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龍這個月過的並不好,無限循環的惡夢,總是纏繞著他。他的老家在東北方種植了一片不開花的桃樹林,依山而建的樓房夜裡總是會看到奇怪的影子出現,久而久之,附近的居民之間流傳著一個流言,說他家剛好建在鬼門前。
幾個老人家經過他家門口說著,桃木為食,居東北,若桃林還不開花就砍了吧。他不以為意,但總不能在鄰居面前失去禮貌,否則在這片老社區,老人家聚在一起閒話一聊,做什麼事情都被放大檢視。
在這裡,要講究這裡的規矩,對於老人家們的建議,蔡文龍隨意的回覆”哦哦”兩聲,眼眸半闔的將不耐煩的眼鋒斂去,閃身轉入室內。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吶。」門外幾個老人家說話並不避諱,周遭往來的居民聽到的也不止一人,遑論後來幾個人還跟著重覆念了幾遍。
蔡文龍抓抓頭,臉色微凝。「這些人真煩,我看我還是去跟姊姊住好了。雖然離醫院近有點吵,但起碼不會有這些多事的老人家每天來鬧事。」
下定決心撥起了蔡微微的電話,手不由自主地玩起了電話線,電話接通前話筒裡傳來細微的嬰兒哭聲和女子的低語聲,他眨巴兩下眼,將話筒拿遠一點看了看,又往身邊瞧了瞧,心裡一頓的思考著。
是錯覺吧?
卻聽話筒傳來姊姊的呼喚聲,連忙聽起了電話。
「姊姊,你那邊還有房間住嗎?這一棟房子太老了,離市區太遠了不方便。」在腦袋裡的想法轉了轉。「我看到醫院附近有間房子不錯,姊~要不要我拿資料給妳看看。」
「啊…那棟房子不是才剛買給你沒多久嗎?你不是很喜歡那裡的桃林嗎?」
「可是我想住的離姊姊近一點呀!姊~妳最好了。」
「真拿你沒辦法,這個月我比較忙要帶新人,你下個月再來找我。」蔡微微直接答應他的要求,隨後跟他聊了點家常之後,急急忙忙的掛斷了電話。
另一頭的蔡文龍笑了笑,自己家的姊姊真是有求必應。
掛上了電話,蔡文龍在廚房泡了杯咖啡,慢條斯理的走到沙發看坐好,伸手拿起右手邊的搖控器,正在享受悠閒的時光時卻意外玩斑剝的傳統木窗旁,一個女人對著自己嘿嘿嘿陰笑個不停。
真是夠了,剛走了一群老人,現在又來個瘋女人。
一怒之下,抬腳走出了家門,走到剛才那片窗戶前,打算將她推出去。
但雙手碰到的手感,那逼真的冰涼和死氣,還沒真正使力推出,那女人就渾身一倒,倒在了地上,脖子扭成了麻花,早就失去了生機。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蔡文龍的雙腿像是被誰死死抓窂在原地,完全動不了。
而那張臉,仍然維持著詭異的笑容,破碎的”咯咯咯”聲響從她的嘴裡傳出,「文龍呀~你看看我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說著說著,一雙手就要往肚皮裡鑽下去。
看到那情景,他的腿突然間恢復了動力,往屋裡跑去,他感覺若是自己慢上一拍,就會被身後的鬼抓住一樣。快速地把屋內的門窗都鎖緊,緊緊地鎖上了,彷彿這樣就安全了。
客廰的燈還著,沙發前的電視被他打開,此時電視上名嘴的爭辯正大聲的播放著。窗外的笑聲依舊,他不由自主地捂著耳朵。
不知過了多久,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人也抵不住疲憊睡了過去,臥房門口被轉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