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2017
山海中的島與峰—閒聊
生命不是等待風雪過去,而是要學會在風雪中漫舞。
早上九點多蘇里曼,尼瑪,丹增三個人回到營地。
由營地到觸空,他們的腳程不用一小時就可以走到了。
通過安普羅布切斷崖前,傑藍只留下備用的食物。
昨晚一到營地,他們搭了帳篷後,就離開營地去觸空。
他們帶了不少食物回來,甚至還有一隻雞。
平時吃隻雞,或是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在這個營地裏,能吃到新鮮的雞肉。
困難度絕對比那些賣輪胎公司評定的星級餐廳要美味可口多了。
外頭大雪不斷,早上我們就待在炊事帳中,和傑藍聊天。
傑藍坐在炊事帳,不停的整理著食物並烹煮著,嘴裏還啍著歌。
全隊平安通過安普羅在切斷崖,在他來說也放下心頭的一塊大石頭。
聽著爐火燃燒煤油規律的聲音,以及快鍋上頭不時有著蒸氣沖出的嘶嘶聲。
蒸氣彌漫在炊事帳中的這個景像,總是可以令人感受到溫暖。
我們聊著山裏的一切人事物。
蘇吧,不當挑夫時,是農夫。
挑夫們在登山季時,都會到魯卡拉來討生活。
這點似乎和台灣類似,
我在台灣認識的原住民協民,絕大多數,都具有農夫的身份。
尼瑪和丹增兩個年輕人,又跑去觸空了。
據傑藍的說法是,去觸空喝啤酒了。
這段路程,我們需要走兩小時,但在他們來說,就像到門口散散步一樣。
我記得丹增在行程一開始時,並沒有吸煙。
但後段,也開始了。
也許在健行路上的雪巴人靠著登山客發了財,
但生活在深山區的雪巴人仍過著一般的生活。
而他們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好不容易身上有點錢,當然花起來不手軟了。
觸空在整個健行路線上,只能算是個中型的村落。
但相對於深山,也算是個花花世界了吧。
相對於有家有室的蘇吧,他一路上就很少花錢。
領了的薪水,應該都留著回去家用了吧。
聊到了上次基地營的嚮導,傑藍也認識他。
也聊到了一些其他的健行路線。
還聊著我在台灣的登山經驗,在山上的感受。
對於天地間變化,陽光,風,雲,濕度間的感覺。
山上,對現代人來說是物資相對最少的地方,但反而感覺擁有了最多。
我和建宏也聊著快鍋,聊著台灣登山現況,登山制度,聊繩結。
這些只有登山人會聊的事情。
建宏說這一路來睡帳篷,但沒有睡在雪地之中。
今天早晨醒來,傑藍不時來拍打我們的帳篷,以免被雪壓跨了。
一語成讖,這下可真的睡在雪地中。
走出帳篷,我還得將埋在雪中的攜行袋挖出來。
這一路上,看著雪巴人的登山模式,食衣住行。
我穫益良多。
當然,我們也開始聊起了島峰。
梅樂峰的辛苦,安普羅布切橫斷危險,都還歷歷在目。
島峰在大雪中,若隱若現了。
這次的行程,真是一波剛平,而一波又起。
真的可以說是高潮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