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L137-Yie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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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乓!」暗夜中,電擊彈滋滋飛騰,迫使全勝侯後撤。


  橘黃皮卡快速駛近,隨後前輪不動,後輪兜了個半圓,車斗停在馮廖二人之側,駕駛倚窗大喊:「上車!」


  全勝侯正要奔來,梁錦緋上身探出卸下蓋板的車頂,又發兩顆電擊彈!


  廖穆斌與馮瑰逸雙雙跳上車斗。皮卡下的四輪轆轆旋動,激起一團沙塵,揚長遠去。


  「你們沒事吧?」廖穆斌問。「都沒事,挾持我們的人見全勝侯殺了老大同夥,嚇得半死,全跑了。」梁錦緋答完,問道:「我讓阿喆他們先躲起來,接下來怎麼辦?」


  皮卡周邊的車板已拆,只剩車子的骨架,馮瑰逸說:「我和廖穆斌牽制全勝侯,你們去破壞斬馬劍!」


  車子開上聯外幹道,深夜的路上僅只一輛車,達達克踩著油門不放鬆,「你確定?我看全勝侯整個瘋了,不像紫陽君那麼Peaceful!」


  廖穆斌道:「只能用阻斷器圍捕他。」他和馮瑰逸的頭盔掉在南津堡,於是梁錦緋拿下自己與達達克的,交給隊友,「小心點。」


  馮瑰逸拔掉鋒刃的護套,取出一只遞向廖穆斌,然後接過頭盔戴上,揣著充能罐彈針注射,並拋下一句:「保持聯絡。」隨後一縱躍高,紫藍炫光閃爍,正面對決全勝侯!


  達達克偕梁錦緋下車,並開權限給廖穆斌,廖穆斌把鋒刃綁上車架,落坐駕駛座,拿出探測儀遞給隊友,「等我們引開全勝侯後,你們再去和阿喆他們會合。」兩人點點頭,躲入一旁的樹林。


  四線道的彼處,鏖戰方起。


  全勝侯左挪右移,一連閃過兩片鋒刃,並順手拔起中央分隔島上的路牌,足掌發力,瞬時奔前數公尺,路牌形如巨龍擺尾,掃向對手!


  馮瑰逸迅捷翻遠,旋又踏前,猶帶一鋒的鏢刃劃過全勝侯腰側,割斷甲片間的繫繩。兩道身影交錯後,女子繼續跑遠,並召回鋒刃,三刃迴旋鏢甫鬥合,即離手飛向敵首!


  「哐!」上一秒鎧甲脫身,下一秒鏢刃擊頭,打掉厚盔。神明猶未反應,迴旋鏢旋直線折返,欲行腰斬!


  「鐺──」路牌精準敲中鏢刃,使之大幅偏離,主人雖趕忙召喚,然而全勝侯亦迎面衝來!


  千鈞一髮之際,但瞧遠處大燈熠熠,於是馮瑰逸左手五指微屈,軀體應力而前時,路牌的鐵桿亦兇猛橫來,機敏的她輕身縮腿,跳過路牌桿,騰移至皮卡,迴旋鏢亦返回指掌。廖穆斌再驅車迴轉,駛離全勝侯。


  「哼!」神明隨手丟棄路牌,再次邁足。


  「別開向市區。」馮瑰逸道。廖穆斌遂說:「Jutta,設定一條遠離市區的路線,車流量越少越好。」


  車內的AI導航當回:「符合條件的路線有五條,請點選偏好的路線。」廖穆斌又說:「我要彎路最少的那條。」Jutta依照指令選定。


  立於車尾的麗影面朝後方,注視明明依附人體,跑步速度卻不下車輛的神明。


  而後祂驀地停步吸氣,頓起大風!由於皮卡的前半部只剩骨架,逆風行駛令廖穆斌不由得瞇眼閉口,車頭偏斜飄移,馮瑰逸蹲低握好車骨。


  全勝侯吸足了氣後,長吁大吐,口裡噴的不是氣體,而是蛟龍般的水柱,逕沖頭前皮卡!


  超強水龍竄擊車輛,差點掀翻車身,廖穆斌急忙駛正,卻不敢開得太快。全勝侯趁機急起直追,這時,藍鋒紫刃霍霍旋來!


