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這樣頑固的瘡疤
初時其實沒有感覺
遠在未知愛和恨的識覺之前
便看著其潺潺的滴下
只能順著本能讓淚水伴其混雜
在一無所有的空白中微顫。
那是一道這樣頑固的瘡疤
潺潺的血液依舊不被覺察
但本能的淚水總是現實裡的煩雜
好像人,總是要學著長大
順應本能只能喚來更多的淚
傷口亦只會深刻著直抵破碎
所以淚便不再是淚
只是一個懦弱的詞語
能夠理解卻不再共鳴。
那是一道如此深刻的瘡疤
不再被本能洗滌的鮮紅
終於濃稠的足以結痂
如同死火山般沈寂在虛空裡
一如最初的無感
如今是層層堆疊的痂。
這是一道這樣頑固的瘡疤
超我的如此真誠卻狷介
長城般有禮的粗暴隔絕
既使虛空的孤寂隔牆低鳴
卻早已迷失了城門與鑰匙
盲目於塵世的愛與幻夢
不願回頭的一往無前
終究是徒勞的徘徊
亡羊補牢的再添幾堵牆。
這是一道這樣頑固的瘡疤
既使深埋終究不曾癒合
縱使再深厚的痂
仍無法闔上那潺潺的創口
只能化膿腐朽的任其鑽噬
靜靜的化成一湖惡臭洶湧的暗紅
幸亦不幸的我終究卸去牆堵
以愛為針 織情以線
天真的以為縫盡了拼回了
卻不知緣軸早盡只剩誤耽。
這是一道如此深刻的瘡疤
無夢為牆 無愛為網
破碎一地依然潺潺如泉
積累的深紅浸染堅守的蒼白
其實兩者早無區別
不過是貪瞋的瘋和清明的狂
如癡的我只能在湖中頹唐
拾回懦弱
淡淡洗滌這不竭的愴
以詩為紗
反覆包紮這不癒的疤。
/默蚺
2020/0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