊也感染著身旁的孫皓天及巧風,孫皓天轉身向中間那尊石像走去,雖未見到石像正面但他已知為何了。
孫皓天走到中間石像的正面,也如同他所想,果然是一身雪白毛髮、額有二角背六翅、乘祥雲的白澤石像。
「果然是白澤。」
端木傑看了白澤石像一眼,又看向麒麟,心中的疑問更加加深。「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中原人間是不祭祀神獸的。」
滿腦的不解和疑惑讓三人百思不得其,突的巧風發現在白澤石像後似乎還有一尊比這三神獸再大的石像。
「後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