  祂矮頭避開鏢刃,隨即拔身一縱,馮瑰逸見狀,亦大膽跳高。夜深似幕,路燈晦暗,只見纖細的人影懷中精光乍閃,利鋒直劈面門!


  全勝侯連忙擭住,半空之中,人神身位再錯,後踏穩實地。空手接鋒刃令神祇附著的肉體血流不止,馮瑰逸起腳欲踢,卻遭對方提膝格擋,接著全勝侯挪步後拖,站上分隔島,祂舉腿猛蹬行道樹,不算粗的樹幹啪嚓斷裂,傾向凡人!


  「咻──嚓!」本已飛出的迴旋鏢復返,路樹再斷一截,馮瑰逸放開手中的鋒刃,左臂擺左,飛鏢再攻顱腦。


  全勝侯有一刃在手,遂擲刃打偏迴旋鏢,馮瑰逸把握一隙破綻踏近,第一拳揍腹、第二拳中臉、第三招踹退前人,接著右手一揮,迴旋鏢削向上身!


  「嘿!」全勝侯實在厲害,及時仰腰躲過,後聞引擎轟鳴,廖穆斌開車駛來,口喊:「回車上!」


  馮瑰逸不作多想,藉由綁縛在車的鋒刃縱上皮卡,並順手拿回武器,全勝侯跨步要追,眼前卻浮現數以萬計的六角形,後頸驟然一麻,神祇不由自主地軟腳。


  原來廖穆斌趁著武神專心對付凡人之時,偷偷在四方布下阻斷器,順利接走同伴後,再張開攔截網。黃冠豪脊髓內原先的霈晶片雖已損毀,不過醫院為方便觀察他的情況,又裝新的進去。如今落入鈊能攔截網中,靠著神力勉強支撐,才不致於當場昏厥。


  「呼……」馮瑰逸倚著車斗側邊就坐。廖穆斌煞車關心:「很累嗎?要不要補充電解質?」達達克的皮卡隨時備著一箱運動飲料,於是她拿過從後遞來的保特瓶,含入一口飲料,道:「幸好有你在。」


  「你們就是……就是用這個……送走不怠先生?」瞧全勝侯吃力的模樣,廖穆斌說:「不愧是武將,和紫陽君單純仰賴力量的戰鬥方式不同,真難應付……」話至半處,隊友的音訊亦至:「阿斌,全勝侯消失了嗎?」是王冰穎。


  廖穆斌應道:「祂在攔截網內,你們那邊呢?」但聞一聲長嘆,換梁錦緋回覆:「我們已經回到南津堡,只不過……」她的嗓聲聽來很懊惱:「只不過推理錯誤,全勝侯的依附物不是斬馬劍。」


  「甚麼?」馮廖兩人瞠目失聲。


  達達克看了眼地上已成兩截的寶劍,「劍上沒探測到鈊能,這柄鏽劍敲個兩下就斷了……顯然沒用。」


  「不是尚方寶劍,那會是甚麼……」廖穆斌煩躁地搔亂頭髮,馮瑰逸則瞄向剛剛落地的盔甲,指揮迴旋鏢攻擊,盔甲一擊就毀,網中的神明卻毫髮無傷。


  李運喆問:「除了劍和盔甲,全勝侯還有東西在南津堡嗎?」「就公開的資料顯示,剩下的古物在忠武祠。」廖穆斌答。


  周暮梓忖說:「官方很有可能隱瞞重要資訊……探測儀只有一支,我們先搜一遍南津堡,沒有再去忠武祠。」


  首領遂言:「好,等你們的好消息……」「快跑!」馮瑰逸乍呼,就瞧全勝侯居然徒手折斷一桿直立的號誌燈,對準路面其中一顆阻斷器就砸!


  阻斷器僅可干擾或封住鈊能,卻擋不了實體物件,祂打壞一顆後,破口立現,兩旁的攔截網雖迅速補上,全勝侯仍趕在完全密合前翻滾出網。


  「鏘──」迴旋鏢即刻飛來,全勝侯舉桿揮遠,廖穆斌則收起攔截網,抄起一顆阻斷器後重新設定,再丟向神明,祂身後的飛鏢亦迴旋迫近!


