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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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快畢業那時期,是韓國近代所謂二代團興起的年代,還記得那時考研究所有一題好像是自由發揮的文化現象題,我還以此發揮洋洋灑灑寫了一篇自鳴得意,研究所後來有考上,但不知道這題得分的比重佔多少就是了。

二代團包括讓台灣掀起韓流風、以一首《Nobody》紅遍大街小巷還紅到歐美世界去的Wonder Girls,如今全數成員都已經三十好幾卻還是好紅的少女時代,男團的部分有旋律很洗腦、舞步很奇特的《sorry sorry》的Super Junior、以美好身材、在舞台上撕開T-shirt的野獸團2pm等等,不勝枚舉。說起在研究所的那兩年,什麼正事都沒做,除了整天逛菜市場、找好吃的東西和煮飯之外,逃避學業的另一個嗜好就是整天在YouTube上追著各團的回歸舞台(註:這些團體或歌手每次出新歌稱為come back,上音樂節目打歌的舞台就稱為come back stage,回歸舞台)。同一首歌、每次的舞台卻都有不同的服裝和舞台設計,這團回歸完換那團回歸,追都追不完,好看的要命。

不知怎地,我雖然也覺得男團很厲害,而且身為一個異性戀女性,一般來說我應該要對男團更感興趣才對,但我追的較多的卻都是女團,看她們好漂亮、好別緻的服裝,好整齊劃一、好恰到好處的舞姿和一顰一笑,覺得真是厲害得不得了。

雖然那時很認真地在追每個團的舞台表演,但我從來不像韓飯(飯意指fan)那樣很花時間精力地去追自己喜歡的團的每個綜藝節目,知道每個成員的名字和了解他們的喜好和各種活動等等,只是偶爾會看看。在約十多年前看著韓飯的瘋狂、聽韓飯分享,這些偶像們對他們來說是怎樣的重要,只是淡漠地想著,啊,那不是我能了解的世界。雖然不能同理但可以理解世界上有這麼一群人,是這樣的愛著自己的偶像的。

在二代團之後停了好些年,是因為這幾年韓國女團Black Pink實在太紅,前一陣子開始看起他們的表演,又讓我開始去看其他五代團(是的,發展至今都已經是五代團了)的女團後,又想起偶像這件事。

前一陣子聽了一個podcast節目,幾位主持人聊到自己喜歡的韓團,說著說著都哽咽了起來,其中一位主持人說了一句:「看著這些偶像真的是很受鼓舞耶,是支撐我們生命的一個重要力量。」在不追偶像的人聽來可能很荒唐的一句話,卻讓我突然領悟了為什麼偶像對粉絲們來說這麼重要。

舉Super Junior來說,從當年二十出頭的花美男,出道至今全員都已經是四十幾歲或年屆四十的壯年叔叔了,卻始終活躍在韓國演藝圈。其中經歷有人退團,每位成員依照年齡先後順序輪流服完兵役又歸隊、某幾位曾因為趕通告而發生重大車禍搶救回來,經歷某些公關危機等等,而剩下的成員始終屹立在那裡,在為了自己選擇的工作,努力地為粉絲們表演。如果是跟著這個團一起成長的粉絲們,想想這些年來,偶像們也是很艱辛卻賣力地活著,那確實是很受激勵的吧。

以我自己很喜歡的90年代英搖團體blur來說,一開始是受到他們寫的歌所吸引,像是Girls and Boys,至今仍是突破刻板性向、性別認同很經典的歌曲。

歌詞寫著:

Girls who want boys
Who like boys to be girls
Who do boys like they're girls
Who do girls like they're boys
Always should be someone you really love

一堆男孩女孩、又是想要男孩的女孩同時又想要男孩像女孩、以將女孩當成男孩的方式性交等等的,搞得我都混亂了,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正是如此,性向是怎樣、想要怎樣的關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一句歌詞:不管怎樣,都應該是你真正愛的人。

一整個帥的要命!寫到這裡,又忍不住把這首歌放將起來。再看看他們的穿著、行為舉止,帶著倫敦腔的咬字和調調,delay多年後在將近三十的年紀才為已不在全盛時期的他們而瘋狂的我,要是是在千禧年時的青少年,想必會有多愛他們。去年終於有幸在他們的主場倫敦看他們睽違多年的演唱會時,一堆中年阿北和阿姨聽到某首經典歌曲的前奏就已經高潮、跟著台上的他們又跳又吼地唱著歌的樣子,你說,偶像怎麼會沒有意義?意義可大了去了!

近年隨著社群媒體和自媒體的興起,偶像和粉絲之前的距離似乎因為那時常的直播、社群媒體留言和互動變得更近,偶像時常開著直播和粉絲聊天,分享自己的私生活(姑且不論那是不是也是另一套精心設計後的腳本),許多偶像更是所謂不在乎形象的露出素顏和平時生活的模樣,讓人更加覺得,雖然偶像在舞台上時是那樣的光鮮亮麗,但他們也是和自己很像,會做一些蠢事、會打電動、假日會只想睡覺和吃泡麵的「素人」呢。

越是這樣的操作,越是讓粉絲瘋狂吧,只是那似乎很親近卻又要小心拿捏的距離,就是偶像和其經紀公司的一門藝術了。

寫到這裡,不知道有沒有表達清楚我的領悟呢?之所以會喜歡一個偶像,是因為他身上具備了一些讓自己喜歡的特質,如果這些特質帶出一些正面的影響那真的不啻為一件好事,也就是為什麼近年來不只偶像,像是網紅、KOL都應意識到具有聲量的自己具有社會責任的重要性啊。

我怎麼寫著寫著變勸世文了,好吧那就這樣吧,以《蜘蛛人》中的經典台詞來作結。

能力越強,責任越大。
With great power, comes great responsibil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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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世中一迷途小廢物 喜歡寫作 喜歡畫圖 一事無成 目前住在英國倫敦 偶爾分享一些牢騷 基於對生活、文化的個人觀察 如果妳會喜歡 妳就會喜歡 為什麼叫「面癱老闆的小劇場」? 因為我的手足說我沒有表情也沒有反應 我很驚訝 因為我內心時時上演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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