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待在阿斯塔納太久,對巨大建築習以為常,面對這座中亞地區最大的東正教教堂時,我們一行人的焦點是:「為什麼十字架長這樣?」
「平常見到的是西方國家的拉丁十字,他們認為那是耶穌受難時,十字架的真實形狀。但正教會傳統中,十字架上有罪狀牌(Titulus Crucis)、下有踏腳木,因此正教會十字的造型多出兩個短槓。」
「那為什麼踏腳木歪歪的?」
「因為有兩個盜賊和耶穌同時受刑,其中一個嘲笑耶穌,另一個態度謙卑,左高右低的造型代表二者的優劣。」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現場查的呀!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正教會十字呢。」
我們邊說十字架的典故,邊走到門前的廣場。2009年落成的聖母升天大教堂,配色簡潔明亮,可惜阿斯塔納多雲,拍攝時缺了一點陽光。
穿過大門,就像到了另一個世界。教堂內金碧輝煌,牆面和天花板被聖經故事和繁複的紋飾填滿。
當你走到教堂中央,不知不覺間已成為聖經人物凝視的對象。
我不是東正教的教徒,也不熟悉儀式,所以神父突然開門,舉著聖器歌唱時,就安靜地在後排觀賞,此時,一位俄羅斯奶奶熱情邀請我向前,似乎希望我加入隊伍和他們一起飲用聖水。雖然不排斥宗教儀式,但考量到疫情尚未結束,我還是婉拒了奶奶。
走出教堂,神聖莊嚴的氛圍驟然散開,我期待在離開前等到一縷陽光,於是又拿起相機在門口拍攝,恰好拍到一位信徒望著門外。
不久後,神父卸下儀式厚重的服裝,和信徒在門前交談。我聽不見兩人的對話,但覺得沒有陽光的這一刻,交流顯得誠摯而柔和。
是時候前往下一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