  「鐺!」號誌桿和人臂一樣粗,全勝侯卻如持握竹竿般,巧妙以桿端挑中阻斷球底部,使之改向越過頭頂,撞上另一邊的鏢刃,於此同時,攔截網張開,包住鈊鈦合金製的兵器,兵器不受主人控制,啷啷掉地。


  全勝侯又揮號誌桿,馮瑰逸後躍而避,但這實為佯攻,神明倏地扔掉重桿,一瞬閃至人類跟前,箍住細頸,強力把她壓制在地!


  馮瑰逸使勁掙脫,無奈頸上的力道超乎尋常。全勝侯打算掐暈她,忽覺左邊有異,側頭一看,又一顆阻斷器被拋來,神明下意識屈膝閃躲,那顆阻斷器飛越背脊上方時,卻沒張網,正自納悶,另一顆周圍飄著六角形的阻斷器按上後頸,又是一陣刺痛,而後短棍先甩小腿肚,再掄臉面,全勝侯踉蹌而遠!


  「走!」廖穆斌左抓阻斷器,右拎甩棍,女子提著他的腰帶,一同飛上皮卡。一人招手取回兵器,一人重返駕駛座後,引擎再鳴,越野皮卡絕塵而去。


  只要不碰著頸下的生機晶片,單單觸摸攔截網不會有事。廖穆斌撿起那顆罩住迴旋鏢的阻斷球,將攔截網設定成布在裝置四周的五公分處,以之靠近頭頸,效用堪比電擊器。


  「暮梓姐,找到了嗎?」廖穆斌問。


  「沒有,我們要去忠武祠了。」答覆雖讓人失望,但還不到絕望的時刻,李運喆問:「瑰逸,全勝侯仍在黃冠豪體內嗎?為甚麼祂不現出真身行動?」


  馮瑰逸猜測:「大概是術士施的法術起了點作用,讓邪神脫離不了肉身。」「假設祂真的出不來,那癱瘓黃冠豪的身體,也能困住祂對吧?」這個想法不錯,馮瑰逸卻言:「理論上可行,但實際施行沒那麼容易,剛才邪神在攔截網內,還能折下號誌燈打爆阻斷器。」


  「那用緩解劑呢?」王冰穎提議:「強效緩解劑不是能讓肌肉不能動嗎?」這話讓馮李二人一愣,李運喆蹙眉沉思:「緩解劑是抑制神經終板的乙醯膽鹼分泌,效果確實比阻斷器強,不過強效緩解劑是管制藥品,普通蜃樓不會有,醫院也不會隨便給……」


  「去蜃閣!」達達克說:「上次我和冰穎去的那間就有。」「那間在屯北,太遠了。」梁錦緋道:「我問問看揚旗這裡有沒有……」


  「我知道問誰。」馮瑰逸倏爾念及某事,點擊通訊欄中的某個名字,「車益豐,你的蜃閣還在嗎?」


  沒料到佳人主動聯繫,車益豐的語調既高興又疑惑:「蜃閣?你不是嫌蜃景太假嗎?」


  眼看神明再度追來,馮瑰逸只道:「沒時間解釋了,蜃閣在哪?」「你在開飛車嗎?風聲好大啊!」他仍不明白當前有多危急:「我現在不在竹壽,明天再帶你去……那是槍聲嗎?」


  後照鏡映著的武神猶如見獵的黑豹,廖穆斌遂拿起在古堡奪來的手槍,示意隊友讓開,朝後射了兩發。


  「全勝侯在追我們,快告訴我地址!」馮瑰逸耐性盡失,音訊彼端的人亦發覺事態嚴重:「地址和門鎖密碼傳給你了!」


  馮瑰逸將右腕上T-slice的電子資訊對空前滑,駕駛面板感應到後,Jutta便問:「偵測到新地址,是否更改目的地?」


  「對,選車少的!」廖穆斌覷了眼地圖,足底漸重,再催油門。車益豐的蜃閣在旗港附近,距離此處大約二十公里,渡橋過東旗河後,機車、轎車、卡車逐漸變多,全勝侯仍然窮追不捨,卻沒再發動攻勢,倒是兩邊的騎士與駕駛人看到一人大步追趕一輛皮卡,紛紛按喇叭示警。


  十分鐘後,皮卡復又遠離繁華地帶,來到海邊,這裡有十戶獨門獨院的海景別墅,皮卡停在此中一幢別墅的草坪前,門口沒人。兩個人類跳至草地後,急急衝至大門前開鎖,跑過前院,進到室內。

別墅依矮坡而建,乍看之下是雙層建築,其實入內往下走尚有兩樓,至底一樓出外即是私人海灘及碼頭,整棟面積超過三百坪,但入室者毫無觀賞房屋布置之情,照屋主的指示下樓左轉,即是一間大廳堂,面海那側全是落地窗,十顆蜃器隨意擺放,錯落在數張沙發躺椅及小茶几中間。


  每顆蜃器皆配有一管強效緩解劑,廖穆斌站在走廊把風,馮瑰逸則啟開蜃器拿取緩解劑,才拿一管,就聽樓上傳來一步一重的足聲……


  「砰──」全勝侯猛然踏破樓板,霎時灰飛塵揚,粗長如鞭的火柱環掃此室!


  沙發窗簾等易燃物登時起火,蜃器亦被震翻或燒毀,馮瑰逸右手握著那管緩解劑,彈出針頭,左手執鏢攻敵!


  全勝侯沉膝下躲,滿室橘紅焰光下,細針的銀芒格外顯眼,神明想也不想,豎指射出一注水流,擊破注射管!


  「再拿一管來!」用不著馮瑰逸喊聲,隊友已然動作,然則全勝侯手一攤,掌心立生水柱上沖,沖得人先升後降,神明旋又探手,輕拍她的頭頂。


  「喀!」馮瑰逸直接跪地,頭盔一掀,雙目又金又綠,喉嚨發出咯咯聲,腦中被迫浮現此生再也不願回憶的片段──


  賽前準備室中,協會一方露出令人厭惡的嘴臉:「馮小姐,你的東西過海關很麻煩的,你跟其他選手借借看吧……」


  「……瑰逸,阿漆他……他追通緝犯的時候出意外……殉職了……」隔海通傳的噩耗,讓她腦袋一片空白……


  太平間內,她撫著未婚夫冰冷的臉龐,哭到不能自已,身旁站著周晨漆的同事,同樣紅著眼眶,吐不出半字安慰的話語……


  今日是未婚夫的喪禮,她坐在咖啡廳裡,點了一杯榛果奶茶放在右座,喝下無數杯的伯爵紅茶,始終沒有走向對街的殯儀館。


  北國秋季冷冽的海岸峭壁上,她佇足崖邊,心如死灰。


  從這裡跳下去,便能再見到晨漆……崖底水浪千層,她僅此一念。


  正欲闔眼傾下,乍然響起拍翅聲,一群海鷗飛過周身,打斷崖邊人的舉動。


  「阿斌,你弄到人家了!」身處異鄉,旁邊一女卻說著熟悉的語言,輕斥男友。


  「這裡海鷗本來就很多嘛!」回應的男聲悅耳猶似大提琴的低吟,馮瑰逸不禁轉過頭……


  男子頭戴扁帽,羊毛風衣下是一件高領毛衫,以及兩條淺棕細吊帶……他向她點點頭,目光卻無歉意,後對女友說:「走近一點看吧。」


  「不要啦我會怕……這裡這麼高,掉下去一定超痛……」女子拽著他的袖子。


  不過男人執意步向崖邊,而且站得很外面,鞋底有一半是懸空的。


  後頭的女友跺足嗔道:「阿斌你不要鬧,快回來!」


  男子未移半步,只回首莫名說了句:「假如我墜崖死了,你要替我看遍全世界喔!」


  「你在說甚麼啊?」受不了男友的玩笑,女子擰眉走來把人扯回安全處。他猶自續道:「我是說真的啊,哪天我突然死掉,你不要為我殉情,要去我還沒去過的地方,拍照燒給我啊。」


  「誰會為你殉情啊?」女友毫不客氣。


  馮瑰逸怔然望著那對男女走遠,隨後那把穩實的嗓音近在耳畔:「醒醒……瑰逸!」


  驀然回神,她躺在廖穆斌的臂彎中。


  見夥伴醒來,男人憂色稍減:「太好了……」「這裡……是哪裡?」環顧四面,近是黃煙漫天,遠是日暮西山,周遭倒臥無數古代士兵,有的嘴角淌血,有的雙眼黯淡,兵械不是落在泥塵中,便是插在沙土裡。


  「蜃景。」廖穆斌答道:「我拉出接合帽套上全勝侯的頭後,叫你叫不醒,只好把你抱進蜃器,我再登入進來。」馮瑰逸忙問:「邪神呢?」


  廖穆斌下頷微高,正前方有一人四肢伏地,大口粗喘,然後緩緩長身抬臉,展現出生前的樣貌,劍眉碧眼,和畫像不一的是祂沒留鬍子。


  全勝侯一襲戎裝,手執斬馬劍,長度和劍主高大的體型相若,威武霸氣。


  「瑰逸,你們在哪?」是梁錦緋,蜃景外的隊友尚在前往忠武祠的路途上。


  「我們在蜃景,全勝侯也是。」馮瑰逸跟著站直身軀。


  廖穆斌從土中抽出一支長槍,「冰穎,能把瑰逸的迴旋鏢傳入蜃景嗎?」


  王冰穎聽了面露為難:「我是可以臨時寫個虛擬兵器,但和迴旋鏢同等效能的程式非常複雜,不是幾分鐘就寫得出來的……」


  「沒關係。」馮瑰逸拾起一柄長劍,「在蜃景裡,我們的顧忌沒那麼多。」


  運算機打造的幻境中,一場頂尖之戰即將展開。


  急馳柏油路的廂型車中,「粹」五名成員心焦如焚,苦思該如何幫助面對神威的隊友。


  李運喆先問:「還剩幾分鐘到曉籌?」駕駛座上的達達克回話:「最快也要十八分鐘。」


  「連上了,瑰逸他們所在的蜃景!」王冰穎說,旁人圍聚而來,畫面中三道人影的身距一下遠一下近,戰況激烈。


  「能操控蜃景的環境嗎?」梁錦緋道:「打個雷劈全勝侯之類的。」


  「這蜃景不是我做的,光是入侵後台就要好幾個小時。」駭客搖頭,後續:「頂多幫他們開個通道,連到其它的蜃景。」


  李運喆沉吟:「雖然人在蜃景不會受到實質的傷害,體能之間的差距也會縮小,但神明會侵擾大腦,對普通人來說依然很危險。」


  王冰穎考慮:「還是寫個遠程武器的程式給他們……」「如果有迴旋鏢內部的參數,程式會寫比較快嗎?」周暮梓忽問。


  「會呀,像這種高科技冷兵器,製造商通常會有完整精密的參數設定,幾乎連程式都不用寫,套進虛擬武器的模版,就能給瑰逸使用。」不過駭客又道:「可是要拿到參數,得駭進製造商的中央運算機,這類大公司的數位安全防護很嚴密,耗上三天搞不好還駭不進……」


  「我拿得到。」周暮梓在詫異的眼光下,擴展繫於左腕的T-slice,似要通聯某人。


  蜃景之內,凡軀突破現實的極限,長劍長槍合作無間,力抗斬馬劍!


  槍頭前進突刺,卻僅擦過全勝侯的髮鬢,隨後斬馬劍上撩,當即斷去長槍的木桿,槍頭受力飛空,再直墜入土,廖穆斌也被一腳踹得老遠,趴跌斷槍旁。


  馮瑰逸趁隙近至全勝侯背後,擎劍欲劈,但祂反手後伸,斬馬劍恰好擋住劍刃,再扭腕架開長劍,並橫斬腰部!女子立劍防禦,而後劍尖瞄準敵人軟腹,向前一直,卻被高抬的鐵靴踐入塵土,冰涼的斬馬劍貼上頸動脈。


  「怎麼?以為沒有凡身的限制就可以贏我?」武神兩目炯然如日:「吾乃縱橫沙場,讓敵軍聞風喪膽的全勝侯張繆羽,崗哨都沒站過的小鬼,豈能戰勝得了我?」


  才剛講完,忽有弩箭襲面,祂揚劍擊落,劍下人亦快步退遠。


  廖穆斌拿著一把十字弩,抵肩放話:「Sorry,今天侯爺要吞此生第二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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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是大人的童話故事;江湖,是俠客揚名的所在;爭奪,是人類亙古不滅的本性 在虛構的江湖故事中,書寫一段充滿血與淚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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